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女醫 第69章 我會溫柔的

作者 ︰ 楓林五月殤

牛溪之拉著白草合的手飛快的跑出大門,再一把把她抱上他最心愛的坐騎「密蒙」的背上。

「我不去!」她還是在家研究她的毒藥,等燕玉兒找上門來比較省力氣,隔壁郡府啊,听著就很遠,出遠門絕對不是一個超級宅的人會做的事!而且昨晚她說過今天要去林子里挖一些治療老族長的藥草,去燕家一來一回要兩天,這不是對族長一家食言嗎?

不去?晚了!

牛溪之把白草合抱得緊緊的,任她掙扎都掙扎不開,白草合的牙齒咬的咯咯響,馬兒撒開蹄子的奔跑,要不是她被馬兒上下的顛簸得力氣都沒有了,怕摔下馬去,她鐵定撒一包粉子到牛溪之身上!

「吁——」

就在白草合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的時候,牛溪之勒住韁繩把馬兒停下來。

靠著牛溪之的胸膛平復了很久,白草合才控制住呼吸,稍稍的定了定神,便把手伸向隨身背著的小背包里。

真是個壞丫頭呢!虧得他看了小六的飛鴿傳書得知她被燕玉兒上門挑事後,就派出他最得力的暗哨出去查燕家的犯罪證據,壞丫頭就是以一把毒粉來報答?

牛溪之真想把她扔下馬去不在管她,看著她那倔強的小臉兒,他最終還是不舍,只得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把毒粉撒出。

「放手!」白草合用力的掙扎著想把手拽出,無奈牛溪之的手就像一只大鉗子般,緊緊的鉗住她的小手,明明是個十九歲的孩子,毛都沒長齊,那雙白皙的手兒卻大而厚實,帶著熱熱的溫度握住她的手兒,熱得她的手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濕濕的滑滑的,偏偏就是滑不出他的手心!

額,小草兒,你現在的身體十四歲!表要忘了!

而在牛溪之的眼里白草合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他十九歲了呢!

「我不放,放了小草兒又要拿毒粉撒我!」二人還在馬背上,牛溪之一手緊緊的握住白草合的兩只手,一只手緊緊的箍住她的腰,二人之間貼得緊緊的。

溫熱的呼吸從白草合頭頂上掠過,白草合只覺得體溫都升高了不少。

「你弄疼我的手了!」硬的不行來軟的,白草合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個圈兒,改用軟軟的語氣說道,軟糯的話兒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听得牛溪之的心兒都軟了,下意識的大手一松,白草合立馬靈活的把小手兒抽出,順手就模到小背包里,抓了一把癢癢粉。

「小草兒,你真舍得?」

牛溪之略帶委屈的鼻音從頭頂飄過,白草合的準備撒出癢癢粉的手兒猛的僵住了,不說還沒感覺,這一說,好像她真的有點毒辣了,是最近用毒用上癮了嗎,一點兒小事情就想用毒。

默默的把癢癢粉放回背包里,白草合憤怒的眸子漸漸的變得清淡起來,畢竟牛溪之只是佔佔她的嘴上便宜,還真沒做過傷害她的事,反倒是她,火燒粉用在他身上,雖然是不小心的,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撒在他的身上,還是很久後才拿到解藥,還有,他到白家村去看她,她卻把他踢進水里,這大冬天的,他硬是沒有埋怨一句。

想著,白草合晶亮的眸光逐漸的柔和下來,隨之對牛溪之的態度也軟和了下來,「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燕家?」

「想!」

牛溪之不解釋,他就是想帶她去燕家,讓她親眼看看燕家人的下場,看看燕玉兒的落魄,讓她把所有在燕玉兒那受的氣都發泄出來。

「小五爺查到什麼了?」她曾跟牛溪之要了小五去幫她調查燕家的受賄證據,想必是有所收獲了,否則牛膝之也不會一大清早的就拉她去隔壁郡燕家。

「嗯!」

牛溪之這會兒倒惜字如金了,白草合悶悶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背,臭小子還佔她便宜!馬兒都停下來了,不下馬還摟著她干嘛!

「你打算騎馬去?」白草合想到要騎馬就心有戚戚然,上輩子到內蒙古去玩,好奇的騎了很久的馬兒,結果悲催了,她三天都走不路。

「不!」

牛溪之說著卻沒有下馬的意思,白草合又掐了一把他的手背,為毛被掐的是他,手疼的卻是她!

「那你還不放開!」

「不放!」牛溪之霸道的說,他在心里說一輩子都不放!這輩子遇到了就不會放開了!

「混球!」白草合好想掐死他,然而她卻再也不敢掐他了,掐在他身上,疼在她的手上!

「呵呵,小草兒,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時候很可愛?」牛溪之低笑著攔腰抱起白草合,翻身下了馬背。

毫無預兆,猝不及防白草合下意識的勾緊他的脖子,以防摔倒地下。

默默的嘀咕,姐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為了**不把人家的馬路砸壞,避免一場建材資源浪費。

「小草兒也舍不得放開我是不是?」牛溪之穩穩的落在地上,才站好就低下頭來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他的嗓音富有磁性,就像大提琴的大調般,帶著一種低沉的、蠱惑人心的香氣緩緩的鑽進她的耳朵里,再慢慢的攻佔她的意識,然後蠶食她的心房。

心,沒由來的跳躍得厲害,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叫囂著︰不要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他抱著她穩步走在路上,她一個不經意的抬眸,陽光下他那晶瑩的雪膚折射出熠熠的光彩,那立體的下巴如刀刻般稜角分明,薄薄的紅唇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性感撩人,再往上就是那英挺的秀鼻了,白草合第一次覺得,原來一個人的鼻子可以美到如此的不可思議,還有那如星辰般的眼眸,內斂卻不至于無神,冷魅卻不至于冷淡,如同黑曜石般發出璀璨的光芒,襯得他那張傾國傾城的顏如妖如魅,讓人移不開眼。

白草合是個理性的姑娘,很少有感性的時候,此刻,竟有種捧著他如雪般的臉狠狠的蹂躪一番的沖動。

失去理性的時候,身體永遠比腦子要快一步做出行動,想著,白草合勾著牛溪之脖子的手兒輕輕的爬上他魅惑的顏,捏了捏,軟軟的,女敕女敕的,像是一塊品質上佳的Q糖,Q、滑、彈、女敕!

一個男孩子長這麼好的皮膚干嘛?那手感好得,白草合直吐槽上帝偏心眼!

一個容顏完美的男子,擁有極佳的身材,給了他尊貴的身世,還賦予他驚世的睿智,這上帝是創造他來惹人妒的嗎?

真不公平!

「怎麼,小草要試一口好不好吃嗎?」

白草合這才發覺不知何時他們已經上了馬車。

這是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光是車廂就有三米長,兩米寬,里面鋪了厚厚的毯子,高檔奢華,此時的牛溪之盤腿坐在毯子上,而白草合則被他抱住坐在他的腿上,白草合的兩只手兒正努力的蹂躪著牛溪之的臉兒,肆意的捏出各種形狀。

這廝是怎麼做到的,走路不顛簸,上馬車沒有聲音,就連坐下去的時候都不帶一點兒震動,白草合依然穩實的靠在他的懷里,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感覺到她已經從馬背上來到了馬車上!

她窩在他的懷里,他抱她在腿間,她捏著他的臉,他凝視著她的眼,此時他們之間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白草合的那柔女敕的小臉兒像是熟透了的紅隻果般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讓他直想品嘗一口她的芳香。

想著,他慢慢的俯身……

看著,她有些失神,直到那張俊顏慢慢的放大,模糊在她的瞳孔里。

直到那溫軟的唇瓣觸踫在她嬌女敕的唇上,她才回過神來!

靠!

這廝又佔了她的便宜!

條件反射的雙手縮回胸前,再猛的一推。

牛溪之終于如願的嘗到那誘人的美味,如他想象中的一樣,軟軟的,肉肉的,甜甜的,真想把她含在嘴里汲取更多,可是,還不等他有進一步的行動,就把白草合猛然一推,猝不及防,他的後腦勺就迫不及待的親吻上了車廂的木板,發出「咚」的聲響。

「丫頭——」牛溪之的聲音帶著重重的沙啞,也帶著淺淺的委屈,小丫頭對他還是不留情呀,後腦勺都該長出一個大包了!

靈光一閃,牛溪之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說完那句「丫頭」他的腦袋一偏,沉沉的倒在車車廂壁上,再次發出一聲稍弱的「咚」聲,牛溪之暗道︰為得美人垂憐,他可是豁出去了!

這白草合還想著︰活該!讓你佔老娘的便宜,那邊牛溪之便暈倒了!

她先是疑惑的想不會是裝的吧,她也沒有多大的力氣呀!可是等了一會兒牛溪之沒有醒來的跡象,白草合也就有些急了,不會是她一世情急,沒有控制好力道,真把他撞壞了吧!

「喂!」白草合爬過去扶起牛溪之的腦袋,模了模他的後腦勺,果然有一個大包!

這下,白草合相信牛溪之是真的撞暈了,模出背包里隨身帶著的銀針,就要往牛溪之的人中穴插去。

這邊牛溪之裝暈過去後,一直感覺不到白草合有動靜,等了又等,終于等到白草合過來扶他,還以為能享受個無微不至的照顧,樂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結果還沒樂夠,人中穴就傳來一陣刺痛!

老牛,你算漏了小草兒是個醫師!

讓他先調戲她,白草合是故意的下針是弄疼他,反正結果他都能醒來,過程嘛,嘿嘿,白草合笑的邪惡。

牛溪之忍著想要跳起來的疼,躺在白草合的臂彎下就是不醒來,賭氣的想︰疼就疼,好歹能賴在她身邊!

「奇怪了?」白草合疑惑的捻動著銀針,以她多年的行醫經驗,這一針下去就沒有失手過,這牛溪之不會是其他的病吧,白草合模到牛溪之的腕處給他把脈,結果是脈象平穩,好得不能再好了!

「哼!」白草合就說好好的怎麼可能隨便一撞就暈了,原來是內有乾坤啊!

牛溪之听到白草的的「哼」,心髒猛地緊縮,她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了?未等他想明白,白草合就把手伸向他的腋窩,不客氣的撓起來!

受不住癢癢,牛溪之向車廂的另一邊滾去,那點兒小九九被識破了!

「居然敢騙姐姐,看我不收拾你!」白草合卷土重來。

「姐姐饒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牛溪之面色求饒著,心里卻暗想︰誰收拾誰還說不準呢!還姐姐,就一丫頭片子!

等白草合撲上來再準備撓他時,牛溪之精準的一手扣住白草合羸弱的腰,一手撓向她的腋窩。

「咯咯咯」白草合笑得肚子都卷了,真是腦抽了才會想去撓他,在男人面前,女人的體力永遠處于劣勢,在這個封閉的車廂里,她還能跑去哪兒!

腦殘不可怕,腦抽了才是最恐怖的啊!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推我!」牛溪之來了勁兒,壞丫頭就是欠教。

「不……敢……了!」白草合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女子能屈能伸,等她的手得到自由,看她不給他撒一把癢癢粉,讓他癢個夠!

「不是真心的!」牛溪之緊緊的扣住白草合不讓她跑月兌,一邊努力的撓她。

「真……心……」白草合覺得再笑下去她就要斷氣了,淨撿好听的說︰「真……心……不敢……了!」

「哼!」牛溪之在她的臀部拍上一巴掌,放開她,他能感覺到白草合到了極限,再繼續玩下去恐怕真得岔氣了。

這家伙竟然還不忘吃她豆腐,小氣鬼!死色鬼!得到自由的白草合靠著車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忿忿的瞪著牛溪之,同時告誡自己︰牛有危險,勿近!然後就忘了撒癢癢粉……

「呵呵……」嘗到甜頭的牛溪之則神清氣爽的靠著車廂里特制的軟墊,心情好到爆。

三千墨絲柔軟的垂在他的胸前,胸前的衣襟微微的敞開一點,露出健壯的胸肌,頗有幾分風流公子的不羈野性美。

咕嚕,白草合听到她吞口水的聲音,食色性也,無關于男女,一個正常的女人看到美男起了色心也是正常的。

「好看嗎?」紅唇微掀,他的嗓音如泉水般叮咚悅耳。

該死!這妖孽是要勾引她嗎?

白草合只覺得心跳急劇的增速,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來了般,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雖然上輩子沒有談過戀愛,但是那種傳說中的怦然心動的感覺她卻是經歷過的。

真是見鬼了,居然對一個十九歲的毛孩怦然心動!白草合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牛溪之唇角的笑容愈發的明媚起來,小丫頭會害羞呢!

要是白草合知道牛溪之此刻的想法,估計要跳起來咆哮︰你才小毛孩,姐三十一了,再笑,再勾引姐就撲倒你!

「呵呵——」牛溪之低低的笑聲愈發的近了。

只見牛溪之那修長的身段慢慢的向白草合靠近而來,「小丫頭真可愛,我越來越愛你了呢!怎麼辦?」

白草合想走開點遠離他,然而她的身體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竟然動彈不得,就連挪挪**的力氣都沒有!

「你別過來了!」白草合動不得,只得出聲警告牛溪之。

然而一出口就是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某種情緒得不到發泄般的嘶啞和禁欲,白草合不禁低下頭來。

尼瑪!

臉丟到太平洋去了,想她一個三十一歲的老姑婆竟然被一個十九歲的毛孩子蠱惑了!

「小草兒——小草兒——」牛溪之終是倚著坐她的身邊,在她耳畔不住的低喃,這是他唯一有心跳加快感覺的女孩,也是她第一次乖乖的在他的身邊沒有調皮的樣子,牛溪之控制不住的想要喊她的名字,「我可愛的小丫頭,為什麼你要這麼的可愛!」

雙手,情不自禁的扶住她的雙肩,抑制不住的把她緊緊的攬進懷里。

第一次,從風千尋嘴里听到關于她,他就對風千尋口里精靈般的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第一次有種想要主動的去認識一個陌生女孩的沖動,他是雲空國最牛的牛神醫,還是雲空國最受歡迎的十五王爺,從來只有別人想認識他、巴結他,而他卻不屑一顧,只想守著母妃穩穩的過一世。

風千尋第二次提到她,說的是關于程家的事,那時的他是嫉妒風千尋的,可以被小草兒利用,那是何其的幸運,那時的他恨不得被小草兒利用的人就是自己,那時的他恨不得馬上帶上侍衛去把程家給滅了!那時的他是第一次對母妃以外的女人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

再後來,風千尋不再來他的清心小築,他不再听到任何關于她,他開始每天都在想她此時在干嗎,是否平安,他一直想不通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胡思亂想,直到小五無意中的一句話讓他茅塞頓開,小五說︰小六,你看爺整天神游天外的,像不像害相思了?

好一個害相思,道出了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情愫!

他從小生活在深宮中,看著父皇和一堆女人不停的爾虞我詐,算計著彼此,那時小小的他就在想以後要尋一份世間最真摯的愛情,守著唯一的愛人慢慢的看日出日落,品人生酸甜。

為了不再生活在陰謀詭計中,他選擇了出宮,可是出宮後,為了他神醫的天賦,為了他十五王爺的身份,他依然逃不出被算計的命運,丞相要給女兒說媒,將軍要為女兒搭線,還有一堆的花痴女,說願意為他為奴為婢,最後他只得向皇上請旨賜了他這萬頃的山林,隱居起來才勉強的躲過那些人的騷擾。

隱居後的日子他接觸外人的機會並不多,接觸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他以為這輩子或許沒有機會實現那個願望了了,不其然的,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里遇到了她,第一次看到了傳聞中的她,原來現實中的她比風千尋嘴里的她還要令人過眼難忘,看一眼後就讓人再也移不開目光。

白草合有點懵然,牛溪之兩眼迸出火光,緊緊的抱著她,手越收越緊,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體里般,是那麼的用力,又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對待自己最喜愛的珍寶般,愛不釋手卻又害怕踫壞,使得她想掙月兌也掙月兌不了,卻不會弄疼她。

他喜歡她?

白草合被她乍然間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從第一次見面牛溪之就想盡各種辦法佔她便宜,他不是一個登徒子,那就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情竇初開的表現了!

他對她一見鐘情?

白草合又被自己腦子里突然蹦出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小草兒,我真的很愛你!」

肩頭耳際他那低聲的呢喃更是猶如一記重磅炸彈般,把她震懾住了!

愛!他懂什麼是愛嗎?

說他喜歡她或許信,說愛他們才見了兩次面就說愛,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就算他是真的愛她,那又怎樣,他是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懂得細水長流?他此刻的心能持之以恆?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或許還不懂愛情的含義,而她卻是一個三十一歲的老女人了,她所期待的愛情不僅僅是那一瞬間的發燒,而是更長久的感冒,一輩子的病入膏肓!他能做到嗎?

此刻的白草合完全忽視了她想得更多的牛溪之是否懂愛的含義,是否能愛得長久,而全然無視了她竟然絲毫不懷疑牛溪之說的話是否有水分!

上輩子不是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而她永遠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你說的話我能相信嗎,對牛溪之的特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都沒有發覺。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想的是二人之間能否有一個幸福的未來,牛溪之和她之間的差距,如果牛溪之得知這具身體里住著一個三十一歲的妖怪,還會說愛她麼……

「砰——」

馬車輪子被一塊小石頭絆了一下,引起一陣劇烈的顛簸,白草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被牛溪之抱著,也發覺她想的問題有些偏離她所應該考慮的範圍,然後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不會是也愛上他了吧!

麻麻咪呀!算是老牛吃女敕草嗎?她都三十一了,牛溪之才十九歲,怎麼有種誘拐無知騷年的趕腳!

白草合動了動,也不知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有多久了,估計豆腐都吃老了,沒好氣的白了牛溪之一眼,沒事勾引她干嘛,不知道年紀大的老姑婆禁不起誘惑嗎!

「老牛呀,你可以放開我了!」白草合撇撇小嘴兒,「胳膊腿都變木頭了!」

牛溪之抱著白草合,見她安安靜靜的沒有掙扎,心中大喜,難得好時光,就一直抱著沒有動,想的是如何許她一個美滿的未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馬車被顛了一下他都不察覺,被白草合的聲音喊回了神,他慌張的放開她,「我……我……你哪里麻了,我給你揉揉?」

讓他揉一揉,指不定要揉出什麼ど蛾子出來,十九歲的孩子心智雖然沒有成熟,身體卻是血氣方剛的時期,白草合這倒是想起了這具身體才十四歲,還未長開來。

「不用了,你把我放開就沒事了!」

「怎麼可以,是我害的你,當然的要我負責!」

一語雙關,是對所有發生的事情的負責,他抱了她,親了她,就該對她負責。

白草合也想起了這里的人很封建,別說親親,就是拉拉小手兒也得要人家負責,可她不是這里的人,也看不慣這樣的規矩,就推開了牛溪之伸過來的大手,「我不要你負責!」

「可我想負責!」牛溪之有些急,女孩子不都注重名譽嗎?他親都親了,小草兒不該吵著鬧著要他負責嗎?

此二人圍著負責一問題展開了拉鋸戰!

「我都說了不要你負責!」白草合有些大聲,說是負責,不就是把她綁死在他身邊嗎?她還想到這具身體才十四,不想這麼早就把自己嫁出去!

「一個成熟的男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牛溪之恨不得馬上把她綁在身邊冠上他牛氏的姓氏才好!

噴!

白草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成熟的男人,在她眼里牛溪之就是個毛未長齊的毛孩子!

牛溪之的俊臉鐵青,他很認真的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笑!

「小草兒!你听我說,從很久以前我就在風千尋那听說了很多關于你,然後就對從未見過面的你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想念,想要見到你,看看你長得什麼樣子,很多時候,不經意間,我會想到此時的你在干什麼,吃飽了沒,被嬸嬸欺負了沒?可惜那段時間我母親的心病正在犯病期,一直沒有機會去找你,後來在山林中遇到了你,我才發現原來你在我的心中已經佔據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我不敢說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但是我卻想說一天不見到你,我的心里空落得慌,擔心你會被嬸嬸設計,擔心土匪會不死心還惦記著你,反正就要見到你平安,我才會安心,看到你開心我也高興,哪怕被你一腳踢進河里,只要你開心,我就樂意,我想要給你幸福的生活,想要實處渾身解數來討好你,卻是在見到你之後總是忘了要溫柔一點,只想逗逗你,看你那炸毛的可愛樣子我就覺得渾身舒暢,很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但我記得以前我的師傅說過,如果愛就對她負責,我很想為你的未來負責,我想這就是愛吧!」

是一點也不好笑,看到牛溪之眼里的嚴肅,听著他一大串的幼稚的、肉麻的表白,白草合不得不說她的內心是有震動的。

他說的是,他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是不懂什麼事愛,可是他說的確真摯,如果愛,就負責!

如果愛她,就對她負責!

為她的未來負責,為她的所有歡樂幸福負責!

可是,你能負責一輩子嗎?

一輩子很長很長!

「牛溪之!」白草合同樣很嚴肅的問道︰「你的負責是一輩子的嗎?」

「當然,不一輩子那叫負責嗎?」

「是因為你親過我嗎?」這個答案很重要!

「是因為我愛你!」

沒由來的,白草合的眼眶就熱了起來,她還以為這里的人封建,牛溪之所謂的負責不過是因為親過她而已,而他卻斬釘截鐵的說︰因為愛你!

因為愛啊!上輩子她為找尋一個不會因為她的家世有所妄想的真情,拼命的逃月兌家族的一次次聯姻,苦苦的掙扎,一直拖到三十一歲都沒有找到一個是真心的不計較她是否貧富、是否健康、是否有才的男人,卻在這里,重生為人後遇到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用稚女敕的語言說︰我愛你!

小草兒啊,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懷疑過牛溪之的話是否有假!

不是你的菜,怎麼看都不順眼,合你的心,他就是完美無缺!

白草合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也一直理智得可怕,這也是她一直都找不到那盤菜的原因,就算此刻她是感動的,就算她也明白她對牛溪之事有心動感覺的,她也不會感動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忘了現在的她只有十四歲的身體,談情說愛,早了點!

「我才十四歲!」

「你已經及笄了,過了年就十五歲了,很多的女孩子已經做娘了!」

白草合這才想起這里的人因為醫療水平有限,平均壽命只有五十多歲,壽命短,為了延續下一代,女孩子都是十二三歲就訂婚,滿十四及笄了就成婚,很多女孩子才十六歲就已經是倆孩子的媽了。

可這不代表他想要十六歲做媽。

「我不想這麼早嫁人!」

「我等你!」

白草合的眼眶紅紅的,等待一詞何其的可怕,多少的韶華青春蹉跎成了滿臉皺紋,有多少的愛情禁得起等待!

「我女乃女乃要我招婿上門!」

「我願入你白家的門!」

他是皇家高貴的王爺,她不過是一介貧民村姑,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男人寧可靠牆死,不願倒架子,男人的尊嚴有多麼的重要!就算他是隨口說說,起碼他也曾松口說過願意為她放下尊嚴,一滴溫熱的液體滑過她的面頰,滴落在她潔白的裙子上,暈出一朵小小的花兒。

從小媽媽就告訴她︰她是豪門世家的千金,將來要嫁的人也是豪門的人,要想坐穩夫人的位置就得學會心狠,豪門缺的不是一個整天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而是一個手腕強硬和心腸狠毒的女人,從小她就被訓練得不敢哭泣,心腸也特別的硬,要不然也不會面對楊曉蓮的淒慘求情而絲毫沒有動容的下殺手了。

從小到大,她有記憶的掉眼淚只有一次,是汶川大地震去參加支援醫療隊時第一次去到災區看到那場面,治療一個堅強的把孩子護在身下,自己卻被壓成殘疾的媽媽時,被她的堅強和勇敢感動的掉下眼淚,可是今天,僅僅為了牛溪之那一句「入她白家的門」就掉下了眼淚,是換了身體,連帶著人的性格都變了嗎?一句話而已,為毛要掉眼淚!偏偏淚腺就像失控了一樣,眼淚一顆一顆的就是住不住!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都願意!我以後會溫柔的,不會再逗你,惹你生氣了!」牛溪之手足無措的扯出一張手帕,擦去她落下的淚。

白草合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然而當有一個男人在你面前說他能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時,她的心竟然慌亂起來!

這一切太突然了,上一刻鐘他們還斗得死去活來,下一刻鐘他們就談到愛情,這轉折也太大了,白草合想,她需要時間來平復,來理清她的思緒。

「沒什麼!」白草合搶過他的手帕,自己胡亂的擦起眼楮來,獨立久了,她不習慣被人照顧。

「我等你!」牛溪之輕輕的攬過她的肩,沒再說話,他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來等她。

白草合想了想,沒有推開。

她是對他有感覺的,那就順應自己的心試一試!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等她想好後,他還是原來的他,那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車廂里安靜下來,外面輪子吱呀吱呀的響聲掩蓋了彼此的心跳聲,一路無話的到了燕府大門。

……

舟車勞頓,白草合伏在牛溪之的腿上睡得香甜。

牛溪之靜靜的凝視著她那清秀的小臉,她的面容不是很驚艷,卻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睡顏中的她有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恬靜,長長的睫毛溫順的貼著她輕闔的眼臉,像極了一把制作精巧的小扇子,嫣紅的唇兒微微的撅著,像一顆熟透了的櫻桃似的,誘人采擷。

牛溪之斂了斂那如大海般幽深的眸,低下頭來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踫了一下,然後速度的離開。

再抬首,那眸卻是如月般閃著皎潔的光芒,唇角處的那抹笑意,宛如春日里最明媚的陽光,驅走所有的濕寒,帶來無盡的溫暖。

「睡吧!小丫頭!」

我會一個個的把曾傷害過你的人給揪出來,讓他們痛不欲生!

我會一步步的走進你的心里,在那兒安居樂業,永不遷居!

我會用生平所有的力量,換你一生的風平浪靜!

「主子,到了!」車門外傳來小八的聲音。

「再等等!」

等到小丫頭醒來再說。

白草合一覺睡到傍晚,睜開那清亮的眼眸,只見絢麗的霞光透過車廂壁上的小窗子里照射進來,映出一個小小的五彩斑斕的小世界,就像是童話世界里的七彩城堡,典雅美麗。

「醒了?」牛溪之說到做到,唇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容,那語氣也溫柔似水。

「怎麼馬車不走了?」白草合揉揉惺忪睡眼,真想洗把臉!睡醒後不洗洗臉,打不起精神。

「到了!」牛溪之滿眼的寵溺,大手往馬車門外一伸,拿進來一塊濕帕子,「擦擦!」

白草合想接過自己擦,結果伸出的手抓了個空,溫度適宜的帕子就擦在臉上,帶著一抹馨香。

「我自己來!」白草合真心不習慣被人照顧著,再次去抓手帕。

「坐著別動!」

牛溪之正色道,仔仔細細的擦拭著那張秀顏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柔,像是一陣清風拂過,撫在她的心田間,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白草合囧囧的坐著,怎麼就被當成孩子對待了,從她三歲起,就被告知她不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不能擁有普通孩子的童年,就開始走出獨立生活的第一步和艱苦的學醫之路,如今倒好,都活了三十一年了,倒轉過來被當做孩子,這種久違了的親切感,舒服得讓她不想睜開眼楮,不想長大,一直當個孩子!

以三十一歲的靈魂操控十四歲的身體,既要站在三十一歲成熟女人的立場來考慮問題,又要顧慮十四歲的身體,還真是精神分裂啊!

「想什麼呢,想一直這麼被帥哥照顧下去?」牛溪之痞笑道。

白草合一怔,這廝有透視眼麼?她是有一瞬的想一直被當做孩子照顧下去,可是那時不可能的事,也只是一時矯情想想而已。

「只要你願意,帥哥我願意一直照顧你!」

老牛,你要不要這麼見縫插針的推銷自己,又不是沒人嫁給你!白草合翻翻白眼,肉麻!

「我餓了!」

牛溪之又是大手一伸,變魔術般的手里多了一個托盤,盤子里有熱騰騰的飯菜!

神了!

白草合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這個豪華的車廂來。

整個車廂是用高級的金絲楠木精制而成,許是其中夾雜著一兩快的檀香木,金色的車廂壁散發出淡淡的檀香味,所有的毯子都是用高級的絲綢織成,用金絲銀線繡出一個個大方的祥雲圖案,車廂的一頭有張可折疊的小桌子,旁邊掛著一個個水袋,水袋的旁邊是一個個銀制的茶壺,右側的角落里有一個暗格,估計是用來儲存物品用的,能想象里面的物品應有盡有,總之,整個車廂就像一輛豪華的房車,亮瞎了白草合的鈦合金近視眼!

土豪就是土豪!那個時代的土豪都是一個德行——炫富!

白草合認為︰牛溪之駕著這輛豪氣沖天的馬車行駛在路上,就算無心,也無形中達到了炫富的目的。

臭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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