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遠之路 第92章 不對等的博弈

作者 ︰ 盧書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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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經天首先來到春申街老宅子,只見強伯正坐在門前,低聲哭著。

「老伯,您好,我是憲兵隊隊長宮孝木,您能仔細說說事情的經過嗎?」阮經天問道。

「你是哪個單位的,我听不清。」

「我是憲兵隊隊長宮孝木,老伯,您看看我這衣服,憲兵隊!」阮經天只好大聲重復。

「啊!你是為我們民眾說話的憲兵!快救救我們家大小姐!」強伯認出憲兵隊的衣服,拉住阮經天的衣服,焦急地說道。

「您仔細說說事情的經過。」阮經天大聲說道。

「有四個人,兩男兩女,拿著一個紅本本,抓走大小姐,…」強伯嗚嗚地說道。

「紅本本?」阮經天心想,既然亮出證件,不是土匪,也不是反哲組織,能抓人的只有水機關、憲兵隊、796師團以及警察,可是這些人的證件都不是紅色的,那紅本本是哪個暴力部門呢?

他突然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紅色的證件,遞給強伯,強伯一看,立即指著說道︰「他們拿的就是這樣的紅本本。」

阮經天立即明白抓走姜雪子的是誰︰他們是國安總署的人,阮經天身上的紅本本正是從今晚所抓那兩人身上順過來的。在泉水城國安總署別墅中,他得到一份國安特工名單,東山城有兩個特工位列其中,其中還有地址及特工所使用的掩護身份。

阮經天估計國安總署的特工一定會有電台,因此他把偵查電訊處的人員召集開會,讓馬躍名列出可疑電台的所在裝置。果然,他感興趣的兩個地址赫然在列。

抓到這兩人後,阮經天先悄悄沒收他們的證件。然後運轉神魂術,使這兩人按照阮經天的指令招供,于是這兩人變成軍情局的特工,並且供出一個上線蒼蠅。阮經天估計這個蒼蠅應該是胡界華的跟班之一。

阮經天沒有想到的是︰憲兵抓國安總署特工的同時,國安總署正在籌劃抓姜雪子。可是國安總署為何抓姜雪子呢?

想不通胡界華此次出手的目的,阮經天也不去費腦細胞瞎琢磨,而是召集憲兵隊,趕往國安總署在東山城的臨時辦公場所。在胡界華找他問話之後,阮經天秘密安排憲兵跟蹤胡界華的落腳之處,發現了這處地方。此處是一個小旅館。是水機關審訊違紀官員的三指之地。

阮經天率隊來到小旅館外面的時候,小旅館周圍站著一些腰間鼓囊囊的人員,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們身上藏著槍支。阮經天估計這些人可能是水機關派來保護國安總署的人。當然,他不能表現出知道這是水機關的秘密之地,也不能表現出認出這些人的身份。他只能裝聾作啞。

他命令憲兵們子彈上膛,決定兵行險招。阮經天猛地一聲大喊︰「憲兵隊的忠勇之士听著,我懷疑這里藏著軍情局的特工蒼蠅,大家跟我沖進去。搜查這里,緝拿要犯。」

憲兵們听說這里可能藏有正密謀對憲兵不利的蒼蠅,齊聲大呼︰「抓住蒼蠅!抓住蒼蠅!」眾憲兵跟隨阮經天往旅館里沖。

門口的四個守衛見狀,馬上掏出手槍。說道︰「這里是水機關駐地,任何人不準擅自入內!」

阮經天根本不想听他們廢話,無影腿飛出,四人全部跌出十米開外。阮經天率人進入旅館。他暗中對憲兵們說︰「如果有人問我們干什麼,你們就說我們正在抓捕要犯,但是不要傷人。我們暗中找姜雪子小姐。如果誰找到了,馬上向我匯報,不要擅自行動,一切听我的指揮。」

憲兵們答應一聲,分頭尋找姜雪子。此時,房間里沖出五人,喊道︰「這里是水機關駐地,你們趕快退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憲兵們喊道︰「我們正在抓捕要犯,不要妨礙我們憲兵隊的工作,否則後果自負。」

阮經天听到這話之後,心中暗笑︰「這幫小子們,倒真會活學活用!」

此時旅館里熱鬧非凡,喊叫聲此起彼伏,但是雙方似乎達成默契,沒人動手,沒人開槍,只是在互相耍嘴皮子。

開玩笑,雙方都有槍,一旦走火,雙方勢必火並。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火並的後果太可怕,沒人願意死在自己人手下。因為憲兵們穿的全是標準的制服,已經表明了身份,而水機關的人全是便衣,這讓水機關先天上吃虧。水機關的人不掏槍,憲兵們更不會主動挑釁。

五六分鐘之後,兩個憲兵跑到阮經天面前,說道︰「宮隊長,在二樓的24房間發現姜雪子小姐,不過,看守的人說他們是國安總署特別調查組,讓我們馬上退出這里。」

阮經天大喜,馬上拔腿向二樓跑去。果然,胡界華從24房間走了出來,他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阮經天說道︰「宮孝木,此處被國安總署征用,你擅闖國安總署駐地,如有閃失,你要承擔所有責任。」

突然,24房間傳出姜雪子的求救聲︰「宮隊長,我是姜雪子,你快救救我,他們全是土匪!你要把他們全都斃了。」

阮經天停下腳步,高聲說道︰「姜雪子小姐,你不要著急,我先了解一些情況。」胡界華既然露面,他就不能再裝下去,于是對身後的憲兵說道︰「傳令下去,不要亂動,在原地待命。」

此時,他才轉身對胡界華說道︰「胡副組長,真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們的駐地。我們得到情報,說這里藏著一個軍情局的特工,不得已,我們只好趕忙跑到這里搜捕。」

「宮孝木,你胡說,我們這里怎麼會有軍情局的特工,你故意潑我們髒水,我要上告你誣陷罪。」胡界華氣急敗壞地說。

「胡副組長。別生氣,我們同為哲國效忠,你們有你們的工作,我們有我們的任務。嘿嘿,誣陷罪可不能隨便亂說。我們的情報說這里藏有一個代號叫蒼蠅的人,他是軍情局王牌特工和間諜,長期潛伏在我們哲國情報部門。我問你︰你們國安總署是否有此人?」阮經天冷冷地問道。

胡界華大吃一驚,臉色突變,如果蒼蠅真是軍情局特工和間諜,那麼這對哲國的損失太大了。並且他也難逃其咎,因為他是蒼蠅的頂頭上司。他立即喊道︰「這不可能!宮孝木,你要為你的話負責,否則,…」他氣得已經說不出話。

「我只問你,這里是否有代號叫蒼蠅的人?」阮經天的語氣冷得可怕。

「有,不過那是我們內部的代號。」胡界華不敢在此事上與阮經天硬頂。

「我要帶走這個人,你同意嗎?如果不同意,請在逮捕書上簽上你的大名。並說明理由。」阮經天的級別比胡界華的級別矮半級,如果上級不允許帶走嫌疑人,上級必須簽字並寫出理由。

胡界華看著遞過來的逮捕書,心中天人交戰︰若簽字。日後一旦證實蒼蠅是間諜,那麼自己會被視為同謀,馬上以叛國罪被槍斃;但日後證實蒼蠅不是間諜,則自己會安然無恙且贏得下屬的尊重;若不簽字。只能把蒼蠅交給阮經天,日後一旦證實蒼蠅是無辜的,那麼自己在下屬面前會顏面掃地;但日後證實蒼蠅是間諜。則自己可免一死,雖然可能會降級。

這是典型的兩難抉擇,若簽字,則風險很大,收益也很大;若不簽字,則風險小,收益也小。若從正常人規避風險的角度考慮,應該選擇不簽字,把蒼蠅交給阮經天;若從極端人士喜歡冒險的角度考慮,應該選擇簽字,拒絕把蒼蠅交出去。

胡界華曾在麥國留學,學習過博弈論的知識,宮孝木帶來的難題正是博弈論的案例。他又考慮宮孝木的處境,最後悚然一驚,發現宮孝木最差的情形是免職,因為不論胡界華簽名或不簽名,若證實蒼蠅不是間諜,宮孝木承擔情報有誤的責任,最嚴厲的處罰是免職,而不是被槍斃。

胡界華情不自禁地為這種不對等的博弈而心中大罵︰「宮孝木,你太奸詐了,居然給我挖了這麼大的一個坑。」他看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恍然︰「他正在等著我簽字,要置我于死地,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胡界華一咬牙,說道︰「我把蒼蠅交給你,如果沒有證據證明蒼蠅是軍情局的特工和間諜,我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一人突然從24房間走出來,哭喊道︰「胡副組長,我是冤枉的,你要替我做主呀!我不能去憲兵隊的。」

「汪同江,你且到憲兵隊,清者自清,你要相信主織不會冤枉好人的。」胡界華說道,然後又對阮經天說道︰「宮隊長,這位就是蒼蠅,我把他交給你。」

阮經天心中大喜,看來即使是哲國王牌特工的胡界華,也免不了怕死,最後關頭舍棄同伴保自己的命。他把手一揮,身後兩個憲兵上前銬住蒼蠅,押了出去。

「胡副組長,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何抓捕和扣押姜雪子小姐嗎?」阮經天問道。

「此事正處于保密階段,無可奉告,你請回吧。」胡界華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姜雪子小姐,你耐心等待,我會把你的情況向上級匯報!」阮經天大聲喊道,這話是說給姜雪子听的。

「宮孝木,你一定要救救我。」姜雪子哭喊著。

阮經天轉頭帶領憲兵,下了二樓,走到一樓的前台,拿起電話,撥給蘭花苑號肖軍彥。

「肖部長,已經找到姜雪子小姐,只是我帶不走她,因為逮捕姜雪子小姐的是國安總署胡界華。」阮經天把事情非常簡單地說了一下。

「什麼!?是胡界華干的?姜雪子在哪里?」

阮經天把小旅館的地址告訴肖軍彥,肖軍彥指示阮經天不要離開,等候他的到來。

過了十來分鐘,肖軍彥風風火火地跑來,阮經天向他簡略地匯報剛才發生的事情,肖軍彥心中大為後悔,如果早些來抓捕蒼蠅,說不定姜雪子不會被抓。姜雪子在胡界華手中和不在胡界華手中是有本質區別的。

胡界華見到肖軍彥,心中五味雜陳,事情的發展總是月兌離預先的計劃,他的計劃是︰快速審訊姜雪子,取得姜雪子的口供,然後再拿著口供找肖軍彥做交易。肖軍彥協助他對付宮孝木,而胡界華把口供交給肖軍彥,放出姜雪子。可是上述的前提是取得姜雪子的口供,並且與肖軍彥秘密商談。

胡界華萬萬沒想到他前腳剛抓住姜雪子,宮孝木後腳就跟了過來。他還沒得及審訊姜雪子,沒有拿到姜雪子的口供,這如何與肖軍彥談判?況且事情被弄得全城皆知,即使以後取得口供,恐怕也不能私自放走姜雪子,因為這麼多人的眼楮瞅著這事,如何搞暗箱操作?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無論姜雪子的口供是什麼,肖軍彥不僅不會被他拉攏。反而成為他的死敵。

胡界華雖然異常氣惱,可是當下的燃眉之急是應付肖軍彥的責問。肖軍彥的官職是正廳,比他高半級,如果肖軍彥強行帶走姜雪子。他只能干瞪眼,盡管國安總署的權利可能比陸軍部的權利更大。

在一間牆壁是隔音材料的房間里,只有肖軍彥和胡界華兩人。

「胡副組長,為何抓姜雪子?」肖軍彥冷冷地問道。

「此事正處于保密階段。國安總署有紀律,我們不能說。」

「這麼說,你們還沒有確切證據。是吧?真以為國安總署可以一手遮天嗎?這里是東山城,不是哲國的國安總署。我要帶走姜雪子,胡副組長是否給面子呢?」肖軍彥畢竟是東山城的軍政總瓢把子,其語氣帶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胡界華急思對策,突然想到宮孝木對他使的陰招,馬上有了主意。他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肖軍彥,說道︰「肖部長,您要帶走姜雪子,我們不能阻攔。不過,依照國安總署的條例,上級領導帶走未結案的嫌疑人,需要上級領導的親筆簽名和書面理由。請您簽名和給出書面理由。」

胡界華情不自禁地感謝宮孝木,此時博弈雙方變成他和肖軍彥,只是胡界華站在有利位置,類似于前一博弈中宮孝木所處位置;而肖軍彥處于不利位置,類似于前一博弈中胡界華所處位置。這又是一個不平等的博弈。

肖軍彥逐漸冷靜下來,他感到自己關心則亂,根本沒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地和國安總署叫板。他猜測胡界華的本意是拿姜雪子要挾他,但是被自己搞得如此聲勢浩大,胡界華應該騎虎難下。他是官場老油條,自然一眼看穿胡界華讓他簽名背後的利害得失,他當機立斷,說道︰「姜雪子暫時放你這里,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我會親自到哲國國安總署理論這件事!」說完,他甩袖而出。

胡界華看著肖軍彥離開,說道︰「肖部長,您慢走,不送。」心中卻無限鄙視肖軍彥︰「哼,沒種的軟蛋,連自己的親生閨女都不管!」

肖軍彥走出旅館,對阮經天說道︰「宮隊長,好好審那只蒼蠅,我要隨時听你的審訊匯報。」說完,他鑽進汽車,一溜煙地消失于深夜中。

阮經天率領憲兵們,押著蒼蠅回到憲兵隊。他親自審訊蒼蠅。蒼蠅汪同江經不住一陣陣的莫名其妙的頭暈,說了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秘辛,其中最大跌眼鏡的是︰胡界華是他的上線,此次他們來東山城就是專門針對憲兵隊而來,準備炸掉憲兵隊,為死去的軍情局特工報仇雪恨。

滿意地看著審訊筆錄,阮經天命令憲兵們整理好口供,嚴密監管蒼蠅,沒有他的親筆手諭,任何人不能接觸蒼蠅。

他感到疲憊不已,這一天的時間內,他連續使用神魂術,腦袋隱隱生疼。他揉揉腦袋,使自己稍稍放松。他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神魂術,其原因有兩個︰一是與敵手相距較遠,二是擔心有人看出他使用此秘術。

他只能在人數極少時近距離的接觸中,對敵手使用神魂術。目前他修煉此秘術的時間短,功力淺,所以經不住連續高強度的使用此秘術,他急需睡眠,以恢復腦力和精力。沒有回蘭花苑6號。他直接在憲兵隊的休息室睡著了。

肖軍彥和憲兵們撤走之後,胡界華馬上審訊姜雪子,他知道宮孝木此時也正在審訊蒼蠅。他必須盡早拿下姜雪子,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不利。

胡界華拿出一盤磁帶,放進錄音機中,錄音機傳出姜雪子和助理的話聲。這盤磁帶是阮經天為了營救西蒙斯而挑選的磁帶,談話內容是姜雪子對助理說故意不見西蒙斯,未來某一天西蒙斯的鋼材會自動地白白地落到她手上。

听完磁帶,胡界華問姜雪子︰「姜雪子。你為何說未來某一天西蒙斯的鋼材會自動地白白地落到你手上?我想听到你的詳細解釋。」

姜雪子愣住了,她從沒有想到這些談話會被人翻出來。她想到的只是私吞黑月會的善款和巨額資金來源不明問題,這些問題已經被處理得很完美,她自信可以應付任何人的責問,但是她沒有想到國安總署會對她與助理的談話感興趣。這段談話只是表明她有不良的想法,可是最後她並沒有實施不良行為,也沒有得逞,難道心中有某些邪惡的念頭,也觸犯國家安全嗎?

「胡副組長。這些話只是我當時的異想天開,沒有特別的原因。」姜雪子的眼楮一轉,她沒有蠢到家地說出真實情況,而是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理由是當時是滿口胡話。

「恐怕不是異想天開吧。你的說話中有自動一詞,你仔細說說為什麼會自動?」胡界華問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胡說的,最後我也沒有得到這批鋼材。」姜雪子矢口否認。

「姜雪子。你不要頑固到底,我們的規矩是︰坦白從松,抗拒從緊。如果你繼續裝傻充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們知道你是肖軍彥的私生女,如果你不想這層關系曝光,你最好積極配合我們。」

姜雪子沉默,過了一會,說道︰「如果我坦白,你們不會說出爸爸和我的關系吧。」

「你放心,我們國安總署一定會保守秘密的。」胡界華就像大灰狼對小綿羊說︰你放心,只要你說出你家在哪里,我就不吃你。

「我听說哲國要向麥國宣戰,到時麥國的鋼材自動會被我們哲國沒收。」姜雪子終于說出胡界華最感興趣的內容。

胡界華心想︰小女孩就是好對付,稍微一嚇唬,就招供了。他心中大喜,接著問︰「你听誰說的哲國要向麥國宣戰?」這是最關鍵之處。

姜雪子突然醒悟過來她掉進胡界華的陷阱中,她知道絕對不能說出肖軍彥的名字,否則父親和她都會萬劫不復。她暗中對胡界華破口大罵︰「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腌貨,居然變著法地哄騙本姑娘。你不是想知道誰說的嗎?好,本姑娘不好過,大家誰都別想有好日子!」

「是胡小原跟我說的,他說︰他把西蒙斯騙到東山城,然後讓我不待見西蒙斯,直到哲國向麥國宣戰之後,西蒙斯的鋼材就全是他和我的,我和他對半分這批鋼材。」姜雪子突然扔出重磅炸彈,真實的情形是︰胡小原沒有如此直白地說,不過最後的分成比例是真的。

胡界華大驚,心想︰姜雪子也不是簡單的女孩,一見苗頭不對,立即像瘋狗一般地亂咬,居然一口咬上胡家。這可大大不妙,因為審訊者不是他一人,而是三個人共同審訊。姜雪子的每一句話都會記錄下來,並且她提到的每一個人,國安總署必須要調查確證。胡小原是他的堂弟,按照國安總署的條例,他必須要上報和回避此案件的審理。他感覺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馬上終止審訊,站起來,說道︰「審訊到此為止!」他推開椅子,快步走出審訊室,剩下的兩名審訊人員互相看了對方幾眼,也收拾好記錄本,離開審訊室。

寧靜文一大早坐飛機,暈乎乎地來到東山城,一路上顛簸,她實在是又累又困。可是上午十點來到憲兵隊,居然又被楊泰普攔在門外。

「寧記者,我們宮隊長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他正在里面休息,您能否稍等一會再見他?」楊泰普的語氣很誠懇,他是真心不想去打擾隊長。

「哦,他一晚上沒睡,干什麼壞事呢?」寧靜文見到又吃閉門羹,心中有氣,剛想說「他是不是和女孩子滾了一夜床單」這句話,馬上意識到自己是淑女,豈能在辦公場所說出如此粗俗的話,趕忙閉上嘴,只是「壞事」兩字仍然沒控制住,月兌口飛了出去。

「寧記者,我們憲兵隊昨晚有行動,所以隊長沒睡好。」楊泰普趕忙解釋,可是限于保密條例的約束,只能含糊地說有行動。

「哼,看他這麼辛苦地工作,我不跟他計較,就在這里等他一會兒。」寧靜文想到此次采訪的目的是樹立宮孝木的高大偉岸形象,不能口沒遮攔地亂開玩笑,只好強壓住心頭的氣憤與失望,等這個呆子醒過來。

「泰普,讓寧記者進來吧。」里屋傳出阮經天的聲音。

楊泰普趕忙恭敬地讓寧靜文進入隊長辦公室。

「寧記者,你好,何時到達東山城?你應該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阮經天清晨把審訊結果報告給肖軍彥之後,進入休息室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又被寧靜文吵醒。他不得已爬起來,讓寧靜文進來,他知道寧靜文不會來他這里閑逛的。

「哎喲,我們為民作主的好官的嘴巴這麼甜,怎麼現在對我這麼好?」寧靜文心中高興,可是嘴上不饒人。

「寧記者,我們好歹也算是認識不短時間了,你來我這里,我應該盡到地主之誼的。你來找我有何事情?」

「听說這幾天你干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好事,向我匯報一下,我听著高興了,賞給你糖豆吃。」寧靜文把阮經天當成小孩子,其語氣就是幼兒園阿姨的口吻。

「你來找我就是這件事?」阮經天心中有些疑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不少,可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隨便說的,柳雲日報到底想干什麼?或者說省里領導到底想知道什麼情況嗎?

官越大,說出的話越雲里霧里,必須仔細品味其中的韻味。如果一旦領會錯了,那可慘了,重則丟命,輕則罷官。

阮經天知道柳雲日報是柳雲省高層領導的喉嚨和舌頭,其一舉一動均代表省級領導的意思和意圖。柳雲日報派出寧靜文采訪他近來所做的事情,肯定是對某些事情感興趣,應該不會對他這個人有興趣,因為阮經天明白宮孝木還沒資格進入省級封疆大吏的法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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