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鬼妃 契約鬼妃 第二十九章 踏足西港

作者 ︰ 緋雲不知

「季大人。」浮夢婷婷裊裊施了一禮,「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奉城到青德縣雖然只一天路程,但這一天中,季大人對欞王的關懷,欞王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夏日炎炎,特讓奴婢送一碗特制的酸梅湯向大人表示感謝。」

女子的柔聲細語讓季永寧有了片刻的想入非非,難怪欞王會喜歡這個丫鬟,這身段,這聲音,果然是少見的尤物。

季永寧原本並不覺得口渴,可現在卻覺得自己的心像在被火燃燒一樣,端起浮夢送來的酸梅湯,咕嘟咕嘟就下了肚。

浮夢輕笑一聲,從季永寧的身邊走開。

「只要按原計劃行事,大人取代欞王成為這十萬軍的主將,想要一個丫鬟並非難事……哎喲!」只能跟著季永寧一起眼饞的小嘍在一旁說著歪主意,卻突然被季永寧重重的敲了一下腦殼。

「大人……」小嘍迷茫加委屈的看著季永寧,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笨東西。」季永寧罵了一聲,「這人都親自來到我面前了,這是真是假還能瞧不出?這浮夢丫鬟是真的,馬車里的欞王自然也是真的,還按原計劃行事?只怕我還未拿出密令,卻要被降下污蔑皇子之罪。」

「那……」小嘍捂著剛被敲打的腦袋,「大人,沒機會了?」

季永寧臉色一沉,「戰場換將乃是大忌,陛下的意思是上了戰場後,不到迫不得已不動用密令。而行軍路上,欞王若有什麼不妥,便可直接拿出密令。預計還有三日就能抵達西港,最好最後的機會也就在這三日。」

「可行軍一路,欞王並沒有做錯過什麼……」小嘍也有幾分焦急,他听命于季永寧多年,季永寧的出頭之日也能算他小出頭之日,若季大人當上這十萬軍的主將,他便能跟著一起咸魚翻身。

季永寧迫切的希望司空欞做錯些什麼,他身邊的小嘍又何嘗不是。

「且看吧,他若在這三日沒有錯,便給他弄點錯!」季永寧似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同時,回到馬車上的浮夢對著司空欞巧然燕笑,「欞王殿下,小女子不才,一不小心又給殿下立下大功。」

司空欞看著浮夢,雖然她現在是胥詩如的模樣,他卻好像看到了當初剛到王府不久的元婉儀。這般神采奕奕,像極了愛談條件的元婉儀。

司空欞猛然回神,哪是像,她原本就是。

只見浮夢從身上掏出一個赤金卷軸雙手奉上。卷軸比一般的皇室卷軸小去一半,由墨金線紋邊,卷軸和合處還有燙金印封,從卷身到印封都昭示著此物並不普通。

「殿下打開看後再決定如何獎賞小女子的大功。」浮夢笑的燦爛,雖然她也不知道卷軸里到底會是什麼。

司空欞從浮夢手上接過卷軸。

他們借著游言陌的掩護,順利的回到行軍的馬車上,听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負責後勤的季永寧十分可疑。

季永寧?

司空欞听後在心中也打出一個問號,他對此人略知一二,能在軍中負責後勤看似職位不高,卻是安全又油水的美差,這樣的美差不是什麼人都能輪到的。

有了這樣的美差,還用如此詭異的態度窺探皇子的行徑,听下人匯報,季永寧身邊的幾個下人對他的一舉一動十分關注,並且他是不是的用手撫胸,就像隨身帶著什麼貴重物件一般。

讓季永寧時刻惦記的究竟是什麼?

就算不能確定他擁有的究竟是什麼,憑司空欞的敏銳也能猜到那東西定與他有關。要不要派人從季永寧那里取來看看?

這個想法僅在司空欞腦中一閃,一直在他身邊的浮夢卻好像看穿他心事一般,笑得狡黠,「那東西當真既金貴又重要,只怕你根本沒那麼容易盜得,若那東西真與你有關,萬一被發現,就算去盜之人抵死不認,一樣可以算在你欞王頭上。」

不等司空欞開口,浮夢又道︰「那季永寧不是對欞王殿下的身體狀況關心得如同關心他的老母?有如此屬下,殿下不感動?賞一碗酸梅湯讓貼身丫鬟送去,也算情理之中吧?」

司空欞立刻明白了浮夢的意思,猶豫只有短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一刻。浮夢的本事他知道,她能在他,十一還有霍辛三人的眼皮底下,讓他們毫不察覺的從霍辛身上偷走密折,也能從他身上偷走玉佩。

就這本事,說她是賊祖宗也不為過。

果然,此刻季永寧還在回味女子輕柔的話語猶如酸梅湯在夏日里帶來的酸甜滋味,絲毫沒有發現被他當作至寶的密令已經不翼而飛。

而司空欞已經慢慢展開浮夢從季永寧身上偷來的卷軸。

浮夢沒有注意司空欞也沒有去看卷軸上到底寫著什麼,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司空欞腰間的玉佩上。

這玉佩對司空欞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三日後抵達西港便開始與夏氏的戰役,若現在浮夢把他的玉佩盜走,這段時間他應該無瑕顧及玉佩的下落,只要她把玉佩交給西陵淵,附在玉佩上的幽冥令定可以在七日內取出,這樣她不但能‘活著’將玉佩還給司空欞,甚至可以用尋回幽冥令的功勞,要求多用胥詩如的軀殼活一段時間。

「咚」司空欞手中的卷軸被他重重的扔在馬車上。

浮夢回過神來,看到司空欞閉著雙目,而那卷軸散在地上,她有些詫異,走過去想撿起卷軸。

「別撿。」司空欞的聲音如同冰涼的湖水,幽寒森涼。

余光而至,浮夢看到卷軸上加蓋著皇帝金印,還有若隱若現‘替其主將’四字。只因這四字,浮夢便能猜了個大概,這卷軸上到底寫了什麼。

「這,也算在預料之內,情理之中。縱使父王把這樣的大事交予我,卻始終並不相信我。」司空欞的臉上掛著冷笑,「在他的眼中,沒有兒子,皇子只不過是該比臣子更為忠誠的臣子。」

他說的平淡,可浮夢還是能感覺到,司空欞的內心極其失落。

高牆皇廷,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兄弟間互相暗算,父子間沒有絲毫的信任。

浮夢走進司空欞,她的手搭在他的肩。

司空欞的手也撫上浮夢的手,雖然穿著珠金料的里衣,但只有觸踫到才會知道,原來浮夢的手還是那樣冰涼,就好像此刻他涼透的心,「我早該習慣,可我依舊恨透了欺騙和隱瞞。可我偏偏生活在其中,無法自拔。」

他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浮夢,淡然一笑,「不過我相信你,也許曾經的元婉儀就愛與我談條件,可每一次佔到便宜的都是我,她提出的條件對我來說根本不算是條件。浮夢,我現在對你說抱歉,還來得及嗎?」

浮夢瞳孔一凝,她的動作一僵,馬車上只有她與司空欞兩人,司空欞情緒不穩,根本沒有注意到浮夢的另一只手已經漸漸伸向了他的腰間,離他腰間的玉佩僅毫厘之差。

當初偷了他的玉佩,他就一直懷疑她背後有人指使,若被他發現她又偷了一次,會不會……

浮夢收回了靠近玉佩的手,或許他會相信她,可現在他剛看到安東帝的密令,心緒已經不穩。若浮夢取走了玉佩,他用不多久就會發現,到時只怕很難接受。

現在盜得玉佩也沒用,不如見了西陵淵,問清楚把幽冥令與玉佩分開需要多久,到時名正言順的問司空欞把玉佩取來,那豈不是更好。

她還有十日的時間,應該來得及。

——

三日後,十萬大軍抵達西港。

西港是安東最大的靠海城市,從地圖上來看,西港所靠之海的另一邊是一個神秘的國度——爻國。

只是西港的近海還算風風平浪靜,稍稍遠離到了遠海,那便只剩波濤洶涌海水湍急可以形容。故此,安東從未有人踏足過爻國,然爻國也無人踏足安東。

西港緊靠的海就像是安東和爻國的分界線,讓這兩國井水不犯河水。

而安東與夏氏開戰起,夏氏就利用常年在西港熟悉地形的優勢,退進了西港的深山之中。

西港靠海,而山水不分家,所以西港的山也是綿延無邊。

夏氏有心造反,暗中培養了不少兵力,再加之對西港地形的熟悉,霍辛與游言陌初到西港,雖調動周邊兵力,卻只能和夏氏軍僵持,也無法真正打入他們安身的深山之中。

夏氏軍安身的深山應該就是他們練兵之處,山勢險峻不說,更有不少機關設置,霍辛也曾命人去探路,結果是沒有結果,所有派去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

本以為他們在深山之中,又不出來迎戰,武器裝備,吃穿用度總會跟不上,可深山也有靠海的地方,夏氏多年游走水路,所造商船堪比軍船,甚至安東的軍隊根本不知他們的負責後配的船只到底從何處游走。

所以司空欞帶來的十萬軍,是安東的精銳部隊,為的就是把夏氏軍安身的山就是全一寸寸移平了,也要把夏氏軍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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