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倚在玄關的地方，看著韋俊換鞋。他換的慢吞吞的，休閑系帶皮鞋，帶子就是個擺設，以往，他伸腳就來，這會兒，他頗有耐心地將那鞋帶打開，再有條不紊地系好。
依依欲言又止，想讓他留下，又不願由著她來主動開這個口，可是，要他走，似乎又舍不得。猶豫這功夫，韋俊已經穿好了鞋，遲疑著去打開那門，同時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靠在那兒，臉色粉紅，嘴唇輕咬，表情竟似嗔似怨地瞅著他。他的步子無力的很，抬不起也邁不出去。他看著她那楚楚動人的模樣，目光看過去，她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經不見，凸起凹陷，一目了然，每塊都紛女敕女敕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留過兩個晚上了，兩人早就肌膚相見，這會兒突然間理清距離，這又是什麼意思？他的喉嚨干燥的起了火，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往頭上集中，越是這樣，他心里的慌張更多，脊背上的汗都冒了出來。心一橫，抱著那台燈逃出了門，匆匆留下一句，「把門窗關好。」
出了樓道口，他把那台燈直接扔到了門口的垃圾箱里，上了車，半分鐘都沒敢停留地沖了出去。車子拐出小區，開到一個僻靜處，他才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伏在方向盤上，他喘息著閉眼，盡量讓自己心無他想，腦子里播放著所有看見過的晴欲畫面。#已屏蔽#他氣血上涌，*從每個骨縫里往外奔竄，將他額頭上的汗都擠了出來。他別無他想，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了下半身，那東西卻鎮定的沒有一絲反應，任他徒勞的用各種想象來刺激挑/逗它。
有人敲他的車窗，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振作地把那窗搖下來，他費力地轉頭看過去。借著路燈的光，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年輕女子站在他的車門邊上，本來眉目笑的如一彎新月，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笑容有些遲疑，聲音像卡住了的磁帶，「請——問，知道這附近有家晨子俱樂部麼？」
他尋思著搖頭，未待他再說下句話，那女子即刻掉頭著急地走了，唯恐被什麼沾上身的防備模樣。他望著那背影，怎麼？自己很嚇人麼？他拉下遮陽板，對著上面的鏡子看過去。
燈光下，他的臉漲的發紫，眼圈發青，眉色生猛，且滿頭的大汗淋灕，滿眼底的情/欲色彩無遮無擋竟是如此的陌生，甚至是嚇人的。他有片刻的恍惚，覺得里面的人已經不像他自己了。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在這寂靜的空間里詭異的嚇了他一跳。他眼楮定定地瞅著鏡子里的自己，慢慢直起了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電話是劉／青打過來的。
劉／青這晚像注了嗎啡，老婆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他恢復單身漢生活的第一個晚上就是湊齊一幫哥們到了這家叫零點的夜總會，喝酒取樂。
這些人中，有一個叫常東的，是劉／青一個哥們帶來的，單位下個月有個小型推介會，五六百人，租用大的場地殺雞牛刀，有心到華源租個會議室，同時開會又可以解決吃住。單位這兩年不景氣，希望能在費用上給個優惠。和劉／青喝著酒，就說起這事。
劉／青一時興起，一個電話給韋俊打過去，想不到，韋俊竟然來了。劉/青的這幫朋友，幾乎都是單身，玩起來瘋癲。
韋俊到的時候，包房里，烏煙裊裊，充斥著尖叫聲，嬉笑聲，打情罵俏聲，酒瓶踫撞聲，幾個衣著露骨的女孩被幾個如狼如虎的男人正壓在身下嘗肉食香。
幾個男人互相介紹，握手寒暄兩句，談正事的談正事，取樂的繼續取樂。常東說的事幾乎沒用幾句話就敲定。華源會議室大小十幾個，逢年過節，老關系戶要搞活動才緊張些，這不年不節的，總有幾個能夠閑下來。
本就不是什麼難事，電話里都能決定的事，劉／青沒想到韋俊能來。他察言觀色，趁人不注意，拉一旁問，「當人面，我不好意思拒絕，孫子明擺著想佔便宜，要回扣，誰遠誰近我不知道麼？我就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給你去個電話，走個過場，你還真來啦？」他沖韋俊下半身挑下眉，「沒耽誤你辦正事吧！」
韋俊不自在了，「辦什麼正事？」他用眼角的地方瞄了瞄躲在沙發暗影里的那一對，自始至終也沒見那兩對人從那暗角中出來。
那男的，他見過，叫黃昆，是劉／青的一個發小，一共見過對方兩次，每次對方身邊都帶著一個女圭女圭臉的女孩。這會兒，身底下壓的人顯然不是那個，穿著一條黃色超短裙，上面沒袖低胸，裙擺短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紅色的*底／褲。
「黃昆不是有女朋友麼？」他看著那邊問了一句。
「這里誰沒有女朋友？」劉／青笑，注意到他看過去的目光和往常不同，「要不要也給你找一個？你吃的素太多，容易拉腸子。」
「省了。」韋俊收回目光，拿酒杯，和身邊那個叫王成的踫了一下。
房間里，除了常東，黃昆，王成，還有兩個哥們，大概是黃昆帶過來的，他沒見過。年輕人本來就容易打交道，很快，大家就打成一片。
今晚的韋俊有點心事重重，喝了兩杯，劉／青還清醒，琢磨著問過去。「怎麼了？和司馬依依鬧矛盾了？」
「沒有。」韋俊借喝酒的功夫，又去瞄黃昆。
黃昆這會兒直起了腰，從女孩身上下來，毫不避忌地收褲腰，提拉鏈，大肆肆地過來拿酒杯，招呼韋俊。「韋俊來啦！哥們忙正事呢下不來啊！罰酒一杯。」
韋俊再看過去。那暗角中的女孩總算坐過來了，從容地往下捋裙子，梳理頭發，臉上的妝已經狼藉，口紅在嘴唇上的面積擴大。
那女孩見他望著她，即刻嫵媚地迎著他的目光過來，絲毫不見面色有異，反而眼神泛春，眉梢眼角竟毫不掩飾輕佻和挑／逗之意。
「媽的，」黃昆伸手扭了那女孩的下巴一下，「你剛伺候完我，就想著換人了。」他沖著韋俊一擺頭，「丫的活還挺好，進的時候松，收的時候挺緊。要不要試試？」
韋俊勉強一笑，瞄了瞄他握著酒杯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地說了一句︰「你完事就拿它喝酒，不嫌髒啊！」
那女孩即刻變了臉色，撇了撇嘴嘴，扭過頭去。
黃昆低頭看了一眼那握杯的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頗自然地說︰「沒事，我剛剛用的不是這個。」他喝完一杯酒，想想，到底被說的有些膈應，轉身往衛生間去，一邊走一邊說︰「也是，說不上被模了多少次呢！」
房間里，一幫男人大笑起來，有人將身邊的女孩撲倒，「讓我先看看，干不干淨？」
女孩們隨即是一陣夸張的尖笑聲。
杯瓶踫撞，喝酒調笑的聲音起伏。
黃裙子女孩幽怨地瞪了韋俊一眼。韋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月兌口而出的一句有些不妥，想著混在這種場合的女孩也著實不易，心下有些歉疚，便主動拿過一杯酒遞給那女孩，誠懇地說︰「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女孩見韋俊把酒喝了，言辭之間倒是懇切，不像拿她逗樂，心想在這個場合，對方這麼一句和她受到的輕視侮辱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加上對方相貌英俊，眉目間都是正氣，絕不像剛剛壓在她身上的那位浪蕩邪肆，也就識趣沒言語。
女孩握著杯子和韋俊的踫了踫，卻在將那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的時候，也去看她自己的手。然後，她抬頭別有深意地看了韋俊一眼，幽幽地說︰「你的酒杯撞到我的手不嫌髒啊？」隨後站起身，放下酒杯，轉頭去了衛生間。韋俊的目光怔怔地跟著她的身影進去。
黃昆正出來，和那女孩一出一進，照著她的**打了一下。
女孩跳起來，一聲夸張地尖叫，隨即一溜煙跑到衛生間。
黃昆狂放地大笑著過來，坐到韋俊旁邊，看著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過去一眼，隨即低聲輕浮地問︰「看上啦！看上領走，哥們不介意和你做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