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大宅子里。
偌大的臥室,霧氣裊裊。
俊逸的男子,半躺半坐在圓弧形狀的水池內。
頭枕在池邊,閉著雙眼,側耳聆听著容少傾的嘮嘮叨叨。
容少傾將她在流雲府看到的一切都告訴夙凌修,包括流雲陌將沈清風趕出了院子一事。
容少傾什麼都不在行,但是輕功絕對可以做到神出鬼沒的地步,哪怕是武功再高強的人,容少傾若想隱藏自己,他就絕對不會再被第二人知道他的存在。
夙凌修眉頭微微皺緊,狹長的眸子啟開,望著隨著輕霧而飄揚起來的薄紗,聲音略顯沙啞的說︰「你是說……有人將血蓮花起死回生了?」
「對呀,那個人是誰,這麼牛逼。」容少傾百思不得其解的撓了撓自個的腦袋。
夙凌修眯了眯雙眼,據他所知,能夠做到給萬物起死加生的人,只有他……
他的血很獨特,可以解世間的毒,可以讓死去的植物重生,除了他,他想不到別人。
若真的是他,事情可有點兒棘手。
最起碼,他是一個讓夙凌修很不想見到的人。
他起身,放在屏風上的衣服飄了起來,眨眼間,便穿在了身上,大步的邁出了浴池,說︰「我們……得出去一趟。」
「誒,誒,去哪啊,老子的七彩玲瓏玉還給我。」
「夙凌修,那是老子用整棟盈鳳樓換……」
夙凌修打開了房門,一只從天而降的灰溜溜球狀體的小東西,便重重的跌落在了他的密黑的發絲間,繼而發出了「喲喲」哀嚎之聲。
夙凌修眉頭一皺,伸手,掐住了在自己發絲間蹭來蹭去的小松鼠。
它,剛從太子府內的馬棚內偷溜出來,混身散發著馬棚里的一股騷味,對異味敏感的夙凌修而言,這……無疑是個惡夢。
他面色極度難看的捏住了小松鼠的身子,倒回到了房間,快步的踏入水池,再一手將小松鼠按入了池內。
「本王不是沒有告訴過你,身子髒的時候少踫本王。」
「啊……唉呀……謀殺……」
「咕嚕、咕嚕、咕嚕——」小松鼠在水里劃動著四肢,那軟綿綿的小肚子如充氣的氣球,一瞬間變得圓潤了起來,嘴里還在不停的冒著小泡泡,無論是它瞪眼喝水,還是它四肢游劃的動作,都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不知多久後,夙凌修才松開了手,小松鼠立刻自水底浮起,嘴里重重的噴吐出了一口水來,一只爪子撐在了水壁,大呼了一口氣,說︰「丫蛋,你想謀殺老子。」
夙凌修眉頭一橫。
小松鼠意識到了說錯話,下一刻就驚叫了起來說︰「啊,不是,我是回來匯報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夙凌修一直沒讓小松鼠回來的原因,亦是這個小家伙通人性,想靠著它打听點流雲陌那邊的事兒。
夙凌修挑了挑眉,道︰「說。」
「那個賤女人的三個兒子被軒轅凌帶到了馬棚,還有那賤女人的兩個隨從被軒轅凌那個種馬男關進了地牢,爺,我帶回來的消息是不是比之前的更重要,這一次,不用賞太多,給我一頓好吃好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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