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寧被玉“碎” 第七回良母贅述有異狀玉堂赫連暗較勁

作者 ︰ 小越兒

展昭扶著良母吳氏進了屋,又將她摁到椅子上讓其坐好,然後自己代替她走到桌邊倒了四杯茶。

白玉堂跟在展昭身後進的屋子,他看見展昭倒茶,只撇了下嘴便抬手接了順勢放在自己面前,隨即也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赫連舍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之前沒來過良友家,地址也只是他從院士那里問到的,他跨進屋子後從左至右掃視了一眼,發現這宅子雖然外面有些破爛不堪,但是里面還算干淨整潔,想來這位老婦該是個規矩的人,不然也不會將良友教育的如此之好。

「老嫗家境實為貧寒,讓夫子見笑了。」突然響起的聲音令赫連舍嚇了一跳,他趕忙收起視線,卻發現座上的老嫗此刻正瞪著一雙眼楮看著他,他心下一驚,臉上立馬暈開了顏色。

「大娘言重了,在下只是驚嘆屋內陳設素雅干淨,卻是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赫連舍抬臂一揖,後來想起這老婦眼盲是看不見自己的,于是有些尷尬的又收了手。

剛剛她那雙眼楮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著赫連舍,倒確實是嚇了他一跳,令他一時間忘記了老婦有眼疾這回事。

良母眼楮雖然看不見,但是她的耳朵卻是異常靈敏——展昭扶她進來後去桌旁倒了四杯茶;在他之後跟進來的人雖然沒說話,但是腳步十分輕快、手臂擺動輕然,衣袂與空氣摩擦,生出淡淡的風聲,她猜測這應該就是展昭說的朋友,也是個有功夫的;第三個進來的人腳步雖也不重,不過相對那二人卻是差了一大截,不過他步子邁的穩,又規規矩矩,想必此人就便赫連夫子了。

良母倒是也不真的在意別人對她家中的看法,因此也沒再接口,反倒將頭轉向了展昭,問他︰「展大人,此次前來可是為了友兒的事?」

展昭與良母關系熟識,也不同她繞彎子,直接應道︰「正是,展昭知道良友的事後,心中放心不下,這才和朋友一起過來看看您,剛到門口想不到又遇到了赫連夫子。」他一邊解釋著,一邊睨了赫連舍一眼,恰巧對方也在看他,他立馬移開視線。

良母听完展昭的敘述,不禁莞爾,道︰「展大人的朋友,可是人稱錦毛鼠的白玉堂白義士?」

這下,連一直未出聲的白玉堂都吃了一驚,他下意識的看展昭——自己何時這麼出名了?

良母又笑了笑,道︰「這滿開封的人都知道的事,老嫗也不過是偶然听到了些閑言碎語罷了,白義士莫要在意。」白玉堂依然沒說話,只是眼楮又重新將這位老婦打量了一番——這老婦是算卦的?自己想什麼都能知道?!

展昭卻是模著鼻子,望天,心說好麼!滿開封都知道他和白玉堂關系好了!自己給他打了半天廣告,他是不是應該請自己吃頓飯感謝一下他!

一旁的赫連舍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眉峰蹙了蹙,想到這二人關系竟然好到全開封的人都知道的地步,他眼中的光芒不禁又冷了幾分。

「大娘,良友失蹤不見,您怎麼也不去大人那報案?」展昭想到此行前來的目的,忙開口詢問。

良母定了定,旋即嘆了口氣,「老嫗不敢去報案,實在是擔心會害了友兒的安全。」

展昭抿唇,看著良母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良友與管虎是被人擄走還是自己出走現下還未查清,興許他們只是一時貪玩,一時間忘記了傳話回來也不無可能。」他隨口胡說,只是希望能以此讓良母心里好受點。

然而,良母卻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猶豫了一下,好似下了決心般才又再度開口,「展大人,其實有件事情……老嫗不知是否同這次的事件有關……不知是否當講。」

展昭眼楮一亮,想到或許良母知道些什麼,掌握了什麼線索也說不定,于是連忙催促︰「大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管是否有關,說出來總能當一個線索。」

白玉堂看著展昭一臉認真的模樣,嘴角微勾,卻同時注意到,余光里,旁邊的赫連舍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自己。

「友兒這孩子,自從他爹去了就一直乖巧听話,從不不讓我操心。可是前些日子,大概三四天前,他從書院回來的時間突然就比平時晚了些,有時候我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也只是敷衍過去,從不肯正面回答。直到他失蹤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我們剛吃完飯,他突然沒來由的問我,將來若是他有了出息,帶我去江南一帶生活可好。我那時也沒在意,只當他是一片孝心,便隨口應了,想不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良母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臂,用袖口按了按眼角。展昭見她眉頭微皺著,掩飾不住滿面的愁容,知道她此刻心里既擔心又著急,想到她孤苦伶仃,身邊只有一個兒子,如今這唯一的支住也不見了蹤影……

「大娘,您說的這件事情,雖然展昭現下並不能立刻斷言,但是確實存在疑點,我需要回去同大人說說,也听听他的意見。」他頓了頓,而後又說︰「您現在孤身一人在這里住在這也不方便,不如隨展昭搬去府衙小住幾日,那里人多熱鬧,況且一旦有了消息,可以馬上知曉,也好過在這里干等!」展昭對著良母,柔聲溫語,說的連白玉堂都微微有些動容。

「跟這貓兒回去,確是比較便利。」白玉堂出口幫襯著,但在這種場合下他又不知該怎麼表達比較好。

展昭知道白玉堂心高氣傲,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開口的,這般情況下他竟然會出聲幫自己,倒真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他回頭,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而白玉堂卻好似沒看見一般,扭頭望天。

赫連舍看見了展、白二人的互動,心里暗暗有些不爽,他咬了咬牙,隨即也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對著良母道︰「借助官府的勢力確實比干等著要強百倍,在下願意一同前去,同時也出份薄力。」

此話一出,卻同時招來兩股訝然的視線——展昭驚訝他會主動提出去他最討厭的官府;白玉堂卻驚訝他竟然像跟快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夫子不去書院教書,倒窩在開封府里長草,恐怕不妥吧!」白玉堂白了他一眼,滿口不善的語氣。

「白義士不在江湖泡著,卻也窩在府衙,難道你就妥麼!」赫連舍眼楮含笑,嘴角卻牽動著,他語氣輕蔑、毫不怯懦的與白玉堂對視。

二人之間的空氣一時間有些凝結,到處黑壓壓的一片黑雲,不時還飄過幾條閃電。

展昭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何時何地結過什麼仇,怎麼才剛見面認識就互相對著發狠……他左看看,再右看看,最後無語的翻個白眼,心道這又有你們什麼事了!!!

***

可幸的是,在三人的輪番轟炸下,良母還是同意和展昭回府衙了;不幸的是,後面還跟了兩個虎視眈眈、稍不注意就好像能互相咬起來的人……

展昭放任他們在後邊互看不順眼,自己攙著良母奔著開封府而去。他們一行四人慢慢悠悠的,走到距離衙門還有一個拐角處的地方,忽的有個衙役一手端著刀,一手扶著帽子,呼哧帶喘的迎面跑來,見到展昭幾人立馬止住步子,先原地喘了一會氣。

「貓兒,你手下的人身體素質都不行啊,有空得好好操練操練,不然閑散的都拿不動刀了。」白玉堂在展昭身後拼命的與赫連舍對瞪,期間還不忘調侃一下跑腿的衙役。

剛跑來的衙役听了白玉堂的話,不禁臉色一紅,垂下頭,感到有些羞愧。展昭看了看他,接口道︰「有白兄在,自然沒有他們耍刀的份兒。」說完也不給白玉堂再張口的機會,問那個衙役︰「是不是大人有什麼事情?」

「回……回展大人,是公孫先生叫在下來通知展大人一聲,大人被皇上宣進宮去了,他擔心會有什麼事情,讓您早些回府衙一起等消息。」說完他又瞟了白玉堂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惹得五爺有些不耐煩。

「你看爺爺做什麼!有話就說!爺還能吃了你!」白玉堂擺了一張臭臉吼他。

「公……公孫先生還說了,白少俠好男兒志在四方,別再將我們展大人拐走了,到時候他也不好同大人交代……」他看著白玉堂那張逐漸陰沉的臉,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已經听不見了。

展昭忍住笑,偷眼睨了下白玉堂那快要趕上包大人的黑臉,抬手拍了拍衙役的肩膀,安慰道︰「你回去回了公孫先生,就說估計那耗子拐展某是拐不成了,不過展某倒是可以把他拐過來給大人跑腿。」說完他還不知死活的回過頭去給了白玉堂一個大大的微笑,氣的白玉堂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赫連舍剛剛還在跟白玉堂互相丟白眼拼氣場,不過此刻他看著他們之間的微妙關系,心中忽然覺得一陣失落。

展昭眼角瞥見了有些打蔫的赫連舍,覺得自己跟白玉堂好像有點太肆無忌憚了,于是他斂了笑容,回過頭來對著衙役道︰「你先回去告訴公孫先生,就說良家宅的吳大娘要在咱們府衙里小住一陣,麻煩他先找人下去收拾出一間客房出來。我們隨後就到。」

衙役躬了躬身,領了命轉身小跑著回去了。

展昭看他走遠了,這才又重新攙起良母與後邊二人一同奔向府衙。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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