天竺神龍 第一章 賊蹤現 翠竹緣

作者 ︰ 滄海一粟塵

黃昏的天際,堆滿了黑壓壓的積雨雲,瞬間便傾瀉下來,遮滿整個天空,天色迅速暗了下來,伴隨著一陣陣沉悶的滾滾雷聲,急驟的沙沙聲便由遠而近,瞬間,整個世界便淹沒在嘩嘩的暴雨中了。

是夜,無電。

暴雨中的世界進入了深深的睡眠中,唯有那無人在意的風雨聲在肆孽。

在一個綠樹掩映中的小區里,靠近小區門口路邊一棟樓的一樓一單元西戶,一家人的鼾聲此起彼伏,一天的勞累在這富有韻律的鼾聲中漸漸地轉化為明日的旺盛精力。

夜深了,整個世界化為烏泱泱的一片漆黑,樓外,嘩嘩的風雨聲掩蓋了一切聲響,顯得陰森可怖,似乎有無數的鬼怪在嘶嚎。

約莫下半夜2--3點的光景,那戶人家的門口影綽綽現出一團瘦削輕盈的黑影,模糊間自腰間取出一個物件,2、3秒的時間便悄然無聲地推開了住戶的防盜門,那身手,整個開鎖王無二!整個身影飄然而入,手中一把20cm長的利刃在雨光的映襯下,發出滲人的寒光。此人腳下毫無聲息,他悄悄模向客廳中的桌子抽屜,模出錢款、珠寶等,揣入腰間,又幽靈般游向那傳出主人一家鼾聲的臥室,一雙賊眼在刀光的映照下,現出無比猙獰和凶殘的綠光。

正在他即將推開臥室門的霎那間,突然,一道翠綠色的熒光一閃而過,"哎呀!","啷!",竊賊的手腕不知被何物擊中,匕首落地!這一驚,非同小可,真個是七魂出竅。此賊亦甚是老道,突襲之下,身形急撤,瞬間便飄然門外,遁入漆黑的雨夜中,身後之門亦隨著他輕輕一帶,"啪!"的一聲輕輕關上了。

屋里依舊鼾聲如雷,沉睡的主人美夢依然。一切似乎都未發生過,唯有竊賊丟下的那把砍刀在漆黑靜寂中發著寒光。

翌晨,天剛放亮,雲收雨停,室外小鳥在樹上婉轉鳴叫著,似乎在提醒人們早起。素愛習武的太極先生,也早已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一聲長嘯,聲震廳堂,家人對此種舉動早已習以為常,充耳不聞了。

那太極生得濃眉大眼,雙目炯炯,皮膚白皙,膀闊腰圓,身材魁梧,甚是英武,端的是一表人才,我對玉樹臨風一詞,以前總覺得無處堪用,自從逢了他,才算找到了宿主,那是年輕女士的最愛,平時無論走到哪里,身後都留下一聲聲暗暗贊嘆,一縷縷怨艾秋波,一陣陣惋惜漣漪,若是興起,此公再亮出一招大鵬展翅,那好多年輕的家庭便要出現裂痕了。他起得身來,拉開臥室房門,正欲漱洗,突然,感到家中似乎多了點什麼,他的目光忽地轉向地上那把閃著寒光的利刃,不由得心頭一震︰「不好!難道……?」,說時遲那時快,太極以游龍般的速度巡查了住所的各個門窗,均嚴絲合縫,「怪了,刀從何來?」

太極從未見過這把刀,他平時習練的乃是關老爺的青龍偃月刀,重有80斤呢。他忽然想起,昨夜歸家時,因為雨大身濕,進家後急于更衣,未曾反鎖防盜門,難道有飛賊入室?滿月復狐疑的他,急忙打開房門,仔細觀看防盜門門鎖處,並未見到些許撬杠痕跡,「不可能啊!難道見鬼了?「他喃喃到,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他並不是為自己害怕,這可是個鋼刀壓頸面不改色的主,曾有過單刀孤膽力戰群匪的經歷,他是為家中的幼子、愛妻擔憂啊。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門前那還未完全干透的腳印上,那方向分明是進出自己家的節奏啊!至此,太極斷定家中招賊了,那把刀不是天上飛來的,是歹徒帶進自家的。可是昨晚全家人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啊,無一人走出過臥室之門,又是什麼原因驚動了竊賊,令其連刀都來不及帶走呢?

想得頭都大了,索性不去深究了,先看看丟了啥沒有。這會妻兒也都起來了,好在丟了些許珠寶,損失不大,太極已心止如水。

太極簡單地洗漱一番,拎上青龍偃月刀,腰掛九節虎尾追神鞭,便出得門來。雨後的空氣清新涼爽,碧空蔚藍如洗,太極頓感神清氣爽,不由得把青龍偃月刀迎風一抖,但見銀環亂顫,一陣叮,一股豪氣悠然而生,甩開虎步,一陣風般晨練去也。

話說太極離去晨練之後,這家中可就只有孩子他娘和那位小公子了。那小家伙年方3歲,生的是小巧精怪,機靈活潑,一雙眼珠像對寶珠,晶瑩剔透,咕嚕嚕轉個不停,活月兌月兌一個靈明神猿再世,片刻不得安寧,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調皮輕蔑的淡淡笑意,人見人愛啊。小家伙被他媽按住在臉盆前溫水毛巾搽了搽臉,便掙月兌束縛,開始作亂了。

小家伙今天一反常態,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動靜,目光便向客廳的西南角望去,那里倚牆放著一根翠綠的竹竿,是太極清明出游帶回家的。桿長約1米有余,通體翠綠,勁節粗壯,透出新竹的淡淡幽香,一眼望去,便給人一種似有靈性的感覺,看官想必是听說過洪七公的鎮幫之寶,齊天大聖的金箍棒,靈明神猿的的天機棍,便是那種感覺了。

說起這根新竹的來歷哪還得從清明說起。

「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宋朝黃庭堅的一首「清明」千古傳誦。清明節也是出游踏青的大好時節。太極先生這等土豪自然也不會例外,他隨一批喜好出游的好友遠足,來到了浙江的安吉竹海。

安吉的萬畝竹海,竹濤涌動,一棵棵粗大的毛竹,一簇簇啪啪拔節中的春筍,漫山遍野,鋪天蓋地,令人感覺進入了竹的世界,竹的海洋。俗話說得好︰海深有怪,山高有靈。大凡山清水秀之處,天精地華,多有異靈。卻說那太極先生,對拐杖情有獨鐘,無論走到那里,都要四處尋。

是夜,大家夜宿竹山之巔,窗外竹濤陣陣,太極先生莫名的興奮,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早,便起床上山了。

竹山上山花爛漫,霧靄輕蕩,他要尋一根新竹,做一根竹杖。很快,在人跡罕至的另一個山頭上,一塊巨石的石縫中一棵翠竹傲然而立,其根深植于石縫之中,竹勢繁茂,葉色蔥翠欲滴,隱隱似有瑩瑩輝光散出。太極先生欣喜若狂,沖上前去,運起內力,化掌為刀,剔枝葉,斷根睫,一切停當後,一根竹杖便誕生了。

一番忙碌後,太極略感疲累,便將竹杖放置石邊,欲坐下稍事歇息。就在這時,一幕奇異的景象發生了,一條翠綠的晶瑩發光的、拇指粗、近米長的蛇游向竹杖。太極目瞪口呆,蛇見過不少,發光之蛇從未見過,只見它輕輕地、似乎十分的小心翼翼、萬分的呵護著、漸漸地纏向竹杖,當它纏滿竹杖後,靈蛇竟變得越來越晶瑩透明、越來越淡,最後隨著一縷青光閃過,靈蛇在太極的全神貫注下,融入了竹杖之中。

啊,神杖啊,太極喜不自勝,急忙將竹杖攬入懷中。回住處的路上,太極婉轉地問及山民,有沒有見到晶瑩剔透的綠蛇,山民一臉驚詫地回道︰「你見過嗎?那是護竹之神,鎮山之靈啊!若是無緣,終生難見啊!」太極聞之大驚,莫不是有緣嗎?

山民警告太極,山竹不得隨意折損,否則會受處罰的。太極心底有愧,諾諾而退。一路上視若珍寶,不斷把玩,太極是個武功在身之人,尤其內家功了得,兩側太陽穴隆起,內力充沛,把玩時無意中便將內力注入竹竿,竹竿竟似充電一般,略感發熱,略帶螢光,真是神了。帶回家中,便放置室內,因連日勞碌,竟然忘卻。

話說小家伙看到牆角的翠竹,立刻奔了過去,伸手便拿,孰料異像頓生,翠竹竟然似有磁性般,瞬間晶瑩剔透,綠光一閃,竟飄入手中!小家伙尚不善言語,咯咯咯歡笑不止,便盡情舞將起來。

小家伙並未學過武術,但這一舞,端的是非同小可,竟是一路天龍八卦伏魔棍法,只見滿屋一團綠光如游龍般穿梭來去,棍風呼呼,桌上的紙片如樹葉般漫天飛揚,室內如遭遇龍卷風暴。

本在廚房準備早餐的太極夫人,進到客廳,見狀大驚失色,球形閃電不覺間驚呼出聲:"啊!"正盡興中的小家伙聞聲立停,頓時風停光斂。"哦!"媽媽始看清光影原來系兒子所為,一顆心落地之余,仍疑懼不已,此兒今日之像,身懷異能無疑,緣何從未發現?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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