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牢房內,燈光昏暗。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發霉味道,偶然遠處牢房出傳來的**聲,讓人後背一陣發涼。
潮濕的牆壁,長滿了青苔。
一縷光線從窗口折射進來,無數的灰塵就飄蕩在里面。
一只老鼠,從張牧的腳下穿過,抬起頭還看了張牧一眼,繼續旁若無人的在牢房內溜達。
張牧被綁在一根木樁上,渾身動彈不得。
眼楮盯著牆壁上那一盞火苗跳躍的油燈,疲倦的閉上了眼楮。
自從和韓語嫣分別後,張牧馬不停蹄的就到了這里,此刻是又餓又困,昏昏欲睡。
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突然感覺腿上有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鼠。
張牧頓時嚇了一跳,使勁的掙扎,那只老鼠受驚之後,這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牧望著四周的一切,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怒火。
「媽蛋,我真是腦子進水了。就不應該答應這件苦差事,不然老子現在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躺著,賺點小錢,衣食無憂。多好的事情。結果,這整日里風刀霜劍,朝不保夕不說,現在還成了階下囚,我這是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張牧心里憤憤的想著。
這個時候,牢房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兩個身穿皂衣,外面罩著紅色皂甲獄卒進來,二話不說就給張牧松綁。
「我這是可以走了?」張牧好奇的問道。
「走個屁,想什麼好事呢?李總兵要親自審訊你。哼,你膽子可真肥,竟然敢沖撞李副總兵的儀仗,我看你是膩歪了。」
另外一個也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道︰「老實點。」
張牧被松綁之後,隨即被押送這進入了審訊室。
審訊室在監獄的盡頭,乃是一座密室,外面有鑄鐵打造的牢房大門。
張牧被押送進入審訊室內,隨後被獄卒銬住了雙手,然後用繩子吊了起來。
這樣一來,讓張牧只能雙腳腳尖點著地面,十分難受。
等一切就緒之後,兩個獄卒便走了出去。
張牧心里咯 一下︰「莫非是李雲昌他娘的也被王銘收買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李雲昌身穿一襲便服,邁步便進入了牢房內。
他徑直坐在椅子上,回頭便道︰「把牢門關上,你們都不用伺候了。」
跟著他的一個親兵,趕忙出去,然後關上房門之後,遠遠的把守在外面。
李雲昌看了一眼你狼狽不堪的張牧,劍眉一豎,踫的一拍桌子,當下怒道︰「小子,說,你為何跟匪教勾結!」
張牧不由的被他這麼一問,問的愣住了。
眨了眨眼楮,冷冷的笑道︰「李副總兵倒是好大的官威啊。沒有想到,你也和他們穿一條褲子,可惜陛下還以為你是一個耿直之人。呵呵,看來都一個樣。」
「少在這里花言巧語,本官問你,你為何要勾結匪教!」李雲昌起身怒道。
「我張牧乃是堂堂錦衣衛百戶,即便是勾結匪教,也該由陛下聖裁,你有什麼資格沖著我大呼小叫?想屈打成招?做夢去吧!」張牧終于忍不住怒道。
「倒是有些脾氣。你果真沒有勾結匪教?」李雲昌語氣突然一轉,坐下笑道。
「勾結了。不過其中原委,我已經跟陛下說明。詳細陛下會有他的決斷。」張牧說道。
李雲昌輕嘆一聲道︰「你也太不小心。怎麼把事情弄成了這樣?」
「哎。」張牧苦笑了一聲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是一個疏忽,便讓王銘給算計了。不過,我還沒有死,這江浙,他王銘也休想一手遮天。他是怎麼栽贓老子的,老子遲早要還給他。這次不讓他抄家滅族,老子就跟他姓!」張牧笑道。
李雲昌听到這里便道︰「你先在這里委屈一下,我已經命人給你尋找住處。目前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整個江浙都在尋找你的下落。你先避一避再說。」
「我能等,怕是我的屬下等不了了。王銘是不會放過我的,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陛下聖旨抵達之前殺人滅口。我張牧不怕死,但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人去死。」張牧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李雲昌問道。
「王銘務必會著實我勾結匪教的鐵證,然後鬧的沸沸揚揚,這樣一來,陛下也不好替我辯護。我打算馬上去溫州徹查那里的衛所的貪腐情況。只要順藤模瓜,找到了王銘貪腐的鐵證,不愁扳不倒他。」張牧說道。
「就憑你?單槍匹馬的?」李雲昌笑道。
「我這不是來找李大人的幫忙來了麼?反正我人都在這里,你是把我交給王銘還是幫我一把,鏟除王銘,李大人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這種小角色,死就死了,不知道陛下會作何感想?」張牧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雲昌微微一笑,他明白張牧這話的意思。
張牧是皇帝輕點的錦衣衛,自然對張牧十分信任,如果張牧死在江浙,朱元璋必定勃然大怒。
即便是王銘栽贓張牧鐵證如山,朱元璋雖然無法不殺張牧,但是一定會對王銘產生懷疑。
王銘乃是江浙都指揮使,總領江浙衛所軍戶,而他乃是副總兵,負責抗擊倭寇。
那朱元璋也一定會懷疑他。
一旦朱元璋對誰產生了懷疑,那麼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李雲昌不傻,在這件事上,他說什麼也不能站到王銘一邊。
即便是殺了張牧,朱元璋也會親自派其他來而來。
王銘已然暴露,伏法是遲早的事情,李雲昌笑道︰「你這小鬼頭,也罷。你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只求大人一件事,想辦法把我屬下的兄弟們的命給保住。你乃是副總兵,王銘怎麼也要給你幾分薄面。剩下的事情,就不需你操心了。」張牧說道。
李雲昌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有些麻煩,你得等我好好考慮一下。今天晚上你就先在這里,等明天晚上,我安排好安全地方,再接你出去。」
「好,那一切就拜托李大人了。」張牧笑道。
「好說,好說。」李雲昌若有所思的說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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