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門之傾妃 第二十章︰不是你親娘吧?

作者 ︰ 漫自芳菲

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就像煙花,只是一剎那,就像彩虹,只是虛幻的一瞬。我沉浸,不,是埋葬在幸福的愛情中,品味著荷塘一色,漫畫點點,襲遍了我的每一個細胞。蓮花漫漫,翠葉惜惜,不是為誰開放,也不是不為誰開放,傲然無懼,絢爛大方。佛語九品蓮為父母,花開見佛,清淨素雅,不招搖而奪牡丹之芳麗,如此純潔,澄澈的蓮花,無外乎被稱為印度的國花,在這里也被看作聖花。

我們相擁著一直看到黃昏,上了岸便有僕人稟報說烏拉麗夫人在神廟等候克納克爾。我看看克納克爾糾結的表情,還是決定回去,我們上了馬車,我偎依在他懷里,低聲問道︰「克納克爾,我覺得你媽媽一點都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是她要我搬出來的!」

克納克爾揉揉我的頭發︰「夕兒,你放心,我會說服媽媽的!」

我嘟著嘴,不再理他,心里暗暗思忖︰烏拉麗夫人明擺著就是一個勢力眼,知道我不是什麼公主,就小看我,以後還不知道怎麼害我,恐怕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路無言,我們到了正在修建中的科納克神廟,剛下車,就看到兩排士兵挺立在大廳的道路兩旁,架勢還真不小。烏拉麗夫人已經從大廳里走出來,快速走到克納克爾身邊,把他仔細看了一遍,才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克納克爾淡淡的問道︰「媽媽,您怎麼來了?」

烏拉麗夫人眼眶濕潤,淚水欲出,嚶嚶的說道︰「克納克爾,我的孩子,我听說有人要刺殺你,好讓我緊張害怕,還好你沒事!」

我看著烏拉麗夫人流出的淚水,總覺有些惺惺作態,給我不真實的感覺,但是又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克納克爾安慰道︰「我很好!媽媽若是沒什麼事,還是趕緊回去吧!這里風沙大,別傷了身體!」

烏拉麗夫人又嚶嚶泣泣了一會兒,才慢慢抬頭說︰「媽媽希望你注意身體,別累壞了!對了,伽莉這幾天病了,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又不屑的瞥我一眼,說道︰「離那些來歷不明的女人遠點,別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壞人利用了!」

克納克爾淡淡的說道︰「媽媽,我知道了!您還是快回去吧!」

我憤怒的握緊拳頭,心里咒罵道︰老巫婆,如果你不是克納克爾的媽媽,我一定不會忍讓!

烏拉麗夫人好像知道我罵她一樣,半路轉過身,凌厲的看我一眼,又繼續向前走。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嘆口氣,這次我遇到對手了。

看著烏拉麗夫人的馬車消失,我悻悻的問道︰「我親愛的克納克爾,你的媽媽是不是繼母?」

克納克爾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吧!」

我撇撇嘴︰「怪不得這麼惺惺作態,原來不是親媽啊!還裝的跟孫子似的,假的就是假的!」

克納克爾抱起我,邊走邊說︰「我的小傻瓜,你今天變聰明了!好了,咱們吃飯去!」

我掙扎著叫道︰「這里好多人,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克納克爾的大手按住我掙扎的身體,放在椅榻上,帶著命令的語氣說︰「乖乖坐在這里!」

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只有老老實實的坐下,等侍女擺好飯菜,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我的專屬筷子,夾了一大塊雞肉填進嘴里,狼吞虎咽起來。想想都悲催,在這里,我經常挨餓,想起以前零食圍著,飯菜備著,佣人伺候的日子真是美啊!

可惜,一去不復返,我怕是再難回去了!我吃著的飯也變得無味,思念涌滿心頭,拿著筷子的手放下。

克納克爾不解的看著我︰「夕兒,怎麼了?」

我哽咽著︰「我、、、我想爸爸,想媽媽了!嗚嗚、、」

克納克爾慌忙抱住我︰「夕兒,不哭了!你還有我,我會替他們照顧你一輩子!小傻瓜,不哭了!」

我趴在他懷里,哭得更厲害,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也只有趴在他懷里,才能這樣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克納克爾的白袍子哭得嘩啦一片,他揉著我的頭發,不停的安撫著我。哭累了,就慢慢趴在他懷里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克納克爾給我收拾了東西,要我府里住,一想到回去要見到烏拉麗夫人,還要面對她那張刻薄的臉,我就渾身不舒服,心里莫名的煩躁不安。我撅著嘴,不樂意的說︰「克納克爾,我可以不回去嗎?我不想每天都見到你繼母,她討厭我,我也不喜歡她,回去我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克納克爾溫柔的看著我︰「夕兒,你以後要做我的妻子,媳婦總要見婆婆的,我要你回去,就是想讓你們能夠解除誤會,一家人和平的相處在一起,知道嗎?」

我想象著他做夾心餅干的樣子,不覺失笑起來。克納克爾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笑什麼?」

「不告訴你!」我偷樂著大步向外走去。

克納克爾霸道的挽著我的手說︰「跟我走!」

我被他抱到馬車上,像丟東西一樣扔到車上的軟榻上,我氣憤的瞪著他。他優雅的坐著,兩手高傲的放在兩邊,嘴角微翹,淡淡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心「砰砰」亂跳,臉不自覺紅起來,不敢再看他,我撩起窗簾,隨意的看著外面。

迎面走來一個華麗的轎攆,看起來很熟悉,我想起艾斯娃亞,是她,那個美麗的聖女,心里頓時升起一陣憐憫。微風掀起她的轎簾,一雙美麗的黑色大眼楮,灼灼的看著我,分不出悲喜,似有無數的愁怨,無處訴說。我向她微笑,她稍微一怔,繼而向我微笑致意。

我和她的轎攆擦身而過,回身坐在軟榻上,問克納克爾︰「你、、、那個聖女,你覺得怎麼樣!」

「夕兒,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克納克爾問道。

「我、、、听說她們是給長老們陪夜的女人。」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的,怎麼了?」克納克爾不解的看著我。

「那、、、有沒有專門給祭司陪夜的女人!」此刻,我心里有些緊張了。

「當然有了!」克納克爾認真的答道。

「真的有啊!」我驚叫道。

克納克爾拉住我的手︰「你干嘛這麼激動,這是婆羅門的規矩!」

「你也有?」我挑眉問道。

「是的!每一個祭司都有!」克納克爾鄭重的說。

「你、、、哼!」我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叫道︰「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克納克爾霸道的拉住我︰「不準停!繼續走!」

本來快要停下的馬車,又快速前進,這些人都听從大祭司的話,不听我的,我使力甩開克納克爾拉著我的手,氣怒的叫道︰「你放手!放手!」我的力氣太小,被克納克爾牢牢的抓著。

他怒視著我︰「薛夕兒,你突然發瘋,想干什麼?」

我氣惱的瞪著他︰「還用我明說嘛,你剛剛說的話不是已經代表一切了嘛!」

克納克爾莫名其妙的盯著我︰「你說清楚,我剛才說什麼了!」

我瞪著他︰「就是剛才的那句,你既然已經有女人了,我跟著你干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女人了?即便是有,也只有你這一個女人!你到底什麼意思?」克納克爾更加不解的怒視著我。

「你剛才明明說每一個祭司都有女人陪夜,你不是大祭司嗎?你不是有女人陪夜嗎?」我生氣的怒哼著。

克納克爾突然松開手,笑看著我︰「原來是這個啊!是啊,每一個大祭司都有專門的聖女陪夜啊!我也一樣!」

我更加憤怒的瞪著他,吼道︰「克納克爾、、、我恨你!」淚水不知何時涌了出來。

克納克爾緊張的親吻著我,低聲說道︰「夕兒,我的小傻瓜!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未來的丈夫呢?每一個祭司的確都安排有陪夜聖女,但是大祭司例外,全國所有的女人,大祭司都可以選擇,也可以全都不選。我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陪夜,知道嗎?對任何女人,我都不感興趣,直到遇見你,我才體會到為一個女人心跳的感覺,驚喜、緊張、害怕失去,在痛苦的思念中,既甜蜜又惶恐,我甚至以為自己快被你逼瘋了,夕兒,我只愛你一個人!」

我怔怔的看著他,良久才回過神,我承認自己很任性,煩躁,無法冷靜,喃喃的說道︰「克納克爾,對不起!我愛你,愛到不容許我們之間有一點瑕疵,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止不住的淚水,再次涌出。

克納克爾把我摟進他懷里︰「是我沒有說清楚,讓你誤會,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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