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 明暗

作者 ︰ 水中繁華

歷史系主任辦公室里一位身穿粉紅色連衣裙,波浪卷發女子正安靜的在沙發上睡覺,粉面朱唇,秀眉微蹙,讓人好不憐惜。關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按摩著女子微蹙的眉間,試圖改變女子難過不安的心。

「三年了,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什麼時候才能看見我?什麼時候才能了解我對你的心並不比他少,我只是輸在時間上,哎……」男子所有的話語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唔,君莫,我睡了多久?感覺好累啊。」水予揉揉肩膀抱怨似得看著君莫。

「誰讓你昨天那麼拼命,就算對他有希望也不用這樣,畢竟還是個孩子,不能急的,有的是時間。」君莫邊按摩水予肩膀邊勸慰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有過人的天賦,我倒覺得他是經商的料,不如我幫你練練他?」

「不要把你那銅臭味傳給他,我不喜歡,他還是適合網球,和他一樣。」

「他們是不同的,無論年齡,性格還是什麼都是不同的,你理解的不是?」

「不,君莫,他打球的樣子和木一樣。」水予眼中的堅定讓君莫一怔。

「他們是很像,但終究不是木。」每次這個問題上兩人始終無法達成共識,每次退步的都是君莫,他一直都擔心水予把那孩子當成木的替身。

「不,他就是木。」水予盯著君莫嚴肅的說出了讓人難以置信的話語。「他是木的替身,是木讓他來我身邊,代替他的。」

「他不是木的替身,你要看清楚,這樣對他不公平。」

「公平?哈哈,能做木的替身是他的福氣。」

「你怎麼能這麼說,木要求的就是公平,你卻如此對待一個孩子,簡直太冷血了。」君莫想不通水予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一定要告訴她這是錯誤的,不能讓她錯。

「我冷血?真是可笑,當初要不是你木會那樣,你是他好友不是嗎?究竟誰冷血?恩?我應該陪他的。」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氣氛詭異非常,上次出現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水予不記得了,君莫也不記得了。

「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放下,這樣是在折磨你還是折磨我?你還在怪我當初沒有救他是不是?所以你要懲罰我,是嗎?」君莫眼里的痛一直很濃,濃的都化不開卻也無奈的心疼。

水予別開頭,不願看他,這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話題,也是所有認識水予人的禁忌話題。每每說到水予都要神傷好久,那是她心里永遠的痛,痛的撕心裂肺,痛得難以呼吸。卻偏偏有人要說,有人要提。「我沒有怪過你,從來都沒有,我自己都沒做到怎麼能要求你呢?只是他是一個不容易讓人忘記的人。」

「所以你就這樣?每天強顏歡笑?你騙得了其他人騙不了我,如果你活下來就是這樣過日子,還不如當初死了干淨,省的他人為你憂心,真是太可惡了你。」君莫激動地說著,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的人從三年前就消失了,變得這樣的冷漠與無所謂,實在是自己最不樂意見得。

「是啊,我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不如……不,不行,我答應過要好好的……」水予掩面而泣,為了他還是她?沒人知道也許水予自己也不知道。「我會好好的,謝謝你君莫,有你這個朋友很好,我們很幸運,可是……」水予笑著問「君莫,你真是辜負了你的名字。」

「啊?什麼意思?」君莫訥訥的看著微笑的水予,剛剛還是淚流滿面現在就笑容滿面,這差距真是無法相信,不過這背後所付出的不是所有人都付得起的,這樣君莫的心一痛,她該是那種明媚如光隨性的人而不是這虛偽的假裝。

「君莫,君莫,君莫問,莫問,莫問啊……」水予笑眯眯的看著從茫然到尷尬的君莫,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許多時候君莫的話總能把自己帶出迷霧,走入光明的地方,也許是他本身所擁有的邪氣讓自己覺得他更可憐,幸災樂禍的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

「哎呀,壞丫頭,我怎麼覺得你剛剛說的那個「啊」好長,有點那什麼的味道。再說,我要是莫問了,你還不成個木頭疙瘩了,小狗咬了人會被人說,你若這樣分明就是找打。」君莫摟住水予開心的嚷嚷,只要能讓水予開心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一切只為了那個自己心愛的人。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水予覺得他和木就是那最幸運的兩個人,他們有一個世界上最為朋友著想的人,就是君莫,如果有來世,水予還希望能認識木,認識君莫,到時三個人一起過一生,如果可以,希望生生世世都能和木,和君莫相識。

「我想去上學。」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好,去禾雨他們那吧,有人玩,恩?我去擬休假原因,你搞定轉學手續和收拾東西,我只要那個飛機就可以了。」

「砰」水予看著君莫跑走的身影,暗暗搖頭,她能說我壓根就沒想和你一起去,更不會幫你帶那飛機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跑的比兔子還快。所謂的飛機就是靠發條在空中飛的模型機,上一次發條可以無休止飛一星期,據說是他重要的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偏某人讓它晚上在房間里飛,不知道他是怎麼睡著的。

「爸爸,我準備去天成大學讀書。」

「是因為無聊嗎?予兒?」水父放下報紙,理了理衣服「知道了,散散心也好,君莫那孩子在你身邊我們很放心,去整理東西吧。」

「恩,爸爸我會好好的,不要擔心,我去收拾了。」雖然很不想和這個所謂的爸爸說話,但現在自己並沒有違抗他的資本,一切只能默默地接受,但總有一天會改變的,自己不再那麼被動,到時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等待自己的會是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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