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只見穆九霄手持玄鐵鞭,在林鈴兒的上方生生地幫她擋去了這一斧。////
兵器相接,玄鐵鞭毫發未損,而哈木朗的宣花斧卻被磕出了一個豁口,就像好好的一張嘴被人打掉了一顆門牙,滑稽可笑。
看著自己心愛的兵器被損,哈木朗的怒氣更盛,大叫道︰
「啊……穆九霄,我一定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說著,兩人分別騎在馬上,開始纏斗起來。
林鈴兒悄悄地抬起頭來,見兩軍對陣中間的空地上,兩個將軍打得難分難解,她在為穆九霄擔心的同時,也不由得想起哈木朗剛剛那一斧,如果真的劈在自己的身上,那她該有多疼啊,現在還能活著嗎?
不妙不妙,這戰場真的不好玩。
本來打算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來嚇唬嚇唬哈木朗,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再執迷不悟以戰爭為樂了。
誰成想卻更加激怒了他,他好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顧什麼禮儀廉恥,直接朝著她就砍,如果她再在這里待下去,恐怕小命就不保了哇!
安全第一,保命要緊。
她還是趕緊溜吧!
于是她輕手輕腳地跳下馬車,盡量貓著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往瓦倪的陣營里逃去。
這時,兩軍的目光都高度集中在穆九霄與哈木朗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她。
可惜,就在她距離自己的地盤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只听背後哈木朗大喊一聲︰
「想逃?給我拿命來!」
「啊……」
林鈴兒嚇得大叫一聲,撒腿就跑。
哈木朗瘋了,真的瘋了,他難道就不怕大邱的軍隊踏平哲北嗎?他難道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她只顧往前跑,根本無暇顧及身後,突然,只覺得自己在奔跑中飛了起來,有人抓住了她的後脖領子,將她提了起來,她回頭一看,居然是哈木朗。
「啊……哈木朗瘋了,他瘋了……穆九霄快來救我啊,救我啊……」
她大喊大叫,回頭看時,穆九霄正朝她這里追來。
她的兩只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卻什麼也抓不到,自己就好像一只垂死掙扎的小雞,此時只能任人宰割。
當一只手無意間踫到胸部時,她忽然想起懷里好像還揣著沒用完的**散。
靈機一動,她趕緊掏出一包用手絹包著的粉末狀**散,一手捏住鼻子,另一手往上一揚,把一大包**散全都撒了出去。////
可這是在奔跑中,那些粉末隨風飄著,也不知會不會飄到哈木朗的鼻子里。
「雲傾城,本將軍要你的命,我看看你那了不起的父王能拿我怎麼樣!」
哈木朗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抬頭一看,他正舉著豁牙斧,朝她的脖子劈來。
「穆九霄……」
情急之下,她竟然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為什麼,他就一定會來救她嗎?這可是真刀真槍,不是鬧著玩的。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斧刃明晃晃地朝她而來時,哈木朗的馬跑著跑著竟然嘰里骨碌地倒了下去,哈木朗也被這個突發情況給驚到了,自己摔在了地上不說,林鈴兒也月兌手摔到了一邊。
哈木朗就地一滾站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馬兒,有點蒙。
他的戰馬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是怎麼了?
林鈴兒卻明白了,她一邊揉著摔疼的**一邊指著暈倒的馬兒大笑起來︰
「哈哈……不會吧,馬居然也會中了我的**散睡著了?笑死我了……」
「你說什麼?**散?」
哈木朗站起來,用宣花斧指著她,氣得胡須全都翹了起來。
林鈴兒望斧生畏,只覺得後背的寒氣直往外竄,卻仍然嘴上不饒人︰
「怎、怎麼樣?你的馬就是被我的**散弄暈的,有本事你叫它起來啊!你叫啊!」
「你……你這個臭女人!」
哈木朗已經被氣得語無倫次了,他說不過林鈴兒,只能轉身看向穆九霄道,
「穆九霄,你不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嗎?怎麼,現在不僅在軍營里私藏女人,還指使你的女人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給我的馬下毒?你還算什麼英雄好漢……」
「喂喂喂……給你的馬下毒的人可是我,我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你沒听說過那句話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這個人就是脾氣臭,就是個臭女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等哈木朗說完,林鈴兒直接奪過了話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話間還直沖他做鬼臉。
「你……」
哈木朗又舉起斧頭朝她而來。
「哈木朗,她是本王的女人,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讓你全家陪葬!」
這時,向來沉默寡言的穆九霄突然拿玄鐵鞭指著哈木朗,一雙眼楮迸射出可怕的光芒。
「好好好……」
哈木朗一邊說一邊後退,眼楮漸漸眯了起來,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穆九霄,你的女人,就跟你死在一起吧!」
話畢,他突然朝著哲北的軍隊一揮手,大喊一聲,
「放箭!」
林鈴兒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頃刻間,從哲北軍隊的方向嗖嗖嗖地飛來幾百支箭,眼看著就要射到眼前。
形勢不妙!快跑啊!
林鈴兒在心里叫著,撒腿就跑,她只期待著這些箭都是劣質產品,不要飛得那麼快。
她邊跑邊回頭看去,意外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左月帶領百十號人一邊用手上的兵器幫他們擋著箭雨,一邊帶著幾個瓦倪俘虜往他們這邊撤退。
他們這是……反了?還是內應?
一時間,她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不停地跑。
「啊……我要殺了你們!」
只听得哈木朗一聲嘶吼,舉起斧子便朝她砍來。
「哈木朗,你還有完沒完啊……」
她無奈地邊跑邊喊,眼看著哈木朗就要到眼前,再往後一看,一支箭也朝她射來,她這是要小命不保了嗎?
突然,她跑著跑著身體再度騰空,回頭一看,剛才還在抵擋箭雨的穆九霄,如今不知何時已經策馬而來,一把將她撈上了馬背,護在自己身前。
被他庇護在寬厚的胸前,她的心立刻穩了下來,卻不知道,剛剛就要射中她的那一箭,此刻已經扎入了穆九霄的左肩。
哈木朗一斧劈了個空,沒有了戰馬,他比起穆九霄明顯弱了幾分。
穆九霄一只手摟著林鈴兒,也不顧後面的箭雨,原想先把她送回瓦倪的陣營,可哈木朗卻窮追不舍,這次是真的拿了命來跟他拼,他只能與他繼續纏斗下去。
「穆九霄,你休想逃,本將軍不取你首級,誓不為人……」
哈木朗大叫著,舉起斧子就朝黑風的前腿砍來。
穆九霄拉緊韁繩,黑風兩只前腿高高抬起,一聲長嘶,躲過了這一劫。
緊接著,哈木朗又舉起斧子,朝著黑風的後腿就砍。
無奈穆九霄身前有林鈴兒,行動極為不便,想要回身隔擋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哈木朗舉起的斧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林鈴兒看去,只見哈木朗一只手捂著額頭,斧子在他的手中也顯得無比沉重似的,晃了幾下便重重地砍在了地上,哈木朗的一條腿也隨即跪了下來,他這是……
林鈴兒眉頭先是一皺,而後忽地一松,大喜道︰
「哈……哈木朗也中了我的**散了!快,穆九霄,快去抓住他!」
此時,穆九霄已經調轉馬頭,來到了哈木朗面前。
現場突然靜了下來,哲北的暗箭停止發射,士兵們不再搖旗吶喊,所有人的目光通通集中在了哈木朗與穆九霄的身上。
只見穆九霄的玄鐵鞭指向哈木朗,眸中露出決絕的顏色︰
「哈木朗,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本王無情,本王與你之間的恩怨,該結束了!」
說罷,他舞動玄鐵鞭,只見烏黑的玄鐵鞭如同一條黑龍,盤旋著朝哈木朗而去。
林鈴兒意識到了什麼,大喊道︰
「不要,穆九霄,不要殺他……」
可惜,這次,穆九霄沒有听她的。
黑龍在哈木朗的周身盤旋著,穆九霄收回了玄鐵鞭時,再去看哈木朗,他仍然單腿跪在原地,剎那間,卻像散了的珠子一樣,身體斷成了幾截,紛紛落在了地上,身首異處。
「啊……」
林鈴兒驚恐地尖叫一聲,把臉埋在了穆九霄的胸前。
哈木朗已死,哲北士兵立即潰不成軍,由于剛才林鈴兒的一番話,加之穆九霄無往不勝、傲睨一切的威懾力,此時已經沒有人願意上前交戰,哲北大軍都畏懼地看著穆九霄,有些不知所措。
穆九霄用玄鐵鞭指向他們,沉聲道︰
「爾等若棄甲投降,本王便不予追究,放爾等回家。若執迷不悟,休怪本王無情,格殺勿論!」
聲音落下,只听哈木朗的一個副將叫器道︰
「都給我穩住,誰敢當逃兵,誰就是死路一條!給我上!」
可惜,他的話未起作用,士兵們仍然一動不動,對穆九霄的畏懼顯然要大于此副將的威脅。
此副將見無人行動,自己雖然心中害怕,卻也硬著頭皮往前沖去。
誰知未等他來到穆九霄面前,人已經倒了下去。
士兵們更是目瞪口呆,只見左月的劍從此副將的月復部抽出,鮮血從上面不住地滴落。
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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