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九號寵妃 017 以畫傳書真假亂

作者 ︰ 黑竹

「慕容卿,你這是故意找茬嗎?」柳園園陰沉著臉,一步步朝慕容卿逼近。

「柳姐姐,價錢不是我定的。為了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有證據,我迫不得已花了大價錢去將這些藥材買回來。為此,真是花了一萬五。紅葉,你將單據拿給柳姐姐看看。」慕容卿一邊起身往綠心身後躲,一邊快速沖著紅葉揮手。

「不用了。」柳園園咬牙,「慕容卿,我承認,這一次我是敗給了你。不過,不要得意,別以為你如今掌握著妃印就能一輩子掌握。那東西絕對不屬于你,希望你自己交出來。否則,後果絕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妃印給誰,這是殿下的事兒,你我都置喙不得。」

柳園園突然就冷笑,笑的陰沉沉的,明明是那樣一張嬌嬌柔柔的臉,可配上那個陰沉沉的笑容卻是格外的讓人覺著恐怖。

周圍的人看在眼中,也是覺著脊背發涼,一個個的都縮著脖子,盡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她們的身邊可是沒有綠心那樣的丫頭,得罪了柳園園,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里使陰招,找她們的麻煩?

「紫苓,去拿兩萬兩銀子過來交給慕容卿側妃。」

「是,側妃。」這一次,紫苓是再也不敢耽擱了,快速答應著就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紫苓便拿著一疊銀票走了回來。

「慕容側妃,這里是兩萬兩銀子,你數數看?」

「不用了。」慕容卿接過銀票,爽快的揮手,「柳姐姐豈會當著大家的面作假,我信得過。」

柳園園的臉再度扭曲了下,冷笑著,她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女人在那兒面面相覷,恍惚中都覺著,柳園園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好了,事兒也算是解決了,大家也不要怪柳姐姐,我想,她也只是一時相岔了。」慕容卿笑著道。

眾人忙道不會,是真的不會,一個個的是真被柳園園的樣子給嚇到了,太可怕了。

「這些銀票,一部分留著做公中的錢,一部分我會做主拿出來分給大家,明兒個,與月銀一道發到大家的手上。你們放心,所有的支出都有賬本為證。」

「慕容側妃,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都相信你。」于月琳發自真心的道。

在場人中,如果有誰真正相信慕容卿這話的,也就非她莫屬了。

這些日子,與慕容卿混的熟了,她這才發現,慕容卿太不簡單了。

她吃的用的全都非常的精細,不要說人家花的是公中的錢,人家根本瞧不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花的自己的體己。

那些屋子里的擺設,很多她瞧著都眼紅。

她曾懷疑是夏侯奕給置辦的,但是一經打听卻不是,很多都是慕容卿從真翠坊買回來的,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慕容卿是真有錢,所以日子是過的要有多滋潤就有多滋潤。這一點,就算是她這個皇商的女兒都比不上。

于月琳可以斷定,慕容卿一定是有著自己生錢的法子,否則絕不會花錢如此大手大腳,不當回事兒。

微笑著,于月琳走到慕容卿身邊,笑道︰「還未恭喜慕容側妃你掌握妃印呢,這可是大喜的事兒,明兒個我可得補個禮物才成。」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喜事,我不過是暫時保管罷了。」

「那可說不準。」于月琳若有所指的笑。

「你這張嘴啊,我可說不過你。」兩人相視而笑。

眾人看在眼中,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沒明白。

她們只知道,于月琳跟慕容卿的關系是真的好。

眾人又閑聊幾句後,便各自告辭了。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人便全都散了。

慕容卿一**拍在椅子上,抬手扇風,大聲的喊,「紅葉,上冰鎮桔子茶,渴死我了。」

「一早準備好了。」紅葉笑著將茶端上來,倒了一杯遞過去,「側妃,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陪著她們唱戲,累不累啊你?」

「累啊。」慕容卿大口大口的喝著茶。「不過卻很值得。」

「值得?」紅葉挑眉,不解的很。

「殿下走了,整日無趣的很,我都快憋出病來了。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豈不是悶死了?自己演,自己看,不也挺好玩的嗎。而且,今日的收獲可真是不小。」

紅葉看向桌面上那一疊銀票,掩嘴笑了下,「是真的不小,估計柳側妃要氣瘋了。」

「不,我說的不是錢。」慕容卿放下杯子,一臉的沉凝。

綠心走上來,臉色同樣的沉凝,「側妃,不知為何,奴婢覺著剛剛的柳側妃有古怪。那一瞬間傳出的煞氣,奴婢都有些發慌。」

「剛剛的柳側妃?」紅葉眨眨眼,有些犯傻,「綠心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听不懂。」

「紅葉,這你就要跟綠心學學了,她的警惕性可是你強多了。有些時候,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綠心忙沖著紅葉直點頭,「側妃說的是,你必須跟我好好學。」

「綠心姐,側妃說你行,你還真就膽氣誰了?」

「那是自然。」綠心略顯得意的揚起下巴。

紅葉垮臉,「好嘛,我知道了,以後必定會跟你好好學。不過,綠心姐,你快跟我說說,你跟側妃是打什麼啞謎呢?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點都不懂。」

「還是我來跟你們說吧。」慕容卿擰眉,沉聲道︰「之前殿下曾與我說過,柳側妃不簡單。只是我們接觸下來才發現,她就是個貪心而又沒什麼腦子的人。可真是如此嗎?那樣一個人,殿下會為此而煩憂嗎?顯然不可能,我今兒個唱這出戲,不過就是想逼她,將她真正的一面給逼出來。顯然,我做到了。」

「天啊,側妃,你是說,柳側妃一直以來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慕容卿點點頭,「她真的很厲害,在我所遇到的人中,也就只有卞雪蘭才能與她相比擬。不,她比卞雪蘭還要可怕的多。綠心,紅葉,此次隨著殿下出行,務必事事小心,我總覺著這次出行不會太過順利。」

「側妃放心,奴婢省得。」綠心兩丫頭一起點頭。

「好了,你們將東西收拾下就去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讓奴婢伺候你沐浴吧。」紅葉道。

慕容卿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待會兒還想給殿下寫封信,你們不用陪我了。」

紅葉兩人的臉色就開始變的很古怪,側妃啊,你那個字,真能見人嗎?

慕容卿神秘一笑,可沒人說寫信一定要寫字的。

打發了紅葉兩丫頭,慕容卿便回到了內室。先去沐浴,隨後用布巾包裹了頭發,便走到外間的軟榻上坐下,抓過被子蓋上腿,正色望著眼前的一摞紙。

這些紙,被裁成了一本書的大小,厚厚的一摞。

「殿下,我想你了,你想我嗎?」慕容卿趴在桌子上,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免不了會有分離的日子,只不過,真分開了,她才知道那種分離的愁緒有多苦。

抓過一頁紙放到面前,她又抓起了筆。

這不是毛筆,而是她用來畫眉的黛筆,頭部很細,很尖。

她的字不能見人不說,還藏著極大的秘密,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寫信。

所以,她只能采用畫畫的形式。

不過,她的畫倒是與眼下流行的畫不太一樣,屬于簡筆畫,是機緣巧合才學來的。

她畫畫倒也有些天分,算是似模似樣吧。

因是簡筆畫,所以她畫的很快。分開幾天了,她很想將自己這段時間發送的事情全都告訴夏侯奕,甚至連她晚上踢了幾次被子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傾注了自己想念的情緒在其中,畫著畫著,慕容卿忘記了時間,一門心思只想將畫給畫完。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最終累的趴到在軟榻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慕容卿發現自己居然是睡在床上,不禁慌忙喊道︰「紅葉,是不是殿下回來了?」

「側妃。」紅葉快速跑進來,「側妃,殿下還未回來。昨兒個奴婢們進來瞧見你居然在軟榻上睡著,擔心你會著涼,便將你抱回房間里來了。」

慕容卿失望的嘆口氣,還以為是夏侯奕回來了呢。

「洗漱更衣吧。」慕容卿好似所有的精氣神都消失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吩咐著。

兩丫頭瞧著,也是莫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期盼夏侯奕快些回來。

早飯過後,慕容卿叫來了竺亭,指著軟榻上的厚厚一疊紙道︰「把這些信快馬送過去給殿下。」

「是。」竺亭沒太在意的答應。可當他見到桌面上那厚厚一疊的信之後,臉色突然就開始變得很不好看,「側妃,你,你是說這些全都是?」

側妃啊,你真是個祖宗,你到底是寫了多久的信一起送過去。

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信都是夾雜在公文中一道送過去的嗎。這麼多,還八百里加急,能行嗎?

「怎麼,做不到?」慕容卿挑眉,「那我找別人去做。」

「不是,不是。」竺亭急忙陪著笑,使勁的揮手,「只是,側妃,這些太多了,放在公文里好似……」

慕容卿瞪過去,「你別告訴我沒有暗衛專門送消息過去給殿下。」

竺亭笑的很是尷尬,有自然是有的,不過那都是正事。

「我這是非常重要的正事。」慕容卿一臉認真的道。夏侯奕臨走之時可是曾經交代過她,必須要將她每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記下來送過去給他瞧。少了一日,回來之時便要答應他一個條件。

前幾天因為覺著日子無趣,沒什麼可記的,她已經偷懶了幾天,算算日子,這些信再不寄過去,男人回來不知怎麼找她的麻煩。

為了她的小身板著想,這些畫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到。

「全都是殿下需要的,送還是不送,你自己看著辦吧。」

「當然送。」竺亭忙一步上前,將那一摞畫抱在懷中。「側妃,屬下這就去處理此事。」

「去吧,記得快點兒,晚了,等殿下回來,我會與他說說,你這人辦事的速度可真是不咋樣,不行的話,就將阮寧換過來用吧。」

竺亭正往外走,听她這話,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身子一晃,兩腳尖在地面擦了下,人已經站穩。但後背卻是開始發涼,好似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竺亭哪里還敢回頭,只是在心中道︰「祖宗,你真是個祖宗,我算是服了你了。」

「呵呵,側妃,還是你才能收拾得了竺亭那家伙。他啊,最討厭了,每次都叫我臭丫頭。綠心姐找他的麻煩都不成,根本就不將我們的話放在心上。」紅葉一瞧竺亭吃癟,整個人高興起來,興沖沖道。

慕容卿轉頭,若有所思的望著紅葉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心道,卻是不常見這丫頭與哪個男人走得近,難道,她與竺亭兩人……倒也是時候了,畢竟,紅葉與綠心兩丫頭年紀可是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給她們找個婆家了。

慕容卿心中有了計較,臉上卻是不顯分毫。自己這兩個丫頭,她比誰都要了解。以前是口口聲聲的說不會嫁人,陪著她一輩子。真要她們這樣嫁人,必定不會願意。

只是,她自己幸福,也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夠幸福。

也只能慢慢想法子了。

慕容卿想了下便暫時將這件事放到心底,畢竟不是一時能處理妥的事情。

「紅葉,之前讓你注意的事情,可曾發現過什麼特別的事兒?」

紅葉忙一臉正色的走回來,「側妃,倒是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事兒。奴婢想,就算是有問題,也是暗中偷偷的做的,不會正大光明的做出來。所以,我們想要查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易的話,她就不會在府中逍遙那麼長的時間了。這樣吧,我們去庫房瞧瞧。認真說起來,我的東西也是放不下了,不曉得殿下的庫房是否還有地方,說不定我也需要找他要一處庫房用來擺放我的東西。」

紅葉一听這話就開始偷笑,「側妃你倒是說的大實話,你的東西確實都快沒地方放了,如果全……側妃,真不知道殿下知道之後,會不會……」

「他怎麼會找我的麻煩。」慕容卿沒好氣的瞪了那個不敢將話說完的丫頭。夏侯奕知道了,只會夸她能干,說她有幫夫運,怎麼會收拾她。

可後來的事實證明,夏侯奕這個男人的想法想來是與小妖精不太在一個頻率上。她認定沒事的事兒,夏侯奕卻偏偏就是會在意。

以至于事情被揭穿之後,小妖精可是狠狠的過了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卻說慕容卿與紅葉兩人收拾了一番後,便似模似樣的拿著貨單往庫房走去。

她們一離開,同一時間,柳園園便收到了消息。

紫苓一臉緊張的站在柳園園身前,眼楮都不敢抬一下,「側……側妃,奴婢剛剛收到消息,慕容側妃她們去了庫房。」

柳園園的視線從手中的一張紙上移開,落在了紫苓的臉上,「去庫房做什麼?」

「好似慕容側妃雜碎了一套茶具,所以打算去庫房重新拿一套。」

柳園園冷笑,「敗家子兒。」慕容卿房中用的那些,全都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普通的茶具都不會真正普通到哪里去。

如此,她更加的嫉妒,那些全都應該是她所擁有的,憑什麼要被那個臭狐狸精所奪走。

「那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側妃放心。」紫苓忙道。

柳園園抬頭,陰測測的望著紫苓笑,「紫苓,你跟著我不少年了,我的脾性你很清楚,能做事的,我自然不會少了她的好處,要是敢給我壞事兒,哼!下場你清楚的很。」

紫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身子開始打擺子,整個人就不好了。

噗通一聲,她重重跪倒在地上,急道︰「側妃,奴婢重不有二心,奴婢定會盡力幫側妃的。」

「夠了,我不喜歡听這些沒意義的話。你只要將我給你安排的事情做好就成。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多管。行了,繼續盯著那臭狐狸精,有任何消息都要回來通報。」

「是,側妃。」紫苓忙答應著。

柳園園這才笑了下,看著手中的那張紙,道︰「我的藥準備的如何了?」

紫苓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隱隱有些蒼白,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

「嗯?」柳園園擰眉,冷哼。

紫苓忙伏地道︰「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那味主藥還差一點,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那味主藥確實難得,不過,不能拖延時間,殿下很快便要西行,我必須要在那之前調理好身子。這樣吧,你去通知他,必須要盡快將藥備齊,我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是,側妃。」

「出去吧,沒事不要進來打擾我。」柳園園不耐的揮手,示意紫苓出去。

紫苓哪里敢耽擱,急忙就跑了出去。

到了門外,她整個人猶如虛月兌一般的靠著牆壁,差點兒沒跌倒在地上。

怎麼辦,側妃現在變得太可怕了,她知道那麼多事情,將來會有好下場嗎?

紫苓的眼眶盈滿了淚水,對于將來,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只可惜,人是無法挑選主子與命運的,紫苓如今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哭泣罷了。

在柳園園與紫苓說話的功夫兒,慕容卿已經領著紅葉到了府中的庫房。

這只是其中的一處庫房,外面瞧著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但其實里面卻是庫房,不只是院子里有人把守,暗中還有侍衛守著。

雖不能說銅牆鐵壁,但尋常人想進來偷東西倒不太容易。

兩人一進院子,一個婆子便臉上堆滿了笑,快速跑了過來。

慕容卿抬頭看去,但見那婆子瘦巴巴的樣子,面色卻極好,穿著一身上好的綢子衣服,頭發上還插著一根成色極好的玉簪子。

「側妃,她就是掌管這個庫房的韓媽媽,她男人是府內的二管家。」紅葉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道。

「嗯。」慕容卿低低了應了一聲,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一個二管家的婆子,怎就能夠穿上這麼好的衣服,頭上戴著那麼好的簪子?

「她女兒或者兒子如今都在什麼地方做事?」慕容卿想了下又問道。

「她兒子如今就在門房,那可是個肥水十足的地兒,至于她的女兒則是在于夫人那邊。據說,當時還是這韓媽媽親自去求了于夫人,說她性子好,孩子跟著她必定不會受罪。」

慕容卿笑起來,這韓婆子倒是個有意思的,不過,對于她的選擇,她卻是覺著或許沒那麼簡單

她將兒子弄到那樣一個油水十足的地兒,怎就將女兒放到于月琳身邊去了?

倒不是說于月琳不夠資格,只不過,像韓婆子這種工于心計,利益至上的人。她斷然是會給自己的女兒挑選一個最有利上位的主子。

依著慕容卿的猜想,柳園園才應該是她第一個選擇。

「慕容側妃,您怎麼有空來這里,也不事先派個人來通知一聲,我也好讓人將這里打掃打掃,這兒灰塵多,別髒了你的衣裳。」

慕容卿笑起來,「不礙,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房間一套茶具摔了,便過來重新拿一套。我閑著沒事,就跟著過來瞅瞅。早就听殿下說府中的庫房很大,所以便想著過來瞅瞅。」

「就是胡亂放一些有的沒的東西,雜七雜八的,真是沒什麼好看的。」韓媽媽笑著道。

「不礙,你去把門打開,我隨便瞅瞅,我這人對茶具挑剔的很,擔心她們拿的不合我的心意,省的又白跑一趟。」

「那是,那是,得,奴婢這就去給慕容側妃你開門。」韓媽媽忙笑著轉身,領著慕容卿她們往庫門走去。

到了庫門口站定,韓媽媽從身上掏出了鑰匙,打開,推開門,這才側過身子對身後的慕容卿笑道︰「慕容側妃,您請進,奴婢就在外面後者,如果你瞧上什麼東西,直接拿出來就行,奴婢上了冊子就好。」

「好。」慕容卿笑著便走了進去。

庫房極大,因為開了門,光線倒是還好。正如韓媽媽所說,里面的東西很多,雜七雜八的,擺的到處都是。

慕容卿先是大致看了下,發現這處庫房大概有五間寬,說是五間,但一間都比平常的一間大。

她看了下,發現庫房被人用磚頭從中間隔斷,有一扇小門,上了大鎖。

「側妃,那里面應該就是柳側妃放嫁妝的地方了。」

慕容卿走過去,拿起大鎖瞅了兩眼,訝異了下,「紅葉,你來瞧瞧,這鎖可是不簡單。」

紅葉探頭過去一瞧,也不禁訝然道︰「是真的呢,側妃,這鎖,奴婢瞧著,怎麼像小瘋子的手筆。」

「是很像,不過,小瘋子一向不輕易出手,這玩意兒看著很新,怎麼回事?這樣吧,紅葉,你回頭打听一下,看看小瘋子是不是回來了。」

「是,側妃。」紅葉忙答應著。

慕容卿這才轉身看向外面的這些東西,雜七雜八,真要全都看過去,不曉得花多長時間才成。

她一路走過去,隨意的看,見到有意思的就多看兩眼。

走到半途,她的視線突然就被一個花瓶吸引了過去。

「這東西!」慕容卿將花瓶抱起,仔細端量著。

「側妃,有什麼問題嗎?」

「假的。」慕容卿擰眉,隨手將花瓶丟在架子上,轉頭又去看架子上其他的擺件。

這架子上擺放的大多是瓷器,慕容卿隨手的拿起幾個,臉色越來越陰沉。

紅葉在一旁瞧著,也不禁有些驚,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

一路看過去,慕容卿有些火大的道︰「怎麼都是假的?」

她可不認為夏侯奕會弄些假的放在這里撐場面,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側妃,真的全都是假的嗎?奴婢瞧著倒是很真。」

慕容卿冷笑,「做這些的絕對是個高手,以假充真,不是高手絕對分辨不出來。這樣吧,紅葉,你挑出一個花瓶帶出去送到小瘋子手中,他對這些事情比較了解,或許能從他那打听到一些消息。」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紅葉答應著。

慕容卿抬頭看了看室內的東西,不知為何,突然就覺著,或許室內並不僅僅只有這些東西是假的。

沉住氣,慕容卿繼續看著,有心去查探,以她的眼光,哪里還有假的能夠發現不了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慕容卿便已經發現了很多個假冒品。

無一例外,全都是能以假亂真的貨色,放出去,只怕大部分都會以為是真的。

如果不是她對這方面有些研究,只怕也會被瞞過去。

但饒是如此,還有很大一部分她無法確定真假。想要真正確定,必須要請高手來一一查探。

但她沒有時間,想要找人來查探,必須要有理由。

但此時,這些顯然不是最重要的。如今,她想要弄清楚的卻是,庫房里的這些東西,真的跑哪里去了。

她可不相信會是韓媽媽做的手腳,就那個婆子還沒有這樣大的能力與膽量。

但是,她或許知曉一點內情。

轉悠了一圈後,慕容卿道︰「紅葉,去拿一套瓷器,再抱一個花瓶,我們回去了。」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便挑了一套慕容卿喜歡的茶具,又抱了個花瓶,這才與慕容卿一道走出去。

韓媽媽笑眯眯的迎上來道︰「慕容側妃,您挑好了?」

「是啊,這里的好東西倒是不少,這個花瓶我也挺喜歡,就先拿過去用了。」

「哎呦,那自然是沒問題的,殿下之前可是交代過,庫房里的東西,隨側妃你喜歡,想要什麼就拿走什麼。」

「殿下也真是的。」慕容卿微笑著搖頭,一副嬌羞無限的模樣。

「殿下對慕容側妃你真是好啊。」韓媽媽討好的說道。

「殿下寵愛,這是我的福氣。好了,我還有事,先回了,你這邊弄好,讓紅葉將東西送回去就行。」

「慕容側妃你慢走啊。」韓媽媽堆著笑道。

慕容卿擺擺手,先一步出了院子。

不過,慕容卿卻是沒回院子,她等紅葉出來了之後,與她轉道去了于月琳的院子。

這是她一時心血來潮做的決定,她想著,于月琳進府時間長,眼光有足夠好,說不定這些事情她能夠知曉一些情況。

于月琳的院子叫梅園,因為她比較喜歡梅花,自己花錢在院子里種了不少的梅花,自成一景,每當梅花盛開的時候,她便會設下梅花宴,招待一眾姐妹,倒也挺有意思。

遠遠的,慕容卿便瞧見了許多梅樹,于月琳的院子便是坐落在這梅樹之中,掩映成趣,顯見花了不少心思。

「側妃,據說這里冬天的時候極美,府內的一眾主子都喜歡到這里來欣賞梅花。

「也不知琳妹妹是否借機收取一點賞花費。」

「哈哈,姐姐,你這提議可真是好,往常我還真是沒想起來。為了這梅林,我可是花了大手筆,不想法子賺點錢來怎麼成。」突然,一道女聲就從梅林深處傳了來。

慕容卿回頭沖著紅葉笑道︰「瞧瞧,我這倒是給自己找了麻煩,回頭冬天的時候,可不得多出一筆開支來。」

「姐姐說的這是哪里話。」于月琳遠遠走來,笑的極是燦爛。「收誰的錢也是不敢收姐姐的錢。」

于月琳迎上來,抱住慕容卿的胳膊,笑道︰「姐姐今兒個怎麼有空過我這里來?」

「剛從庫房拿了點東西,想著回去也沒事,又想著來看看你這梅園,便順道過來瞧瞧。」

于月琳看了看紅葉手中抱著的花瓶,初看之下,臉上還有笑容,待到後來,笑容越來越淺淡。

慕容卿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臉上卻是沒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剛巧遇到一個好貨色,琳妹妹,待會兒借你瞧瞧。這東西,可不是常見貨色。」

「是啊,是啊。」于月琳口不對心的笑著,眼光卻時不時的飄向了紅葉手中捧著的花瓶,心頭閃過疑惑的情緒。

花瓶不對勁,她之所以能夠看的出來,還是因為她家本就有瓷器的生意,從小耳薰目染,那眼光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

她如今想的卻是,庫房里怎會有假的東西。

她與慕容卿一樣的想法,夏侯奕可是斷然不會弄一個假貨放到庫房。除非,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那些該死的賊婆子。于月琳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最是厭煩這種手腳不干淨的下人了。

于月琳一邊領著慕容卿往院子里走,一邊想,這事兒該不該與慕容卿說清楚呢。

進了院子,慕容卿也發現了不少梅樹,于月琳笑著道︰「姐姐,這些可都是品種稀少的梅樹,花色很是特別,待得今年花開,我一定請你過來看看。」

「怎麼,就舍不得送我一支用來插瓶?」慕容卿笑瞪了她一眼,「怎不知你這樣摳門?」

「瞧你說的,想要多少,盡管來折就是。」于月琳豪氣的揮手。其實,她心里卻有些肉疼。

這幾株梅樹都是她平日里親自照料的,別說讓人折了去,就算是摘花她都不高興。

也就是慕容卿,換做別人,她還真舍不得。

兩人說說笑笑的就進了院子西側單獨開闢出來的小廳,正對著院子有一扇大窗戶,用來賞花最是合適。

兩人坐下,有一個小丫頭端著盤子上來送茶,慕容卿看了一眼,突然道︰「你便是看慣庫房的韓媽媽的女兒吧?」

那小丫頭一怔,而後便恭敬的點頭道︰「正是,奴婢是韓媽媽的小女兒,雀兒。」

「雀兒?倒是個激靈的,看來,你倒是隨了你老子娘的性子。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

紅葉笑著上前,將一個紅包塞到雀兒的手中。「這是側妃給你的見面禮,收著吧。」

「那怎麼能成,奴婢不能要。」雀兒急忙搖頭。

「行了,姐姐給你的就拿著吧。」于月琳開了口。

「那,奴婢多謝慕容側妃。」

「下去吧。」慕容卿揮揮手。

雀兒再度行禮後,退了出去。

「姐姐,我這里的都是花茶,也不曉得你喝的慣喝不慣。」

「怎麼喝不慣,听說花茶能夠美顏,你可不能獨享。」慕容卿笑著端起茶喝了一口,「嗯,確實是上好的菊花茶,你沒有藏私。」

于月琳被逗笑了,「姐姐你可真是愛說笑。」

「琳妹妹,剛剛那雀兒在你這里多久了,人如何?」慕容卿放下杯子,狀似隨意的問道。

于月琳一怔,隨後便緊張的問道︰「姐姐,可是那雀兒有什麼問題?」

她可不覺著慕容卿會隨意的問一個小丫頭的事情,除非,那個小丫頭是真的有問題。

「倒也不是,我只是隨口問問。听說她老子娘挺有能耐,一家子過的極是滋潤。不過瞧著雀兒倒是不錯,與她老子娘有些差別。」

于月琳一時有些模不準慕容卿到底想說什麼,只是道︰「雀兒是挺伶俐,但卻不會多嘴。跟在我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做事挺能干的。」

「手腳干淨嗎?」慕容卿又問。

于月琳又是一怔,隨後便看向紅葉旁邊放著的花瓶。心道,難不成慕容卿已經知道花瓶是假的不成?

「倒是沒見她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于月琳思岑了會兒才道。

慕容卿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于月琳,「妹妹你也知道,我如今初開始接觸府內的事情,算是兩眼一抹黑。不管是人還是事,我都要從頭開始熟悉。並非是單獨對雀兒有什麼想法,只是見了她老子娘,便多嘴問了問。」

「原來如此,姐姐辛苦了,本也該如此。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那丫頭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小心些,總是沒錯的。」慕容卿若有所指的道。不知為何,見到那雀兒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她不喜歡這人。

于月琳心中一凜,忙道︰「姐姐的提醒我曉得了,之後必定會注意。那個,其實,姐姐,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與你說一聲。」

「哦?」慕容卿笑著看她,「終于願意說了嗎?」

于月琳怔住,回過神後,苦笑著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姐姐。」

「花瓶有問題,對吧?」

「是,一開始我也沒看出來,這東西仿制手段極為高超,就算是我也一下子被騙住了。姐姐,你這花瓶是從庫房拿來的?」

「是,剛剛拿來的。」

「那,姐姐你?」于月琳試探的問道。一時模不準慕容卿的想法,她也不敢胡亂說話。

「這事兒不簡單。」慕容卿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角,「真是煩,怎麼就那麼多事兒,其實,我真的很懶,真沒什麼功夫見天的去管這些閑事。」

「人多了,事兒也自然就多了,姐姐你能者多勞嘛。」

「那樣會老的很快的。」慕容卿模上自己的臉,「我可舍不得為了那些無謂的人毀掉自己的臉。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今兒個來,一是想看看這梅林,二來就是見見雀兒,再來就是想找你打听打听,是否知道一些關于庫房的事情。」

于月琳松口氣,僅僅只是打听消息嗎,那倒還好,最怕的就是會讓她去做什麼。

天曉得她現在也有點怕那個柳園園了,據她得到的消息,柳園園好似變得有些可怕,就連她自己院子里的那些丫頭整日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曉得柳園園是在搗什麼鬼。

「姐姐,這庫房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之前一直都是柳側妃在管府內的事情,我也沒太關注。不過,有一點我現在想想倒是覺著挺疑惑的。」

「什麼事兒?」慕容卿頗感興趣的問道。

「之前我去過麗園,那其中的擺設倒是……呃,大部分都是假的。」

慕容卿下意識的擰眉,「假的?怎麼會?」柳園園可是誠王爺的女兒,嫁妝豐厚,又是夏侯奕的青梅竹馬,之前府中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所用的東西,怎會是假的?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因為我並沒能查看全部,不過,以我的觀察,應該不少東西都是假的。咦?」

于月琳突然就輕咦一聲,回頭就去看紅葉身側的那個花瓶,「說起來,柳側妃院子里的東西,好像也都是高仿,質量極高,尋常人絕對看不出來。」

慕容卿勾起了唇角,「看來,我倒是找到了線索。」

「姐姐,你是說柳側妃與庫房東西從假變真有關系?」于月琳大吃一驚。

「我暫時不敢肯定,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這件事,與她月兌不了干系。琳妹妹,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還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

「姐姐放心。」于月琳沉聲道。

慕容卿笑著起身,「那我便先回去了,琳妹妹你有空就過去我那玩兒。」

「一定會時常過去叨擾。」于月琳發自真心的笑著。

兩人又扯了幾句,慕容卿這才帶著紅葉離開。

送她們離開,于月琳站在梅林中,眉頭皺的死緊。

柳園園,她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盡做些古怪的事情。

于月琳搖搖頭,怎麼都想不通,但有件事她卻是知道,九皇子府,只怕是不會安寧了。

慕容卿領著紅葉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思索著這件事,她覺著,事情並不會這樣簡單,柳園園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想要錢。

真為了錢,她可以有其他更多的法子。這樣弄虛作假,早晚會被人查出來。

到那時,她又該如何給夏侯奕個交代?

想了半響,也沒什麼頭緒,慕容卿不禁有些煩躁的哼了聲。

難怪連夏侯奕都說柳園園隱藏的很深,果真如此。

「側妃。」綠心遠遠的找了來。

「怎麼?」慕容卿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將軍府的四小姐來了,哭哭啼啼的,奴婢也沒能問出點什麼頭緒來。只是知道,府內好像出了事兒。」

「快回去。」慕容卿一听就急了,擔心是老夫人出事,忙領著兩個丫頭快步往回走。

進了院子,正巧踫到紫苓往外走,見她眼眶微微泛紅,慕容卿不解道︰「紫苓,怎麼了?」

紫苓一見是慕容卿,忙彎腰行禮,「奴婢見過慕容側妃。」

「起身吧。」慕容卿揮手示意她起來。「你沒事吧,怎麼瞧著好似哭過的樣子。」

「怎麼,如今慕容側妃居然連我院子里的丫頭都要管了嗎?」柳園園那陰沉的嗓音自對面傳來。

慕容卿抬頭看去,但見柳園園正一臉陰沉的望著自己,好像自己殺了她全家似的。

「側妃。」紫苓一見柳園園出來了,整個人就有些慌,下意識的就縮脖子,躡手躡腳的往她背後走。

慕容卿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越發覺著柳園園不對勁。

紫苓與柳園園關系極好,以往很是得到柳園園的重視。

紫苓也是將柳園園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來維護,她還記得,自己剛嫁過來的時候,紫苓居然為了柳園園跟自己對著來。

怎麼這會兒,紫苓卻是一副極為害怕柳園園的樣子,到底,柳園園是做了什麼事兒?

「慕容側妃,我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院子里的事情,就不勞你多管了。哦,順便與你說一聲,麗園那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明兒個就搬回去。」

「那麼快?還是等殿下回來再說吧,這件事,我可不好做主。」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殿下回來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寄人籬下的感覺,總歸是不太好的。」

「既如此,那我明天派人幫著你一道收拾吧。」慕容卿也沒有繼續挽留,她看的出來,柳園園去意堅決,她只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讓柳園園如此著急的搬出去。

她得到的消息,麗園雖然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想要住的舒適可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以柳園園那龜毛的性子,她怎會願意回去。

更何況,她不是喜歡留在這里,以近水樓台的接近夏侯奕嗎?

「不用了,你的人,我可用不起。還有,我剛剛說要搬走,只是通知你,並非是要得到你的同意。請你弄清楚,你雖然掌握了妃印,但你卻不是正妃,可管不到我。」

冷冷的瞪了慕容卿一眼,柳園園直接領著紫苓走了。

「側妃,紫苓好生奇怪,怎麼瞧著她很怕柳側妃的樣子,不應該啊。」紅葉滿臉的詫異。

慕容卿看著柳園園她們走遠,才道︰「派人跟著,我總覺著心里不舒坦。」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去處理這件事,慕容卿卻是領著綠心快步進了上房。

「嗚嗚,大姐,你終于回來了,怎麼辦,你,你快點去救救二姐,她被人給扣住了,我,我不敢回去跟老夫人說,嗚嗚,只,只能來找你了。」

慕容卿剛一進門,慕容嫣便像個小瘋子似的沖了過來,撲在她懷里,大聲的哭。

「別哭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抬手擰擰眉,有些煩躁,怎麼事情都湊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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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提子,皮好厚,一點不甜,難吃死了,妞兒們以後買提子可要買皮薄的,否則估計都不會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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