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鬼妃 第三十七章 家丁墨離

作者 ︰ 緋雲不知

胥學昂果然沒有食言,沒幾日,他就上呈奏折,請安東帝為胥詩如指婚。

安東帝知道胥詩如是胥學昂養女,也知道這個養女甚得胥卿憐愛,對她不比親生子女差,可安東帝依舊為難,三皇子尚未娶妃,該給這個胥詩如什麼身份?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先例,若讓大臣們覺得,隨便收養一個女兒都可以嫁入皇家當王妃,以後豈不生亂。

故而,安東帝並未在早朝上談及此事,而是早朝後將胥學昂與司空欞請到了御書房。

「父王,兒臣多年未娶,只因身體欠佳,且不是兒臣有意對胥大人不敬,胥詩如只是胥大人的養女,在本王尚未娶正側妃時,先娶胥大人的養女,實在不合乎情理。」

「皇上——」胥學昂在司空欞剛說完的檔口就接上,「詩如雖非臣的親生女兒,但臣對她和親生女兒並無差別。霍丞相生辰,小女偶感抱恙,幸得三皇子接回府中照料,自此小女對三皇子痴心一片,小女自知身份低微,願先到欞王府照顧三皇子起居,成親禮都願意暫緩。只求皇上可憐天下父母心,也遂了小女的一片痴心。」

安東帝听到胥詩如不在乎身份頓時來了勁道,「哦?她願意無名無份的到皇兒府上?」

胥學昂向安東帝行了一個大禮,「是的,皇上。」

安東帝滿意的笑了笑,「如此也好,既然胥大人養女對欞兒痴心一片,朕便許了,擇個吉日,讓欞兒把詩如迎回府。當然,朕不會虧待她,待欞兒娶了正妃,朕自會給胥大人養女一個合適的身份。」

胥學昂雙手高舉過頭,「謝皇上。」

安東帝沒有再問司空欞的想法,既然已經答應,便沒有回轉余地,司空欞也只能行禮謝恩。

如今等于賞了他一個侍妾,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胥學昂會如此堅持,定是胥詩如的意思,這胥詩如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想去欞王府?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有一個黑影快速的潛入胥府,他靈活的在胥府中穿梭,值夜的下人對這人的來訪一無所知。

最後這個黑影來到一間屋子的窗外,四處張望後,一翻身就進了屋子,片刻之後,又能看到這黑影快速離去。

第二日的太陽依舊升起,夜間發生的事情沒給胥府留下任何痕跡。

浮夢繼承了胥詩如的身體,只要在胥府,她就得做胥詩如該做的事,比如打掃胥學昂不讓任何人進的書房。

雖然不明白胥學昂為何會這麼信任胥詩如,但她扔感激胥詩如給她打造的完美形勢,她輕輕松松的看完了隴西匪案的卷宗,把對司空欞不利的部分都已牢記在心。

不但如此,想著一離開書房,那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胥秋鳳一定會粘上來滔滔不絕罵個不停,浮夢為圖清淨,在書房內看了不少歷史卷宗。

看了之後,真有不少案子讓浮夢捧月復,沒想到安東立國初期為得民心,平民百姓的案件也能拿到大理寺來評判,最讓浮夢想不到的是,在案宗里還看到了胥夫人的名諱。

原來胥大人與胥夫人就是相識在風雲一時的一場商賈之爭中,胥夫人娘家夏氏在西港富甲一方,在安東穩定後,他們自然想把生日做大,有一條水路是他們運輸貨物的必經之道。

不想後來有另一商賈想霸佔那一條水路,由此兩家結怨,最後他們將夏氏一族告上大理寺。

既然胥夫人能成為胥大人的正房夫人,也難怪這案子最後的結果是,那條水路兩家共享,而夏氏給予安東的稅金更高,久而久之,等于夏氏壟斷了那條水路。

這在當時,還算是一件大案。

浮夢在書房里以最舒服的姿勢坐在胥學昂的座位上,把案宗當小說野史看,過了很久,她一看外面日頭,覺得自己在書房里待得太久了一點,是時候該出去了。

若胥秋鳳要找她麻煩,也是躲無可躲,每天總會有這麼一個過程,反正沒多久,她就可以去欞王府過上舒坦的生活。

浮夢覺得,現在她手中的籌碼,足夠她在欞王府過上和元婉儀不相上下的日子。

整理完案宗,把一切東西恢復原位,浮夢徑直向書房大門走去,走到門口,打開門,她出于謹慎又回首看了一眼書房里可有什麼異樣。

就在沒看門外的這個瞬間,她與一人撞了個滿懷,那人手中托盤上的茶杯也已經被打翻。

那人一驚,一下子跳開兩步,不知是因為撞到她嚇了一跳,還是因為覺得她的身體怎麼會散發出如此寒意,出于本能躲避。

浮夢就慢條斯理的多,她穩穩的踏出書房,關上書房的門,才把目光投向剛與她撞在一起的人。

是個人。

是個男人。

是個俊秀的男人。

雖穿著胥府下人的衣服,卻難掩男子的秀氣外貌,還有這男子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難以相信他是個下人,怎麼看,他都應該是一個公子。

嬌柔溫雅的公子。

只是,撇開此男人的漂亮容貌,浮夢從未在胥府見過這個人,是新來府上的下人?

浮夢打量了他一圈又一圈,再好看也只是府中下人,而且胥府的書房是禁地,就連胥學昂的兒子夫人都不能來,更何況一個下人。她傲然的開了口,「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男子無辜的看了浮夢一眼,又低下頭看了托盤中已經翻灑的茶杯,再抬起頭時,竟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奴……奴是新來胥府的……听大小姐吩咐,小小姐入書房已久,她讓奴給小小姐送杯茶,再看看小小姐在書房里做什麼,怎麼一直沒動靜……」

哦,原來胥秋鳳自己不敢來,派來一個替死鬼。

只是一個男人長成那樣,還擺出這樣的表情,不知是因為聲音太小還是他壓根這麼自稱自己,‘奴’?是不是太娘了?

不過長得好看就是優勢,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自稱,在這個男子身上毫無違和感。

浮夢依舊冷冷的看著他,「胥府的書房是禁地,就連安東皇帝也留過一道旨意,誰人不得胥大人允許隨意靠近,先斬後奏。」

「 當」男子手中的托盤和茶杯一起落下,碎了一地,他跪在浮夢面前,哀怨得看著她,「小小姐饒命,奴,奴剛入府,大小姐叫奴來,奴不知有這樣的規矩呀。」

說完,他傷心的低下頭,一副‘以為進了胥府這種大戶人家活也不重工錢還不少是運氣不想卻是掉入龍潭虎穴竟然端茶去書房也會被砍頭,冤枉啊冤枉’的模樣。

浮夢當然沒想過真要了這個清秀男子的性命,她這麼嚴肅,一是提醒他記住胥府的書房不能隨意來,二是想讓他明白,那個大小姐十分陰損,若沒必要,少在大小姐面前晃悠,免得下次再被安排做什麼會傷及性命的事。

看他現在這模樣,應該已經牢記這次的教訓,浮夢稍軟了口氣,「好在你還未真正踏入書房,我還能饒你一命。這件事便到我這里為止,以後不可再犯。退下吧。」

男子給浮夢磕了一個頭才起身離開,還沒走幾步,突然回頭對著浮夢柔柔一笑,「奴的名字叫墨離,多謝小小姐饒命之恩。」

說完,他步伐輕快的從浮夢面前跑開。

浮夢看著墨離跑開的背影,皺起眉來,總覺得實在無法把這樣一個人和做粗活的下人聯系在一起。還有,他離開時的笑容是不是天真無邪到過分?怎麼一點都沒有劫後余生該有的後怕?

浮夢聳聳肩,慢步離開書房,今天果然風和日麗,就連日日找茬的胥秋鳳都沒出現,果然一片祥和。

沒想到這樣的祥和竟然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胥秋鳳偶爾還是回來找找浮夢茬,但和最初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浮夢想,這也許和她馬上就要入欞王府有關。

安東帝到底沒有敷衍胥學昂,吉日終于是擇到了,浮夢要入欞王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而日子就在半月之後。

胥府中,真正喜歡胥詩如的人也許只有胥學昂一個,其他人對胥詩如和顏悅色也只是做給胥學昂看,知道胥詩如要入欞王府,多數人都格外消極。

她一個養女在府中佔盡風光,若入了欞王府,以後便名正言順的高他們幾等,雖然最初去只是一個低等的侍妾,但安東帝都給出承諾,只要三皇子娶了正妃,會給她一個合適的名分。

替代每日必在浮夢回房之路上找茬的胥秋鳳,那個墨離每日必定捧著茶在浮夢回房的路上等他。

那次之後,墨離再也沒有靠近過書房,卻一次不落的在浮夢的必經之路等她,每次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羞澀的地上茶,非要浮夢喝了才會低著頭離開。

浮夢本不願意接受這種不分敵友的示好,但某日看到墨離在被其他家丁欺負。從那些家丁的辱罵中,浮夢听出墨離的來歷。

他本就是別家的下人,但因為長得過分嬌柔,也確實做不了什麼體力活,那家人家決定把他給賣了,正好被上香回來的胥夫人看到,胥夫人看他模樣可憐,便動了惻隱把他買回來,讓管家隨便給他安排點輕活。

之後,胥夫人好像忘記自己有過這麼個舉動,但府中下人卻不滿墨離工錢與大家拿得一樣,活卻輕松得很,暗地里都罵他是以小白臉的長相迷惑了夫人。

浮夢在暗中听了,不知為何卻笑了,原以為胥府只有胥詩如一個不受待見的,現在終于又多了一個。

惺惺相惜,讓她不再拒絕墨離一杯茶的好意,再說墨離也適合煮茶的工作,他泡出的茶味如甘霖,還帶著一縷清幽淡雅,就好像他給人的感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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