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言晟曜身邊，夜子期還是一副要死不活，似笑非笑的模樣。然而那一雙利劍般的眸眼看的人膽戰心驚，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跟在夜子期身邊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讓她徹徹底底的理解了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夜子期的地界上，是龍給他盤著，是虎給他臥著。就算只是只貓，也得把鋒利的爪子給他收起來。
「這是凌曉冉，夜領主的熟人。」
呃——
這介紹還真是特別。琦兒看著言晟曜一臉正色完全不像是打趣的模樣，以及身後跟她一同憋著笑的言晟曜的手下，不由得側過了頭。
不過，這一側臉，巧的瞥見了凌曉冉接近抽筋的臉。
夜子期仍舊在笑，對上言晟曜的冷漠，這家伙怕是少有的能笑得出來的。跟言晟凌的嬉笑不同，夜子期的笑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接近于冰。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笑，都是掩飾真實情緒的一種方式。
言晟凌是，夜子期同樣是。
而言晟曜的冷漠，又何嘗不是一種掩藏情緒的方式。
無論是在繁花似錦的都市喧囂中，還是在勾心斗角危機重重的混亂中，都需要一面面具遮掩真實的自己。
只是面具戴的久了，漸漸的成為了一種習慣，即便是面對自己的至親之人，也忘了怎麼摘掉，索性成為了代表這人本身的一個特性。
如言晟曜的冷漠，如夜子期的假笑。包括她的凡事無所謂，包括凌曉苒對她的笑意滿盈。
都只是眾多表象中的一個而已。至于是否是最常用的那個，就不得而知了。
半晌的寧靜，若不是那方搜尋二人的幾個夜子期的手下听到這方的動靜收了那探照燈一樣的‘電表’，小跑著過來給這寂靜的像是一幅定格動畫一般的海灘增加了一分動態，怕是這沉默要持續很久。
待那幾個人跑到夜子期三米遠的距離，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怕是夜子期利劍一般的眸眼會殺的凌曉苒毫無還手之力。
「凌曉苒，你好樣的。」
寧靜之後，夜子期砸出這麼一句話。
凌曉苒低著頭，嘴里喃喃，「我當然是好樣的。」
話音不大，可周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那耳力都不是一般的好。她這話一出，只見夜子期唰的一下變了臉。
陰雲密布，黑的徹底，當然也只是那麼一瞬，來無影去無蹤的，不過眨眼間，就又看到了那笑。
說來也奇怪，夜子期整天都在笑，可那一張臉皮膚細膩，奔三的人了，連點兒笑紋都沒留下。
腰上突然一痛，回頭看了言晟曜一眼，莫名的見這家伙臉色陰沉，還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莫名其妙的瞪了回去，言晟曜沒大理會，只是放在她腰間的手更緊了幾分。
「言晟曜，說吧，想怎麼辦今兒我都認了。」
夜子期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在言晟曜面前丟了臉，他也不在乎丟的更徹底點兒。比起別人，言晟曜不八卦的性子他喜歡的緊。
「夜子期，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了，我言晟曜是什麼人你也清楚。」此話一出，夜子期眉眼微調，狐媚似的眼角似有幾分異樣，眼中也閃過一抹不解的神色。
不止是夜子期，听到言晟曜這話的人都被這句話給弄糊涂了。
「想怎麼辦快說，你什麼時候也哩嗦的了。」
夜子期不耐煩的皺眉，這言晟曜幾天不見轉性了不成？以前可沒這麼多廢話，那都是直接上手，打過之後給你冷冷的扔下兩個字就滾蛋的人，什麼時候也變得跟女人一樣了。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過他在暗咒言晟曜的時候似乎忘了，他平時的里說得話可比言晟曜多了幾十倍，言晟曜若是成了女人，他夜子期不知道要是什麼了。
女人中的女人？
琦兒心里猜測著言晟曜會開出什麼條件，凌曉苒心里也是一陣忐忑。
言晟曜說一不二是出了名的，既然把她納入了麾下，沒有理由再讓她嫁給夜子期。
可這世上的事總是有變數的，而那變數的來臨，總在不經意間，給人以措手不及。
「凌曉苒已經是我的手下，嫁給你自然是不行了。」言晟曜漫不經心的理了理琦兒的長發，眼神即使不看夜子期，也知道他現在的表情。
沉郁的氣氛凝聚在這方站了人的地界上，夜子期黑著一張臉，似是听到了他磨牙的聲音。
雙手插在兜里，而那褲兜由方才的扁平鼓成了兩個饅頭大小的鼓包。
「言晟曜……」
夜子期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然而這三個字剛一出口，言晟曜就打斷了他。
「這樣平白的嫁給你自是不成，不過……若是聯姻，就另當別論了。」
話畢，除了言晟曜本人以外，其余的人全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眼里除了震驚便是不解。
言家與夜家聯姻……
這是從未有過的先例啊！
而聯姻代表著什麼，大家都清楚。
互相爭斗了幾百年的家族，忽然宣布停戰，有誰能受得了？
怕是兩個首領，都會覺得無所事事。
夜子期好看的眉眼間隆起幾道文理，暗色的瞳孔盯著言晟曜看了又看，似是在確定這家伙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雖然了解老對手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可這剛炸了他運送火器的貨輪就跟他談聯姻，這其中的跳躍性未免太大了。
不僅是夜子期，就連琦兒、藍一、墨妖都覺得言晟曜的跳躍性太大，有悖于正常人思維。
「言晟曜，你tm腦子沒病吧！」
嗯嗯！
夜子期這話一吼出來，凌曉苒連連跟著點頭。言晟曜、言晟曜，神話的傳奇，做得這叫什麼事兒。
她是要尋求庇護的，他倒好，直接把她扔出去聯姻了。
真真是，不是自己人，拿出手都不心疼啊！
這不，動動嘴皮子，就把她這個剛加入組織的手下給拋出去了。
以後要是再有誰敢在她面前說言晟曜是個護短的人，她第一個過去宰了他，護短？護短能犧牲手下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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