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愛在手 執愛在手 第四十七章 醉臥暖風呼不醒

作者 ︰ 無傷拳

曾益民與葉廣元出來以後就分手了,葉廣元說要去辦公室拿點東西,曾益民準備回招待所自己的宿舍,兩人酒喝的都有點多,曾益民又是連喝了兩天,所以醉意更甚。

兩人分手之後,曾益民發了個信息給趙世永,叫他不要過來了,說自己已經乘車回來了,他是免得麻煩人家,這天寒地動的,讓趙世永也能在家休息一天。

天空又變得灰蒙蒙的,又起風了,風中寒意很甚,但是曾益民一點也感覺不到,月復中酒勁翻滾,全身都充滿了熱流,只有臉上感受著這冷風的溫度,他依然享受著這頭腦清醒,四肢微軟的感覺。

他也懶得攔車子,一路晃晃悠悠,停停走走,看著這個依然不是太熟悉的城市。

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在經過一個小區門口的時候,他感到這里自己好像來過,于是停下腳步看了看這個地方,「哦」,想起來了,這就是高雅蘭住的天府小區,這條路就是藍天路,站了一會,心里琢磨著︰她也不知道好些了沒有?自己這樣去看她肯定不合適,算了,還是回去吧,少惹些麻煩,真受不了那女人哀怨的目光。

他準備繼續前行,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女人從小區門口的方向向他走來,曾益民酒意上涌,眼楮有點朦朧,看不太清楚,抬腳就走,依然晃晃悠悠。

「你就準備這麼走回去嗎?」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曾益民回頭一看,正是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高雅蘭。

「咦,你不在家里休息,跑出來干什麼,不怕又傷風了讓病情加重嗎?」曾益民關心地問了一句。

「我早上起晚了,10點多才來打針的,剛打完,出了醫務室就看到了你。」高雅蘭臉色不悅。蘊涵著一絲嗔意:「你都到了門口都不進去看看我嗎?」

曾益民懊悔不已,心想像這樣還不如乘車回去呢。打了哈哈,說道︰「我是路過這邊,準備回去的。喝了一點酒。」他實話實說了。

高雅蘭心里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但是嘴上卻說;「我還以為你是專程開看我的呢!」

曾益民不想誤會加深,干笑了兩聲︰「回頭吧,回頭我再來看你,我先回去了。」

「都到了這了,你都不上去坐坐嗎?」高雅蘭語氣開始變得哀怨起來。

這是曾益民最感到無奈的,他也最不善于去拒絕這樣的邀請,心里苦笑一聲說道︰「好吧,我坐一會就走。」

曾益民跟在高雅蘭的後面,亦步亦趨。高雅蘭卻是心情歡快的樣子,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兩人很快就到了高雅蘭家的門口。

打開門,高雅蘭就打開了空調,然後忙著燒水,曾益民靠在沙發上。

茶很快就沏好了。房間的溫度也升上來了。

「在哪里喝的酒啊?」高雅蘭看著他問道。

「在汪書記家里喝的。」曾益民老實的回答道。

「那就難怪了,他家的酒只有你能喝得上,現在的家宴可不比以前,以前沒錢,請客都在家里請,是為了省錢。現在請客都在飯店請,卻是為了省麻煩。現在只有貴客才能請到家里去吃家宴。」高雅蘭笑著調侃了一句

「祝大姐菜燒得好,人也和氣。酒也好,二十年前的劍南春,呵呵。」曾益民感到室內的溫度有些高,伸手解開了大衣,月兌了下來。

「有點熱。」臉上帶著歉意地笑。將衣服放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腳也開始覺得有些發軟。

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問道︰「你今天好點了沒有?」

「嗯,燒已經退了,還有點炎癥。在過兩天就沒事了。」高雅蘭見到他關心自己,心里又高興了起來。

「多休息幾天吧,等好全了再去上班。」曾益民打了個嗝,開始覺得酒勁開始上涌。

他站起身,拿起大衣說道︰「我該回去了,你休息。」

高雅蘭說;「你這樣怎麼走?一會兒摔著了,明天就上了南江日報的頭條了!還是喝點水休息一會再走吧。」

曾益民扭著頭笑了一下:「有道理,頭條標題就是‘新任市長貪杯醉臥街頭’,哈哈哈。」

說罷又坐了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還有個事,等你病全好了,上班以後找一家好一點咨詢公司,為雲幕山旅游開發的項目做一份可行性調研報告,找到以後我見一見他們,有些內容需要加進去。」曾益民交待起了工作。

「哦,汪書記同意開發了?」高雅蘭現在覺得這場病沒白得,總算做了一件好事,還多虧了眼前的這個睿智又手握權柄的男人。

「他要看了報告一會才做決定。」曾益民沒有透露的太多。

這時室內的溫度達到了設定值,暖氣吹的身體懶洋洋的,曾益民感到一陣乏力,將頭轉動了一下,努力保持大腦的清醒。

「哼,還不多虧了我帶你去看什麼雪景,害的我大病一場。」高雅蘭嘟著嘴,心里卻喜滋滋地說。

「是啊,多虧了你,我替南江的人民謝謝你,謝謝你…。」曾益民緩緩地把頭靠在沙發背上,眼皮打著架,嘴里呢喃著,然後再也支持不住,睡著了。

「呀,你…」高雅蘭想喊,但看到他那沉沉睡去的模樣,心底一軟,便喊不出口了。

「喝那麼多,叫你貪杯,醉鬼。」嘴里嘟囔了一句,等了兩分鐘,就听到一陣細微的鼾聲。

高雅蘭看著他平靜睡著了的模樣,心里一酸:他累了,是的,他真的很累,來到南江之後,每天都看著他在努力的周旋,為了南江的發展與建設在奔波,他是一個有擔當有作為的好市長,也是一個內心充滿傲骨柔情的真男人。

拿著一個枕頭,輕輕地坐到他的身邊,扶著他沉沉睡去的身體慢慢的倒在沙發上,墊好枕頭。蓋上一層鴨絨被。然後坐在他側面的沙發上,手撐著下顎,目不轉楮地看著這個熟睡的男人,目光痴醉迷離。魂飛九霄了,房間里顯得是那樣的恬靜與安詳。

……

也不知睡了多久,曾益民猛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看到四周的牆壁,想起這不是在自己家里,心中惶恐,翻身而起,看到依然坐在身邊的高雅蘭和那恬靜溫柔的目光。

曾益民心中一急︰「我…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

高雅蘭感到很訝異。柔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曾益民低聲一談︰「嗨,都是我的錯,非常抱歉,請你原諒。」

「你沒做錯什麼呀!」

「還沒做錯什麼,我一個醉酒的男人。在一個單身女人的家里睡著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有損你的清譽,這樣還不叫錯麼?」曾益民懊惱不已,神色黯然。

高雅蘭被他的理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們壓根就沒做過什麼啊!」

「  ,傳出去誰信呢?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言可畏呀。我從這里出去,那怕只被一個人看到,別人也一定會以為我們有私情,而我身為市長,又是有婦之夫,豈不是害了你嗎?事關你的清白名譽。我如何無錯?!」曾益民對自己行為的不檢點感到氣惱。

但是听在高雅蘭的耳朵了,她卻被深深地感動了:這個男人真乃正人君子也,古代的柳下惠也不過如此吧。

「曾市長,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有就是有,沒有便是沒有,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的閑言碎語,我不怕,更不會責怪你,你也不必為此自責。」高雅蘭一心為他開月兌,不想他為了自己而感到內疚。

「嗨,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你我能清者自清,但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啊。」長期接受傳統教育的他在這種事情上還真的很難轉彎。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天已經黑了,你是在我這對付一頓呢,還是我們出去吃。」高雅蘭岔開話題。

「我還是回去吧。」說著曾益民拿起大衣就要穿。

高雅蘭又是一笑:「行了,你都睡那麼長時間了,該毀掉我的清譽也該毀完了,又何必計較一頓飯的時間。」

曾益民苦惱地搖了搖頭:「那就下碗面吧,省點事。」

高雅蘭嫣然一笑說︰「你洗把臉吧,然後看會電視,我馬上就好。」轉身進了廚房。

曾益民按她說的,洗了洗臉,然後打開電視,調到皖江省電視頻道,里面正在播放天氣預報,只見屏幕上天氣播報員點擊著身後的電子地圖正在播報:「未來一周,皖江省中南部,將有持續凍雨,暴雪等惡劣天氣,請大家做好防寒抗凍的準備…」

曾益民心中一拎,現在正至進入春運期,南江作為皖江的交通樞紐之一,這個時候惡劣的天氣將造成火車停運,會造成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滯留,公路濕滑,交通中斷,或者造成大的交通事故,飛機也會因為惡劣天氣而一再延誤,而造成數萬名旅客滯留的現象,如果沒有準備,那該是怎樣一個亂象?

心里焦急不安,掏出電話,撥通了市氣象局局長的電話。

「李局長嗎?我是曾益民,這下周的天氣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不向市政府提個醒?」曾益民怒聲喝斥道。

「曾市長,中央台與省台的消息也是剛剛才傳過來的呀,市局的數據分析才剛剛完成,正準備通知市政府相關領導,你的電話就來了。」

「南江的天氣情況會惡劣到什麼程度?」曾益民懶得和他糾纏直指問題核心。

「南江的未來一周有大暴雪,中間還會夾雜有凍雨,會對南江人民的生活和生產造成嚴重的影響。」李局長也是心里發慌,聲音帶著顫抖。

「你一會先向汪書記做個匯報,記住,如實匯報,然後帶上你局的首席工程師馬上趕到市政府來開會。」曾益民直接下了命令。

掛上電話,曾益民又撥通了馬向前的電話;「老馬,你馬上發通知給各位副市長,還有督察室、財政局、交通局、公路局、公安局、城管局、民政局、衛生局、氣象局、各汽運公司、鐵路局、教育局、火車站、航空公司、航運公司、供電公司、石油公司、電信局、移動公司等各單位負責人,立即趕到市政府開會。」

馬向前問道;「曾市長,會議內容是關于那方面的?」

曾益民沉聲說道;「情況危急,一句話說不清楚,開會的時候就知道了,立刻通知。」

嚴令之下,馬向前不敢多問,他听出曾益民焦急地心情,馬上回答道;「好,我立刻通知。」

曾益民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卻看見站在身後手里端著面條的高雅蘭,只見她兩眼發直,默默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里一軟,說道;「情況緊急,我要馬上趕過去。」

「吃碗面,要不了兩分鐘,再說他們還沒通知到呢,吃完了我送你過去。」目光中滿是的哀求,像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勸說著自己的丈夫。

「好,這就吃。」曾益民捧起碗,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嬌柔的女人,一恍惚,仿佛覺得是任靜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有點慌亂,轉過身,坐在茶幾旁,吃了起來。

高雅蘭轉身進了臥室,換好了衣服,然後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溫柔地說;「慢點,別噎著了。」

曾益民含混地說︰「嗯,沒事,這面下的真好吃,你還沒吃吧。」他也是真的覺得有些餓了。

高雅蘭搖搖頭說︰「我不急,等回來再吃。」

轉眼間,一大碗面條就吃完了,曾益民站起身打了個嗝︰「嗯,好吃。」

高雅蘭拉開門帶著那種不情願的口氣說︰「走吧。」

兩人下了樓,上了車,都是一言不發,車子急速地向市政府方向飛馳而去。在離大門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曾益民叫她停下了車。

「別人看見,產生誤會就不好了。」曾益民是這樣解釋的。

高雅蘭心里一酸,臉上卻神色依然,緩緩地說;「小心一點,別太累著自己。」

語氣和自己妻子任靜的一模一樣,曾益民不由自主的回答道;「好,我會的。」

說完,下了車,朝著那大院門口快步走去。

看著曾益民遠去的身影,高雅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身子爬倒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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