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嫡女腹黑帝 第200章 大不了同歸于盡

作者 ︰ 閑閑的秋千

隨著引路的小太監出了風鸞宮,一腔心緒,竟比進宮前還紛亂一些,腳步越邁越是沉重,竟慢慢停了下來。

小太監奇怪,喚道,「睿敏郡主?」

「嗯?」阮雲歡抬頭,望著眼前這張面孔,略有一瞬恍惚,隔了片刻才吁一口氣,說道,「小公公,我想見見柳貴人,不知可否方便?」

小太監忙道,「郡主要去,奴才引路便是,只是柳貴人新*,不知可否得見!」

阮雲歡微笑,說道,「小太太帶路便是!」二人一前一後,向新封貴人柳凡的雲祥殿而來。

宮門外報了進去,柳凡听說她來,忙起身相迎,將她行禮的動作止住,握著她手,說道,「我們姐妹,又何必拘這俗禮?」

阮雲歡微微抿唇,笑道,「如今是在宮里,豈是外頭可比?姐姐此言是對雲歡的情份,雲歡可不敢如此輕狂!」

一旁柳凡帶進宮的丫鬟楊子「噗」的笑了出來,說道,「貴人和郡主都糊涂了,昨兒睿敏郡主指婚給五殿下,怎麼還能和貴人姐妹相稱?」

柳凡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當真是我糊涂了!」命楊子上茶,牽著阮雲歡的手坐下,向她細細端詳,問道,「雲歡,這樁親事,你可歡喜?」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身為女子,終身大事,均由不得自個兒,有什麼歡喜不歡喜的?」

柳凡見她眸中掠過一抹淡淡的怨惱,心中頓時恍然,不由輕吸一口涼氣,握著她的手指便緊了緊,輕聲道,「不想妹妹也如此苦命!」

阮雲歡微微搖頭,不願深談此事,抬眸向柳凡一望,問道,「姐姐在宮里,一切可好?」二人雖知此時差了輩份,但一個喚「姐姐」,一個喚「妹妹」,只權當不曾留意。

雖然沒有明言,柳凡自然知道她問的什麼,一張俏臉頓時一紅,轉眼卻又透出一些蒼白,輕輕點頭,說道,「皇上對我甚好,多謝妹妹念著。只是……」咬了咬牙,目光向窗外望去,狠狠道,「不想那一個……」指了指西北方向,壓低一些聲音,說道,「素日倒是小瞧了她!」

西北方向,宮殿如雲,阮雲歡卻知道,她指的是新近由才人晉封為貴人的秦翊,不由一挑眉,問道,「她可曾找過姐姐的麻煩?」柳凡最先侍駕,不想被秦翊後來爭先,如今竟壓著她一頭。

柳凡搖頭,說道,「如今我們都立足未穩,她忙于固*,怕還顧不上我,我只恨……只恨自個兒太笨,眼見著她得*,卻什麼也做不了!」

阮雲歡忙將她手掌握緊,說道,「來日方長,姐姐何必急于一時?孰不知急中易出錯,姐姐先要保全自身要緊,至于她,緩緩圖之便是!」

柳凡輕吁一口氣,點頭道,「你放心,我也不過與你說說罷了,斷不會為了她,傷了自個兒!」

阮雲歡這才放下心來,問道,「那位潘美人與姐姐可有來往?」

柳凡輕輕揚眉,問道,「潘美人?她與我怎麼會有來往?」

阮雲歡默了默,將托陸輕漾透信兒的事說了一回,又搖了搖頭,說道,「潘家這位小姐雲歡不曾見過,實不知是何等樣人,只是此事姐姐心里有個數,留神瞧著便是!」

柳凡听到自己進宮之後,她還在為自己運籌,心里感激,反手握著她手,說道,「你放心,這宮里任憑是誰,我都會留著三分小心!倒是你……」細細瞧著她的神情,問道,「雲歡,你……可有什麼打算?」

阮雲歡搖頭,說道,「橫豎如今只是指婚,我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微微斂眉,心中暗暗盤算。上一世,自己是兩年後淳于昌開府封王時成親,若是時間不改,她便有兩年的時間可用!

柳凡從她遞牌子進宮,便以為她為了自個兒的親事而來,心中頗為為難,此刻見並非如此,不由問道,「雲歡,今ri你來,難不成只是為了瞧我?」

阮雲歡抬眸睨她一眼,笑道,「怎麼,竟然不成?」

柳凡輕啐她一口,笑道,「昨兒指婚,今兒你便巴巴的跑進宮來,我才不信你除了瞧我,沒有旁的事!」

阮雲歡搖頭,嘆道,「我是進宮拜見賢妃娘娘,剛出鳳鸞宮,又想到你,便轉來瞧瞧!」

柳凡見她神色間有些不定,問道,「雲歡,你心里有什麼難決的事?」

阮雲歡想了想,自己與淳于信、淳于昌之間的關系並不好言明,只是道,「方才進宮,我遇上了倪縴雲和席秋華!」當下將席秋華的話重述一回,嘆道,「姐姐不知,雲歡此時,只想沖到爹爹面前,向他問個明白,卻又知不能!」

柳凡挑眉,想了片刻,點頭道,「席秋華此人雖心胸狹窄,但她為人謹細,此言,怕也有幾分道理!」

阮雲歡心中原有的幾分希望被她一句話擊個粉碎,只暗暗咬牙,心頭恨恨。

如果說,上一世自己嫁給淳于昌,也是父親阮一鳴所為,那麼,自己後來所受,也是他一手造成!只是,他不是秦氏,不是淳于昌,而是自己親生父親,又能將他如何?

心中念頭電閃,突然微微笑起,一扯柳凡衣袖,湊首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柳凡臉上掠過一抹詫色,轉瞬笑出聲來,指著她道,「你呀,這腦袋里在想什麼?」

阮雲歡推她,說道,「如今也只能請姐姐幫忙!」

柳凡似笑非笑,說道,「我只問你,你當真只是氣恨難平,還是心里在吃誰的醋,不願意給人家留著?」

阮雲歡勾了勾唇角,淡笑道,「能夠一箭雙雕,何樂不為?」竟然並不否認。

柳凡眸中閃過一抹擔憂,握著她手,說道,「妹妹,此事姐姐助你,只是如今聖旨已下,親事已成定局,你莫要糊涂!」

阮雲歡點頭,抬眸與她對視,鄭重點頭,說道,「姐姐放心,雲歡斷斷不會置自個兒于險地!」心底卻暗暗冷笑。有了上一世的經歷,這一世,她說什麼也不會嫁給淳于昌,大不了最後關頭,與他同歸于盡!

柳凡哪里知道她心里有這個念頭?心知她心智遠在自己之上,只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

三日之後,禁足中的阮雲樂得皇帝特許,隨阮雲歡一同進殿謝恩。望著伏跪于地的兩位女子,皇帝向阮一鳴笑道,「丞相與朕君臣十余載,不料今日竟成了姻親!」

阮一鳴忙出班跪倒,說道,「皇上厚愛,微臣之幸!」

皇帝點頭,側頭望向殿前立著的淳于信、淳于昌兄弟,臉上便現出一些滿意,大袖一揮,正要說話,卻見殿外守衛的侍衛疾步進殿,單膝跪下,揚聲道,「啟稟皇上,軍前急報!」

「傳!」皇帝沉聲低喝!

隨著話落,一名軍校踉踉蹌蹌奔進殿來,撲前跪下,磕頭道,「啟稟皇上,東海落日國進犯,聯合幾木國,圍攻我軍,步應關失守,失城十二座!幾木大軍已過三州!」

「什麼?」

一句話,仿如炸雷一般,令滿朝震驚。皇帝手掌一拍龍案,喝道,「說細一些,秦將軍呢?湯將軍呢?朕的二十萬大軍呢?為何會令敵軍深入?」

軍校伏地回道,「我軍月復背受敵,軍心已亂,秦將軍命倪將軍死守步應關,親自帶兵出關拒敵,不想落入圈套。倪將軍開關相救,卻被敵軍殺入,步應關失守,二十萬大軍……死傷過半!」

死傷過半!

皇帝臉色大變,咬牙道,「他二人何在?」

軍校回道,「湯將軍和公孫都尉拼死沖殺,將秦、倪兩位將軍救出,退兵百里,困守河內!只是步應關內再無兵力可拒,河內僅能自保,卻無法抗擊敵軍,敵軍繞過河內,攻下十二城,奪去三州,如今湯將軍、公孫都尉帶著十萬大軍被截在敵後!」

「倪厚!」皇帝咬牙,心中恨恨不已。怎麼從來不知道,倪厚如此不堪大用?

一時間,朝上紛議,紛紛指責倪厚不該擅自出關,誤國誤民。下跪的阮雲歡卻唇角淺勾,露出一抹笑意。果然與上一世相同,幾木大軍受挫,聯合落日國進犯……

上一世,秦天宇開關迎戰,落入敵方圈套,與這一世並無二至。而上一世的押糧官雖非倪厚,但失糧獲罪,立功心切,開關拒敵,卻與倪厚同一心思,早在她預料之中!

不同的是,上一世是公孫明遠憑著十數載威名,震懾敵軍,才有喘息之機,帶著殘軍殺出重圍。而這一世的公孫寧,卻因阮雲歡事先窺破天機,料敵機先,事先謀定退路,退守河內。

如今看似雖險,在他們據守的河內,卻早已做了充足準備,並不足為慮。

歷史厚重的齒輪,沿著它的軌跡緩慢的轉動,卻在一雙縴縴妙手的推動下,又有多少人改寫了命運。阮雲歡唇角淺勾,忍不住抬頭向淳于信望去一眼。

接下來……

果然,淳于信在片刻的震驚之後,當即殿前跪倒,大聲道,「父皇,落日國區區彈丸海國,膽敢犯我大鄴,兒臣請命,親率大軍拒敵,蕩平落日海國,揚我大鄴國威!不平海寇,誓不還朝!」

誓不還朝!

上一世,阮雲歡只是听聞落日國進犯,齊王請戰,卻不料,竟有此誓言。

微微抿唇,抬頭望向前方腰身挺直,當殿而跪的身影,心頭,有一陣恍惚。

誓不還朝!他這個誓言,是當真為了大鄴,還是……為了逃避?上一世,這一世,兩世的情形迅速重合,卻已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它原來的樣子?

終究是一代明君,震怒之後,皇帝迅速鎮定下來,聞淳于信請戰,不覺眉端一挑,點頭道,「不料齊王倒有此雄心!」

「齊王殿下,不可!」定國公出列,說道,「皇上,齊王雖有驚世之才,只是從不曾帶兵,此次落日國與幾木勾結,必然傾巢而出,天朝皇子,豈可親身犯險?」老將軍掀袍一跪,向上大聲道,「皇上,老臣請旨,平滅落日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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