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定定心神,松開沐瞳退後幾步說︰「男士們一會兒要拼酒,你是我秘書,負責善後,送我回家。」
沐瞳從愣怔中醒來說︰「那誰送錦漪小姐?」
「這個不勞你費心。」顧傾城陰測測的看著她說。
「我沒听見第一句話。」沐瞳可不想束手就擒。
走出幾步的顧傾城半回身給她個側臉,那個完美的側影讓人意味不明︰「那麼下一句話你就會听見,我原打算此生此世不招一個學生,因為我不想對著一幫蠢蛋浪費我的口舌和精力……」
沐瞳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嗓音沒出息的軟下來說︰「我會善後。」
晚宴後,寧卿和程曉昱無限同情的看著沐瞳夾著高大的顧傾城在等出租車,而顧傾城的司機去送錦漪小姐了。他們倆走後,葉檀打到車幫忙沐瞳把顧傾城弄上車,過意不去的說︰「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又是給我幫忙,又是給我賣畫。」
沐瞳坐在車上,還被顧傾城枕著一只胳膊,知道顧傾城酒醉,就用夸張的唇語說︰「明天送畫要錢。」
葉檀點頭,又看看閉著眼楮的顧傾城說︰「顧總,再見,多謝你。」
顧傾城臉上有一點淡淡的嫣紅,眼睫毛的重影投射在臉上,紋絲未動。
車門一關上,他就出溜到沐瞳的肩窩,沐瞳咬咬門牙,把他推回到另一邊,可是她的手剛離開,他就又朝這邊倒過來,如此再三,她就用一只手推著他的臉,實在推久了,很累,就隨他了,他就在她的耳邊輕微地喘息著,她想看看他是不是裝醉,一扭頭,她的柔唇就刷上了他的臉頰。她心里一跳,那個高大的身子在她懷里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沐瞳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段打車路,顧傾城和她黏膩在一起,她第一次離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近,他身上有一種好聞的薄荷味兒,還有一種今天雞尾酒清冽的味道。這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現在就在她的半抱中,他和她聲息相聞,他的身體就像香煙余燼一樣灼熱著她的手臂。
車子到了郊外,找到那棟別墅區,真的是叫雲房,看來顧傾城當時跟她說話的時候還不是很醉,她扶著他下了車找到門牌號碼,就按響了門鈴。出來一個一個四十多歲一身黑衣的管家模樣的人說︰「少爺,你回來了。」然後就上來扶住顧傾城。
沐瞳挪開肩膀,身上一松,就說︰「你來照顧他吧,我回去了,他大概喝了不少酒。」
沐瞳剛要走,顧傾城拉著她的手緊緊不放,嘴里含混的說︰「你要去哪里?」
管家看看他的那只手,抬頭說︰「小姐,出租車已經走了,這里打不到車,天又這麼晚了,我們這里有客房。」
沐瞳看見外面黑沉沉的夜,和郊區稀少的燈光。知道這個時候媽媽大概已經把她碎碎念了幾十遍,等不上也就睡躺椅了吧,都是葉檀害的,現在是顧傾城害她浪費時間送他回來。
沐瞳怕管家誤會就說︰「我是顧總的秘書,外面有個應酬,所以顧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