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門之傾妃 第三十三章︰一條會說人話的三頭蛇

作者 ︰ 漫自芳菲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多少人執著自己的執著,多少東西,我們妄想著得到,卻忽略了我們已經得到的。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沒有什麼是我們所必須得到的,也沒有什麼是我們所必須舍棄的,所以我們會痛苦,會掙扎,會煩惱。人生不在于享,而是知足者常。

不知不覺走了大半天,太陽也落山了,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這里幾乎都被上面的樹蔭遮蓋住,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幸好,尋找出口的時候留意到一個山洞,只有暫時在這個山洞里住一晚了。是,肚子好餓,走了大半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克納克爾在旁邊撿了一些干燥的樹枝,噌噌兩下,就點著了火,把我安頓在火堆旁,並命令我不準亂跑,等他回來。

我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心里一陣陣悸動,遠處能听到狼的嚎叫聲,我又向火堆靠近了幾分,總覺得有幾雙眼楮在盯著我看。是,除了火光,周圍一片黑暗,克納克爾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差不多該回了吧!

只听見「嘶嘶嘶」的聲音,直覺告訴我,有蛇。我的上帝,還是一條長有三個頭的怪蛇,我揉揉眼,再揉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三頭蛇,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大概是埃及金字塔的畫像上,如今真的出現一條真的三頭蛇,還是和眼鏡蛇類似的劇毒蛇,逃!不能,我要等克納克爾回來!

三個蛇腦袋,吐著長長的信子,「嘶嘶嘶」,微眯著蛇眸,似乎在笑,像打量自己的獵物一樣,看著我,我下意識的拿起火把,在它們面前晃晃,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它們毫不畏懼,依舊悠然自得的吐著信子,我在心里祈禱︰克納克爾快點回來救救我吧!快點回來把!

上帝終于傾听我的禱告了,克納克爾的腳步很快在外面走近,三頭蛇看到他,似乎很是畏懼,收起信子,乖乖低下頭。我慌忙撲進他懷里,指著三頭蛇叫道︰「蛇!三個頭的蛇!

他看到三個頭的蛇似乎也吃了一驚,很快化為冷漠,盯著三頭蛇瞧了幾秒,安慰我︰「別怕,我不會讓它傷害你!」又對著三頭蛇說道︰「如果不想死,就剛快離開!」

三頭蛇抬起頭,又低下頭,眼楮眨了幾眨,依依不舍的移動著身體離開。我驚呆︰「克納克爾,它能听懂你說的話?」

克納克爾不由一愣,淡淡的說︰「或許吧!」

我又在附近撿了一些干樹枝,克納克爾出去不知在哪兒找到兩只野雞,這也夠我們撐到明天了。他做事干淨利落,我心里暗自佩服,沒想到堂堂大祭司還會做這種事情。

一會兒,野雞的香味就烤出來,外面的油滋滋響,我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冷不防,我又看到那只三頭蛇的影子映在山洞的牆壁上,我轉身便看到它,灼灼的盯著野雞的眼楮,這個三頭蛇,準是聞到野雞的香味,才又回來的。

我拍拍克納克爾的肩膀,他看也不看,淡淡說︰「我知道它在那沒走!」

「你早就知道?切,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害怕,就沒有告訴你!」

我訥訥的點頭,心里琢磨,這個三頭蛇貌似還通人性麼。野雞烤好了,克納克爾把兩個雞腿擰下來,一個給我,一個給三頭蛇,三頭蛇喜出望外的表情,真真就是一個蛇腦袋。

「謝謝!」

我長大了嘴巴,忍不住驚嘆道︰「三頭蛇會說人話!克納克爾,它會說人話啊!」

克納克爾優雅的吃著雞肉,淡漠如水的表情︰「我知道了!」

「你原來早就知道啊?」我驚訝的看著他。

「在婆羅門的秘書《摩羯那經》上看過一些關于三頭蛇的東西!」

我好奇的看著三頭蛇,點點了頭,心里郁悶就一個身子,三個頭怎麼分一只雞腿!只見三只頭,頃刻變成了一個大蛇頭,把雞腿一口吞進肚里。我看著它張大的變形的蛇嘴,手里拿著雞腿抖了一下,還要繼續吃下去嗎?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我怯怯的看著它︰「三頭蛇,你真的懂人話嗎?」

它不屑的瞥我一眼︰「不就是人類的語言麼,我懂得多了!」

我看它活像一只驕傲的大公雞,又走進一步,把手里的雞腿給它,它眼楮睜大了一圈,盯著雞腿,「嘶嘶嘶」的吐著信子,我故作鎮定,微笑的靠近一步︰「我給你雞腿吃,你別咬我啊!」

它大力的搖搖頭︰「同意!」

我一愣,隨即給它講條件︰「以後在我這里,點頭表示同意,搖頭表示否定,不同意!知道嗎?」

它乖巧的點點頭︰「同意!」

我心里一陣高興,又一陣擔心,這麼聰明的一條蛇,太懂得趨炎附勢了吧,就怕哪一天闖了禍。

「從一開始在後面跟著我們的就是你了?」克納克爾淡淡的問道。

「是的!」三頭蛇答道。

「你為什麼跟著我們!」

「我听到了主神的召喚!我已經在這里困很久了!」三頭蛇耷拉著三只小腦袋,頗有點悲傷的味道。

「你听到了什麼?」

「我听到了主神眼楮的呼喚,它只有跟著主神時,才會出幽藍之光,召喚生命的力量!」

「是這個嗎?」克納克爾把脖頸內的項鏈拿出來。

三頭蛇眨巴著圓眼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又點點頭︰「是,又不是!」

「什麼意思?」

「它沒有了靈魂!一旦主神的眼楮失去靈魂,就和普通鑽石差不多,只有主人的心和他眼楮的靈魂心意相通,才能釋放出巨大的生命力量!」

「你知道誰是他眼楮的靈魂嗎?在哪里以找到它?怎樣才以和靈魂心意相通?」克納克爾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吸取了主神的一滴精血,以幻化成人形,我在這里沉睡的太久,許多事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的主神!不過,只要它能和主神第一次心靈相通,以後還有機會!」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忘記了!」

「那你有名字嗎?」

「名字?」三頭蛇搖晃著三個腦袋。

「你叫卓力葉普怎樣?」

「嗯,好的!我的主神!」

「你以後願意跟著我!」

「我當然要跟在主神身邊!我要保護主神!」

我听著一人一蛇的對話,驚奇不已,什麼主神靈魂,什麼眼楮的,這顆黑色鑽石怎麼看也不像眼楮,再看看那只三頭蛇,瞥它一眼︰「三頭蛇,你連自己的主神是誰都搞不明白,還想保護他?」

它不屑的瞪我一眼︰「我的主神是蘇利耶太陽神!眼楮跟著誰,誰就是我的主神,我的本事多了,以後你會慢慢知道!」

我又驚嘆,今天遇到這條三頭蛇,太不思議了,指著克納克爾問道︰「那他像蘇利耶太陽神嗎?」

三頭蛇盯著克納克爾,打量了一番︰「應該是他,我記得主人都是戴著月牙金冠,手持金器,身披戰甲的威武樣子,現在穿這身衣服,我看不出來!但是眼楮是不會跟錯主神的!請叫我的名字!」

我的上帝,剛說這條蛇聰明,就變笨了,還很傲慢。

克納克爾興趣盎然的看著手里的鑽石,我仔細在旁邊觀察︰「這個就是創世者之眼吧?」

「你已經知道了?」

「我听雅娜說過,你出生時帶著創世者之眼,它又被你這麼金貴的保管著!那現在神廟里供奉的是、、、」

「假的!為了防止圖謀不軌的人來搶,科納克所有的神廟都會有一個類似的黑色鑽石珍藏,但是全是假的!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我就不瞞你,創世者之眼是陪著我出生的,是它在我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奇跡,一直都是一個普通的鑽石。有時候,我很苦惱,不知道他們敬拜的是創世者之眼,還是我。我不認為這顆鑽石有什麼特別,我盡力做好一個大祭司。直到幾個月前,它突然光芒閃爍,但是沒過多久它又熄滅,這樣反復幾次,我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我一直都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要爭奪創世者之眼,創世者之眼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現在听到卓力葉普的話,我能夠理清思路了!夕兒,我們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了,這都要感謝你呢!」

「也許是你的梵天神保佑你!」我微笑的看著他,心里祈禱︰上帝保佑!但是對菲吉娃諾的賬,我是記下了。

「夕兒,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會兒,我在這里給你守夜!」他溫柔的撫上我的臉。

「尊敬的主神,我以幫您守夜,請您安心睡覺!」卓力葉普有模有樣的恭敬說道。

克納克爾淡淡的問道︰「你、、、?」

只听「呼」一聲,卓力葉普嘴里吐出一團火,而不是毒液,把旁邊用來燒火的干樹枝點著了,我驚叫一聲,趕緊去滅火︰「我的干柴!今天晚上凍死了!」

卓力葉普驚恐的看著克納克爾,憐兮兮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主神!」

克納克爾淡淡的看著它︰「你還能干什麼,說一說!」

「我能噴毒液,還能長翅膀飛,還能隱身,還能變化成主神想讓我變得東西,還能跟著主神殺敵人!」卓力葉普有些興奮的說。

我好奇的問︰「能帶著我們飛嗎?」

卓力葉普點著三個蛇腦袋︰「能!不過,我忘記咒語了!」

我好一陣唏噓,急切的問道︰「卓力葉普,你好好想想,好帶我們離開這里!」

它的圓眼楮轉了又轉︰「是什麼呢?」

克納克爾嘴里一陣我听不懂的話出口,淡淡的說道︰「是這個嗎?」

它睜大了圓眼,激動的叫道︰「主神,你想起來了,太好了!」卓力葉普一陣咒語出口,它的三頭合一,身體迅速變大,長出一雙大翅膀,忽閃起一陣風,興奮的盤旋而起,在半空叫道︰「我能飛了,能飛了!」

「撲通」一聲,卓力葉普掉在地上,嘴里疼痛申吟著,嘴巴半張,滴溜著六只眼楮,半天站起來︰「主神,上面樹木擋住了天空,我身體龐大,飛行還不熟練,不小心就摔了!」

我瞪著大眼,對上卓力葉普的眼楮,真懷疑這條蛇的能力,會不會半路把我掉下來摔死,想想都覺得害怕,對克納克爾說道︰「我們還是明天再想辦法出去吧!」

克納克爾淡淡的看著卓力葉普︰「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找出去的路!」

卓力葉普眨巴著圓眼︰「我已經沉睡好長時間了,請主神休息,我在這里保護主神!」

克納克爾看著它二十二分的興奮精神,淡淡的說︰「也好!有事情就叫我!」

卓力葉普恭敬的答應一聲,盤起身體,三只頭立著,蛇信子不停的吐著,卻沒有了「嘶嘶嘶」的聲響。克納克爾把我摟在他懷里,我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暖流一陣陣傳到我身上,傾听他和諧的心跳,踏實的閉上眼楮,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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