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依舊是沒有溫度的發問。
「市立醫院。」沐瞳這次有點害怕,就乖乖說。
一路上,誰也不說話,沐瞳坐在副駕座上,假裝看著外面的人流和風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樣才能和他和顏悅色的交談。
車一到醫院門口,沐瞳看了沒看顧傾城的臉說︰「謝謝你。」然後就下車,直接向醫院入口處跑去。
到了病房,沐雷還在睡著,沐瞳把袁雪芳送下樓,坐上公交車,然後又在附近的小菜館買了她和沐雷的晚飯,就提著往醫院走。在門口的長廊里,听到一個興奮的聲音說︰「咦,這是誰?」
沐瞳下意識的抬頭。看見顧傾城和機場時遭遇的那個男子並排走出來,顧傾城大概早已看見了她,但是臉色漠然。
夜雨琛踫踫顧傾城說︰「那個。」
顧傾城蹙蹙眉說︰「哪個?」
夜雨琛撂下他,走向沐瞳說︰「小姐,你還記得我們嗎?尤其是他。」
他回身指著自己的朋友。
沐瞳對他微笑說︰「你好,先生,又見面了。」
然後回頭對顧傾城說︰「總裁,你要回去了?」
顧傾城淡漠的點頭「嗯」了一聲。
夜雨琛難以置信的說︰「什麼?搞什麼?」
顧傾城頭也不回,抬了一下手說︰「走了。」一會兒他的車就消失在街上的燈河里。
夜雨琛一回身往回走,對前面的沐瞳說︰「這麼說,你現在是傾城的員工?
「是。」
夜雨琛又回頭望了望街上說︰「個家伙,動作夠快的。」然後跟沐瞳走成並排說︰「你的什麼人在這里住院,什麼病?」
沐瞳看著夜雨琛雖然很男子氣概,可是態度很溫和,就好好和他說話︰「我爸爸,剛放了兩個瓣膜。」
夜雨琛說︰「哦,那是需要好好休養的。」
沐瞳回頭打量他說︰「你是醫生?在這里上班兒?」
夜雨琛笑了說︰「我在腦外,你有事可以請托我,我是顧傾城的好朋友。」
沐瞳默然,她又不是顧傾城的什麼人,他干嘛這麼說。搞得很曖昧似的。
今天是怎麼啦,和機場那天一樣,還是見得這三個人,還是單個接見。
第二天上午上班,沐瞳一上午都在幫助雨闌整理一些報告,看著顧傾城沒再叫她修改論文,估計是過關了。整理到半上午,突然想起回來已經將近一周,忙的腳丫子朝天,還沒有和她的閨蜜們聯系,就給寧卿打了個電話,誰知道寧卿一听說她在國內,就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就是一堆嘁哩喀喳的問話,沐瞳半閉著眼,把電話拉離耳朵半尺,等她抽完風,才把電話放回耳根處說︰「真是搞藝術的,沒個消停。我上班了,中午能出去,要麼就是周末。把程曉昱也叫上,聚聚。」
「……。」
「你腦子進水了,我回國了,還能在國外找工作?邏輯思維太差,搞藝術也不夠格。」沐瞳不耐煩的說,跟寧卿一說話,沐瞳就對自己非常不滿意。因為自己講話也象寧卿一樣變得冗長無秩序,平常的沐瞳希望自己惜墨如金,點到為止,這才是白骨精的干練。
「……」
寧卿又在電話里象她畫畫一樣重彩疊墨把她的耳朵褻瀆了半天,才敲定兩人外面吃午飯,在蘭桂衣都樓下見。
寧卿是哪怕不吃飯都要穿漂亮衣服的人,畫家嘛,重視色彩,要把自己變成一個移動的畫廊。
程曉昱是出不來了,據寧卿說這個出身中文系的本科生調到了中醫藥大學當了副教授,看來只要時間在流走,世界多多少少都在變。
看來自己求學求的時間太長,她們倒不錯,一個開一個畫廊,一個升了副教授。
自己卻一窮二白,爸爸公司倒閉不說,還背了三百多萬的外債,而負債人又病了。
一下班,沐瞳不顧保護公司新人謙卑的形象,第一個沖出了公司,定期和閨蜜座談的確是一個心理疏解的好方法,再說,她已經一年不見寧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