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大明 第1章絕境求生

作者 ︰ 紅眸本尊

張牧捧著一疊厚厚的草紙,送進了面前燒的通紅的炭盆內。

望著那些寫滿了整齊而蒼勁字跡的草紙在炭盆之中變得發黃、卷曲、升騰起滾滾青煙,最後化作灰燼。

張牧不禁想到了他的前世,大權在握,光彩奪目,不過卻最終難逃化作飛灰。張牧充滿稚氣的漂亮臉蛋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和他年齡不相符的蒼然世故笑容。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的了一陣腳步聲,張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到了**.榻之上,然後調整了一下呼吸,悠然的閉上了眼楮。

「少爺,睡下了沒有?」

一個嬌滴滴的少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少女走進房間內。

張牧雖然閉著眼楮,但是光憑腳步聲,他便能判斷出來進入房間的應該是府內姨娘的貼身丫鬟采蓮。

一陣香氣襲來,隨後便听到采蓮將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道︰「少爺,快醒醒。姨太太說您大考在即,要調理好身體,先起來將這參湯給喝了再睡吧。」

說完,听到張牧沒有動靜,她便走到了張牧面前,露出一抹輕蔑神色,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張牧的身體。

「吵死了,吵死了!」

張牧喃呢著睜開了睡意惺忪的眼楮,不過此刻的他眼歪目斜,目光呆滯,傻里傻氣的揉著眼楮。和之前的張牧,頓時判若兩人。

采蓮將參湯遞到了張牧的嘴邊。

「不喝,不喝。」

張牧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故意用力一推湯碗。

當下,參湯便灑落在采蓮的衣服上,采蓮頓時跳了起來。

「哎呀,這可是人家新年衣。你這個小雜種。」說著她便從荷包里面抽出來一枚繡花針。

張牧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她收拾了,早就有了準備,看她剛要動手,便用盡了全身力氣,猛然用頭撞到了她的酥胸上。

采蓮腳下一陣踉蹌,撞到了桌子上狼狽不堪。

張牧看到這一幕,如同一個傻子一樣開始沒心沒肺的拍手大笑。

「小畜生,沒有王法了。看我收拾你。」采蓮擼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齒的怒道。

張牧眼疾手快,當下跳到了地上,然後一溜煙的朝著門口邊跑便喊︰「來人啊,打人了。」

采薇剛追到門口,房門便被推開。

「深更半夜,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的少婦,她穿著緞面織金青色的短裙,外面罩著紫色團雲紋比甲,系著淺綠色竹紋馬面裙。頭上挽著一個松散發髻,插著一只金花步搖,體態婀娜豐盈,看著端莊穩重。

不過少婦美艷的俏臉上,帶著些許慍怒,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微微上揚,透著一抹冷厲,她上下打量著赤腳的張牧,神情驟然一變,慈祥和藹的笑道︰「小可憐見兒的,大冷的天,光澤腳站在地上,這要是凍壞了可怎麼辦?」

采蓮看到這個少婦,便急忙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說道︰「太太息怒。是奴才伺候不周。驚擾太太休息。」

周姨娘並未理他,而是急忙笑吟吟的讓劉夏坐到了書桌邊椅子上,慈愛的撫模著張牧的頭,頓時冷眸一轉,好似一道寒光射出︰「沒用的東西,還不滾出去?」

「是是是。」

采蓮急忙起身,退到了門口輕輕關上房門,這才出去了。

「牧哥兒,你身體單薄,可不敢再不穿衣服就亂跑了。萬一再受風寒,豈不是要錯過大考了?」周姨娘關切的說道。

而張牧依舊目光呆滯,顯得傻里傻氣,全然沒有听到一般。

「哎!」周姨輕嘆一聲,不過眼楮卻望著書桌上的草紙,上面的字跡如同蟲爬,不堪入目,不經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傻孩子,快去睡覺吧。」周姨娘笑吟吟的勸道。

張牧便打了一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爬上了**,蓋上被子,閉上了眼楮。

隨後便听到周姨娘離開關上房門的聲音。

此刻的張牧,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松了一口氣。

月光透過紗窗,灑落在張張牧圓嘟嘟的可愛小臉蛋上,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卻露出了一抹憂傷。

準確的說,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來到這里之前,他剛剛被市人大提名為市長,他才剛剛三十五歲。前途無量,步步繁花,結果死于一場車禍。

在痛苦和混沌之中,他再睜開了眼楮,便成了張牧。

而張牧只是一個剛剛因為得了天花已經喪命,準備安葬的孩子。

他就是從棺材里面爬出來的,當時嚇壞了四周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在最初的日子里,他努力的想回到屬于他的那個世界。

不過最後在經過掙扎和絕望之後,他終于明白,他回不去了。

而目前的現實,對于他而言卻不太樂觀。

張牧出生在金華府永康縣城一個富庶家庭里面。

听府里的老人說過,張牧的父親乃是個秀才,如同古代所有的知識分子一樣,信奉耕讀傳家,而整個張世家族在本地頗有威望。

後來突發一場大病,撒手人寰,而張牧的母親,早就在誕下張牧的時候,便因為難產而死了。

張牧屬于老來得子,可能在他父親沒有去世之前,估計府內的人對他百般疼愛。

只是,他父母雙亡之後,家里主事的,便成為了周姨娘。

周姨娘有一個兒子,比張牧大三歲,已經婚配,不過他的這個哥哥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游手好閑,花天酒地,還時不時的來欺負他,典型的紈褲子弟。

張牧剛醒過來的時候,周姨娘對他如同現在一般的「疼愛。」

不過,後來張牧漸漸發現,這個周姨娘,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腸歹毒到了極點,視張牧如眼中釘,肉中刺,幾次都要至張牧于死地。

因為,只要張牧死了,這諾大的家業便都是他和他兒子的。

听府里的老管家說,張牧之所以會得天花,便是周姨娘命人將因天花而死的人用過的東西,放到張牧的房間內。

只是老管家剛剛告訴他這個秘密之後不久便意外的落水而亡。

那個時候張牧,心里便對周姨娘有了戒心,也意識到,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除了周姨娘,還有更加難對付的張熾。張熾是二房房族長,想要弄死張牧只有十多歲孩子太簡單了。

之後周姨娘數次投毒,兩次放火,張牧都警覺的活了下來。

就好比剛才采蓮送的參湯,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不然張牧剛一喊,她便能出現在房門外?

為了活命,張牧能做的,便是裝傻充愣,以此來降低周姨娘和張熾的戒心。

不過,這種日子不需要再過多久了。

因為他辛辛苦苦準備了兩年的機會,終于要到了。

而這個機會,便是科舉。

如果能夠成為一個秀才,有了功名,他便能夠在族長們的支持下,名真言順的拿回來屬于他的家業。

那個時候再收拾這個惡婦,便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當時擺在張牧面前的,有兩個難題。

為了解決這兩個難題,張牧足足用了兩年時間。

第一個難題,便是字。

現代漢字乃是經過簡化的漢字,而古代人用的繁體字,書寫工具是毛筆。

張牧在現代已經極少親力親為的寫東西,至于毛筆字也只會寫自己個名字,方便題詞用。

為了科舉,張牧這兩年每天都在刻苦練習,好在,這個問題目前已經不再困擾他。

第二個難題,便是考試內容。

前世的張牧乃是復旦大學的畢業的高材生,應付考試乃是他最得心應手的東西。

當時他覺得,八股文不會比英語四六級考試更難,無非是熟讀四書五經罷了。

結果,他有些低估了古人智慧。

八股文看似簡單,八股文分為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出題、中股、後股、束股、收結幾個部分,其中精華部分是起股、中股、後股、束股,這四個部分你不能隨便寫的,必須用排比對偶句,共有八股,所以叫八股文。

這種寫法十分古板,你想多寫一個字也不行,真是害人不淺,很多人都是一邊寫一邊亂編,只為了湊字數,達到對偶的效果,文字表面上看,十分整齊,細看下內容,廢話滿篇。

而大明朝的這些敗類,還規定了所有的文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必須仿照古人立言,要按照聖人的思想去寫文章。

讓人驚嘆的是,饒是如此,大明朝的學子們,依舊在這種呆板的模式下,寫出了讓人贊嘆不絕的錦繡文章。

不過,八股文卻是一種基礎,張牧記得《儒林外史》之中的一句話︰「八股文若做的好,隨你做什麼東西,要詩就詩,要賦就賦,都是一鞭一條痕,一摑一掌血。」

好在,張牧經過兩年的苦讀,加上前世在政府工作歷練的一手上佳行文刀筆,如今已經成竹在胸。

要考狀元怕是不容易,但是考個秀才的話,張牧還是信心滿滿。

只是,要成為秀才的話,首先要有成為秀才的資格,那便是童生。

在大明朝,科舉不是你想考,想考就能考的。

要想成為秀才,首先要參加縣試,取得童生資格,然後要參加府試,有參加院試的資格。

院試通過了,這才是秀才,成為了秀才,也就是生員,這才有資格參加鄉試,成為舉人。

這就如同小學畢業了才有資格上初中,初中畢業才能上高中,高中畢業了,才有資格高考一個道理。

不過,對于張牧而言,他志在必得。在張牧看來,蒼天能夠重新造化他一次,他便要活出來人樣!至少不能比前一世混的差,心中有信念,便無所畏懼。

此刻的張牧,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偷偷的點了根蠟燭,躲在被窩里,將那本翻爛的《中庸》拿了出來,小聲的背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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