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傾了誰的天下 第16章

作者 ︰ 以夜

「大夫來了!」月魅匆匆拉扯著一個少女。少女穿著白色的衣裙,長長的頭發垂在腦後,姿色一點都不比月魅差,甚至略勝一籌,就像是仙女一樣,純潔美麗。只是少女的臉上略帶慍色,神情很是埋怨。

「是誰受傷了?」她冰冷冷的說著,一點好臉色都沒給我們看。

「大夫?」我疑惑地看向月魅,畢竟這個女孩太小了,也不過和我一般大,怎麼會是大夫?

「小姐,別看趙大夫年齡小,她可是這周圍地帶最好的大夫了。」月魅給我解釋了,只是我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唔——那大夫,趕緊替他看看吧!」我只好抱住這一根救命稻草。

「嗯。」少女明顯對于我的不相信很是介意,臉僵硬得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我欠了她多少錢似的。

她把手搭在影的手臂上,閉起了雙眼。片刻後,她睜開眼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大夫!影,他怎麼養了?」我緊張地問到,生怕得到一個壞消息。

「他身上的傷倒是好治,只是——」

「只是什麼?」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他中毒了。」

「什……什麼?」我抓住她的肩膀,「他中毒了?」

「嗯。而且這種毒,不好解。」她搖了搖頭,嘆息到。

「怎……怎麼會?」我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甚至感覺世界頓時崩潰了。

「小姐!您沒事吧?」月魅過來把我扶著坐到了床沿上。

「沒……沒事。」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對那少女說,「大夫!不好解不是還可以解讀嗎?您盡管試試,要什麼藥材盡管說!一定要治好他!」

「這……好吧,我試試。」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了這間客房,「病人在哪里?」

一個年約花甲的老人匆忙走了進來,他身上背了一個大藥箱,別人一看見他,就知道他是一個醫術高明的老大夫。

至于我剛剛為什麼懷疑少女,也正是因為少女沒有尋常大夫的藥箱。

只是這老頭兒一看見坐在床邊的少女就蔫菜了,他恭恭敬敬地向少女扣了一禮,「趙大夫,您也在啊。」語氣諂媚,就像一只流口水的哈巴狗。

「小林啊。」這少女喊林大夫的時候,語氣沒有一點尊老的意思,反而是像把林大夫當成佣人看待了。而那個德高望重的林大夫卻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準備一下,和我一起解‘蝕骨散’。」她的語氣就像是直接給林大夫下達命令,不容許他反抗。

「’蝕……蝕骨散?這——」林大夫很是驚訝,而且他望去床上影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憐憫。

「大夫?這‘蝕骨散’是?」我趕緊問這少女,看樣子似乎是非常不好解。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少女一下子把我抱去懷中,輕輕撫模著我的背。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少女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斷地撫模著我的頭發和背部。

過了好一響,我從她懷里出來,擦了擦眼楮。只是少女的胸前都濕透了,寬大的白色衣服中少女青澀的身材顯露出來。我有些尷尬,「大夫,不……不好意思啊。」

「呵呵,沒事,沒事。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多了。」

「大夫,您可一定治好他啊!」

「嗯,我盡力。你們先出去吧。」

其他幾人早就已經出了房間,我走在最後。在關上房門的時候,我最後看了一眼影,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右手在不停的模索著,這種時候,他應該是想要我陪在他身邊吧。

我還看了一眼少女,她在不停的準備著,臉上帶著嚴肅,不復慵懶的模樣。而跟在後面的林大夫雖然也在準備,只是他的臉上有著無法抹去的惋惜、哀嘆,但是看到少女的時候,又有一絲希望。看來,能否救治好影,就看這個少女了。

當門縫越來越小時,里面的影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了,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色,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

眼前一片黑暗,我也看不清什麼路,就這麼一直往前走。

漸漸的,四道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君大哥,影,啟星還有玉河。

他們四個人都向我伸出右手,臉上帶著期待的神色。

時間在慢慢過去,我也向前走了很久,那四道身影也一直在前面,怎麼也觸踫不到他們但也不會遠離他們。

只是片刻後,君大哥的臉上帶著一抹傷心還有一抹祝福的神色,他的身影飛快的向後退著,越來越小,只是,伸出的右手依舊伸出,臉上還有一抹期待。

我無力地伸出手,只是怎麼也抓不住他的手,他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伸出手後,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欣喜,但最後,還是消失了。

似乎是在捉弄我,接下來,啟星的身影竟然分裂成七塊,那一瞬,七塊碎片在黑夜中閃爍的光芒一下子蓋過了影和玉河的光芒。

我慌了,大聲喊:「不!不要!」

可是,一切都不會如我想象中的停止,那七塊碎片「砰」地一聲,碎裂成無數的小塊。

頓時,整個空間都是啟星的碎片,沒有鮮血,有的只是無盡的光芒。它們就像黑夜里的繁星,點亮了世界,卻又像長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綻放了那一瞬的輝煌,接著,便化為灰煙。

「不——怎麼會這樣!」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淚水無止境地從我的眼瞳中流出,滴落在地上。

這該死的賊老天似乎故意和我過不去,繼續揉虐我的心髒、我的身心。

無數的箭雨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那些長長的箭矢從影的頭上下落,穿過影的頭、身體、手臂,從天空直查到地面上。

時間似乎靜止了,影的身上到處都是箭矢,就像一個刺蝟,只是為什麼我的眼淚再次滾落,怎麼也止不住。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敢相信,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為什麼會這樣?

下一瞬間,影倒下了。他的身軀融入了黑暗,一點點的消失,只有他臉上安心的笑容刺入了我的心髒。

「不——」為什麼,為什麼連最後一點記憶都不給我,君大哥也是,啟星也是,影也是,他們的身影都在慢慢變淡,腦海中的記憶在離我遠去,為什麼賊老天要這麼不公?為什麼?

可是,似乎連我最後一絲美好的記憶都要抹去。對面,玉河突然出現在一座雄偉的城樓上,他的目光中帶著眷戀、滄桑、不舍,他笑了,真的在笑,只是那笑為什麼那麼瘋狂,那麼傷心。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要從樓上跳下。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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