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女醫 第72章 出神入化的罵功

作者 ︰ 楓林五月殤

臥槽!

這麼爛的招數也好意思拿出來!

只見雲煙那軟弱的身子慢慢的向牛溪之的身上倒去!

老太妃笑眯眯的,樂見其成啊!

牛溪之一雙劍眉豎成了一把利劍安,真想把這個算計他的女人該斬了!一個太醫的女兒也想來算計他!雖然這個太醫是他的師傅!

「啊!」這次雲煙是慘叫!

眼看著牛溪之就在眼前,雲煙閉上眼楮,準備好跌在牛溪之的懷里。

牛溪之只是輕輕的往邊兒上挪動一點腳步,雲煙便以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擁抱著大地,還發出熱烈的「砰」聲。

「溪兒!」老太妃嗔怪道,「還不去扶一下雲煙?」

「你!」牛溪之指著一丫鬟,「把她扶起來送到房間里去,很晚了,該休息了!」

「師兄——」雲煙疼得直咧嘴齜牙,卻還是用嗲嗲的聲音道︰「你給煙兒上藥吧,好疼!」

「喲!想著投懷送抱的時候怎麼就不怕疼了!」

一道諷刺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來,牛溪之夸張的揉揉那炯亮的眼楮,沒看錯,再揉揉,是他的小草兒!

「小草兒!」牛溪之一張冷峻的顏立馬軟和成絲,「你怎麼來了?」

那柔軟的語氣都可以滴出水來!

「哼!」白草合傲嬌的抱起雙臂,「不來哪能看到這場好戲!」

她以為他受了傷,擔心死了,快馬加鞭的趕來,卻不想一來就看到這一幕,還好這家伙躲開了,要是他接著雲煙不讓她倒地的話,那她就讓他出局!

牛溪之緊張的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解釋啊!」

小六白了自家主子一眼︰您就自求多福吧!一路上白草合有多焦急他是知道的,你說好好的相毛線親啊,要是白姑娘誤會了你就哭去吧!不作不死啊!

潛意思里,小六也覺得主子應該只認白草合一個。

「哦,我想的哪樣?」白草合來得不早不晚,剛好看到是雲煙主動的向牛溪之倒去的場景,也知道牛溪之事冤枉的,可是她就是氣不過啊,憑什麼她心心念念的急著來看他,他卻舒服的在這兒配美人兒喝酒聊天!反正不出出氣她就是不舒服!

牛溪之三個大步跨到白草合的面前,伸出長臂就把白草合摟到懷里,「是這樣的,我想你了!」

「對著美人兒想我,老牛你還真是有創意!」白草合推開他,「小六我們回白家村!」

「好的!」小六應答著卻沒有動身,他也想幫幫白草合修理修理主子,卻不是真的願意讓兩人分開,就只應不動。

小六,你叛變了!

牛溪之狠狠的瞪小六︰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六往白草合身邊退了退︰白姑娘救命啊!

白草合才轉身就又一次被牛溪之抱住了,那力道大的她想掙扎都掙扎不開。

「別生氣,給我一分鐘我解釋清楚!」牛溪之近乎哀求的說道,他只知道要是讓白草合誤會著走了他就完了,什麼尊嚴的能吃嗎?能讓他抱得美人歸嗎?

「哼!」白草合故作很生氣,心里卻笑開了花,活該,老娘累死、急死的趕來,怎麼也得撈點本!

「咳咳……」一邊目瞪口呆的老太妃卻不樂意了,這是誰家的姑娘跑到這里來,還讓她的兒子低三下四的求她?

做母親的都有這樣的心理,兒子是我最寶貝的寶貝,我的心頭肉,我疼在手心里舍不得半點委屈,你以來他就各種的難受,那不是要割我的心頭肉嗎?

雲煙怔怔的看著牛溪之各種無節操,心理更是恨!他寧可看著她摔倒也不願意拉一下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卻是百般的柔情,嫉妒的火燃燒著她的心,一雙眼楮也燒成了暗紅色!

白草合回過神來,光記得生氣了,忘了還有一堆的人在呢!

牛溪之笑嘻嘻的摟著白草合,「娘,這是我媳婦白草合,你可以和我一樣叫她小草兒!」

看老太妃和牛溪之有幾分相似的臉就知道她是牛溪之的母妃了,白草合微微的調整了情緒,扯出一個笑臉來,軟軟的笑道︰「阿姨,您好!」

人家老媽看著呢就虐她的兒子,也難怪老太妃的臉色不好,白草合扭了扭身體,想從牛溪之的桎梏中掙月兌開來。

牛溪之死死得抱緊了白草合,嬉皮笑臉的對老太妃道︰「娘,你別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別把我媳婦嚇跑了,你到哪兒去賠我這麼好的媳婦啊!」

說完「吧唧」在白草合疲憊的小臉上親一口。

一旁的雲煙變成了空氣……

說就說,還親她干嘛!

「誰說我是你的媳婦了!」白草合掙扎不得就用手肘頂了一下牛溪之的肚子。

「嗯!」牛溪之悶哼著就是不放手。

老太妃心疼兒子呀,「溪兒你沒事吧!姑娘你想走就走,別打溪兒啊!」

「娘——」白草合沒說,牛溪之倒不忍白草合被老太妃責備,「是我不小心踫到小草兒的手!」

見過寵媳婦的,沒見過像這樣無下限的,老太妃氣得要死,可是自家的兒子護著她,她也拿白草合沒辦法!

一邊的雲煙終于緩過勁來了,連諷帶刺的說道︰「見過丈夫打媳婦的,沒見過哪個女人像母老虎一樣凶狠的打丈夫的!」

她還沒說她勾引牛溪之,她就自己撞上來了,看來想不出氣都難啊!

白草合的臉色突然就陰轉晴,笑嘻嘻的捧著牛溪之的臉來一記響亮的「吧唧」,「是嗎,我是母老虎嗎?」

牛溪之被突如其來的吻砸暈了,暈乎乎的搖搖頭,「你是最溫柔的小草兒!」

老太妃一張臉難看異常,一來就凶她的兒子,還打了她的兒子,現在更是行為舉止輕浮,哪里有資格做她的兒媳婦!

「溪兒,這就是你說的心上人?趕緊給我打發了!」老太妃怒道。

「是呀,師兄,這樣的女子和青樓女子有何區別,娶進來有辱門風啊!」雲煙煽風點火,最好牛溪之听老太妃的話把白草合趕出去!

「你給我滾出去!」牛溪之劍眉一挑,怒吼道,他的媳婦與你何干!一個太醫的女兒也敢對她指指點點!

「溪兒呀,雲煙也是為你好啊,我們可以不計較是否門當戶對,可是也要講究身家清白啊!」老太妃勸道。

「娘——」牛溪之也不好吼他娘,只得無奈的撒嬌。

白草合算是明白了風千尋為何攔著她了,敢情他是從小築回去的,還知道牛溪之的母親給他安排親事,怕刺激到她才攔著她的,幸好她來了,要不然她的男人豈不被這些人給設計?

「我說姑娘,你是誰呀?」白草合晶亮的大眼楮微微一眯,慵懶的說道。

嘿嘿,師太要發飆的前奏!

牛溪之樂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小草兒要對雲煙發飆說明她的心里是不願意放棄他的,說明他還有機會討好媳婦!剛才挨那下值得了!

雲煙哪里知道這是自己要倒霉的前奏,還扯了扯微亂的衣襟,清了請嗓子,讓說出的話盡量的甜美圓潤些,「姑娘你好,我是師兄的師妹,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雲煙得意的斜瞟白草合,不管怎樣她都是牛溪之的師妹,這一點牛溪之也否認不了!

「是呀,是呀,煙兒和溪兒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老太妃為了把白草合刺激走,連對雲煙的稱呼都親昵了。

「哦?還是青梅竹馬?」白草合冷冷的輕哼。

牛溪之使勁的瞪老太妃,你就別添亂了,「小草兒啊,你听我說,不是青梅也不是竹馬,她不過是我師傅的女兒,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沒問你!」白草合湊近牛溪之的耳朵小聲道︰「等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話讓牛溪之吃了一個定心丸,還好小草兒不是氣得不理他。

「這位師妹,既然你是老牛的師妹,且叫你師妹吧,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深更半夜的不回家,硬要拉著我家老牛花前月下,赤果果的勾引我家老牛,也不害臊!不知羞!」白草合干脆勾著牛溪之的脖子,笑的妖嬈,好像說雲煙害臊的不是她!

終于把老牛劃到你家的戶口上了!

雲煙沒想到白草合居然沒有生氣,還以為她會生氣的扭頭就走,她也就有機會在牛溪之面前說她的壞話,也就有機會接近牛溪之,為自己創造機會!可這是什麼情況,白草合居然反過來說她不知羞!大庭廣眾之下勾勾搭搭的是白草合,不知羞恥和牛溪之親親我我的也是白草合,為毛被倒打一耙說她不知羞是她,雲煙的頭發都豎起來了,竟然敢在牛溪之面前詆毀她!

什麼淑女形象,什麼溫柔可人兒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見她叉著腰,伸出玉指指著白草合,破口就罵︰「我和師兄青梅竹馬,第三者插足破壞的是你,不知羞恥勾引師兄的是你,你憑什麼說我!」

老太妃大跌眼鏡啊,這還是剛才溫柔可人的雲煙嗎?

牛溪之不屑一顧,還是他家的小草兒可愛真實,不驕縱不揉捏,大大方方的惹人愛!

凶她?白草合挑眉,上輩子她不知見過多少醫鬧的人,那架勢比她現在還凶不知多少倍,那話說的,也比雲煙說的難听得多,姐不和你比誰更凶,誰更像虎姑婆,這些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喲!惱羞成怒了?你還是歇歇吧!從小就認識你的師兄都沒有能把他搞定,還好意思說青梅竹馬,還是自己回去多煮煮其馬肉吃,都補補吧,看你長的瘦不拉幾的,沒有幾兩肉,看看你那眼楮……」

雲煙怒目圓瞪,想說什麼,卻被白草合搶著不讓她說!

「你別動!看看你的眼楮,又紅又坑,從醫學的角度講是肝火太盛,邪火侵入肝髒導致的!趕緊治吧,否則邪氣上沖,沖壞了腦子就麻煩了!」

「你……」雲煙氣得渾身顫抖,從小到大,因為有十五王爺師妹這層關系,小伙伴們都讓著她,巴結她,再後來,十五王爺搖身一變,變成了雲空國萬民敬仰的牛神醫,她作為神醫的師妹更是連帶著受到世人尊重,就沒有人敢這麼給她氣受!

「我什麼我,說話不利索,還渾身顫抖,這是中風的前兆,你有病!得趕緊治!否則晚了就連我這個驚世神醫也救不了你!」白草合故作很是擔憂的皺眉,說道。

雲煙氣得小臉蒼白,嘴巴張得大大的,就沒見過誰說話這麼毒的,而且她也跟她爹學過一點醫術,知道白草合說的全是道理,還反駁不了!

白草合說著輕佻的向牛溪之拋一個眉眼,「老牛,你不是說要跟我學醫術嗎,姐現在就給你上第一堂課!望聞問切中的第一望,望面部顏色推測病癥,你看她的面色蒼白,乃是氣血雙虧之癥,記住了嗎?」

再看雲煙!頭發蓬亂,出的氣比進的還多,一雙畫著濃妝的眼楮突起,臉色慘白慘白的,活月兌月兌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夜半驚魂啊!胸脯一鼓一鼓的,讓白草合想起啦蛤蟆遇到危險時也是一樣,肚皮一鼓一鼓的,不過,啦蛤蟆要比她可愛多了!

老太妃被白草合的毒舌給嚇壞了,一直盯著她看,等她想起被白草合罵得一文錢不值的雲煙時,心髒病都嚇出來了!

「啊!」鬼呀!

良好的涵養使得她最後的時刻剎住了車,沒有把「鬼呀」說出來,難怪溪兒不喜歡雲煙,白草合不說還覺得她蠻好的,被白草合這一攪,看到了雲煙的原形,老太妃的興致也就淡了下來,還是溪兒的眼楮毒,看出了雲煙的丑陋。

老太妃不喜歡雲煙了,可是不代表她就喜歡白草合了,而且她嘴巴這麼厲害,要是以後真的和牛溪之走到一起,吃虧的就是她的兒子啊!

「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話也每個遮攔,也不知羞!」老太妃用眼神意示丫鬟扶著她向牛溪之走去,這白草合一來就霸著牛溪之不放,她要過去把她弄開,一個女孩子找上門來,還勾肩搭背的拉著一個男人,成何體統!

額!最先霸著對方不放的事牛溪之好麼!

畢竟是牛溪之的母親,白草合也知道她有心髒病,說出的話也和緩多了,「阿姨此言差矣,要是一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的女人死纏著不放時,還無動于衷,那她就是不愛那個男人,再說了,連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了,那還矜持個啥勁,還不如大殺四方把男人搶回來在說!」

一席話讓老太妃想起了她年輕時在宮里和一堆的女人搶皇上,最初的她與世無爭,可是不管你是否有心和別人搶,別人都視你如敵人,想方設法的設計你,那時她不也是步步為營的去算計,爭取得到皇上的恩寵,才有了牛溪之這個依靠嗎?

白草合說得對,連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了,那還矜持個啥勁,矜持給誰看!還不如想盡辦法的把男人搶回來!

沉默了許久,老太妃都沒有說一句話,白草合的話引起了她作為女人的共鳴,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老太妃的臉色慢慢的平復下來,準備不管白草合了,反正從小到大牛溪之決定的事她都改變不了,還是依著他算了,只要他喜歡,隨他去吧。

「你好自為之!」老太妃留下這句話帶著丫鬟往外面走去,霜寒露重的,她的身體不好,還是回去休息的好,免得哪天犯病了害的還是牛溪之。

剛走了幾步,雲煙像是一只幽魂似的快步追上去,抓著老太妃的手,急切說道,「伯母,你不能不管啊,要是師兄真的娶了這樣的女人,會被人笑話一輩子的啊!」

老太妃的眉頭緊緊皺起,這雲煙是在詛咒她的兒子嗎?

不管任何時候,做母親的都把兒子考慮在第一位,老太妃不悅的開雲煙的手,想說點啥,卻阻止不起語言。

因為她也覺得白草合這樣輕浮的女人不適合做牛溪之的妻子,實在是拿兒子沒辦法的妥協,所以,雲煙說的話等于是說中了她的心思,她沒法反駁得了。

可是白草合卻是最討厭像雲煙這樣的,老太妃不好說,那就她來吧,她可不是什麼淑女,上輩子裝累了,重生後她想活的恣意一點,隨心一點,想說就說,想罵就罵!

「想裝作白蓮花也麻煩你裝得像一點,演技這麼爛也好意思拿出來秀,還是滾回去多照照鏡子多練習練習,哦,不!照鏡子都會把鏡子侮辱了,你還是自己撒泡尿照照算了,如果你肝火過盛,下水不通撒不出來,可以先回去喊你爹開一副藥下下火吧!」

「你……」雲煙瞠目結舌,這白草合怎麼可以這麼粗俗!

「你不用謝謝我,畢竟我只是告訴你病情,沒有給你開藥,不過你要是真想求求本大神醫給你開藥的話,藥費一分都不能少!」白草合都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她也可以這麼毒舌,以前看周星馳演的《九品芝麻官》里,他那出神入化的罵功,上落飛鳥,下翻江海,那功夫堪比十噸的,可是今天她才真正的明白,其實也不是很夸張!

你看看,雲煙姑娘不是躺在地上像死尸一般不動了麼!

「老牛,怎麼辦,我闖禍了,衙門不會來找我麻煩說我蓄意殺人吧!」白草合啞然失笑,要是她早知道雲煙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豆腐渣,也省著點詞,這下烏鴉嘴了吧,還真的得給她治病了!

「把人抬下去讓小五處理!」牛溪之看都不看一眼,小五會簡單的醫術,能把雲煙搞定。

那方,被雲煙攔下的老太妃張著嘴巴,半天都合不攏,這……這這……要是白草合要對付她,估計她早就在前幾個回合中陣亡了!

他的兒子怎麼看上這麼個毒舌的姑娘,要是以後兩人吵架還不是溪兒吃虧!不行,她堅決不能同意兩人的事!

想著,老太妃不走了,她稍微的倚靠在丫鬟身上,虛弱的扶著額頭,「溪兒,我的頭暈,你快扶我回去休息吧!」

老太妃打算著,能拆一時是一時,她就不信白草合還能比她這個做娘的還重要!

此時牛溪之還被白草合勾著脖子,正兩眼發直的看著白草合那粉女敕的小臉,崇拜著那兩片粉紅的唇兒發出的彪悍戰斗力,被老太妃喊了,一時回不過神來,老太妃喊了第二遍他才听到,當即抓住白草合的手,嬉皮笑臉的放唇邊親了一下,「跟著小六去靜心院等我,我馬上回來!」

這老太太心里膈應著呢,媳婦重要,但是親娘也不能忽略啊,要是現在晾下老太妃不管,以後她指不定會有多惱恨白草合搶了她的兒子,而且以他的了解,白草合也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他相信她會理解他的,牛溪之權衡一番決定還是先哄好老太妃再跟白草合解釋。

白草合的確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但是任那個女人在听到男人在自己和母親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母親,都會有一點小失落,白草合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急沖沖的趕來就看到牛溪之被一個女人纏著,選擇牛溪之還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她,想著,低落的心難以平復,一雙略帶疲憊的眼楮低垂下來,聲音也冷漠下來,「你去吧!」

語言間,難以掩飾的失望,牛溪之的心被什麼東西揪住般狠狠的一疼,「對不起,一定等我!等我跟你解釋清楚!」

白草合沒有再說話,而是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她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第一次沖動的不顧一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卻地這樣的結果,心里,有某種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牛溪之扶住老太妃,眼里看的事白草合,心里想的事白草合,就連老太妃停下來了都沒有注意到,一不小心把老太妃拖了出去。

老太妃的身子骨哪里經得起他這一拖,一聲哀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牛溪之反應得快,動作利索的拉回了她。

「溪兒,這不像是你的風格!」老太妃怒怪。

「娘,你明知的事為何還要阻攔!」牛溪之眼見著白草合那毅然決然的身影消失在隨心院的門口,急得就差放開老太妃的手跑出去追,但是為了不再給老太妃對白草合更多的討厭的理由,牛溪之忍住了,「我還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剛才他要扶她的時候她說有丫鬟,現在丫鬟就在身邊她卻硬要他扶回去,拆散他們的心思不是明擺著麼,偏偏是他不能不顧忌她!

老太妃看著急躁的兒子,狠了狠心,就是不放手,在牛溪之的攙扶下慢慢的回了她的清心院。

……

白草合大步的走出隨心院,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里面烏煙瘴氣的,灼了她的肺!

皓月當空,清冷高潔,有說不出的美麗,白草合卻沒有心情欣賞,腦子里一團亂麻。

是那天的氣氛太過曖昧,還是那天的他太過迷人,太過誘惑,竟讓她失去了思索的能力,淪陷在他的美男計里,今夜的事讓她突然的意識到兩人之間的事不僅僅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且不說女乃女乃的態度會如何,但是她敢肯定她哄得她點頭,而牛溪之的態度讓她心寒,起碼他明知老太妃給他安排了相親,卻還是見了那個女人的面,起碼他明知她心情不爽,還是選擇了丟下她去安慰她的母親,也就是說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並沒有他說的那麼重要。

白草合心里很亂,明知道不該吃老太妃的醋,那是牛溪之的娘,可是卻控制住心里的煩躁。

「白姑娘靜心院往這兒走!」小六跟在後面,心里也不好受。

「沒關系,我就走走,看看這里的環境。」白草合明白,現在就算想回白家村小六也不會給她趕車,而且她不會偏激的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險連夜回去。

小六沒再說什麼,默默的在白草合後面十米處跟著。

走了一會兒,看到前面有一座回廊,白草合走了過去,坐到木制的長椅上。

夜已深沉,隱約可見朦朧的白霜簌簌的往下落,刺骨的寒意正好讓她的頭腦冷靜冷靜,白草合坐著沒有動。

上輩子她拼命的逃,不願讓婚姻被家庭擺布,這輩子呢,剛才還想到那是兩個家庭的事,現在是不是該冷靜些,那不應該是兩個家庭的事,而是她和牛溪之二人之間的事,若是牛溪之待她如初見,她是否該給他充分的理解?畢竟那是他相依為命的親娘,就像她和女乃女乃一樣,要是女乃女乃反對,估計她也會先安慰女乃女乃而把牛溪之晾到一邊,或許會是牛溪之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女乃女乃,而她呢?她只留給牛溪之一個落寞的背影,那牛溪之會怎樣想!一邊要應付母親,一邊還要擔心她!

白草合坐在長椅上,越想越覺得她最後決然的離開傷了牛溪之的心,不忍心起來,就想回牛溪之說的靜心院里等他,希望把話說開來。

……

那邊,牛溪之扶著老太妃小心的走在回清心院的路上,老太妃趁機對牛溪之進行思想教育,「我說溪兒啊,那小草有什麼好,就一個虎姑婆,整個雲空國多少的好女子,就沒見過這麼粗俗的,你還是不要跟她在一起了!」

牛溪之雖然選擇扶老太妃回去,卻不願听任何人說白草合的半點不是,哪怕自己的老娘也不行,立刻反駁︰「那是你沒看到她的全部,要是我看到小草兒跟那個男人相親我會用更毒的手段!」

「胡鬧!男人為天,就算你跟她在一起又怎樣,男人三妻四妾不過平常,這麼善妒的女人不能要!」老太妃听得出牛溪之話里的不滿,也怒了。

「那是你的看法,我覺得夫妻本一體,何來天地之說!」

「簡直是胡鬧!」

看著老太妃的情緒不對,怕她受了受了刺激會病發,牛溪之的話終是緩和一些,「娘,你曾和一堆的女人爭搶過一個男人,不覺得累嗎?你是過來人,也希望能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男人吧,用你的角度看看小草兒,你就會覺得她一點也不過分,她對雲煙說的再狠,還是沒有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吧,她的狠只會對付破壞她家庭的人,對待家人,小草兒比你想象中還要好。」

見到老太妃的臉慢慢的柔和下來,牛溪之加把勁,「娘,我選擇來扶你是因為不想你覺得我有了小草兒就不要你了,你也看到了,小草兒雖然有諸多的生氣,也沒有胡亂的發脾氣說我只要娘親不要她了吧,要是她不夠大度,早就像雲煙之輩一樣大吵大鬧了,她沒有!我也知道要想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是我希望您能用心的去看,用客觀的眼光去看,小草兒絕對配得上你的兒子!」

且不說那出神入化的醫術,她聰明睿智,她大方可愛,她敢愛敢恨,做事更是雷厲風行,讓許多的男子望塵莫及!哪一樣配他牛溪之都是他牛溪之的福氣!

能抱得美人歸,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老太妃只是心疼兒子,恐其在日後的相處中處于下風,听得牛溪之的分析,再想想當年的心酸,對白草合也就沒有那麼的排斥了,可是她不會松口,起碼也得給白草合一點壓力,免得以後欺負她的兒子更肆無忌憚!

「有了媳婦忘了娘!」

牛溪之松了一口氣,听老太妃的意思是不反對了,可是小草兒那兒也不好哄啊!他千辛萬苦哄到手的媳婦就被今晚這場鬧劇給破壞了!都怪那該死的雲煙!

把老太妃送回去後,牛溪之便迫不及待的趕回靜心院,卻被守夜的丫鬟告知小六和白草合沒有來過。

牛溪之大驚,小草兒不會是連夜回去了吧!

這是個什麼事啊!就不能多呆一會兒等他回來解釋嗎!

牛溪之也有些惱怒,卻還是急急的趕去馬房,希望能在半路上把白草合截下來!

該死的小六,再看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還真的敢送白草合回去!

牛溪之咒罵著,然後就出口出的回廊上看到那個讓他揪心的人影兒。

月影婆娑,清冷如水,月下的人兒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長椅上,那彎彎的柳眉緊緊的攢到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蕭瑟,那麼的落寂。

什麼怒氣都被跑到九霄雲外,別說扒皮,牛溪之只想明天就給小六加月錢!算他還識相!

看著那令人憐惜的背影,牛溪之飛跑過去把她圈到懷里,不讓她再感到落寞,感到孤寂!

白草合正想著會靜心院,就猛的被箍住,溫暖的氣息包圍著她,鼻子一酸,卻是不願說出好話來,「還來干嘛,不去陪你的師妹陪你的母親到我這兒來干嘛,我可不想被人罵是勾人的妖精,害你成了不孝子!」

「好了,還生氣呢!氣壞了可就不值得了,不氣了啊,那師妹是我母親弄來的,我事先不知情,畢竟是我師傅的女兒,我也不好連夜趕走她,這不剛要走你就來了……」

「是我不來你還不走吧!」白草合想著就來氣,雖然想好了要把話說開來,可是不出出氣還真是不舒服!

「真冤枉啊,我剛要走你就來了,這點偷看的丫鬟可以作證!我一顆心都屬于小草兒的,其他的女人都不入我的眼!」牛溪之好脾氣的解釋,身後的小六見狀悄悄的走了,再多看一眼估計明天他就該倒霉了!

一陣冷風吹來,牛溪之把外袍月兌下來包裹到白草合的身上,再從後面圈住她的細腰,「我母親有心髒病,我不能直接刺激她,如果因此讓你受委屈了,那你就打我出氣,我保證當出氣筒,任打任罵!」

本來白草合就想通了,剛才的故作生氣不過是想嚇一嚇他,誰讓他一點猶豫也沒有,可是牛溪之一來就把外袍給她,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一件白色里衣,她又舍不得他凍著了。

「算了,打了你我還得賠藥,我是舍不得我的神藥,不是舍不得你!」

盡管白草合的語氣很凶,可是牛溪之卻眼尖的看到她唇角那抹掩飾不住的笑容,一顆沉郁的心也隨即融化開來,還好小草兒沒有拋棄他!

「是,白神醫的藥是千金難求的,不過老牛的皮厚禁打,打幾下沒關系!」

「就你貧!」白草合在他圈著她腰間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夜深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牛溪之心疼她,她的事本來就多,本該他留在白家村陪著她,卻讓她不辭辛苦的來到清心小築來看他,作為她的男人,他還真是不合格!

「我累了,走不動了!」

月色太過迷人,矯情一把又如何!

牛溪之二話不說,攔腰抱起白草合向靜心院走去。

靜心院一個典雅的四合院,里面的所有的裝修都精致細膩,可見其主人的品味非凡。

牛溪之抱著白草合走進他居住的臥室,守在門口處的丫鬟臉紅紅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帶著沒成親的女人回來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牛溪之帶女人回來還是第一次,而且不都是女人千般諂媚萬般的討好男人嗎?怎麼到了她們家主子這里,就是主子抱著女人進了門呢!

白草合看到那倆丫鬟,不樂意了,這古代的建築隔音並不好,房間里發生點什麼的還不都讓丫鬟們听了去!雖然暫時不會發生什麼,但是牛溪之的這個習慣得改掉!

「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門外站著!」白草合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進靜心院半步!」牛溪之則心中大喜,小草兒是不喜歡有女人在他的屋子吧,她越是吃醋就代表她越是在乎!

牛溪之把白草合輕輕的放在他的貴妃榻上,「你沒吃晚飯吧,我去弄點宵夜來!」從白家村到小築要三個時辰,小草兒這個點來肯定是沒有吃晚飯就走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白草合還真覺得餓了,應景似的,肚子配合著發出咕咕的鳴叫聲,「我要吃牛肉!」

「是哪個牛肉?」牛溪之壞壞的笑道,走到房間一角的櫃子里拿了一張裘皮毯子蓋到白草合身上。

「你說哪個牛肉?」白草合也壞壞的笑道,那飛揚的眉眼,那唇角翹起的高度,和牛溪之如出一轍!

「我想是青草炒牛肉!」牛溪之哀怨的看著白草合,人家剛滿十四就成親,十五歲就做娘了,小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現在是十一月,等過了年她就滿十五了,在牛溪之看來,最好明天就去白家村和女乃女乃商量他們的親事,也好盡快的把小草兒歸入他的牛棚下!

「青椒炒牛肉!」白草合瞪他,「還不快去!」

「遵命!大人稍等,小的去去就回!」牛溪之貧著,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白草合把外袍拋給他,「穿上!」

「小草兒真好!」牛溪之接過穿上才出去,這才是小草兒的真性情,她關心的,她會無微不至,與她為敵的,絕對把你虐死!

牛溪之出去後,白草合百無聊賴的等著,便細細的觀察了牛溪之的房間。

這是個一塵不染的房間!

從西面的房門進入後,就是一套小巧精致的桌椅,上面擺放著一套價格不菲的茶具,門口正對著一扇大大的窗子,早上的陽光可以透過窗子照射進來,不論通風還是采光,這個房間的設計都是非常科學的。房間的東南角擺著一個大大的黃花梨精雕制作的櫃子,櫃子過來就是她所躺的貴妃榻,倚窗而置,一個房間兩個窗子,要是再白天,里面肯定會亮堂堂的。這貴妃榻的材質也是上乘的紅木精致而成,沒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是享受不起的,想來老牛還是一個土豪啊!

貴妃榻的對面是一座長長的屏風,屏風上的飛馬畫落墨如神,栩栩如生,就像那馬兒真的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飛奔一般,讓人不禁向往那草原的奔馬放羊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必屏風的後面就是牛溪之的床了,不用想就能知道肯定是高大上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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