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弟就是鬼精鬼精的!好了為了我們的前途你先自己走著;我的車號是q1251,銀灰色桑塔納。你先走,那個死b周書記的耳目很多,你的企管所里就有好幾個,計生辦里也有他的人;老哥可不是為了離間你和周書記啊!主要是顧忌領導的面子問題。」
「小弟明白。」玉清關了手機對百靈說︰「縣城天天漁港。」百靈掛檔起步側頭笑著說︰「你啊才當了個小小的副科級破主任就牛b得了不得了!我給你開車陪酒的你給我什麼好處啊?」她的技術是在那些老板和局級干部的好車上練出來的,車子開得平穩而順暢。
玉清微微一笑︰「苟富貴勿相忘。」他想你還陪睡覺呢怎麼不說啦?看著她專心開車的樣子很可愛,不免就打量著她挺拔的胸脯和烏黑的秀出神。
百靈芳心不由砰砰亂跳,她悄悄的看了一眼他嬌滴滴地說︰「苟富貴勿相忘!苟富貴勿相忘!苟富貴勿相忘!」她的聲音很動听,一連說了好幾遍還是猶自不舍這種字里行間綿綿的涵義;她識字不多但是談吐見聞極多,知道這是好話;對他的目光倒是不介意。
天天漁港的生意很火爆,他倆來到于鵠說的包間時,已經有不少人因為沒有訂到位子悻悻的離去了;飯店的大廚親自過來問候二人︰「請二位貴客稍等,于主任去買女圭女圭魚了,今天就請嘗嘗我的拙作清蒸女圭女圭魚吧。」
玉清一驚,女圭女圭魚可是國家級頻臨滅絕的保護物種,于鵠竟敢膽大包天的購買此魚?他不便說不就只有默默地坐下了;
黨校同學李大志好像說過能吃到女圭女圭魚的縣級干部也不多的事情;他還說在本縣有個大魚販子好像姓于,只有他的手里有半是野生半是放養的女圭女圭魚,價格昂貴極難購買;
于鵠不過一個小小的黨委辦主任,怎麼有這麼大的氣魄吃女圭女圭魚?難道他是魚販子的本家或者與那個姓于的魚販子有更親密的關系?
百靈卻是吃過幾次女圭女圭魚的人了,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就火候慢一些,我們有時間等;慢火細蒸,開鍋就熟;調料也要正宗的川椒老姜;別的中藥材料就少放一些;」
大廚瞪大眼楮連聲說是,嘖嘖有聲的去了;一個大眼楮的小姑娘給二人切好了一壺龍井茶,她嚴格的按照茶道的流程泡制著,動作讓人覺得猶如行雲流水妙味無窮;
百靈安然坐在那里開始品茶,她的茶藝不下于此女,但是能喝到別人切好的龍井茶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她靜靜地喝著茶,羊脂玉白的面孔和脖頸在從窗口里照過來柔和的落日余暉下閃閃光,好像一個白玉做成的觀音,她的渾身也透著美麗而聖潔的光芒;
玉清嘆了口氣說︰「百靈你越來越端莊了,我很榮幸認識你;」他沒有多說話,也知道百靈能明白他的意思;
百靈妙目流轉輕輕嗔道︰「玉清!你呀就是會要求我做這做那的,你的小羽天天問你要這要那的,你怎麼也不開導開導她呢?」
玉清默然;小羽現在也想在函授醫專的情況下工作;她的家庭條件應該可以的吧?她不會是不放心自己的草守吧?
玉清知道小羽不放心自己,但是也不能拿她自己的學業和前程賭氣啊!他想到這里就給小羽打了個電話︰「小羽!你在哪里啊?」
「呵呵!玉清?我在縣城!」
「吃飯了嗎?」玉清現在很矛盾,要是小羽說沒吃飯咋辦?帶她一起吃肯定會鬧的大家不愉快;小羽的疑心很重,百靈的脾氣也不小;再說請客的是于鵠,那個老油條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和自己談,小羽在會影響談話的氣氛;
他不想純潔可愛的小羽沾染世俗的塵埃;「吃了啊。你也在縣城嗎?呵呵!老實交代身邊有沒有美女?」小羽的聲音很敏感!
「百靈在這里。」玉清干脆實話實說︰「我在天天漁港,于主任請客;你也過來吃點?」
「呸!我才不沾你的光呢!百靈是你的貼身秘書,哼哼!就是小蜜!我不管了,你一定要少喝酒多吃菜!百靈能喝酒就叫她替你喝好了!呵呵,但是不許你搞大了百靈的小肚子!媽滴死玉清!我和花奇奇還有于飛在逛商場,一會吃完了飯你來接我們吧!」
玉清放下電話,覺得有些輕松也有些擔心;听小羽的口氣看來百靈的事情小羽大概知道一些了;小羽原來的脾氣是眼楮里揉不得一點沙子,現在竟然對百靈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事實熟視無睹,這是不是一種變相的縱容?她這是什麼意思?
小羽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放心你;好好和于主任喝酒,人家是黨委辦公室的老人了,我爹說了,他還是我爹的戰友呢!還有我想貸一些款做學費報考醫學碩士,你給找個基金會的人說說看,能不能利息低一些,款項大一點?」
玉清一怔︰「你醫大沒有畢業,哪里來的資格報考醫學碩士?」
「老土了吧?我的醫大畢業證已經到手了;還有小月的也已經成了!我找了李主任,小月也想和我一起在縣醫院上班,我們一起函授醫學碩士啦!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拿這麼好弄的證書,你的那個什麼政法碩士的課程千萬別落下啊!」
玉清正要說什麼,于鵠和方起笑呵呵地進來了說道︰「醫大的學生考醫學碩士這好辦!說句自吹自擂的大話,你老哥哥我的女兒就是全省最年輕的醫學碩士生導師,要不要老哥哥給你引見一下?對了,電話里的是兄弟的那位小羽佷女吧?」
玉清本來是不願和于鵠有什麼深交的,可電話里小羽好像听到了于鵠的話語,她高興的說︰「快給我說說,我和小月就報考于姐姐的碩士生啦!你一定搞定!這是本小姐交給你的任務你給我務必完成!有一點水分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呵呵,拜拜!」
玉清就想下次打電話應該關了免提,這是什麼事啊?
玉清放下電話不由左右為難。小羽太不知世情了,作為新進的副科級干部,他必須戰戰兢兢的走好每一步;于鵠和小羽的爸爸是戰友的事情頭一次听說,而且于鵠原來並沒有要和老戰友重敘舊情的意思;
于鵠的女兒是碩士生導師的事情應該是于鵠刻意瞞著小羽一家人的。肖麗說過于鵠此人勢利刻薄,玉清本來是不大相信姑妄听之的態度;但是小羽和小月的導師問題上可以說此人的冷血在此事上可見一斑;
但是不屑歸于肚子里,他還是熱情的握住于鵠的手說︰「那真的得謝謝老哥哥了!」于鵠頗為深沉的聳著濃眉哈哈一笑︰「犬女的碩士生導師的身份我可是一直沒有露出來呀!主要是怕人家說我依仗姑娘的學位嚇唬人。呵呵,小女的脾氣雖然很傲,但是她老子的話她應該還是會听的!」
玉清心里一動,微微一笑的向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基金會信貸科方起科長說︰「現在的貸款利率是多少了?上次我和幾個老師擔保的五十萬貸款快到期了吧?」
方起認真的想了一下說︰「應該還沒有到期;還款列表里沒有周一梅的名目;現在的利率是存的款子利息高,貸款的利息卻下調了一個點;要是玉清兄弟的熟人有需要的話,可以按最低利率貸款。」
他是人老成精的信貸科長,昨天有兩個漂亮的姑娘許小羽和玉小月來基金會貸款,還是他打走的呢;老友今天在路上說了玉主任是有後台的話後,他就聯想到了昨天來貸款的兩個姑娘身上了;
姓玉的人家不多見,看來玉小月應該是玉主任的妹子,許小羽應該是玉主任的戀人;他覺得結識年輕的實力派人物的機會就在自己手里啦。
作為信貸科長的方起不相信扶危濟困的做法卻深深知道強強相扶的道理;他覺得其實銀行業的精髓精髓是錦上添花而絕非雪中送炭。
昨天的拒絕貸款是因為那兩個姑娘太年輕又沒有實力雄厚的擔保人,今天的主動送出橄欖枝是因為知道了原來那兩個姑娘是前途欣欣向榮的玉主任的親屬;世界上一切的愛與恨都是有原因的。
很多人工作里的點點滴滴也是也是如此;他們的情緒往往受到自己主觀情緒很大程度上的左右;這也是人際交往的繁盛點之一;
玉清看著他厚厚的胖臉,不由想起母親說過的一句話︰基金會的信貸都是給了那些有地位的人或者是會溜須的人準備的;他雖然不知道小羽和小月昨天的貸款情形,但是有一點他可以斷定,那一定是小羽她倆沒有貸到款子才求自己幫忙的;
再次領略了社會的冷暖與勢利,玉清的笑容很是深邃︰「哈哈,方科長就是痛快!來,喝茶!」他沒有立即談到為小羽貸款的事情,現在三個男人的眼楮里也許那些款項只是小事一樁;
玉清沒有實際的借貸基金會的經歷,他只是記得在舅舅家借錢時給舅母數落的無一是處;那種傷痛一直激勵他不斷前進;他之所以一直念叨那句「苟富貴勿相忘」也是曾經英雄末路的感嘆;那是他寫給曾經資助他讀書的郭老師的保證書;
現在來說他做到了對郭老師的反哺,郭老師在退休後成了希望小學的郭校長,或許這是他在權利所允許的光環下唯一能做到的報恩方式;
或許有人會拿著比借來的欠款的數倍1倍來報答恩人,可是玉清看來,郭老師之所以資助他需要的是實現他的社會價值,而不是單純的師生借貸關系,郭老師的情草是惜才,自己的報恩方式是成就郭老師那寶刀未老老有所成的情懷;
從某一方面來說,玉清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一些謀私利的成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聖人,他還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小人物,還上升不到聖人的角度看問題;
恩人的落魄觸動他脆弱的神經,就導成了郭老師的就任希望小學校長一職的最大動力;
方起坐下來呷了一口龍井茶,微微皺眉說︰「小姑娘,砌茶的水是泉水嗎?」
小姑娘嚇了一跳忙紅著臉說︰「泉水已經用完了,這是郊外的井水。」她說著就悄悄躲在了百靈的身後,也許她認為百靈是個女孩子,會對她有所保護的;
方起冷冷一笑︰「我和于主任都是這里的常客,你們拿井水給我們沖泡龍井茶也太過分了!」他的額頭青筋暴起,肥胖的身軀也輕輕的顫抖著,倒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百靈看了一眼泡茶的小姑娘,悄悄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輕的一捏;小姑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的偎依在了她的後背上。
方起兀自不依不饒的說︰「顧客是上帝這話是說著玩的嗎?你們老板在哪里?」
于鵠有些無奈的說︰「老方!咱們請玉主任吃飯,喝茶的事情一會再說。」方起這才悻悻的說︰「你過來給玉主任賠禮!」
玉清看不過去了忍不住說︰「小姑娘在用什麼水的事情上說了不算,咱們不嚇唬她,小妹妹你可以和這位百靈姐姐交談,她可是餐飲業的著名吃家,百靈姐,你帶這位小妹妹去領一些好泉水來泡茶。」
百靈瞪了他一眼,好像在埋怨他有事避著她百靈;她倆出去後玉清才呵呵笑著說︰「方科長就是不會憐香惜玉!我啊就是對美女手軟。」他說完這話看著方起不做聲了;
方起紅了臉說︰「哪里啊,老哥哥是為你打抱不平呢!像玉主任這麼年輕英俊的水靈人,怎麼會喝得中這樣工業污染後的井水泡茶?」
玉清微微一笑︰「改日去大瓦村的如意飯店,那是我母親開的小吃部,飯食粗糙但茶水絕對是大瓦山的三眼泉水;就怕方科長不得閑呢?」
方起和于鵠對視一眼,都會意的笑起來;覺得玉清這是在暗示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