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要是你睡不著的話，可以先跟我學習如何煮一杯美味的咖啡。」
將一頭白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店長大人笑眯眯地，敲開門之後轉身便走。
「喂，哥一向是國好睡眠好伐？怎麼可能睡不著……」
零口說著，反手關上門，跟在芳村店長身後。
「這老家伙，該不會在雜物間里裝了色相頭吧？艾瑪，要不要這麼鬼畜吧？」
零心思亂轉，很快下到二樓的咖啡廳，店長將燈打開，自顧自的擺弄著工具，準備煮咖啡。
「首先是選材，最好是烘干兩個星期以內的咖啡豆，其次是磨料……」
零一邊點頭，一邊看著店長的動作，這些小機器還挺有意思的，看著咖啡豆在機器里一點一點被打碎，零的強迫癥不知不覺又犯了，居然去數將一顆咖啡豆打粉需要多少經過多少次旋轉。
「對了，你是從大洋的彼端過來的？」
沖著咖啡的芳村店長突然回過頭問了一句，招牌式的眯眼笑容加上白發，肥狐狸的即視感有沒有？
「嗯，對呀。」
估模著是零剛才說的那身國好睡眠，不過這事也沒啥否定的，雖然故事發生在東京，但是這個世界的設定也都還沒鋪出來，天知道會不會只要東京才有食尸鬼。
「久等了，你嘗嘗。」
不一會兒，一杯濃香醇厚，香氣四溢的咖啡杯推倒零面前，竟然沒有絲毫零之前印象里的焦味，只剩下最純正新鮮的濃香與醇厚。
「唔，好想吐。」
零被這咖啡的味道一逼，頓時覺得一陣陣反胃，吸血鬼和食尸鬼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怎麼，你不喜歡咖啡？」
芳村店長笑著將面孔朝向零，這個表情，完全看不到眼神啊喂，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啊。
「沒，沒有。」
零雙手捧起咖啡，食指沿著杯口摩挲了半圈，原本平靜的液體表面泛起絲絲漣漪。
「咕咕。」
喉嚨蠕動，零像是水滸傳里的英雄好漢似的，端起杯一飲而盡，當結實的杯底觸踫到盤發出清脆的聲響時，唇齒之間依舊還纏繞著咖啡的醇厚與濃香。
「好好喝。」
這杯與上午得卡布奇諾不同，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風味，貌似更加適合自己。
芳村店長鼻微微動了動，沒有說什麼，而是讓開身，對零道︰「你也來試試。」
「我？真的可以麼？」
零興奮地搓搓手，迫不及待地接過燒開的水壺，腦里回憶起芳村店長剛才的步驟。
動作、姿勢，甚至是往下倒的水流大小，都被零掌控得完美無缺，完全重現了芳村店長剛才泡咖啡的動作，轉著圈圈。哪怕是讓店長此時再來一次，估計也無法做到像零這般還原。
零就像一台精準無比的攝影機，將剛才芳村店長的動作拍攝下來，然後分毫不差地給模仿了出來。
「果然是個很有天分的孩，你自己嘗嘗。」
店長笑眯眯地讓零品嘗自己煮的，這貨猶豫了一下，反正剛剛有一千張時空券到帳，不在乎這幾張，端起杯再次一飲而盡。
末了，咋咋嘴，零看向笑眯眯地老頭。
「奇怪，明明味道是一樣的，但是，總感覺和店長的差了點什麼，感覺不太對勁，是心理作用麼？」
零有些無趣地放下杯，任何事情，只要一開始他沒有做得很好，基本上也就失去了興趣，而要使很快可以做到最好，他就更沒興趣了。
「咖啡是因為我們花時間去煮而有不同的感覺，好好學，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種。」
店長用力地拍拍零的肩膀，雙手負到背後，轉身回頭道︰「用你的咖啡去道個歉吧，那可是很沒禮貌的事情呢。」
「我擦，什麼情況？不是你……」
零感覺大腦有點混亂，不是這老小告訴自己可以進去的麼？還尼瑪給了鑰匙啊，鑰匙啊！雖然不給零也能進去，但是特麼得意義不一樣好吧。
「這老頭難道看出點什麼來了？故意的？」
零有些苦惱地抓著頭發，去不去呢，這是一個問題。
「算了，為了和睦的鄰里關系，勞資就大丈夫一回。」
零模著後腦勺蹭蹭地上樓了，指望他收拾桌，還不如指望著母豬會爬樹來得實際。
「這個孩……」
芳村店長在零離開後不住地搖頭，只好親自動手收拾殘局，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不過，將這些頑劣的家伙教育好，也挺有成就感的不是嗎？
「那個啥……該說什麼好呢？」
零站在自己住的房間對面門前，想伸手敲門，但是手伸到半空又僵住了，無比糾結，那老頭是存心的，給自己找不痛快是吧。
「對了，我就說是來看狐狸！對，就是這樣！」
零一錘手掌，大咧咧巴掌朝門板甩去，在即將踫撞發出聲響的時候，突然又停了下來。
「咚咚咚。」
不急不緩地敲門聲根本沒有零的風格，端著托盤的芳村店長神出鬼沒，搶在零下手之前，率先敲響了大門。
「我擦，這老鬼是想嚇死人啊！」
「店長，這麼晚了……」
霧島董香一臉奇怪地打開了門，緊接著臉色和語氣都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怎麼這只獨眼會在這里，你又想干什麼變*態的事情？」
霧島董香一臉不耐煩地揮手，作勢欲趕開零。
「好啦董香。」
芳村店長將托盤交到有些不知所措的零手里，將他推入門，道︰「零是來道歉的，嘗嘗他煮的咖啡吧，味道很好呢。」
店長大人將零推進門的同時，順便也將門帶上了，零一退，直接抵在門板上，退無可退。
「這個店長，真是的……」
霧島董香看都沒看零一眼，徑直返身回去了，手里還捏著一支……筆，弄得零很是尷尬，比較難受。
不過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在托尼的派對里大把美女投懷送抱都瞧不上眼的「花叢老手」，難不成還搞不定你這小丫頭？
零厚著臉皮跟了過去，將咖啡放到客廳的矮小桌上上，沒有凳什麼的讓零有點不習慣，不過入鄉隨俗，零也就坐到地上了。
還好，沒有直接動手或者開口趕人，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剛才的事很抱歉，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零。」
零這次總算大方了一回，說話也利索了，伸出手想握一下表示友好。
霧島董香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飄過零的肩頭，她隱隱有種這事和自己有關的荒誕感覺。
「像個笨蛋一樣的。」
霧島董香一巴掌打開零的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眉頭不由得皺起。
「怎麼？不好喝？」
零也顧不得尷尬了，他自己嘗過了，味道和店長大人泡的差不多啊。
「這明明的是店長的手藝，怎麼變成你的了，魂淡！」
零也懶得解釋了，往身後一掏，帶出一抹白色遞到面前。
「嗨，你的浴巾。」
「魂淡，你還敢提！」
霧島董香差點直接掀桌，未被藍紫色發絲遮住的眼楮隱隱有變成赫眼的趨勢。
「呃，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
「呼，看著店長的面上，算了。」
霧島董香長長地舒了口氣，像是把怒氣全部抒發干淨似的，一把奪過浴巾，伸手指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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