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春色 第三十六章 前因後果

作者 ︰ 子夜觀海

那幾名大漢跑掉後,圍觀的眾人見無熱鬧可看,便四下散去,白家女子上前來對郁春曉福了福,「白悠然謝謝這位姐姐救命之恩。」

郁春曉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用謝我,我也沒幫上什麼忙,要謝就謝這兩位公子吧。」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思思,她不一定會淌這渾水。

白悠然轉過身,對著楚辰瀟和盧靖說道︰「多謝楚公子、盧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在此拜謝兩位。」

楚辰瀟「嗯」了一聲算是應答,郁春曉翻了翻白眼,這人也太過傲慢了些吧。盧靖卻皺了皺眉,「白姑娘,我看你只是個柔弱女子,怎會跟張公子扯上干系。」

白悠然低下頭,神情有些憂傷。白悠然的爹本來是靠幫人拉貨賺錢為生,雖然每日賺得有限,但也夠一家老小開銷。然而好景不長,白老爹被一起的同伙們拉進了賭場,剛開始小打小鬧倒也不傷大雅。

白悠然的娘親也多次勸說不听,事情壞就壞在那日家中有急事要找白老爹,本來賭場這地方龍蛇混雜,不是她一個小女兒家該去的地方,偏那日白大娘因事月兌不開身,白悠然只得去賭場尋白老爹。

而恰是那次被張公子看見白悠然的美貌,便因此惦記上了,原來這賭場竟是張大人私下的產業,平日里都交由旁人在打理,張公子也只是隔三差五過來巡視一番。

得知白悠然是白老爹的女兒,便吩咐下人使計令白老爹當天贏了個滿堂紅,如此連贏幾日,白老爹贏得暗自得意,更是日漸沉迷,眼見白老爹已按自己預計的一樣,接下來,就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白老爹這邊還沒有贏過隱,卻已經開始了屢戰屢敗,欠下不少賭債,張公子也不催,由著他欠,直至最後他輸紅了眼,揚言要用自己的胳膊當賭注,張公子哪里肯依,他想要的可不是一條血淋淋的胳膊。

當張公子言明要用他的女兒來抵巨額賭債時,他才隱隱覺得似乎掉入某種陷阱,但他欠人錢財是真,再加上有字據在手,更何況對方有頭有臉也是他這種小人物所惹不起的,最後在張公子手下人軟硬兼施之下,簽下了這賣女契約。

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這張公子可是有幾房妻妾,而且他脾氣暴劣,妻妾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毒打,誰家的清白女兒願意嫁入這等虎穴狼窩。

白老爹自知做錯事,沒臉回家見妻女,便在外徘徊了一夜直到天明才回去,哪知回家時正逢那群惡霸拿著契書逼女兒跟他們走,他一時氣極,上前攔住他們,將女兒推向里屋,讓她趕緊從後門逃走,能走多遠便走多遠。

她匆忙逃將出來後,便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跑,結果就正好被他們幾人撞上,更被思思和郁春曉好心救下她,如若不然,她今日必定會送往張府,此後就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听完前因後果,幾人都唏噓不已,思思好奇的拉著白悠然︰「姐姐,那你不是沒地方可去,要不跟著我娘去我家吧,我外婆可好了,只是我舅母不太好,可是沒關系,只要你不理她就行了。」

思思越想越覺得可行,興奮得小臉都紅了,她好喜歡這位漂亮的姐姐,郁春曉尷尬的看著白悠然,不是她不想,只是說得好听點她是住在娘家,難听點她也算是寄人籬下,自身都難保了,哪里還管得了旁人。

白悠然見思思可愛,不自覺的笑著彎下腰對思思說道︰「你叫思思對嗎?思思對姐姐真好,可是姐姐也要回家找爹和娘,要不然他們也會擔心姐姐是不是。」

思思想了想,點點頭︰「嗯,那姐姐快回去吧,像思思沒見到娘就會想娘,之前女乃女乃和爹爹都不讓思思見娘親……」郁春曉猛的咳漱一聲掩飾尷尬,實在不想在眾人面前提及自己不甚光彩的過去。

果然,楚辰瀟聞言看向她的眼光中帶著一絲趣味和探究,被她轉頭避過了,而盧靖則是一臉感傷和自責,還有一絲懊悔。郁春曉也只當看不見。

白悠然從思思的話里已經猜到郁春曉的處境,故作輕松的說道︰「不勞姐姐費心,我自會去尋我爹娘,我走後也不知他們二老如何了。」

幾人寬慰幾句,盧靖也保證她盡管放心回去,想必那張公子的手下定會將今日之事如實向他說明,她暫時應是安全的。白悠然與幾人拜別,自是回家去了。

從頭到尾楚辰瀟就站在一旁看著幾人說話,也不插話,見幾人說得差不多,無他什麼事,便與盧靖告辭便帶著佑青回府了。

盧靖看見此時只剩下他二人與思思,頓覺緊張,不由問道︰「曉曉,方才你怎會與楚少爺在一起,你與他相識麼。」

思思撅著小嘴搶著回話︰「我們才不認識那個怪叔叔,他不是好人,剛才白姐姐那麼可憐向他求救,他都不理,要不是娘在,白姐姐肯定被人欺負了。」

郁春曉聳聳肩︰「思思說得沒錯,像那種冷漠無情又自大的人,我怎會認識,只是恰好踫上罷了,不過我倒是只到不少有關他的有趣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盧靖許是想到那些傳聞,臉上盡起尷尬之色,「傳聞也不可盡信,楚公子乃人中龍鳳,自然有些是非……」

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著實太可愛了,她也一時忘了,這里是古代,當眾說人事非而且涉及*,自然叫人難以回答,這個盧靖為官幾年還是這麼純樸真誠倒也難得。

這邊郁春曉與盧靖說著話,而楚辰瀟則暗自吩咐佑青去查看白悠然的處境是否屬實,如果是,便讓白悠然去楚家……做工,應可以保她不再受張公子打擾。

佑青抬眼著了下主子,「大少爺,莫非你真的看中那個白姑娘了……」實在想不通,主子平時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他不算計別人都不錯了,又怎會為別人鋪好後路。

「你覺得白姑娘較之表妹如何。」楚辰瀟不回答反問道。佑青更加不解︰「雖然白姑娘長得也是嬌巧可人,可表小姐天姿國色,自然是表小姐更勝一籌,那為何……」

「你覺得呢……」楚辰瀟丟下這句問話便先行而去,佑青緊跟在身後皺眉苦思,我的大少爺,我哪里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主子心,海底針,他只是個小小小廝,不會讀心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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