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破蒼穹 第127章 路在何方

作者 ︰ 莫文一生

坍塌振幅強大,洞壁裂縫開始滲入湖水,拳無敵從泥塵中走了出來冷哼道︰「不使出真功夫,真當我是哈嘍吉利!」他跳上巨石朗聲喝道︰「鬼神俱怕的拳無敵來了,血海快滾出來!」但不得不說,塌方揚起的塵沙,彌漫四周,使得視線受阻,拳無敵袖袍一甩,鼓勁將之蕩散。

好濃烈的血腥味!是誰受傷了?塵沙過後,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影讓他大吃一驚,是鋼男!

「鋼男那三腳貓功夫打不過血海,被人斬斷了腳,可憐!」這時良蕭拿著鋼男的斷腳跑到拳無敵與姐姐佳琪身邊。

拳無敵怒斥道︰「你們還不快扶鋼男離開?發什麼呆?」

然而此種態度,小辣椒良蕭第一個就看不過,出言頂了回去︰「凶什麼凶啊你?那麼厲害還要等現在才到?不用你教,我都會走,白痴!」

話是沒錯啦,拳無敵不禁自責︰「是我的錯!遲來了一步,害的鋼男成了殘廢……」

「不服氣就找血海打啊,幫鋼男報仇,打爆血海的死人頭!」良蕭拉著姐姐佳琪就泡,佳琪忙提醒拳無敵道︰「喂,血海就在你面前,別開小差啊,小心!」

良蕭吵吵鬧鬧,令拳無敵心神微分,那‘破神‘已無聲無息的斬至拳無敵肩膀之上。鋼男已經被廢了腳,難道拳無敵也要被血海給廢掉一只手來嗎?

只听‘ ’的一聲巨響,已有人中招!受傷勢影響,血海速度稍慢了半拍,拳無敵才能及時將之轟開,但他的左肩也被拖開一道血口來。

這一拳,雖然不如昔日功力正常時那麼霸道夸張,但拳無敵這一拳也將血海給轟飛之十丈外。拳無敵緩步走向倒地的血海,「血海!今天你要付出代價!」

血海傷勢也重,‘破神’倒插地面他勉力站起來,不屈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你們趕來送死,我歡迎還來不及呀!」

洞中另一邊廂,佳琪拖起鋼男呵斥妹妹道︰「你還在弄什麼?快來幫忙扶他啊,好重呢!」

「走也得順手撿回兩把劍才走啊,你以為‘逆天’是洞爺湖那種便宜貨,買一送三的麼?」良蕭沖沖忙忙跑回來。

忽然幾滴水珠落在佳琪的臉上,她驚道︰「山洞開始滲水,這兒太危險了,我們要快點離開!」

小辣椒抬起鋼男下半身,回頭朗聲對拳無敵喊道︰「別說不提前通知你,這里隨時會塌,想保住小命的話,自己看著辦吧!」

「給我半柱香時間,足以鏟除他了!」拳無敵頭也不會,凝神瞪著血海。

「半柱香?你這是在逗我笑嗎?你一生一世也休想!」血海不屈的斗志使得他在受傷嚴重之下,依舊手執‘破神’飛撲向拳無敵。

五遁神拳,真火熔金,只見拳無敵雙拳一踫,喝道︰「有種的便來吧!」五遁真火,灼熱無比,物性相克,寒鐵鑄成的‘破神’,陣前忽然瑟縮,是怕了?血海將它飛射入石壁,‘破神’乃邪惡神兵,豈會容易懼怕?只因為血海誒拳無敵氣勢所唬,為明虛實之前,藉口抵賴而已。

血海厲喝道︰「待我徒手將你撕成粉碎!」

那邊廂,慕容姐妹將鋼男搬回主洞後,忙著收拾細軟,準備逃生。佳琪看著鋼男的斷腿暗思,他傷口流血不止,再不施救,必死無疑了。他的腿雖然斷了,但未必不能駁回,我不可以放棄這萬一的機會!

小辣椒良蕭這時背著一比她身子相差無幾的包裹跑了回來,「全收拾好啦!姐姐,隨時可以開溜!」

「暈,你用得著這麼夸張嗎?現在是走難還是搬家呀?」佳琪望向良蕭手中抱著的銅箱,道︰「將聖櫃交給我,再去找一個裝得下斷腿的盒子來。」

「切!」良蕭撇嘴道︰「那蹄子還有用咩?駁回都浪費藥草啦!」

那聖櫃是什麼玩意,暫且壓著,它有一個名字叫鎖陰聖櫃。慕容佳琪望著那聖櫃低聲道︰「原諒我!情非得已,我實在不能不違背祖訓了。」佳琪將聖櫃及斷腿放在鋼男所睡床上,垂手可及之處。

她已先逆轉的時針方向,按下聖櫃便面的九點圓圈,夾著雙手旋動中央的半球體。程序完成,只見那聖櫃突然猛地張開一道小縫隙,溘然有聲,彷如積郁千年的嘆息。強光由那聖櫃中迸發而出,屢屢寒煙涌噴。

聖櫃的封鎖解除,慕容佳琪反而神色慌張,拼命按住聖櫃,不使得它打開。那聖櫃內里似乎含有某種巨大力量,正與慕容佳琪抗爭,要逃逸出來似的!

慕容佳琪壓下之力越大,那聖櫃內掙開之力也相應更強,她漸漸有點支持不住了,到底聖櫃內的是什麼?一個惡夢?為何慕容佳琪要這樣害怕?

「洞里全翻遍了,就這件合適而已啦,姐……」小辣椒良蕭定眼一看,哎喲媽呀,不勒個是吧?聖櫃怎麼開了?她驚訝問道︰「哇!你居然打開……聖櫃?」

「別喊了,快來幫我關上它!」

「玩什麼不好,姐你是瘋了不成?」良蕭十指如飛將剛才佳琪所做的次序,倒轉再做一遍,堪堪及時將聖櫃重新封閉。由櫃中溜出的寒煙,在虛空浮聚不散,洞內氣溫登時下降,如在冰窖的感覺!

慕容佳琪運起‘幻陰心經’真力,將寒煙攏在雙掌之間,捏成一團,肌膚表面立時冷凝結冰。

「這樣做有多危險,你跟我一樣清楚,姐姐你真是……」

「鋼男是他的生死之交,為了他,我就是冒險,也不能置之不理的!」慕容佳琪口中的‘他’,不是黃狗那廝還能是誰?從她眼神,可知其中情意之深。鋼男受愛屋及烏之惠,可有轉機?

慕容佳琪雙手一分,將煙團撕成兩半,一半接向鋼男右腳傷口處,另一半則接在斷腳之上。寒煙在兩處傷口凝聚,滋滋有聲,然後透入肌膚之內。只見傷口竟然在瞬間接合,成為慘白的一片。完功後,慕容佳琪將斷肢仿佛良蕭尋來的盒子中。

然而,寒意未散,在鋼男身上漂移,竟將血索凝固,清脆地崩碎散落。一番折騰後,鋼男氣息已見暢順,面色也稍微好轉了些,只是仍未見蘇醒。

「別讓人知道我開過聖櫃……」慕容佳琪提醒妹妹道,只是讓人知道會怎樣?誰又會介意她打開這勞麼子的櫃?

「嘻嘻,姐姐你愛到發燒,不分輕重,聖櫃以後由我保管,不讓你踫!」良蕭調侃姐姐道。

慕容佳琪搖搖頭,心中嘆道︰黃狗!為了你,我什麼事也願意做,

少室山後,雲上師徒決戰已到定生判死的時刻,神風不死借著雨水引來九天電氣,打出致命一擊,電解乾坤。

‘電解乾坤’尚未打實在傳燈身上前,傳燈全身已被電氣擊得焦黑,頭部肌肉劇烈收縮,劈開肉裂,雙眼猛地突出,狀況恐怖之極。傳燈他意圖運勁頑抗,但強弩之末,已是力不從心,肌膚迅速為電流消蝕,變成一副骷髏。

「老鬼,去死吧!「神風不死電爪擊中傳燈的頭顱,只見那傳燈眉須頭發紛飛散落,頭骨爆裂,兩顆眼珠猛然洞穿腦骨,****而出,這情景實在與地獄極刑並無分別了!

「死亡是真實而公平的!它證明你的所作所為,是錯的!」神風不死暴喝聲中,全身力量聚焦一點,五指收緊,傳燈整個頭骨立時 然爆碎,炸成萬千碎片殘霄。

可傳燈的雙手,受頻死前的意志推動,往神風不死抓去,同歸于盡?十根鐵枝條也似的手指,猛然抓穿神風不死的咽喉,鮮血由他頸上十個血洞中涌出,如崩塌的堤壩般!

兩條身影,在不死不休的糾纏中,從雲上墮下,隕星般直飛谷底。神風不死喉嚨痛如刀割,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掙開傳燈垂死的強烈固執。二人先前劇斗,身上各自帶有電離子,雷暴那麼一作,即將雷極引來,打出燦爛霹靂!

霹靂激化成烈焰,惡人仿佛火球燃燒殘余生命,失落在運氣的深淵。裝叉被雷劈的活生生例子呀。火光由近而遠,就視覺上由強而弱,向谷底方向消失。

「神風兄!」秦八十往下望去,但見崖高百丈,深不見底,良久也未聞听見重物墮地之聲,血肉之軀,豈能苟存?

唉,一生匆匆,到底為了什麼?他們是悲劇人物,我呢?我何嘗不是……劇戰已終,神風不死是生是死,秦八十也要到谷底看個究竟。

來到谷底,只見一個直徑十丈的巨大深坑,顯然是被極其猛烈的沖力撞成的。堅硬的大地也如此,人呢?恐怕……秦八十垂眼望去,他不由得愕然失色,神風不死!他正站在一堆肉泥血漿之上,但這並不是令秦八十愕然的原因。

令人吃驚的是,神風不死哭了!他哭了!淚水在他眼下臉上奔流,他的嘴角偏偏掛著瘋狂的笑容︰哭與笑,俱無聲,只因神風不死的咽喉被傳燈抓穿,已然啞巴了!

二人相對,秦八十不知所措,唯有撕下一片衣角,遞給神風不死。神風不死接過,包扎住喉嚨,但益布瞬間已為血染紅。

秦八十深思之下,恍然明白,神風不死是在為傳燈而笑,因他已得解月兌,又是為自己而笑,因為他的生存意義已經消失了。

暴雨傾盆而下,神風不死默然轉身,步入蒼茫的大雨之中,背影竟然充滿著落寞與淒涼。

雨,在沙沙地下著。應該何去何從?秦八十不知道,然而誰可為他解惑?誰又能真正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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