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遠之路 第103章 毒

作者 ︰ 盧書泉

阮經天此時穿的是刺國傳統的長袍馬褂,他擔心被關押的刺國人誤會,特意把自己化妝成刺國人。實際上刺國人與哲國人同屬東大陸的東部地區,同源同祖,從外形和容貌上是區分不出刺國人和哲國人,只是所穿衣服的樣式有很大區別。

刺國人若是做苦工的,則一般穿著勞動服,頭扎白手巾或戴草帽,身穿布坎肩,中式褲,扎寬大的腰帶,褲腳用腿袋扎緊腰間可能掛煙袋或打火石、荷包、錢袋;若是讀書人、富裕之人,或是有體面職業之人,則一般身著長袍馬褂︰棉質長袍、緞面馬褂、瓜皮小帽、黑白鞋襪扎褲管;若是達官貴人,則追求西大陸的服裝昔服,頭戴禮帽,腳蹬亮面皮鞋,上衣小兜里掖一塊摺疊有致的手帕,頸間系著領帶或領結,還有領帶夾,西裝坎肩,背帶、胸前垂著金殼懷表的金鏈等。

哲國傳統的衣服稱為屋服,屋服屬于平面裁剪,幾乎全部由直線構成,屋服的袖口、衣襟、衣裾均能自由開合。哲國人為了區別于刺國人,他們通常穿的都是屋服。當然,哲國公務人員的衣服均是統一的制式服裝,與屋服的樣式大不相同,屋服是哲國普通人的服飾。

被營救出來的刺國人見身穿長袍馬褂的阮經天,自然不會認為眼前之人是哲國人。由于欣慧的原因,局面有些冷場。阮經天心灰意冷,救了這些人,反而得了一堆冷臉。他沒指望施恩圖報,可是見到此種情景,也沒有好心情。他心中嘆了口氣︰這些同心社的人疑心重、謹慎一些,也是正常的。算了,不摻和他們的事情。

阮經天拔腿要走,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婦女突然攔住去路。問道︰「謝謝壯士的仗義相救,能否告知你的尊姓大名?」

凝視這位中年婦女的眼神,阮經天沒有看到惡意,他本來想說出自己的真名,可是想到剛才的冷場,又想起佟預寶始終認為桂井川是同心社的臥底,並且桂井川的名頭已經暴露,他淡淡地說道︰「免貴姓桂,桂花的桂,名字不說也罷。」他故意不說全名。其目的就是讓這些人猜測。

「桂…」二十四個人大部分輕聲咀嚼著這個姓,思考以前听說的人當中是否有姓桂的。中年婦女腦中靈光一閃,問道︰「桂壯士,你說認識欣慧,能否說說你是如何認識她的?」

阮經天警覺地反問︰「這個事情很重要嗎?」他對眼前這些人的信任度實在是低得可憐。

「是的,也許能關乎欣慧的生死。」中年婦女說道。

二十四人中一個貌似讀書人突然對中年婦女喝道︰「周海燕社友,這個姓桂的極有可能是欣慧的同伙。他正在對我們使用詭計,我們不能中了鬼子的圈套。」同心社的人互相稱呼為社友,意思為加入同心社的人。都是志同道合、互幫互助的好朋友。

阮經天沒有理會這人的大喊大叫,眼中寒芒盡出,盯著與他對話的周海燕,冷森森地說道︰「周海燕女士。欣慧到底生什麼事情了?」

周海燕猶豫一會兒,似乎做了一個重大決定,說道︰「桂壯士,我相信你是刺國人。欣慧離開憲兵隊的監獄,沒有說出其中的具體過程,也沒有說出是誰救的她。因此她被隔離審查。」

那讀書人大喊︰「周海燕,你泄露社里的機密,你這是通敵,是叛徒,我要向上面的領導匯報。」

阮經天正在想欣慧的事情,听到這個人的聒噪,心中不爽,他沖著這個人冷冷地說道︰「你給我閉嘴,張口通敵、閉口叛徒,難道我救你救錯了嗎?如果你真這麼想,我把你重新送進監牢。」

這個人見到阮經天的眼中全是殺氣,心中驚了一下,他親眼見到阮經天如切西瓜般地把六個看守砍成兩半,阮經天要殺他,恐怕不會比捏死一只螞蟻困難。他嚇得哆嗦了一下,趕忙閉嘴,只是眼中滿是惡毒。

見到這人的眼神,阮經天心中厭惡,對著這人使出神魂術,片刻之間,阮經天獲得了一些信息,原來這些人中周海燕為正主任,這個讀書人為副主任,正尋思著如何當上正主任。

阮經天心中惡寒︰怎麼到處都有這種小人?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欣慧不說逃出監獄的詳情,豈不是正好給了這種人口實?

他心中對欣慧充滿感激,因為欣慧不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這是對他的保護,也間接保護自己的妹妹。阮經天營救欣慧的時候,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名,也沒有想到暴露真名可能帶來的麻煩。

此時他卻很清楚︰若欣慧把逃出監獄的過程全盤托出,那麼自己和妹妹可能很難有安生日子。如果同心社派人到東山城調查自己,那麼極有可能使自己完全暴露。因為很難保證同心社內部沒有哲國的內奸,一旦哲國人得知桂井川是阮經天假扮的,那麼宮孝木也是阮經天假扮的這一天大秘密就會徹底曝光。

可是欣慧想到這些厲害關系,雖然她不曉得宮孝木的事情,但是她見阮經天小心謹慎的做法,知道阮經天所圖非小,所以她寧可被隔離審查,也不給阮經天帶來麻煩。這真是聰明絕頂,也是肝膽相照的朋友。阮經天決定幫助欣慧。

「周女士,是我把欣慧救出來的。由于我當時正在執行特殊任務,我嚴令欣慧不準說出有關我的任何事情。我叫桂井川,你回去向你們領導說明此事,不要為難欣慧,欣慧絕對是忠誠的、堅強的同心社社友。」阮經天計劃把桂井川的名號打造成反哲的哲國義士,當然在哲國人眼中,像桂井川這種人被稱為哲國的叛徒、哲國的罪人。

周海燕激動地說道︰「你真的是桂井川,這太好了,欣慧有救了。我們曾經獲得情報,說哲國的一個通敵叛國分子桂井川營救了欣慧,但是這個情報一直未經證實,我們也找不到桂井川。而欣慧只說是一個哲國的高官救她,但不知道救她之人的姓名。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不得已把欣慧隔離審查。沒想到你又救了我們,真是太感謝你了。」

阮經天又把黑龍會的事情告訴周海燕,讓同心社提防哲國鬼子的離間計。臨分手時,阮經天把周海燕拉到一邊,低聲說了一句︰「提防你的副手。」說完,阮經天跳上凌致車,車後冒出一股黑煙,消失于二十四人的視野中。

國安總署的毒*物檢測分析專家石敬保打了幾個電話。他要向萬學良次長匯報,可是電話那頭的回答是︰萬次長正在執行任務,無法聯系。按照職責分工,萬學良次長直接分管毒*物檢測分析的工作。

既然聯系不上分管領導,他只好打電話給副次長,把王志非中毒一事的嚴重性做了匯報,請求把王志非的尸體運送到國安總署的實驗室,進行進一步的詳細分析。副次長斟酌片刻,同意了石敬保的請求。

王中路見石敬保從院長辦公室走出來。連忙迎上去,把石敬保拉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焦急地問道︰「石專家,能否告知小兒到底中的什麼毒?為什麼會中毒?」

石敬保面有難色。說道︰「王副省長,你也知道我們的紀律,沒有上級的許可,我真的不能和你談論這些事情。」

王中路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萬哲元的銀行本票。塞進石敬保的手中,誠懇地說道︰「石專家,我作為死者家屬。見到小兒如此慘狀,心中實在堵得慌,希望你多多體諒。這些錢,是我對你的答謝。我不會讓你犯原則性錯誤,只是想知道一點點毒*物的事情,還望石專家成全。」

石敬保看了一眼王中路,又看看四周無人,接過銀行本票,說道︰「王副省長,我跟你說的內容,切記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懷疑令郎被人下毒!」

王中路當然不相信其兒會自殺,關鍵問題是︰毒*物是什麼,何人能夠下毒,他說道︰「石專家,我已經把上午我家采購的所有食材就地封存,並且控制接觸食材的所有相關之人。你們需要調查這些食材和人嗎?」

石敬保問道︰「令郎今日凌晨一點至六點的時候,吃過什麼東西?與什麼人接觸?」

王中路楞了一下,說道︰「小兒昨晚沒在家中,今早七點多才回到家中。」

「王副省長,根據我的初步判斷,令郎所中之毒極有可能是一種緩釋的毒*藥,這種類型的毒*藥作時間最長為十二小時,最短為六個小時,所以要把令郎的尸體送到我們的實驗室,做進一步的分析和檢測,以判斷到底是緩釋幾個小時的毒*藥。王副省長,你最迫切的工作是要找到昨晚和令郎在一起的人,這些人的某人或某些人極有可能對令郎下毒。我想,我們國安總署也要排查這些人,因為這種緩釋毒*藥是我們國安總署近期研制出來的,其保密級別非常高,不是一般的人員能夠得到的,我認為以你的身份,恐怕也弄不到這種毒*藥。」石敬保低聲說道。

「石專家,你認為外國人是否有可能得到這種毒*藥?」王中路的要懷疑目標是司泊人。

「不可能,這種毒*藥至今未有應用,這是哲國的最高機密,外國人不可能得到這種毒*藥,如果令郎真是中了此毒,那麼令郎將是此毒*藥的第一例體驗者。」石敬保不自覺地說出行話,說完之後,他不好意思地又說道︰「王副省長,抱歉,我不會說話,還請你多多見諒。我的意思是︰這正是此事是絕密的原因。你絕對不能向任何人說起此毒*藥。」

王中路見石敬保非常嚴肅的表情,也不去計較石敬保的語病,客氣地送走石敬保,看見國安總署的車子裝載著兒子的尸體,絕塵而去。他的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怒火︰這惡毒的梁謙理,他好算計,先假惺惺地把我兒送給我,讓我領他的情,暗中卻早就對我兒下毒,這樣既做了好人,又無聲無息地殺了我兒。

王中路進而分析梁謙理為何要挾他的原因。因為官場中沒有一個人會做不求回報的好事,如果只做好事,不求索取,別人反而猜忌更多。梁謙理以王志非的短處來要挾,王中路視為理所當然,非常正常。因此,王中路認為︰梁謙理故意要挾,正是為下毒做掩護。

另外,王中路又分析梁謙理為何欲置王志非死地的原因,因為王志非請人殺宮孝木。卻導致寧靜受傷,梁謙理毒死王志非,正好向寧守城邀功。

王中路情不自禁地佩服梁謙理的計謀是一石數鳥︰把王志非送給自己,自己會對他感激涕零;用王志非的短處要挾,使自己成為他的馬前卒;暗中毒死王志非,獲得寧守誠的感激。

可是梁謙理千算萬算,沒有料到王中路很快知道毒*藥的來源,常務副省長不能弄到的毒*藥,不代表陸軍總部的副總部長不能弄到。因為陸軍總部正是全省的暴力機關。掌握所有的殺人利器,副總部長想弄點先進玩意是輕而易舉的。

王中路不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好脾氣之人,特別是殺子之仇。他更是分分秒秒等不得。在王志非慘死的消息傳出之前,他要采取霹靂行動,即使魚死網破,他也在所不惜。

國安總署駐柳雲省辦事處的萬學良次長對黑龍武館很不滿意。他接到戚 的電話後。親自帶隊奔赴黑龍武館。可是到了黑龍武館之後,現武館內部一片狼藉,一打听。得知戚 和阿三、阿四火並,阿四當場被炸死,戚 掉了一只胳膊,然後逃竄;阿三正拼命追趕戚 。

萬學良氣得肚子抽筋,這些草莽之人無紀律,無約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真是一幫烏合之眾,上不了台面。可是他還必須要用這些人,這正是萬學良的無奈之處。

他帶領手下循著戚 的血跡,快速追蹤,他急切地想見到戚 和被抓的兩人。自從當上這個相當于省級領導的次長以來,他一直沒有打開局面,反而陷入一大堆意料不到的麻煩。

上屆國安總署的老窩及所有特工被全部端掉,這一事情至今毫無頭緒,他懷疑此事與劫獄的桂井川有關,可是桂井川像是人間蒸一般,再無絲毫音訊;他放出煙幕彈,使同心社懷疑逃出生天的欣慧,他希望通過同心社的內部審查,得到桂井川的信息。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欣慧沒有說出任何有關桂井川的事情。他知道即使國安總署的特工重新把欣慧抓回來,以欣慧的剛烈,根本不可能從她口中得到有價值的信息。

胡界華追查的唯一線索是國安總署的卡車,可是胡界華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障,居然放棄正事,反而與東山城的一個小處級官員爭風吃醋,不僅搞得身敗名裂,而且被懷疑為刺**情局的王牌間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胡界華前期所做的工作全都打了水漂,唯一的線索從此中斷,再也無人能重新拾起這條線索。

哲國國內傳來的消息令萬學良更加郁悶,有人說胡界華的黨羽策劃並實施了一系列事情,與桂井川毫無關系。因為據可靠情報,桂井川根本沒有能力做下此等大案,雖然桂井川莫名其妙的劫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要說他火燒別墅,干掉所有特工精英,這更加不靠譜。

這一次桂井川的重新冒頭,令萬學良精神一振,也許這是咸魚翻身的關鍵一步。萬學良真想後背長上翅膀,飛到戚 身邊,詢問相關事情。

萬學良等十多個特工追到鳴褡湖的湖畔時,現阿三的尸體。阿三的死狀很奇葩,他居然被捕捉野獸的捕獸夾所制,右腳被牢牢夾住,從而被人一刀梟。

看情形是戚 或者早已布置陷阱,或者早就知道此處有陷阱,故意引誘阿三追到此處,致使阿三上當,最終被戚 反殺。

可是戚 在哪里呢?因為黑龍武館無人知道被抓之人關在哪里,要找到那兩個人,必須先找到戚 。

萬學良望著面積不小的鳴褡湖,猜測戚 可能跳入湖中逃生,可是這麼大的湖,到哪里去找呢?

他只好拿出最原始的、最費時間的方法︰雇佣鳴褡湖的船家,滿湖搜索。

下午三點多,梁謙理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听取秘書的匯報︰音淮區陸軍部出動警備團和憲兵隊清剿黑龍大廈,黑龍會會主申遺罡當場被擊斃,其爪牙正在被通緝。

听到此消息,梁謙理吃驚不已。

梁謙理當然知道黑龍會是槍擊寧靜的凶手,可是他並沒有向寧守誠匯報此事,他僅僅向寧守城匯報司泊人走私之事。他想︰過去個五六天之後,找個由頭擊斃申遺罡,然後再向寧守城報告刺殺寧靜的凶手伏誅,其目的是給王中路留下足夠的時間清除王志非勾結申遺罡的證據。梁謙理還是很講信用的,既然王中路低頭服軟。那麼就給王中路一些甜頭,讓其以後死心塌地當自己的前鋒和槍。

可是音淮區陸軍部的方仕宿居然先下手為強,把申遺罡給打死了,這擾亂了梁謙理的計劃。難道方仕宿也知道黑龍會的申遺罡得罪了寧守誠嗎?可是即使方仕宿處死申遺罡,憑借方仕宿的級別,根本就夠不著寧守誠,方仕宿送這份大禮給寧守誠,也不見得寧守誠能領情。那這個方仕宿到底想干什麼?

梁謙理命令秘書出去打听詳細的事情經過,他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秘書剛走。王中路來了一個電話,先說省政府一直空著一個副秘書長的位置,這幾天省長可能開會討論這一人選,然後王中路接著話鋒一轉。說泉水路上新開了一家茶館,茶是頂級新茶,味道很不錯。最後王中路說他有時會在六號包間品茶。

梁謙理放下電話,心中對王中路的表現很滿意。王中路作為常務副省長,有權利提名副秘書長的人選,並且極有可能獲得通過。這電話表示王中路要給他一個政府的副秘書長。梁謙理在陸軍總部管轄的部門中可以安插一些親信,可是他的手始終插不進政府那邊,這次他對王中路恩威並施,終于拿下常務副省長這個重量級的人物。

梁謙理整整衣服,走出辦公樓,進入轎車內,車子一溜煙地駛出陸軍總部的大院。

走進王中路所說的那家茶館,梁謙理找到六號包間,王中路正蹲在火爐旁前,精心燒著一壺水。

「王副省長,你怎麼這麼有閑情致?燒水這樣的工作也親歷親為,真是佩服。」梁謙理看見王中路正在擺弄火爐中的木炭,情不自禁地打趣。

「梁副總,你可能不知道,要想喝出茶味,必須要好水。泉水城號稱泉眼萬千,其實真正適合泡茶的只有一處泉眼,那就是凸煲泉的水,我剛讓人從凸煲泉打來泉水,怕茶樓里的人把泉水給弄丟了,只好我親自來燒水。」王中路笑著說道。

「王副省長不愧為茶道高手,我就從來沒听說凸煲泉的泉水最適合泡茶這一說法,今天讓我這種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喝一口真正的茶。」梁謙理哈哈大笑說道。

「梁副總過謙了。水好了,我們泡茶。」王中路取下水壺,往茶壺里倒水。

「梁副總,你可有好的人選屈尊來省政府呢?」王中路進入主題。

「王副省長,謝謝你惦記著我,我這里還真有一個好苗子,對政府工作很感興趣,希望王副省長多多指點和提攜後輩。」

「好說,梁副總看上的人,一定是國之棟材。政府的事情千頭萬緒,年輕人來這里鍛煉幾年,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我有一個外甥…」梁謙理簡單介紹著外甥的簡歷。

王中路在梁謙理說話的時候,往梁謙理的杯子里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梁謙理聞到茶香四溢,心道︰「的確是好茶呀!」他繼續說其外甥的優點。

王中路邊听邊插嘴幾句話,看著茶水能夠入口的時候,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半。梁謙理見王中路喝茶,再加上說得口干舌燥,也拿起茶杯,感覺到溫度不燙,一仰脖,一杯茶下去一大半。入口香甜,他從來沒有喝過有些甜味的茶,情不自禁地叫好︰「王副省長,真是從未喝過的好茶,看來凸煲泉的泉水真的是最適合泡茶的水,以後我讓陸軍總部的那幫小子天天給我打凸煲泉的水。」

王中路見梁謙理喝了一大口茶,嘴角露出笑意,又給梁謙理的茶杯續上茶水,說道︰「梁副總,不僅水好,茶也是好茶呀,這茶葉是我特別為你準備的,你再嘗嘗。」

梁謙理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依然是入口的香甜。突然,梁謙理感到頭有些暈,他看見王中路正笑眯眯地看著他,但是那笑容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梁謙理心中猛地一驚,站了起來,指著王中路,說道︰「王副省長,你這茶水不對,為什麼?」

王中路的笑容逐漸變冷,他放下茶壺,說道︰「你怎麼對我兒的,你心中清楚。哼,你真是蠢得可以,難道沒有想到我一個堂堂的副省長會親自燒水嗎?會親自給你倒茶嗎?你倒很會享受呀,居然坦然受之。你是副省級,我也是副省級,憑什麼我要像個丫環一樣伺候你?」

梁謙理的神智越來越迷糊,他辯解道︰「我只不過稍微嚇唬你兒子幾句,你至于睚眥必報嗎?你謀殺同僚,必定會受到國法的嚴懲。」說到此處,梁謙理一頭栽在地下。

王中路朝地上的梁謙理呸地吐了一口,他拿著茶壺來到衛生間,打開茶壺,把剩余茶水倒入馬桶里,然後又用清水把茶壺清洗了三遍。

如果仔細看茶壺里面,就會現里面分成兩個隔間,控制倒出哪一個隔間茶水的小機括在茶柄的頂部,位置不顯眼,但非常適合大拇指的操縱。

王中路收起茶壺,走出包間,來到隔壁,輕輕敲敲房門。房門打開,露出兩個人頭,正是他的秘書和司機。他朝兩人點點頭,秘書和司機會意,疾步進入王中路訂下的包間。

他又來到另一個包間,走進去。不一會兒,這個包間里走出兩個孔武有力的武者,他們快速地下樓,找到了梁謙理的座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車中。過了五分鐘左右,梁謙理的轎車駛出茶樓前的停車場,車的後座位上躺著梁謙理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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