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的背後 第十四章 抉擇

作者 ︰ 鈴隨風響

那一年的高考,我發揮的異常的好,取得了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績。

學校的教導主任和班主任王老師代表學校親自到我們家為我送上學校贈送給我的五千元獎學金。

爸媽激動的都不會說話了,只知道笑啊,笑啊。

左鄰右舍都紛紛前來道喜︰「老李啊,恭喜了,你家李玲可是市里的高考狀元啊!」

「是啊,該請客了吧!」

「請,請!當然要請!」爸媽高興的合不攏嘴。

熱鬧的宴席之間,我被動的在相識和不相識的人之間打著招呼,感覺自己就不過是個被人操控著的木偶,讓我笑我就笑,讓我動我就動。

我真的高興不起來。歡子雖然也考得不錯,但我們之間的成績還是有著差距,這就意味著,我們在填報志願時要有協調的必要了,但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能接受我主動降格和她一起填報省級大學嗎?而我這兩天沉浸在喜悅中的父母又能接受我放棄重點一本大學的決定嗎?

啊,歡子一定不會同意的,而我的父母也一定會為此發瘋的!我真的不知所措了,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爸爸特意為我買了一部手機,一台筆記本電腦作為對我的獎勵。我拿起手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撥通了歡子家的電話。

「嘟嘟」的電話鈴聲把我的心拖得更加緊張,「歡子,希望是你接電話!」我閉上眼在心里祈禱著。

「是誰?」我欣喜的听到了她親切的聲音。

「是我!」我激動不已,考試後我們已有許多天沒有見到彼此了。能听到她的聲音真是一種幸福。

「啊,是鈴鐺嗎?」她的聲音同樣有著驚喜並滿含了思念。

「明天我們見一面好嗎?」我滿懷著幸福,輕聲細語,「真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她停頓了一下,「時間、地點你來定!」

第二天的清晨,我們站在了那棵見證了我們的兩小無猜、青澀甜蜜和傷痛幸福的銀杏樹下。

它雖未長大多少,但卻枝繁葉茂。滿樹的扇形綠葉在清晨陽光的撫模下泛著嬌女敕的綠色,隨著稍顯涼意的微風輕輕搖擺,互相輕觸親吻,又輕聲呢喃,傾訴心中的思念。

歡子伸手輕輕擁我入懷。我幸福的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我的鈴鐺真棒,考得那麼好!我為你自豪!」她用嘴輕輕觸踫著我的臉頰。

我趕緊抬起頭去尋找她的雙眼,「我想……和你填報同一所大學!」

我緊張不安的望著她,她柔情似水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鈴鐺,請你不要為了我而做出什麼犧牲!我們不一定非要在同一所大學啊!」她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

「不,我要和你在同一所大學!」我離開了她的懷抱,堅定的望著她。

「乖,不要任性!你這樣做你的父母能接受嗎?我能坦然接受你的這種犧牲嗎?不行,絕對不行!」她一改平日對我的溫和和忍讓,同樣堅定的望著我。

「歡子,你不是說過讓我們大學見嗎?如果我去其他城市上學,我們又談何相守?不行,我必須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忍受和你分離的這麼遠!」我想到了將來可能的分離不由心中一陣劇痛,眼中滑出了淚水。

「啊,我的鈴鐺,難道我就能忍受嗎?和你一天不見我就受不了了!可是,我們畢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啊!再說,你放棄了好的大學,就等于放棄了自己好的前程,我不允許!」她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激動不已。

「我會迎頭趕上的,讓我們來個約定︰四年後,當我們參加工作後,一定要相守相伴,永遠不再分離!」她撫住我的頭,聲音哽咽了。

「不,我不要!」我任性的在她懷中不停搖著頭,我無法接受這個約定,它太飄渺無期了。

「乖,我的鈴鐺!你就為我和你的父母多多想想吧!你的人生精彩了,我們的人生也才會精彩啊!請不要讓愛你的我背負起自責的心理包袱,這個包袱我背不起!也請不要再為了我而犧牲什麼,如果你真的愛我,真的想讓我們能天長地久,就請理智、堅強的面對我們的感情,當我們足夠強壯,能夠**時,再讓我們去完整,心安理得的去擁有這份愛!」她的淚水不停的滴落在我的臉上,與我的淚水混在一起,苦澀、痛楚。

我明白她說的都對,但我的心卻漸漸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悲涼。是誰說過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都是自欺欺人的話,有誰能心平氣和的去接受與自己深愛的人的長久分離?

「我會給你寫信,打電話,通電郵。你瞧,這麼多的通訊方式都在幫助我們不分隔!」她含淚帶笑的閃動的眼神深深地望進了我的心里,令人隱隱作痛。

「好好的擇選學校,听到了沒有?」她板起我的頭,等著我的承諾。

無法說出口,我只能悲哀的點點頭,眼中涌出更多的淚。淚眼模糊中,她瘋狂的吻住了我的雙唇……

陽光透過枝葉將細碎的斑點灑在我們的臉上、身上,隨著風婆娑擺動,一如此時我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我最後在父母的建議下填報了北京一所重點大學的經貿專業,最後被順利錄取了。

歡子填報並被省城的一所警官大學錄取。

我們曾經**了十幾年的人生,現在不得不暫時的分開了。

這是我們的抉擇。為了以後的我們能永不分離,現在的我們就必須面對分離,世界永遠是公平合理的。

離鄉的火車緩緩駛出站台,我拼命的向越來越模糊不清的父母的身影揮手,同時我也是在向父母身旁的歡子揮手告別。

看不見他們了,看不見她了。我的心從此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永遠的留在了她的身旁。但我必須堅強起來,我必須快速長大,我必須忍受這一切!

等著我,我的歡子,我的愛人!

「嘿,鈴鐺!」我從沉思中驚異的抬起頭,卻看見了*正含笑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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