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遠之路 第101章 十先

作者 ︰ 盧書泉

王志非有如喪家之犬般地回到家中。王中路連忙追問事情的始末。王志非痛哭流涕地訴說被司泊人劫持以及今早被解救的過程。

王中路的臉色越听越沉重,問道︰「你說黑殞精礦石藏在你的越野車中?」

「是的,我把萊山城副市長給你的黑曜石放進盒子里,那個黑殞精礦石滾到駕駛員座位下面。」

「可是泉水城憲兵隊隊長張霍根沒有說在車上現黑殞精礦石。」

「也許他們沒有現吧,打電話讓他找找看看?」王志非說道。

「不,我會派人把車要回來,我們自己找。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王志非疑惑地看著王中路。

「你不是告訴司泊人︰黑殞精礦石被宮孝木搶走了嗎?」王中路對兒子的智商很是無語,無奈之下,只好做出解釋。

「原來這樣!」王志非恍然大悟。

「梁謙理救你之後,問你哪些事情?」王中路問道。

「沒有問什麼事情。」王志非的眼神有些閃爍。

「你給我說實話,這非常重要。」

「爸爸,剛開始的時候,梁謙理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問我事情,可是當我說到宮孝木搶走黑殞精礦石的時候,梁謙理把其他兩人打走,然後一個人問我許多事情。他好凶,說要是我不說的話,他就關我一輩子。我害怕,只好把黑龍會的人要干掉宮孝木的事情說了。」王志非哭哭啼啼地訴說梁謙理對他的迫害。

王中路的臉色很差,他感覺必須要見一見梁謙理。梁謙理的電話以及王志非的回家,這都表示梁謙理正在等著他的拜訪。

梁謙理在辦公室熱情地接見了王中路。論級別,兩人都是副省級,同級;論權力,梁謙理是柳雲省三把手,王中路是柳雲省五把手或者六把手。所以王中路拜訪梁謙理也是名正言順。不過,這是王中路第一次走進梁謙理的辦公室,因為梁、王二人分屬不同的陣營。

「王副省長光臨,真是蓬蓽生輝,你是稀客,請坐。」梁謙理滿臉堆笑地說道。

「梁副總,犬子的事情,讓你費心了。我非常感激你救出犬子。謝謝你,這是一點小的心意,還望梁副總收下。」王中路把一個精致的玉盒放在桌子上。

梁謙理推辭道︰「王副省長客氣了。打擊犯罪分子、保護哲國僑民的安全,這正是我的職責,不要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梁副總,犬子年輕,經驗少,有時還犯渾,希望梁副總多多指正和批評。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如果我能有點作用的話,梁副總不要忘了我。」王中路終于說出他最不願意說的話。可是兒子的把柄在梁謙理手上,不低頭是不行的。

「孩子嗎,都有糊涂的時候,我們也不能一棒子把孩子打死。總得給孩子們改正錯誤的機會。令郎的頭腦靈活,經歷此等磨練,前途無量。我們同朝共事,理應互通有無。以後可能少不了麻煩王副省長。」梁謙理心中對王中路的態度很滿意。

阮經天要找黑龍會的麻煩,必須先要了解黑龍會的情況。他突然想到以前曾經和兩個哲國浪人有過交集,一個叫劉賴濱。另一個叫王益傳,是上次劫獄找的兩個幫手。

他把自己打扮成桂井川的模樣,來到哲國浪人集中的哲式酒館,打听這二人的下落。這兩人在浪人圈子里小有名氣,一會兒就有人說他們是黑龍武館的教頭,黑龍武館是黑龍會的產業之一。

阮經天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來到黑龍武館,點名找劉賴濱和王益傳。

劉賴濱和王益傳見到桂井川,大驚,他們倆自然知道上次劫獄鬧出的動靜很大。由于阮經天把他們化妝扮成桂井川的跟班,劫獄成功之後,他們恢復本來面目,潛回泉水城,悶頭不出聲,倒也躲過了全城的搜查。阮經天給了他們不少錢,他們花點錢打點關系到黑龍會當了兩個小教頭,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現在劫獄的主謀出現在眼前,豈能不令他們吃驚。

阮經天請他們到茶樓喝茶。

「兩位兄弟,別來無恙吧。」阮經天笑眯眯地說道。

「桂先生,您好。托您的洪福,我們兄弟二人過得還湊付。」劉賴濱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們不要緊張,這次我來,是想和你們聊聊天,順便打听點事情。」

「桂先生,有事情,您盡管吩咐。」王益傳說道。

「你們在黑龍會手下做事,而我呢,對黑龍會有些興趣,能否把黑龍會的情況跟我說說。」阮經天慢條斯理地說道。

劉賴濱和王益傳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眼前這位爺連憲兵隊的大獄都來去自如,那烏合之眾的黑龍會在這位爺眼中恐怕連土雞瓦狗都不如。

兩人趕忙將所知道的消息如倒豆子般地全說了出來。

阮經天听完,心中有了頭緒,暗道︰原來是哲國青龍門的分支,怪不得王志非會認識黑龍會的人。不過,哲國青龍門為何不公開使用哲國人的名頭,反而借用刺國人的名頭弄這麼一個黑社會的組織呢?他感到黑龍會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給了劉賴濱和王益傳一人一百萬哲元的咨詢費,兩人恭敬地起身告辭。

無論黑龍會里面有什麼貓膩,阮經天都不會放過這個膽敢傷害寧靜的凶手。

劉賴濱和王益傳回到黑龍武館,心事重重。

黑龍武館休息室。

「益傳,你說桂長官為何問起黑龍會的事情?」劉賴濱終于憋不住了,問道。

「不知道。賴濱,我認為,我們不能留在黑龍會了。」王益傳沉思片刻,說道。

「對,我們想到一起了,馬上收拾東西。」劉賴濱站了起來。堅定地說道。

兩人收拾好東西後,向黑龍武館的館主佟預寶請辭。

佟預寶有些疑惑地看著二人,說道︰「賴濱君、益傳君,為何要走呢?你們對黑龍武館的待遇不滿意嗎?這個問題好商量。」

「佟館主,您對我們很好,我們很滿意您給我們的待遇,只是剛接到書信,哲國的家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回去處理,萬分抱歉。」劉賴濱恭敬地說道。

「哲國的老家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我們青龍門在哲國還是有些地位的。些許小事還是能夠幫上忙的。」佟預寶說道。

「謝謝佟館主的好意。我們自己能解決。」王益傳趕忙說道。

佟預寶見兩人請辭心切,說道︰「你們到人力部辦理離職手續,到財務部結清款項。」

劉賴濱和王益傳再次感謝,退出館主辦公室。佟預寶見二人出去,開始打電話。

一會兒,一個精練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戚 ,你怎麼看劉賴濱和王益傳的辭職?」佟預寶問道。

「一個半小時前,有個陌生人找他們兩人。兩人跟著那人出去之後,劉賴濱和王益傳的情緒似乎不高。好像害怕什麼事情。我想這個陌生人一定和他們兩人的辭職有關系。」戚 說道。

「是有些奇怪,哼,真以為黑龍武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你到人力部盯著他們。然後把兩人帶走,好好問問他們倆,到底為什麼辭職!」佟預寶惡狠狠地說道。

劉賴濱和王益傳正在人力部辦理離職手續的時候,總教頭戚 走了進來。對他們二人說道︰「賴濱君、益傳君,听說你們二位要回哲國,我作為總教頭。很舍不得你們走呀。一會兒我請客,送送兩位。」

劉賴濱感激地說道︰「戚總教頭,您太客氣了。不用您破費,我們自己吃點飯。」

「賴濱君,我們好歹共事一場,你們不要推辭了,一會兒跟我走,我們一起聊聊天。」戚 豪爽地說道。

劉賴濱和王益傳見戚 的盛情難卻,只好點頭答應。離職手續很快辦好,劉賴濱和王益傳又來到財務部,領了這幾天的收入,看見戚 正在身後等著他們。

王益傳的心頭掠過一絲陰影,他有不好的預感。

一個小時後,戚 走進館主辦公室。

「佟館主,有重大情報。」戚 興奮地說道。

「快說!」

「劉賴濱和王益傳的辭職果然有問題。今天找他們兩人的是東山城水機關的副機關長桂井川,佟館主,你知道這個桂井川是誰嗎?」

「桂井川?有些熟悉這個名字。哦,我想起來了,是在憲兵隊劫獄的那個桂井川嗎?」佟預寶驚道。

「正是此人。令人更吃驚的是︰桂井川伙同另外兩人劫獄,另外兩人正是劉賴濱和王益傳。」戚 爆出猛料。

「啊!?劉賴濱和王益傳這兩人敢劫獄?」佟預寶跳了起來。

「兩人交代,開始桂井川只要求他們假裝跟班,沒說劫獄,可是等他們到了憲兵隊之後,桂井川劫獄,兩個人沒辦法,只好和桂井川一起跑了出來。」

「這次桂井川找他們兩人干什麼?難道又去劫獄?」佟預寶問道。

「佟館主,這正是重大情報的主要部分。桂井川找到他們兩人,打听的全都是我們黑龍會的事情,他們兩人害怕桂井川找黑龍會的麻煩,因此這才著急辭職。」

「戚 ,你說桂井川為何打听我們黑龍會的事情?難道姓桂的要對付我們呢?我們沒招他惹他呀?」佟預寶有些疑惑。

「這正是最擔憂的地方。我們和桂井川根本不認識,他沒有道理對付我們。可是他打听我們的事情,說明姓桂的盯上我們了,原因呢?我想了半天,想到一種可能︰桂井川劫獄,劫走同心社的一名骨干分子,會不會…?」戚 憂慮地看著佟預寶。

佟預寶听到此處,臉色大變,說道︰「我要馬上面見會主,你看好劉賴濱和王益傳,別讓他們死了。這兩人可是值不少錢的。」

坐在一個茶樓里,望著黑龍會的核心部位黑龍大廈。阮經天腦中轉了幾個念頭。黑龍大廈位于泉水城市中心黃金地段,集商貿、娛樂、安保、運輸、餐飲等行業于一身。

阮經天翻看著自己身上形形色色的各種證件,突然他看見特工邵放鑫持有的哲國共通社記者的證件。證件的名字叫譚雷磊,其相貌與邵放鑫的相貌略有差別。

阮經天盯著證件,計劃著行動的每一個步驟。他的計劃來源于前幾天看到的一則短訊,該短訊來自哲國政務院給處級以上部門的內部通訊,其大體內容如下︰為了慶賀哲國在東大陸取得的巨大勝利,哲國政務院將開展哲國佔領區的先進區、先進市的評比工作,名額限定在十個,評比方式分為自行申報、省級推薦和暗中模底調查三個階段。

阮經天將出演模底調查員的角色。然後開始他自編自導的情景劇。

一個小時後,阮經天以哲國共通社記者譚雷磊的身份和容貌出現在泉水城音淮區陸軍部部長方仕宿的辦公室。他模糊地透露出共通社將開展哲國佔領區風貌的系列報道,共通社原來的計劃是采訪臨近的市中區,可是在路上他听民眾稱贊音淮區的領導班子,因此順道到音淮區听听主要領導的執政理念,並且隱約表明此次任務是哲國政務院的特別指派。

方仕宿殷勤地為無冕之王沖茶倒水,同時朝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心領神會,打電話給共通社駐柳雲省記者站核實譚雷磊的身份,得到的回復是該人確為哲國共通社編制。但保密權限很高,必須由哲國共通社總部領導才能接觸更詳細的信息。

方仕宿借口到衛生間的機會,听取了秘書的匯報,心中震驚不已。如果這次能夠巴結上這麼高級別的共通社記者。那麼此次他就會在哲國政務院面前大大露臉,並且極有可能在十先中佔有一席之地。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的仕途將會直線上升,說不定能跳躍一級。直接是泉水城陸軍部的部長,這可是副省級待遇呀。

眼看著臨近中午,方仕宿決心一定拿出最高規格的宴請規格。把共通社的記者招待好、伺候好。他要帶上音淮區領導班子的全體成員,展現音淮區領導班子集體團結、奮向上的精神面貌。他找個機會把這個精神告訴了秘書,讓秘書傳達該精神,讓班子成員放下以往的芥蒂和摩擦,大家精誠合作、攜手共同進步。

方仕宿有些拘謹地問阮經天︰「譚記者,到了午飯時間,我們一起吃個便飯,您喜歡哪個酒店?」

阮經天不經意地說道︰「就近吧,隨便吃點,不要鋪張浪費。這附近方部長熟悉,你選個地方吧。」實際上,他知道,這附近最高檔的酒店就是黑龍大酒店。

「譚記者務實能干,是哲國的楷模,值得我們努力學習。這附近黑龍大酒店飯菜的口味不錯,我們到那里吧。」方仕宿果然不出所料地選定黑龍大酒店。

中午十二點多,阮經天、方仕宿等一行九人在黑龍大酒店最豪華的包間按照官職大小依次坐好,主陪是方仕宿,副陪是音淮區區長、三陪是音淮區陸軍部副部長、四陪是音淮區水機關機關長、五陪是音淮區人士部部長、六陪是音淮區常務副區長、七陪是音淮區警備團團長、八陪是音淮區陸軍部辦公室主任,客人只有一位,就是阮經天。

除了阮經天之外,剩下的八人正好能開一場音淮區的聯席會議,其中辦公室主任負責記錄。這是音淮區軍政領導第一次不是召開聯席會議而聚在一起,並且大家的步調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整齊一致,因為這可關系到每個人的官帽子。若做得好,說不定音淮區整體升一格,那麼在座的每個人都會原地官升一級。

奧海的大龍蝦、東聊的大海參、南洋的大鮑魚、慮松的銀燕窩、西州的獼猴、北集的熊掌等等,凡是林星大陸有的奇珍異獸,全都擺在九人面前。

阮經天在東山城雖然有時也參加公款宴請,公款嗎,自然是點最貴的、最稀奇的東西,可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像這麼齊全的珍稀動物,這直接就是林星大陸珍稀動物開大會呀!

阮經天心想︰這一頓飯得多少錢呀!比起音淮區這些官老爺,自己那可憐的幾十億哲元恐怕還少得可憐。

酒是西大陸弗讓國最著名的易錄一百三的紅酒。這是最高檔的紅酒,價格以每瓶十萬哲元起步價,隨著年份的增長,則價格更是幾何級數的增長。

阮經天在蔓國曾經喝過年份短的這種酒,當然其價格也很不菲,不過阮經天是蹭蔓國貴族二代同學的酒,他可是喝不起這種酒。

喝這酒的正確喝法是用舌尖品,仔細體味舌尖上的美感。阮經天用舌尖一品,就感覺和以前喝的味道有區別。他不動聲色,暗道︰這黑龍大酒店的確夠黑。連音淮區軍政領導也敢騙。不過,如果不是以前喝過真正的這酒,誰知道這酒如何喝和真正的味道?

阮經天見八個陪客一臉陶醉享受的樣子,心中好笑,暗道︰真是一幫錘子,難道易錄一百三堪比仙丹嗎?

方仕宿牛飲般地喝完滿滿一杯後,恭敬地說道︰「譚記者,您感覺這易錄一百三怎麼樣?」

「嘿嘿,黑龍大酒店有什麼背景嗎?」阮經天沒有回答酒的味道。反而問起黑龍大酒店的事情。

「黑龍大酒店是刺國人開的,其老板是個良民。」方仕宿疑惑地問道,他當然知道黑龍大酒店的根底,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豈能當眾揭人家老底。

「我看他們是黑民,因為他們的心好黑。」阮經天嘿嘿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方仕宿臉色驚疑不定,其他人齊齊停下進食,奇怪地看著阮經天。

「因為這酒根本不是易錄一百三。這家酒店的老板用假酒蒙騙方部長。豈不是心腸大大的黑?」阮經天說道。

方仕宿心中的怒火即將噴涌而出,這太丟人了,隆重地用假酒招待哲國共通社的大牌記者。剛才還在口口聲聲地夸獎酒店老板是良民,轉過臉,這良民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來人,把申遺罡給我叫過來。」方仕宿沖著門口大吼了一聲,門口站著他的警衛和秘書,他直接找黑龍會會主,而不找酒店老板。

申遺罡不過是青龍門的外門弟子,仗著和海軍、國安總署有點關系,平時和方仕宿沒大沒小也就罷了,可是在此節骨眼處,如果申遺罡用假酒糊弄他,以至未能入選十先,那他會直接斃了申遺罡。阻人前程者,必殺之。

阮經天本來想在飯菜上弄幾根頭,或者抓個蚊子和蒼蠅放在菜品上,然後借機生事。沒想到居然喝出假酒,這就省得他麻煩,他把火點起來,就躲在一旁,作壁上觀。

申遺罡今天的心情不好,昨晚王志非花了一千萬哲元的花紅請他去干掉東山佬宮孝木,他派了四個好手去執行這個任務,可是沒想到全軍覆沒,當場死了一個,失蹤一個,兩個重傷。這兩個重傷的被送到醫院,醫生居然束手無策,說心肺幾乎全被廢了,最多能活過三天。

他真想親自拿槍把宮孝木打成篩子,可是今天上午一打听,他驚出一身冷汗。昨晚他的手下打錯人,居然把寧守誠的千金打成重傷。在醫院,宮孝木和寧守誠密談了大半天,這表明什麼?宮孝木是寧守誠的心月復,據傳極有可能是寧家的女婿。

申遺罡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和寧守城相比,他就是大象腳下的螞蟻,寧守誠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只要歪歪嘴,不知多少人搶著來干掉他。他真想把王志非打成豬頭,你王志非想找死,可別拉上我當炮灰呀!

當他听說王志非被綁架直至今早才被放出來,他情不自禁地暗中叫好,這愚蠢的王志非活該有此報應。

黑龍武館的館主佟預寶卻給他帶來天大的驚喜,上次劫獄的兩個同謀犯被抓住了,這對憲兵隊、國安總署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功勞。特別是劫獄的主謀桂井川終于再次露頭,這一定會得到國安總署的重賞。

不過,當佟預寶說桂井川獨獨對黑龍會感興趣,這令申遺罡心底的寒氣直冒。桂井川何許人也,那是在泉水城憲兵隊來去自如的人物,就憑自己這青龍門外門弟子的把式,能經得住井桂川的一個指頭嗎?

佟預寶說出桂井川可能沖著什麼來的時候,申遺罡馬上做出決定,吃完中飯,立即要快刀斬亂麻,然後躲避一段時間。

申遺罡正準備和佟預寶籌劃午飯過後的行動,他的漂亮女秘書跑過來,說音淮區陸軍部部長方仕宿讓他速速趕到一樓大包間。

他愣了一下,這方仕宿太拿區陸軍部部長的頭餃當盤菜了,整天對他吆五喝六,弄得官腔不少,把他當成不入流的打家劫舍的綠林強盜,他早就很不舒服這方仕宿。看到可人的秘書誠惶誠恐的樣子,他知道方仕宿或者其狗腿子一定又拿出官僚習氣欺負小女孩。

申遺罡鼻孔哼了一聲,站起來,說道︰「我倒要看看方部長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他告訴佟預寶等他一會兒,然後在秘書的引領下,向一樓的大包間走去。

「方部長,你好,今天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到小店來。哎喲,方部長,你這是要在小店召開聯席會議嗎,委員一個不少呀!稀罕稀罕!」申遺罡看見聯席會議的委員一個不少地坐在桌前,心中暗暗吃驚︰這姓方的玩什麼ど蛾子呢?搞得這麼隆重。

「申老板,我們領導班子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只想問問,你這易錄一百三的酒沒問題吧?」方仕宿冷冷地問道。

「方部長,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的酒是過期了,還是變質了,或是假的呢?」申遺罡的臉色變了又變。

「申老板,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給我交個底,這酒到底有沒有問題?」方仕宿的態度越來越差。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酒的真假,即使是真的,現在共通社的大記者說是假的,那也必須是假的。

如果申遺罡會來事,趕快承認這是假酒,然後再拿出一份好酒。方仕宿估計眼前的大牌記者也是好個面子,酒店老板主動承認錯誤,記者又得了好酒,這樣記者的面子和里子都有了,自然不會再追究了,這樣皆大歡喜,多好的結局呀!

可是申遺罡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挺著脖子,說道︰「方部長,我跟你交底,這酒絕對是真酒,你們不會是土包子吧,沒見過世面,硬說我的酒不如老燒刀子吧。」老燒刀子是最廉價的一種白酒,一般是搬磚、下地底挖煤的人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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