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叔沒有親人,因為前一位主人家道中落,所以被轉讓到了人伢子的手里,幾經周轉,最終被非零看上了。
這半月以來的膳食都是他準備的,夜才能多出一份時間出來打理藥鋪的事情,非零的味蕾也能得以解放。
「哦,是麼?」非零听到街上跪滿了人,一怔,也沒說什麼,將手洗干淨就隨彭叔一起出去了。
出去後,果然,跪了一地的人,這些人倒不是胡亂跪成一團,而是分別跪成兩排,中間空出來。
非零也不用侍衛提醒,出來後就同夜和彭叔一同跪下。
侍衛見非零出來,再看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顏色老舊,皮靴處混有泥土,鼻子哼哼一聲,在看到夜穿著華麗的綢緞之後,終究沒說什麼,跑到另一家去敲門去了。
城門處,一位華服公子騎著白馬,緩緩從下跪的百姓當中經過,華服公子的身後跟著兩列騎兵,各個威嚴無比。
底下的百姓跪著大喊千歲,華服公子像是沒听到一般,目視前方,身下的馬兒並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頓時,低頭下跪的百姓只听到馬蹄「撻、撻、撻」的響聲。
等他們抬頭,隊伍已經走遠。
當隊伍從非零旁邊經過時,華服公子停留了半刻鐘,不經意地掃了非零好幾次,就在非零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華服公子動了,將馬掉頭往另一條道走了。
如果非零這時抬起頭來,就會發現,那端坐在馬身上的正是失蹤了半個月的南宮哲。
誠然,非零對這些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所以並不知道今日如此陣杖竟然只是為了迎接南宮哲一人。
南宮哲帶著隊伍一走,人群也散得快差不多了,非零也從地上站起來,正準備進院里去,就听到有人抱怨。
「這八王爺好生威風,可是咱們跪在這這麼久,都快站不起來了!」
「讓你跪著就跪著,你不要命了,議皇家是非!」
非零只听到這句話就走到院子里去了,回去後又在藥草里扎堆了。
原來是南宮哲,非零擺弄著藥草,想想她和南宮哲只不過相處幾個月而已,還算不上朋友,不可否認,所以,她即使會再次見到南宮哲,說不定會裝作不認識。
對于不怎麼熟悉,而且具有一定危險性的人,非零不會想與他們深交,能結交是一定不會往前湊的。
在外面下跪時,非零不是感覺不到南宮哲灼灼的目光,只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次的念頭,況且,外界不是傳言南宮哲被無緣大師治好了麼,她這個檔口貿然跑出去算什麼。
即使她想跟南宮哲說話,南宮哲現在不一定搭理,一個原本是傻子的人怎麼可能認識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大夫,眾目睽睽之下,他是不會干這種蠢事的。
唉,相見已是陌路,這一次事件,在非零心中蕩起了一陣漣漪,卻是努力的忽略。
非零專心地栽種花草,在天黑之際才停手,叫了彭叔幫忙給藥草澆水,去洗漱換了身衣服才來到大廳。
彭叔和和夜站在桌子旁邊等著,桌子上擺著飯菜,非零過來坐下,彭叔拿起碗給非零盛飯。
「你們也坐下來吃。」
「這——」彭叔遲疑,看向夜。
夜坐下,朝彭叔點點頭,彭叔才放心地坐下。
「盛飯啊,難道要我喂你?」非零不悅地看向彭叔,古代人就是麻煩,一句話得讓人重復不下三遍,規矩又不能吃。
「是。」彭叔不敢再墨跡,匆匆去取了碗回來,盛了飯,卻不夾菜,只扒著碗里的飯。
「在這院子里沒有主僕之分,彭叔你不用用對待其他主子的態度對我,而且我們院里沒有那麼多規矩,如果不適應,算了。」非零說著說著就煩了,也不知哪來的火氣,瞥了站起來低頭認錯,尤如干錯事的小孩的彭叔,非零一口氣提不上來,放下筷子就回廂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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