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門之傾妃 第四章︰聖河的祭祀

作者 ︰ 漫自芳菲

我是在睡夢中被雅娜搖醒的,她一大早就叫我︰「愛麗莎,快起床了!我們今天去參加聖河的祭祀,會踫到許多帥氣的小伙子,參加的人會很多的,還會有許多新鮮的玩意,讓我們挑選,多麼美好的一天啊!親愛的愛麗莎小姐,快起來吧!」一邊說,一邊把我拉起來。

我無奈,在新德里我每次看到祭祀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重視,大概是雅娜太興奮了,我的情緒也被她感染。雅娜已經化過妝,穿了一件淡黃色紗麗,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帶著青澀的美麗,讓我贊嘆不已。有侍女為我梳頭發,這樣的待遇,我真覺得上帝太厚愛我了。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任侍女隨便擺弄,凝脂雪白的肌膚,黃褐色的直發隨意披散著,彎彎的月牙眉毛,炯亮的黃褐色眼楮,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細挺的鼻子,粉紅的櫻桃小嘴,寥寥的五官顯得嬌俏含蓄。以前,在國內我的朋友都說我長得像外國人,只因為我的眼窩有點深,類似的鷹鉤鼻,現在看來,我還是更偏重于東方美,溫婉的柔和美更加適合我。中國人和印度人的差別,或許就是一個內斂,一個粗獷,不同的美,各有千秋,美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否定掉。

我曾經自我認為自己的眼楮已經夠大了,但是和印度人比起來,我的眼楮真不算大,我稱他們的眼楮為牛眼,看起來確實有些粗狂,爆裂,嘴巴大,嘴唇厚,再配上他們的牛眼,無論男女,丑俊,真真是粗獷的野性美,絕不和中國的柔和美相同。但是我從克納克爾身上沒有看到這樣闊大的粗獷,更多的是帶著幾分冷冽的沉穩內斂美,就單單他的長相就已經讓人折服了,真是東西方之共愛!簡直就是一個讓眾人嫉妒的家伙!

雅娜讓侍女給我弄成印度女人的發式,換上長袖絲綢紗麗,還在我的兩只手腕上塞了幾只鑽石的金鐲子,我覺得沉甸甸的,很不樂意戴,也不喜歡這樣暴發戶一樣的打扮。雅娜卻說聖河祭祀要盛裝參加,這樣才顯示出真誠,既然是和她一起就更不能寒酸了!無奈,我只有認命的份,誰讓我現在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呢!

經過侍女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精心打扮,再次睜眼看看鏡中穿著粉紅色紗麗的女孩,眼角的黑色線條微挑,額頭上花型的鑽石飾品垂著,閃著耀眼的光芒,紗麗一直弄到頭部,這簡直就不是我。我承認她很美,溫婉的外表,透著幾分野性的妝容,實在不是我的風格,再美又怎麼樣,我又不會在這里找男朋友,給這些古人看,實在覺得無趣。我翻眼看看垂在額頭上的鑽石飾品,它很漂亮,但真得礙眼。

雅娜只剩下驚叫聲,嘴里一直念叨︰「漂亮,真是太漂亮啦!我都要嫉妒了!」

我只有苦笑道︰「這樣你不覺得我不倫不類麼,我從來沒有這樣妝扮過,太夸張了,不像是參加祭祀,倒像是參加婚禮的!」

雅娜潺潺一笑︰「愛麗莎,聖河祭祀可是比參加婚禮還要隆重的儀式,當然要盛裝了!我想你會把所有到場的男人都迷住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麼柔美的女孩,你的美是這麼獨特,我敢說就算卡靈伽第一美女站在你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雖然我知道她說的有些夸張,但是這樣被人夸獎還是第一次,心底里有絲絲得意。只听外面傳來一聲︰「大祭司駕到!」

隨著有序的腳步聲,一身白衣的克納克爾出現在門口,寬大的袍子使他飄逸出塵,冷峻的臉龐,似乎從沒有笑過,冷冽的氣質透著些天使的聖潔氣息,黑色的美麗眼楮和我的眼楮交接剎那而過。他是英俊的,冷淡的,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但是他的美就是能夠吸引人的眼球。

我呆呆的看他,連行禮都忘記了。他今天的打扮和昨天不同,漆黑的長發梳在耳後,頭上戴著黃金的月牙王冠,上面的鑽石閃爍不定,王冠的頂端一個金色小蛇盤旋,眼楮是黑色的寶石,泛著幽藍的光芒,似在凝望著遠方。白色的長袍,拖到地上,蓋住了他的腳,手里拿著一串念珠,腰間依舊掛著那把精致的刀。看似簡單的妝扮,卻讓我感覺高貴的不容忽視,整個人都籠罩在淡雅威嚴的氛圍中,從心底對他不得不產生敬畏感。

克納克爾淡然的看了我一下,又看著雅娜,淡淡的說︰「現在出發,記得把臉紗圍上!」

雅娜不樂意的說︰「為什麼?哥哥,以前我都不用把臉蒙上的?」

「不要問為什麼,你遵從我的命令做就是了!」克納克爾語氣凜然堅決。

雅娜不情願的圍上臉紗,只露出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我看看克納克爾緊繃的嚴肅表情,透著慵懶的霸氣,也隨著圍上臉。

克納克爾淡漠的瞥我一眼說道︰「走吧!」

孟加拉灣,世界第一大海灣,連接著太平洋和印度洋,滋潤著附近肥沃的土地。金色的陽光鋪灑在這片土地,清風吹起,撩在臉上輕柔無痕,帶著孟加拉灣真誠的呵護,遞送來生命的希望。搖搖招手的棗椰樹在演奏著贊頌的歌曲,風和日麗,多麼美好的一天,生命在這里延續著。

我和雅娜乘坐在豪華的馬車里,透著紗簾,看到兩邊擁擠的人群,膚色黝黑者居多,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在嘈雜的歡呼聲中,我能听懂幾句「大祭司萬歲!卡靈伽永世長存!」這些人的呼聲震天,出于好奇,我一直瞪大了眼楮,觀看兩旁的人群,他們真的是很愛戴這位大祭司吧!

我看看前面坐在紅棕色高大馬背上的克納克爾,他伸手向人民致意,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偶爾回頭看向我們的馬車,臉上是嚴肅的,只是嘴角微翹。

到祭台時,迎接的隊伍中,一個英俊的印度青年人站在最前面,帶著和克納克爾不一樣的王冠,穿著黃綠相間的長袍,眉宇間透著溫婉的笑意。地面全部鋪上了地毯,克納克爾輕快的躍下馬,克納克爾和他親密致意,徑直向祭台走去,氣度不凡,高貴莊重,我和雅娜下了馬車跟隨在迎接他的隊伍中向他行禮。

青年人走過來親切的叫著︰「雅娜表妹,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啦!」

雅娜燦爛的笑意溢出︰「真高興見到你,親愛的納拉辛哈表哥!哦,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外國朋友愛麗莎!」雅娜拉著我向前邁出一步。

我向他行禮,抬頭對上他探尋的目光,滿滿都是疑惑!他凝重的眼神只想把我刺穿,我迅速低下頭,不敢看他探究的目光,似乎在懷疑我是奸細的可能,這就是卡靈伽的國王了。

克納克爾走到祭台旁停下,一個僧侶大聲呼喊︰「祭祀大典現在開始!」克納克爾緩緩轉過身,上面擺好了祭祀用的東西,我站在稍遠處看的眼花繚亂。

這時,一個女人走上祭台,只能看到她身材豐滿,腰肢柔軟,皮膚呈咖啡色,透著一股健康的野性美。當她轉過臉時,我看到一張妖嬈嫵媚的面容,烏黑的長發,頭上披著輕紗,修長的眉毛,大大的烏黑眼楮,黑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眼角的墨色眼線上挑,眼影涂的深青色,瘦削的臉龐,性感的大嘴,上身穿著類似吊帶的小款短袖,綴滿了各色的寶石,同樣閃爍著鑽石刺眼的光芒,露出了豐滿的**和肚臍。

看著她站在克納克爾低一個台階的地方,兩人的距離很近,我心里說不出來的別扭,好奇的問雅娜︰「這個女人是誰?」

雅娜說︰「她是納拉辛哈表哥同父異母的妹妹,伽莉公主,是全國唯一的女祭司,從十歲開始一直在卡靈伽神廟祈福,她精通濕神禪語,任何有關濕神的梵語她都懂,所以在祭司的位置中有著重要地位。但是她喜歡我哥哥,從五年前就開始追求他,但是我哥哥不喜歡她,這是老早全國人民就知道的事情了!」

我訥訥的點頭,靜靜的凝望著伽莉,克納克爾真是一個在無形中吸引女人目光的男子。這麼一個野性妖嬈的美女做女祭司真是不相稱,我以為女祭司該是端莊大方,儀態從容,華麗含蓄,沉穩老道,處處彰顯著神的示意。此刻,我真是錯了吧,外表不能代表什麼,但是在我心里對她有莫名的抗拒。這或許就是國家的不同,但是這與我所知道的一點關于十三世紀卡靈伽的歷史內容,相差實在太大,不管是野史,還是官方記載,都與我現在看到的東西太多不一樣。

我腦子里一團糟,哎,管他們那麼多干什麼,我是一個現代中國人,對印度的歷史確實了解的不多,遲早我是要回去的,歷史終究屬于歷史,屬于過去,我無法去探究里面的真諦,也不想去探究,這與我而言,沒有太大關系,為今之計就是找到那串黑色項鏈了!

梵天神,請保佑我們!讓聖河之水一直灌注我們的生命,融入我們的血液,永生永世得到它的供養!

濕神,讓正義充滿人間,趕走一切的邪惡,用再生的力量消除毀滅,世代繁衍不息!

毗濕奴神,請守護我們免去疾病,災難,得到平安的歇息,不再受痛苦的干擾!

周圍的人群都雙手合十,眼楮緊閉,在心里默默的祈禱,雅娜也閉著眼楮,臉上流露出無盡的真誠。我睜大了眼楮,好奇的看著。克納克爾跪在祭台前,手里恭敬的舉著聖器,動作優雅,眼楮緊閉,有專門的僧侶在祭台上做著奇怪的動作,伽莉和下面的僧侶嘴里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唱歌,又好像不是,說話的速度很快,語言也听不懂,大概是梵語吧,全場秩序很好,只听到僧侶們嘰里呱啦的聲音。克納克爾是大祭司,沒有電燈泡光頭,卻有著烏黑順滑的頭發,我都要嫉妒了!

伽莉和那些僧侶動作還有些不一樣,她也做著奇怪的動作,兩只手從上向下游移,從胸部到臀部,輕柔的滑下,再用力的擺上前方,一連串的動作在不停揮舞著,眼眸是看不清的迷離,目光卻一直未曾離開克納克爾。黑色的頭發和頭上的輕紗在風中飛舞,說不出的迷人,似乎在跳舞,又似乎不是,妖嬈的身材性感的躍動著。

在我眼里她的動作就是招搖的勾引,挑逗,其他人都閉著眼,只有我睜大了眼楮,滿是不可思議,她的動作太妖嬈了。

在耀眼的光芒中,克納克爾高大的身影**在高處,白色的衣服變成金紅色,好像被火焰包圍了一樣。真的會有所謂的太陽神嗎?克納克爾受到所有人的敬拜,他至高無上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逾越的。

祭祀活動繁瑣無聊,我夾在人群中,身上灑滿了白色粉末,我要拍打掉,雅娜說這是不吉利的,我只有任它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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