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先休,她淪為笑柄︰X處首席特工皇妃 第十六章 戰宋縴蓮

作者 ︰ 逐雲之巔

壓住自己心底幾乎要渲泄而出的怒火,北璃赤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竟然修煉得這麼好了,要趕在往常說不準早已經勃然大怒。

「你倒是還有理由跟朕抱怨,別以為朕還偏袒你了!」

北璃赤冷然低喝了一句,倒不像剛才那般低吼著了。

不過不得不說,就剛才那麼一聲低吼,就連遠遠守在路邊的弄影跟月影兩人都听到了,那身子禁不住又是一顫——皇妃真可憐,都到這般境地了,還被陛下給凶了!

北璃赤這話落下,七夜可就听得不舒坦了,什麼叫偏袒她?偏袒她干嘛還這麼低吼著,連一顆藥丸也舍不得給她,所以當下就是有些不服氣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那眼神有些微涼,北璃赤看著也是心里有些堵。

「早知道如此,朕當時就應該一掌拍死那秦玄幕!」

見七夜許久不說話,北璃赤心中的怒氣也無處可發,忍不住就咬牙切齒的念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氣著七夜在那秦玄幕手中吃了虧,還是氣著七夜對他的怒氣無動于衷。

听著這話,七夜當時就驚訝了一把,怎麼生氣的對象還轉移了?

沉默了好一下子,北璃赤才緩緩坐了下來,偏過頭看了七夜一眼,發現她正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的火堆,當下臉色又沉了一分下去……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好一會兒,七夜干脆也不理他,就靠著那樹干再次閉目養神,任由他不爽。

許久之後,北璃赤才收回打量她的眼神,沒由得一陣氣悶,這才往衣袖中伸手,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

北璃赤自然不知道,他在倒著那藥丸的時候,七夜那星眸突然閃了一下,眯著眼極為快速的掃了他一眼,眨眼間便收回了眼神,淡淡的望向跟前那火堆。

‘嗖!’

一道細細的小影朝自己彈了過來,七夜素手快速的一抓,清淡的香氣襲來,七夜當下就判斷出是大力回金丹!

果然是好東西!

七夜立刻往嘴里扔去,一口咽下了下去,這才轉過頭望向北璃赤,發現他手中依然還拿著那小瓷瓶,想了想,眼底閃過一道亮光,便再次開口道,「我要兩顆!」

聞言,北璃赤那臉色更是陰沉了——這女人還挺無恥的!

「你當朕這大力回金丹是糖豆子?要多少有多少?你吃下去的那顆是最後一顆,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朕只有毒丹給你。」

說著,一手彈過那個小瓷瓶,七夜接過來一看,果然,里面已經沒有了!

不過想不到這男人的嘴也挺毒的。

七夜懶得回應他,試著調息了一下,倒是好了不少,至少找回了一絲力氣,不過可能還要一兩個時辰之後身體才能徹底恢復。

想到這里,七夜心中禁不住暗自慶幸了一把,幸虧她的動作夠快,不然要是那軟筋散發作了,她恐怕還真的落入那秦玄幕的手中了,若是那樣,說不準她還得吃上一次苦頭了!

不過不知道他現在如何,自己那一腳有沒有將他廢掉呢?

「我是在皇城外的官道踫上了他們,當時他們正在擊殺弄影跟月影。他們的身手很是不錯,弄影跟月影不是他們的對手,王宣想拿他們二人的人頭跟你示威,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此事。而且弄影跟月影二人決計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些人都是西域高手,那天我們拿下金莫飛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樓嘯跟黑白尊使也在其中,難怪那些看管密牢的將士守不住。」

七夜這才大致的解釋了一下。

北璃赤沒有答話,眼底卻是有些陰沉了起來。

「那王宣怎麼變成秦玄幕了?」

想了想,七夜禁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他不是王宣,他就是秦玄幕,王宣自幼體弱,早些年前就已經去世,但是老平南王並沒有宣布他死去的消息,而是讓秦玄幕頂替了王宣。王宣因為體弱一直在王府深處養著,知道他真容的人不多。秦玄幕頂替他自然也沒幾個人知道。」

「可是,那老平南王為何要這麼做?我記得,他可是先皇提拔的大功臣!」

七夜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道理說,這根本就沒有理由的,而且之前一直听說他跟先皇情同手足,先皇還特地給他一塊封地,他的權勢也是相當的強盛。

「他原本就是金盛的重臣,後來叛變投到我大夏門下,後來因為舍命救父皇有功。其實恐怕這也不過是金盛對我大夏用的一個計謀而已,父皇听信讒言,不僅將他留住重用,還將他分配到東北部。七夜,你可知道,當年那些黑暗幕僚的名單上便有他的名字。」

北璃赤淡淡道。

「什麼?黑暗幕僚!」

七夜頓時一怔,這偏過頭定定的望著他,眼底閃爍冷銳的流光,「怎麼回事?那份名單上都有誰的名字?」

七夜終于想起那份名單的事情,忙著配置解藥的事情,將這事情都暫時拋到腦後了!

「金莫飛掌控的那份名單並不完整,只有一小半而已,老平南王王騰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另外的幾個分別是金盛跟西楚的重臣,還有一個便是……」

講到這里,北璃赤突然收住了語氣。

「是誰?」

七夜星眸里閃過一道凌厲的冷光,緊緊盯著北璃赤。

「大樓古族。」

北璃赤沉聲道。

聲音落下,七夜頓時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果然是他們!外公一直都懷疑是他們,苦于一直都沒有證據,想來他們應該也是早有預謀。不然,以我父母親還有舅舅他們能力,也不至于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七夜說著,心底不禁是有些難受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說身為將士,便要時刻做好為國家流血犧牲的準備,但是這般隕落,他們實在是死得冤枉,你不覺得嗎?」

「逝者已矣,你想要報仇就要成長起來。好了,七夜,你也不要難過,難過若是有用,朕自然不會阻止你。」

「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些人一個個找出來,殺死他們!」

七夜那冷漠的眼眸里迸射過一道陰厲的狠光,那是嗜血修羅一般陰寒毒辣的狠光!

「嗯,朕說過,解除仇恨的方式只有一種,那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北璃赤沒有阻止七夜,因為他自己本身也是極為的痛恨西域聖山,那是一種與日俱增的恨!

「嗯,知道了這些也好,至少也知道自己的差距。不說了,還是辦好眼前的事情再說吧。對了,秦玄幕可能要逃回金盛,你不打算派人追殺嗎?」

那秦玄幕身邊竟是有那麼多的高手,恐怕要追殺他也是不容易的。

「他逃回金盛倒還暫時解決了朕的一個難題。」

「他似乎對你的恨意很深,而且他本人跟西域那邊什麼天虛門還有大樓古族的關系都不錯,此人若不除,他日一定是勁敵,你可要想清楚了。」

七夜自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是這麼一听著,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他還掀不起多大的浪,回到金盛,他單單對付秦玄風便夠他吃上一壺,也不會有多大的心思顧及我大夏。」

听他這麼一說,七夜倒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兩個人便又是這麼沉默了下去。

夜漸漸深了,寒風不停的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七夜那滿頭秀麗的長發也迎風飛舞起來,一直望著眼前的火堆的北璃赤終于偏過視線望了已經陷入沉思之中的七夜,許久,才開口道,「夜深了,這里挺冷,我們先回寺里吧。」

說著,便緩緩起身,深眸沉了一下,似乎想了許久,一只修長好看的大手才往七夜的跟前伸了去。

听到他的聲音,七夜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白皙好看的大手,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他,低下眼簾,想了想,然後才將自己那冰涼的素手往他的手心里放了去。

冰涼的觸感透過掌心傳來,北璃赤頓了一下,終于緊緊的收住了手心,輕輕的用力,將七夜拉了起來……

「弄影,天冷,你快點把這大氅給辰王送去。」

半扶著七夜走到路邊的時候,北璃赤一把撤下七夜肩上的大氅,隨手扔給侯在一旁的弄影,然後才接下自己肩上的大氅扔給了七夜。

七夜蹙了蹙眉,遲疑了一下,倒也沒有說什麼,她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自然也難以抵擋這般寒冷,所以也沒有拒絕,默默的將大氅披上。

「是!陛下!」

弄影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大氅,自然還是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北璃赤。

「任務完成之後自己去暗室領罰吧!」

北璃赤冷然掃了兩人一眼,自然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怒氣。

聞言,弄影跟月影禁不住一顫,但是也沒有求情,因為他們覺得這次的懲罰是正確的,他們保護不力!若是沒有皇妃突然出手,他們如今怕是回不來了!早就命喪在那些黑衣人手中!所以,他們是心甘情願的接受處罰。

「是!陛下!」

兩人低下頭應道。

「行了,不關他們的事,你犯不著怪罪于他們。是我嫌他們拖我後腿,為了不讓我自己死得太快,我才強迫他們離開的。這樣我也好月兌身。」

七夜忍不住解釋道。

「你倒還有理由了!朕剛剛沒跟你算賬已經是便宜了你,還想做好人不成?」

听到七夜這解釋,北璃赤眉宇間頓時又是沉了下去,看得弄影跟月影又是心里一跳,連忙跪下,「皇妃殿下,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甘願接受處罰!」

「我說你們沒錯!」

七夜蹙著眉吐出這麼一句,揚起秀眉望向北璃赤,眼底充斥著的是堅決與倔強。

「下不為例。」

許久,北璃赤才落下這麼一句,然後便一手提起七夜往馬上坐了去,很快,泠泠徹徹的馬蹄聲再次劃破了長夜。

弄影跟月影一愣,好久才回過神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心底不禁有些感概——皇妃的話對陛下還是挺湊效的!

回到皇城處理完王宣逃獄之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北凌辰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辰王府。

折騰了一天一夜,又參加了一整個下午的祭天大典,他已然有些疲憊不堪,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真正讓他覺得有些疲倦沮喪的,並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

「殿下,逸王殿下來了,正在前廳等著您呢!」

北凌辰剛剛走進王府,便有人上來通報。

「這麼晚,怎麼皇弟還過來?有什麼要事不成?」

北凌辰低低的念了幾句,這才勉強撐起精神,大步流星的往前廳走了去。

果然,剛剛走到前廳便看到北凌逸正坐在榻前悠閑的喝著茶,時不時的嗑上幾粒瓜子。

「逸皇弟,你怎麼也回來了?都這麼晚了!」

北凌辰迎了上去,在北凌逸的身旁坐了下來,皺著眉看著北凌逸。

「你不也剛回來嗎?」

北凌逸那聲音很是沙啞,正是因為那天被七夜扔在碧湖泡了許久的寒水給害的!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北凌逸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北凌辰徑自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下去才回答道,「差不多了,明天還得加派人手繼續追蹤,就算王宣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將他捉拿歸案!」

北凌辰的語氣里充滿了堅定,眼中還拂過一道寒意。

知道七夜身上的軟筋散就是那王宣下的,北凌辰自然是不打算讓這王宣好過的。

然而,北凌辰的話落下,北凌逸便瞥了他一眼,桃花眼里閃過一道淡淡的幽光,笑了笑,「得了,四皇兄,我勸你也別白費力氣了。你還不明白陛下皇兄的心思嗎?」

「陛下?」

北凌辰有些疑惑的望著北凌逸。

「四皇兄,這王宣是叛黨重犯,陛下皇兄又不是傻瓜,若不是別有用心,怎麼會讓全城都知道那王宣就關押在密牢里?要是密牢的話,又豈能輕易讓人知道?」

北凌逸眼中閃過一道狡黠,微笑的開口道。

「你是說那王宣是陛下故意放走的?」

北凌辰當下也就明白了北凌逸的意思。

北凌逸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望了北凌辰一眼,才繼續道,「其實也是不忍心讓你總是承受那些沒有必要的內疚,是陛下皇兄讓我過來找你的。」

「是陛下讓你找本王?陛下有什麼指示不成?」

「指示倒是沒有,只是讓我來告訴你,那秦玄幕沒有死,所以你根本不用承受那些內疚,跟那個什麼紫凝公主的約定也不存在了!」

「你說什麼?秦玄幕沒有死?他沒有死?」

北凌逸那話落下,自然好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北凌辰的心湖中!北凌辰抑制不住的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北凌逸。

點了點頭,北凌逸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嘆息道,「四皇兄,你果然對那件事情沒有辦法釋懷,也難怪陛下皇兄如此記掛,讓我將此事盡早跟你說了。」

「陛下怎麼知道那秦玄幕沒有死?」

「那人就活生生的在我們面前出現,怎麼能說他死了?」北凌逸瞥了北凌辰一眼,將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擱,「四皇兄,那王宣就是秦玄幕!真正的王宣在多年前便已經死去,現在的秦玄幕不過是那平南王老賊的一顆棋子而已。」

「那老賊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他怎麼會突然跟秦玄幕扯上關系?」

「你可別忘了那老賊之前曾經是金盛的重臣!恐怕他也就是假裝叛變進入我大夏成為金盛的內應罷了。」

北凌逸說著,一邊從衣袖里掏出了一疊紙張遞給了北凌辰,「喏,自己看看吧,別整天沉溺在過去的事情里,免得處處受牽絆。」

北凌辰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伸手將那些紙張接了過來,大致翻看了幾眼,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眼神冷厲如寒劍。

「好了,很晚了,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就在你府上歇息一晚上吧,明天還要趕去競技場呢,這次的比賽,一定比以往精彩,來得更讓人期待!」

說完,也不管北凌辰答不答應,便是徑自的離開了前廳,往王府的後院走了去。

北凌辰這才將那些紙張收了起來,俊臉上的那道陰沉還沒有消散,然而望著北凌逸漸漸沒入夜色之中的背影,卻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

七夜休息的禪房就設在北璃赤房間的隔壁。

昨晚回來得很晚,加上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休息好,七夜便是一覺睡到天明。醒來的時候,天早就大亮了,也顧不上練功,檢查了一下,感覺自己身上的軟筋散已經盡數解去,渾身的真氣也提上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今天便是那什麼競技場開放了,而她今天便要跟那宋縴蓮一決高下。

那女人既然敢這般下戰書,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一連跟那樓嘯之類的西域高手交手好幾次,七夜自然也是隱約感覺到西域那邊的高手有些難以對付,向她就不能在樓嘯他們的手下佔得絲毫便宜,像昨天晚上,若不是她突然出手襲擊,她哪能這般順利的逃掉。

「郡主!」

七夜才剛剛打開房門,門外便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低頭一看,自己跟前正跪著四名宮女。

秀眉蹙了蹙,這才開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陛下讓奴婢來服侍郡主。」

「不用了,都起來吧,我梳洗好了。你們知道東方大元帥入住的禪房在何處嗎?」

七夜一揮衣袖,示意她們起身,一邊開口問道。

「就在西廂院左邊的第一個禪房,郡主,奴婢帶您過去吧。」

只見其中的一名宮門又拜了一下,見到七夜點頭,這才轉身在跟前帶路。

跟著那名宮女剛剛走進元子內,便看到東方破天正在涼風中晨練。

僅僅穿著一件灰色半舊不新的長袍,那背影看上去有些清瘦,但是從他的動作中倒是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挺不錯。

「外公!」

七夜喚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臭丫頭,哪里去了?到處找不見人?」

七夜的聲音落下,東方破天這才收住了動作,轉身朝七夜望了過來,眼里充滿了關切。

「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所以……」

「什麼也不要說,讓外公試試你的身手!」

說著也不等七夜應答,掌風呼的一下便朝七夜劈了過來,七夜迅速點足躍起……

于是,祖孫兩免不了又來一場切磋。

東方破天昨天晚上才知道七夜竟然接了那宋縴蓮的戰書,想到競技場的可怕,東方破天自然是擔心得不行,眼下便是想試一下七夜的底子,雖然那天宮宴看她身手不凡,可是在競技場內,可不是身手不凡便可以的。

兩人交戰的時候,東方破天時不時的出手偷襲,根本不像往常那般光明正大的打法,七夜起初來不及防備,倒是吃了好幾次虧,往後便是留了一個心眼了,應付起來便也沒有那麼吃力。

一刻鐘之後,祖孫兩總算收了手。

「你真是魯莽,怎麼能就接受她們的挑釁?你以為那宋縴蓮很好對付?她不僅算得上一個中高手,而且還是暗器跟使毒的行家!老夫看,此人多半是心懷惡意,進入這競技場之中,幾乎相當于立了生死狀了,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可不管你是被打殘了還是打廢了,連外公都不能隨意出手。這宋家真是膽子太大了,這是想跟我東方王府示威麼?」

東方破天那威嚴的臉頓時一沉,眼底充斥著寒意。

「外公放心吧,由不得他們囂張。他們越是這般跟我們東方王府挑釁,我就更是要迎戰。我東方一族又豈是鼠輩?」

「要真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你別以為這里面只有什麼勝敗的事情,你若是贏了,恐怕還得接受他們的報復。宋家的二女兒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她的夫婿在西域聖山還是有些地位,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哼,他們都欺負我頭上來,我豈能無動于衷?就是拼個兩敗俱傷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七夜面若冰霜,目光十分的凌厲。

「好了,你小心吧。要真出什麼問題,外公把老命拼了也不會讓你有事。先用些齋飯,休息一下,等下還要去競技場。」

東方破天也不在說什麼,轉身便朝房內走了去,七夜心中軟了一下,然後也緊跟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西廂院的某一個禪房內。

一名絕美的女子正坐在鏡前,任由著身後的兩名丫鬟給她梳妝。

只見女子一身淡藍色飄逸長裙,秀發盤成一個清麗的蝴蝶髻,發間點綴著點點粉色小珍珠,不失英氣的柳眉下是一雙盈盈水眸,水眸之中波光泛泛卻是透著幾分靈動自信,隱藏在眼底深處的,便是那一道極為犀利的冷光。香腮似雪,膚若凝脂,粉色的薄唇微微揚起,勾出一道淡淡的笑意,這麼一看,竟讓身後的兩個小丫鬟都看痴了。

「小姐好漂亮啊!」

那小丫環禁不住贊嘆了一聲,比縴縴小姐還要漂亮!

听到這贊美,是女人都會很開心,宋縴蓮也不例外,嘴邊的笑容綻放得更加濃郁,道,「也是你們手巧。」

「夫人!」

宋縴蓮的聲音落下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兩個丫鬟連忙轉過頭一看,見著一身華貴的中年美婦走了進來,連忙躬身行禮。

這時候,宋縴蓮也回過頭,瞧著那中年美婦朝自己走來,當下才笑道,「娘!」

那中年美婦點了點頭,對著那兩名丫鬟使了一個顏色,那兩名丫鬟連忙會意的退了下去。

「娘,快坐吧!」

宋縴蓮起身給中年美婦讓座,這中年美婦正是宋縴蓮的母親許氏。

「蓮兒,你真的能對付得了那東方七夜嗎?為娘心底總是不太踏實,你看縴縴都被她……唉!就連你二爺爺也敗在她的手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娘,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縴縴那蠢貨,會去跟她比試那些才學。」

宋縴蓮不以為然道,她一向心高氣傲,自打知道了宋縴縴的‘肚兜’事件之後,便一直覺得宋縴縴丟了宋家的臉,心里早就將宋縴縴歸為蠢貨一類了。

「縴蓮,為娘知道你年輕氣盛,但是也莫要輕敵了,那東方七夜定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還有,縴縴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許氏有些不太高興的掃了宋縴蓮一眼,眉宇間染著些許的擔憂。

「這樣的姐姐注定是一個滑稽的笑話罷了!娘,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你看看連流火也是如此,他們怎麼就不學學二哥跟二姐呢?宋家這些年每況愈下,尤其是經過這一次朝堂大洗牌之後,宋家的勢力更加薄弱。這些年若不是憑著二哥跟二姐的關系撐著,恐怕我們宋家也會像風家一樣!風家當初是多麼強盛,那風斬跟東方秀她們死後,你看看他們如今是什麼下場?」

宋縴蓮有些那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

「我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還能操心這些?蓮兒,為娘知道你一心想入宮,但一入宮廷深似海,為娘自是不希望看到你……」

「娘,你就是婦人之見!宋府現在若再不找一個靠山,我看遲早得完蛋!像風府一樣,直接被架空了權力,到時候,吃虧的是誰?而現在最有力的靠山就是陛下。我宋縴蓮自認為不差,這麼多年了,也遇見過不少的奇男子,但是,唯一讓我佩服的便是陛下。我今天就非要當著他的面打敗東方七夜,讓他知道並非她東方七夜才是最有資格配得上他。你要知道,在西域,弱者是根本沒有資格說話的,哼!」

宋縴蓮甚是狂傲自信,落下這麼一席話駁的許氏幾乎啞口無言。

……

暖日悄然升起,金色的暖光傾灑了一地,涼風習習。

前院的菩提樹下,赤帝陛下跟那方丈大師正在繼續著昨晚那盤還沒有完成的對弈,七夜剛剛走到階梯前便听到兩人正在攀談的聲音——

「還是陛下棋藝高上老衲一籌,老衲輸了。」

只見那須眉雪白的方丈大師放下了手中的白子,雙手合十的對著北璃赤拜了一下,笑道。

「方丈大師是第二個在朕的手下堅持了這麼長的對手,朕也很是佩服。」

北璃赤也是不吝的稱贊道。

「哈哈,能是第二個也算是不錯,想必這位就是璃夜郡主吧?」

不等七夜走近,方丈大師便已經發現了她。

聲音落下,北璃赤倒也微微轉過頭望了她一眼。

七夜目光一掃,瞥了北璃赤一眼,然後視線卻是停在北璃赤對面的方丈大師的身上,清淡的眼瞳里閃過一道涼意。

想了想,七夜才提著步子走了上去,略微施禮——

「璃夜見過陛下。」

「平身。」

北璃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繼續開口,「這位是普陀寺的方丈大師,是一位得道高僧,朕時常會過來跟大師修習禪道,獲益匪淺。」

「璃夜見過方丈大師。」

七夜施禮道。

「原來真是郡主,老衲有禮了!陛下太抬舉老衲,還請郡主莫要見笑。」

方丈大師也笑了笑,雙手合十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看上起倒是讓七夜覺得挺自然。

方丈大師這話落下,七夜又望了北璃赤一眼,這男人不是說自己不信佛嗎?還修習什麼禪道,莫不是蒙了人家這大師?

秀眉蹙了蹙,這才提著步子往旁邊的石凳上坐了去。

方丈大師一副高深莫測的打量七夜好一下子,眼底略微浮起了些許的亮光,臉上的笑意加深,又看了正在低頭喝茶的赤帝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便是起身告退,菩提樹下,頓時只剩下北璃赤跟七夜兩個人。

「身子好點沒有?」

北璃赤擱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七夜,低沉的語氣里有些柔軟。

「暫時還死不了。」

七夜應了一聲,也不看他,一手抽出衣袖中的弒月,取出一張潔白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弒月。

北璃赤墨眉微微一皺,似乎不太滿意七夜如此的回話,倒是隱約能听出她的語氣不太對,想了想,便開口,「競技場你去看看可以,那約定不用放在心上。那宋縴蓮的身手不錯,有些本事,你不用理她。」

「這場比試我是參加定了!你不用勸我。」

那宋縴蓮那般的囂張,她七夜也不是軟蛋,那個女人窺視北璃赤已久,她恐怕也因為這事情想拿她七夜開刷,還有宋縴縴宋子良的事情,她七夜若是不敢迎戰,那不得長了她宋縴蓮的威風了?

「哼,除非你想讓她入宮,反正她惦記這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太皇太後不是還挺屬意她的嗎?我下手輕一點便是了。」

看他突然沉默下去,剛剛還夸了那宋縴蓮一把,七夜這心底可不太是滋味。

七夜這冷冷的聲音落下,北璃赤當下就皺起了眉頭,抬頭看她那有些陰沉的小臉,頓時就沉聲道,「無理取鬧!朕若想讓她入宮,還用等到今天?皇女乃女乃的意思不等同于朕。」

「誰知道呢!」

七夜低低的念道,仍然低著頭擦著手中的弒月。

「信不信由你。」

北璃赤沉著一張俊臉,猛地起身,看了她一眼,便提著步子大步的往前院走了去,飄飛的龍袍掃過七夜那清麗秀雅的小臉,有些涼意。

七夜不禁一陣訝然,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當下那秀眉蹙得更深了,‘嗖’的一聲將弒月插回劍鞘中,想了想,終于也還是跟了上去……

普陀山山腳下,大臣們早已經準備好,正在等待著陛下的到來。

不一會兒,只听到一聲‘陛下駕到’,眾人下意識的往寺門口望了去,終于發現了一身黑色尊貴的陛下正緩緩的從寺內走了出來,後面則是江海,再往後則是淨月公主跟軒王等,七夜跟東方破天已經前往競技場,競技場周圍的安全是由辰王跟東方破天負責的,辰王因為王宣的事情操勞,所以這維護之事便落到了東方破天的身上。

眾人一看到赤帝那身影,自然是免不了又是高呼萬歲。

昨日赤帝陛下已經帶領眾人登上祭台祭天祭祖,又親自登上高塔祈求上蒼的庇佑,各皇家子孫上祭台填酒,道理上七夜如今也算半個皇家人,也是應該上前填酒的,但是因為她沒有參加,所以赤帝倒也免去了這個禮數,讓重臣與其同時填酒敬天地敬各位先皇。這才使得七夜免去了一個麻煩。

所謂的競技場就在普陀山不遠處,皇家佛塔的正對面的懸崖之上!

七夜有些驚訝的望著眼前的競技場——

這競技場簡直是古代羅馬帝國時代斗牛場!

遠遠望去,整個競技場幾乎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霧氣之中,四處都是懸崖峭壁,就是中間凹了一個坑下去,然後圍繞著深坑的周圍建起了一排排的石桌石凳,座位最下方的邊緣往下深幾米的底部則是那龐大的競技場,整個龐大的會場幾乎都是由石子打磨成的,看上去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壯麗感。

這個競技場看上去似乎有些古老,仿佛在風雨中蕩滌了很多年,歷盡了滄桑一般,門口的奇峰怪石早已經被那風雨霜雪沖刷得光滑無痕,微微透著淡淡的涼意。

此時,上邊的座位前的長桌前已經排滿了各種各樣的瓜果點心,邊上的火盆里也燃燒著熊熊的聖火,一排排重兵站滿了整個競技場外圍,將整個競技場包圍成一個鐵桶似的,還有山下,通往山上的路上,都有重兵到處把手。

現在,七夜終于明白了為何當初那王宣要選擇在祭天大典攻打皇城了,正是因為要保證這祭天大典的安全,赤帝必須調撥大批的將士過來,這樣一來,皇城的守軍也大大的減少。

這一幕無疑讓七夜看得有些呆滯,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轉頭望向東方破天,「外公,莫不是這大夏也興斗牛不成?」

「什麼?斗牛?那是什麼東西?」

听到七夜的問話,東方破天當下便疑惑的望向七夜。

七夜揚了揚秀眉,看來不是這斗牛了!不過這也太……

模了模鼻子,七夜這才干笑了幾聲,「哦,沒什麼,隨便說說而已。」

「你等下要謹慎一點,這不是普通的對打,這簡直是一場野獸般的激烈戰斗,這場戰斗沒有任何的規則可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你身邊的人打倒,將那些餓狼野獸打倒。你若是感覺情況不對就撤下來,這樣也能夠少受一點苦。」

東方破天再次不放心的提醒道。

然而,越是這般,七夜對這場比試就越是好奇,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應了宋縴蓮的約定來參加這場比試,那麼,現在,她自己本身則是對這場比賽有些期待了!

「大元帥,陛下的鑾駕已經抵達競技場外的廣場,現在準備趕上來了。」

這時候,一名副將急忙匆上來通報。

東方破天點了點頭,這才轉過頭對著七夜道,「七夜,隨老夫去接駕吧。」

七夜點了點頭,便提著步子跟上了東方破天。

兩人剛剛往下走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看到陛下同文武百官走了上來。

由于地勢比較高,下了馬之後,眾臣也還需要走上一大段的上山路,所以當中有些體力不行的文官或者一些家眷都已經氣喘吁吁的,累得滿頭大汗,面色潮紅。

走在前方的北璃赤依然還是神色淡淡的,氣都不喘一下,果然是內力深厚的人!

「老臣見過陛下萬歲!」

東方破天一看到北璃赤的身影便迎了上去,躬身施禮,緊跟在他身後的七夜也微微鞠躬。

「兩位平身。」

北璃赤一揮衣袖,深邃的眸光淡淡的掃了東方破天一眼,視線轉瞬便落在旁邊的七夜的身上,卻見她默然低著頭。

「都準備好了嗎?」

好一會兒,北璃赤才將視線撤了回來。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辰王殿下跟逸王殿下已經在里面,等待陛下跟文武百官一道,便可以開始!」

東方破天回道。

北璃赤點了點頭,「此事辛苦你了,回頭朕會重重有賞!」

「老臣謝過陛下!」

北璃赤走了幾步上去,在七夜身旁停下了腳步,又看了她一眼,深邃隱晦的眼神看得七夜忍不住怔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北璃赤那身影已經越了過去。

遲疑了一下,終于才轉身跟了上去,後面則是北淨月跟軒王還有文武百官。

不一會兒,眾人終于都入座了,同赤帝遙遙望著對面的皇家佛塔敬酒,那隨行的司儀又羅哩羅嗦的講了一大堆的廢話,之後眾人才得以坐下。

然後便是北凌辰大致的歌頌了近些年大夏完成了那些豐功偉績,將比賽大致的規則講了一遍。講完之後,便派人過去請示陛下。

「陛下有旨,比試正式開始!各位大夏的英雄好漢可以憑各自的本事展示出你的真功夫,最後勝出者,陛下將授予大夏第一勇士的稱號。」

江海那尖銳的高唱聲響起,緊接著,斗技場中見架起的大鐘也‘鐺鐺鐺’的敲響。

「各位參賽請按著自己編排的號進場。本次一共有一百三十七位挑選出來的優秀勇士參加此次的比試,下面本王將按次序宣讀明白,念到名字的請進場。」

北凌辰既然作為大夏的戰神,大多的時候,這武方面都是由他代表的,這次也不例外。

聲音落下,眾人也停止了聲音,充滿期待的眼神望向場中,而這時候北凌辰已經開始宣讀名單——

「一號王魁。」

「王魁在!」

「二號李小虎!」

「李小虎在!」

……

隨著長長的一串名單念下來,一個個十分強壯的勇士紛紛的入場。

七夜倒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眯著一雙淡漠的眸子望著場中越來越多的參賽者,隱約覺得這場比試或許會異常的激烈!

正想著,突然就感覺到邊上傳來一道陰冷的寒意,這才下意識的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旁邊不遠處的宋縴蓮正一臉冷笑的望著她,冷眸里充斥著的是滿滿的笑意,當然,還有那一道勢在必得的決心。

七夜打量了她一眼,只見她今天的打扮倒是十分的清麗月兌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異常驚人讓人為之傾心的自信,尤其是她臉上那道充滿自信的微笑,絢爛如夏花一般,竟是令人移不開眼!

這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太皇太後還屬意她做北璃赤的妃了!

在七夜打量自己的同時,宋縴蓮也上上下下的將七夜打量了好幾遍,見她今日是一身漆黑的幽藍色底紋衣裙,衣邊繡著金色的紋路。秀發完成一個簡單的髻便披肩散下,明澈動人的臉上是那一如即往的冷淡。

‘等下會讓眾人都看看你是怎麼匍匐在我的腳下!東方七夜,你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

宋縴蓮心里暗暗的咒罵,目光下意識的一轉,望向王座上的男人,卻發現北璃赤看都沒看她一眼,正在與旁邊的北凌逸交談著些什麼,當下便又是一陣黯然。

七夜自然能夠捕捉到那宋縴蓮眼神的變化,淡漠的紅唇輕輕一揚,勾過一道不達眼底的冷笑。

「第一百三十六號,宋府小姐,宋縴蓮!」

北凌辰這道聲音落下,全場便發出了一道驚呼聲!

‘啊!什麼?宋縴蓮!宋府的宋縴蓮!天啊!她怎麼會有勇氣來參加這樣的比試!’

‘太厲害了,果然是宋府的人!听說她可是剛剛從西域聖山學成歸來的!’

‘是啊,就是不知道她師傅是誰?’

‘一定很厲害!就她一個女人啊!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佩服!’

‘就是!人又長得漂亮,听說太皇太後還很滿意她呢,看來,這祭天大典之後,陛下有多了一位文武全才的妃子了!’

一聲聲的議論聲響起,眾人臉上充滿了一種敬佩,要知道參加這樣的比試需要莫大的勇氣!

听著這麼一道道贊嘆聲,宋縴蓮眼底掠過了一道淡淡的笑意,雖然臉上還是那麼一副平靜的表情,然而她眼中微微泛起的流光卻出賣了她。

聲音落下許久,她那輕盈的身子才悄然站起,足尖點地,飄逸出塵的身子輕輕一飄,眾人只覺得那淡藍色的身影好像仙女下凡似的,幾片香噴噴的花瓣子空中飄揚而下,令眾人不禁聞得有些陶醉,甚至有幾個年輕的貴公子輕輕的閉上那愛慕的眼神,深深的吸上一口氣!

啊!

太……香了!

太……美了!

太……令人陶醉了!

……

好……讓人感到惡俗的出場!

七夜那緋紅色的唇線微微抽了抽,有些忍俊不禁,喝下一口茶,才將身上的那道惡寒給壓制了下去。

「宋縴蓮在!」

只見那場中的宋縴蓮對著上方遠遠的北璃赤輕輕抱拳笑道,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北凌辰,掃了上方的眾人一眼。

北凌辰瞧著那宋縴蓮已經落入場中,這才繼續念道——

「第一百三十七號,東方七夜!」

‘唰!’

北凌辰的聲音落下,場中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愣愣的轉過視線,望向七夜所坐的位置,臉上皆是一陣呆滯。

昨天都沒有見她到場,如今竟然出現在這競技場中?

這……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七夜那黑影一閃,點足輕躍而起,一腳踩上那石凳,往場中飛躍而去。

「東方七夜到!」

七夜淡然朝北凌辰抱了一個拳,朗聲應道。

「七夜,你……」

北凌辰這會兒,卻是有些擔心的望著七夜,原本有很多關心的話想說,可是一看到她那清涼冷銳的眸光,便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想了想,治好輕聲落下這麼一句,「一切要小心,感覺情況不對就撤到後頭,這本該是男人的戰場……」

「謝過關心。」

七夜簡單的應下這麼一句。

「想不到璃夜郡主還當真敢來應約了!」

耳邊突然傳來了宋縴蓮那輕笑聲。

七夜驀然轉過身,眯起眼,直視宋縴蓮那犀利的眼眸,薔薇般淡漠的唇線一揚,笑道,「為什麼不敢?宋小姐如此誠心邀請,我東方七夜怎麼樣也應該奉陪到底!不然就是對宋小姐不敬了!」

「東方七夜,你倒是夠狂妄的!希望你等下不會令我太失望!」

「彼此!」

「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我等著!」

七夜不屑的冷笑,轉過頭望向北凌辰,淡然一笑,「可以開始了麼?」

清淡秀雅的笑容令北凌辰怔了一下,好一會兒,北凌辰才點了點頭,大袖一揮,終于,那大鐘又‘鐺鐺’的響起!

「比試開始,大混戰起!」

一聲令下,競技場上頓時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

「東方七夜,今天就讓我來告訴你,你的能力不足以成為你狂妄的本錢!」

宋縴蓮一聲冷喝,整個身影頓時彈跳而起,腰間那銀色的軟劍頓時彈射而出,快速的一抽,軟劍便化作一道道銀光猛地朝七夜攻擊了過來!

七夜足尖一點,也是一手抽出衣袖中的弒月,身形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空氣中傳來了一道極快極輕的破空聲,淡青色的流光一閃,鬼魅般的朝宋縴蓮逼了過去!

‘叮!’

隨著一朵絢爛的火花迸射而出,金戈交擊聲也傳了過來。

動作夠快!

兩道掌風互拼之後,雙方各自退開。

宋縴蓮望著對面的七夜,臉上浮現出了一道凶煞,手中的軟劍再次傳來一聲清嘯,鋒利的寒劍急速旋轉,刺耳的空氣撕裂聲傳來,只見那淡藍色的身影凌空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宋縴蓮眨眼間便化作了十幾道殘影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朝七夜撲了過來……

而此時場中也進入了極為激烈的戰斗,一百多名高手互拼,見人就打,暴喝聲,慘叫聲時不時的傳來!

「皇兄,你說皇嫂她能贏嗎?那宋縴蓮的身手看起來挺不錯,皇嫂恐怕應付得吃力!」

上方的北淨月有些擔心的望著場中對戰的兩人,美眸里充斥的,是淡淡的焦慮。

「現在還看不出來,早知道這宋縴蓮的武功不錯,想不到竟然強到如此,看來,她的那個師傅可沒有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北凌逸插了一句進來。

「唉,我就說皇嫂不應該答應那宋縴蓮,現在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獸潮還沒有放出來呢!真是……」

北淨月禁不住嘆息道。

此時眾人也是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場中那一道淡藍色跟黑色的身影,宋縴蓮跟七夜的對戰自然是成為了本次比試最重要的看點!

一個是百花盛宴的文武全才,一個是西域聖山的學成高手,兩者到底誰更強一些?

王座上的北璃赤卻是一直沒有做聲,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場中那道黑影,輕握著茶杯的大手微微收緊。

幾十招下來,兩人依然還是分不出強弱,兩人臉上都稍微有些凝重了起來。

一劍直擊落空之後,宋縴蓮冷然轉過身,望著幾丈開外的七夜,臉上浮現出一道陰笑,「東方七夜,怪不得她們都不是你的對手,看來,你有讓我動真功夫的資格!」

說著,手中軟劍‘嗖’的一下,頓時收回了腰間,只見那淡藍色的衣袖一揮,‘嗖嗖嗖’!

只听到無數道清嘯聲乍然響起,一道強烈的銀光迸射而來,逼得七夜幾乎睜不看眼楮,猛地後退了幾步,眯起眼眸一看,只見宋縴蓮跟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銀色的針網,陰寒的銀針閃爍著點點銀光,閃亮耀眼,七夜幾乎不用想便知道那上百根銀針上恐怕都淬了毒。

好強大的氣息!

七夜臉色也有些沉重了起來,那針網周圍的氣流都有些扭曲了起來,眾人的肉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氣流正在劇烈的翻滾著,那針網的中間有一道白色的漩渦正在極速的旋轉著,那漩渦之中凝聚著極為龐大的真氣!

幾乎不用想,那道漩渦若是對著她拍來,她七夜極有可能立刻變成一只刺蝟!

好坑爹啊!

怪不得這女人這麼囂張!想不到這女人竟然也是一個控制暗器的高手!

七夜心中頓時郁悶了一把,哪里還顧得上什麼,她可不能像一個傻瓜一樣等著這女人真的把這針網朝她劈過來吧?

先下手為強!

七夜也迅速的收回了弒月,身子猛地一踩地面,右臂一劃,兩只手掌之間便迅速的凝聚出一道渾厚的真氣,而就在這時,對面的宋縴蓮臉上已經浮現出一道極為陰毒的冷笑,只見她咬牙切齒的冷笑,「這一招足以解決你了!東方七夜!去死吧!」

語落,跟前的針網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七夜撞了過來!

七夜黑眸一沉,掌中凝聚的真氣也對著那飛撲而來的針網一推,黑影趁機一閃,急退了幾步,直到幾乎退到邊緣,才收住腳步。

‘呯!’

兩道真氣猛然踫撞,轟然炸開。

‘叮叮叮!’

上百根銀針便如同漫天飛舞的銀光紛紛震飛,往四面八方彈射而去。

七夜眼中掠過一道駭然,猛地一蹬地,身子直沖長空——

‘叮叮叮!’

飛射而來凌厲銀針的沒入身後的石壁上,發出幾聲輕細卻是尖銳無比的清嘯聲,隨著幾道絢麗的火花閃現而過,那幾根銀針才掉落在地上!

七夜算是很驚險的躲了過去!

還好,自己的動作夠快,不然便真有可能被射中了!這個女人身手很快!

然而,不等七夜喘上一口氣,宋縴蓮眼中的流光更是森冷,一道淒厲的低吼聲自喉嚨深處傳來,一雙素手迅速曲卷成鷹爪一般的形狀,只听到‘嗖嗖’的幾聲鋒利的破空聲,一道黑霧頓時從她的雙掌中冒出,眨眼間,只見她那雙素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副極為陰寒凌厲的黑色手爪!

‘嗖嗖!’

手爪舞動,鋒利尖銳的指尖宛如十把削鐵如泥的寒刀,揮舞的瞬間便撕破了空氣,陰毒無比的朝七夜猛抓了過來!

七夜清眸一沉,素手再度拔出衣袖中的弒月,雙手緊緊的握住劍柄,一口氣將內力直接提到十成,也不躲閃,便是狠狠的朝猛然抓來的宋縴蓮劈了過去!

宋縴蓮見狀,美眸頓時一冷,猛地一個側身驚險的躲了過去!

‘呯呯呯!’

強大的劍勢震得跟前的地面都出現了一道裂痕!

七夜的身子頓時有些虛月兌了一般,猛地抓住弒月往地上刺了去,勉力穩住自己的身子,迅速的吸了幾口氣,而這時候,宋縴蓮已經再度攻擊了過來!

而且,那一百多名參賽者已經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居然一連好幾個沖了過來,連同宋縴蓮一齊對七夜出手!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突然,一道道劇烈的咆哮聲驟然響起!

‘嗷!’

‘吼!’

那咆哮聲震動天地!

不等眾人反映過來,徒然,一陣‘咚咚’聲響起,空氣中頓時浮起了一道陰寒的壓抑氣息!

那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氣息!

‘咚咚!’

那股響聲越來越劇烈,緊接著,整個地面居然都震動了起來!

打斗的眾人不禁停了下來,面色陰沉的望向自己的腳下……

‘咚咚!’

七夜看著自己腳下微微震動起伏的地面,臉色不禁陰沉了起來,眼中也浮現出一抹凝重。

‘嘶嘶!’

一道細細的陰冷的‘嘶嘶’聲也加了進來!

一股陰風猛地襲過,眾人不禁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背後也微微沁出了一身的冷汗!

地面震動的頻率更大了,強大的震動感讓七夜都感覺自己的腳板有些發麻,多年敏銳的洞察力與經驗告訴她此時很危險!

「蛇……蛇!天啊!好多蛇!」

一個驚呼聲響起,七夜下意識往跟前望了去,只見好幾十條毒蛇正飛快的朝她爬了過來!

是蛇群!

旁邊也是!

後面……

也是!

僅僅眨眼間,整個斗技場便成為了毒蛇的天下!

那些毒蛇正吐著紅紅的信子,雙眼陰毒的盯著場中的眾人!

場外的眾人也是瞪大了眼,紛紛伸手捂住了嘴,渾身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嗷!’

嘶吼聲大盛!

地面震動的聲音加劇!

終于——

‘呯!’

‘呯’

隨著幾聲巨響響起,只見競技場邊緣的石壁上突然有十多扇大門被打開了!

‘嗷!嗷!’

「狼!是火狼!」

「天啊,竟然是火狼!」

冷氣倒吸的聲音傳來!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如洪水猛獸一般從一扇扇石門中躥出,眨眼間,好上百條餓狼便迅速的將眾人包圍了起來,與之並進的還有那吐著信子的無數條毒蛇!

七夜微微一顫,眼中的眸光越發的凝重了起來,終于知道為什麼他們說著斗技場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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