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春色 第三十一章 原來是初戀

作者 ︰ 子夜觀海

郁春曉在娘家算是安穩的住了下來,一開始大嫂看在錢的份上對她還算客氣,可是村里的風言風語開始多了起來,有的說郁春曉是因為生不出兒子被龍家趕了出來,有的說郁春曉心思惡毒善妒,想下毒害姨娘被龍家趕了出來。

還有人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郁春曉被人相出是克無克子之命,龍家人為了自保,所以將她趕出龍府。

總之,各種傳言層不出窮,許淑芳每日從地里回來對著郁春曉的房間就是一陣嘀咕加埋怨,吃飯時也會將碗筷弄得劈里啪啦作響,直說她現在都不敢出門了,村里的人看她的眼光都是異樣,只因為家中有這樣一個出風頭的小姑子。

每次听到這些,郁春曉只有苦笑,自古以來流言都是如此,人人都知道隨波逐流,有幾人會雪中送炭,且不管事實如何,他們總相信那些所謂的小道听來的真相。

陳氏听到這些總暗自抹淚,心里對這個女兒是又憐又愛,郁明晨想維護妹妹,但一向怕老婆的他除了小聲的辯解兩句外,也別無它法。

而且當日郁春曉許諾過每月會上交五兩銀子給大嫂,可她手里唯一的五十兩銀子還是當日準備收買那個江神醫時的銀子,江神醫當時沒收,所以這也算是她現在的所有積蓄了。

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坐吃山空的,五十兩銀子管的時間有限,她現在已經恢復自由身,于是決定從明日起,自己到集市上去賣水果。

為了不引起大哥和大嫂的懷疑,第二日郁春曉先到集市上買了一輛馬車,再將空間里的水果拿出來放到馬車上,這才開始就地叫賣起來,陳氏因不放心她,早上不得不請了半日假陪她到集市。

周圍的小販有認得陳氏的,紛紛打招呼︰「陳家嬸子,今日怎的換了個小娘子出來賣水果,這小娘子生得水女敕,還是留在家里的好,省得引起麻煩。」

陳氏嘆了口氣︰「這是我家女兒,剛從夫家出來,她一個女人,又沒甚賺錢的本事,不得已做些小營生,只為糊口而已,以後就請各位鄉親多多關照。」

周圍的小販有的好奇,有的則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女子一旦離開夫家,確實日子不太好過,倒都應了下來,表示一定會關照于她。

陳氏因只請了一個時辰的假,剛將她安頓好,眼看時間來不及了,只得匆匆交待了幾句,自己便先走了。

郁春曉的攤位緊挨著的是位賣包子的大伯,這里的集市分類沒有那麼明確,誰來得早,搶到那位子就佔了去,集市上也常常看到一些小販們為攤位打架,而且集市是不是每天都有,而是單日上集,雙日休息。

因李管事經常在這一聲采買,所以她兒子來賣水果時,旁邊的小販將自己的位子挪了些出來,輪到有人上前收租錢時,便幫著打掩護。

今日這賣包子的大伯見是個水靈的小娘子,心腸更是軟了些,小聲叮囑道︰「等下有人要來收租錢,你只管低著頭便是,千萬不要被那些人看見,那些可都是些不要命的渣滓,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的。」

郁春曉听得心里一凜,當即感激不盡,沒想到這里也有這種類似打手一類的角色,真踫上這種人還真是惹不起。

好在帶來的水果很快就賣得差不多了,還剩半筐就賣完了,在大伯的提醒下,遠遠看到來了幾個人身材強健的男子,走到每個攤位前都要停下收錢,如果對方不依,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對方吐出銀子為止。

郁春曉看得直咂舌,在大伯的催促下,躲進了自己的馬車之內,等出來時,那群人已經走了,郁春曉將大伯交給那幾人的五百文錢給他,無奈那大伯差點翻臉,說他所做只是舉手之勞,她一個小女子離了夫家,以後處處要用錢,郁春曉也不好過多推辭,只是在臨走時,偷偷丟了一兩銀子在他的蒸屜旁。

回到家後大哥大嫂還沒從地里回來,她照例將飯菜做好,陳氏中午的飯食是在雇主家用,所以她只做了三人份量的飯菜。

而直到現在郁春曉才得知原來陳氏做事的那戶人家姓楚,說來她還曾經听過關于那戶人家大少爺的緋聞。

剛將飯菜做好擺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見大哥大嫂從外面回來了,只是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是個青年男子。

只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相貌,濃翹的長睫,柔化了原本剛稜有力的輪廓。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卻跟著眉心一道上了鎖。

這人是誰。郁春曉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他,只當他是大哥的朋友,她的目光清澈而又大膽,那男子原本緊鎖的眉頭在看到她那一刻時一下子展開,驚喜的叫了聲︰「曉曉,真的是你。」

郁春曉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是大哥的朋友,看樣子不是,是專程來找自己的,而且叫得這般親熱,估計跟她的關系緋淺。

郁明晨見她愣在那,插嘴道︰「小妹,你傻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招呼盧靖坐下,說來也巧,我和你嫂子是在半路上踫到盧靖的,他也是听說你回來了,正要到咱家來,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心里的猜測被證實,這人果然就是盧靖,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但對他也算不上陌生,因為好像不止一次听到過他的名字,也被不同的人提起過,這人應該就是她郁春曉青梅竹馬的戀人。

看大哥的樣子,跟他關系好像也不錯,按理說她現在的身份應該要避嫌,可大哥似是完全沒想到這些,大嫂想說什麼,因著有外人在場,好幾次都張嘴又合上,盧靖更是似不在意郁春曉的身份,一雙眼從進門起就粘在她身上,再也舍不得移開。

郁春曉被盧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也似乎覺察到了,忙移開視線,與郁明晨在一處說話,郁春曉招呼著他們坐下,擺好碗筷後便被大嫂拉進了廚房。

「曉曉,你老實告訴嫂子,你對以後有何打算,我看那盧靖並不在乎你嫁過人,他今日特地到咱家來,就證明他對你還有情意,我看他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錯,雖比不上龍家,但在咱們徐家鎮也算是富庶人家,你跟了他也不算吃虧。」

許淑芳邊說邊偷眼打量郁春曉的臉色,如果真的能與盧家結上姻親,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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