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愛情勵志小說︰生命如割 我撿了一個香港小富婆(13)

作者 ︰ 熊學義

原來呆在信息科的那人有30多歲,叫駱諭,三年前,他由縣一中調到這里工作。對于春子的到來,他表示出了極大的歡迎,「今後有你幫忙,我算是解放了。」春子不解︰「為什麼這樣說呢?」「這幾年我一個人在科里撐著,太累了。」駱諭又說︰「現在你來分擔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說得春子直笑,他為能被同事所歡迎而慶幸。

春子很快就熟悉了自己要做的工作,他將從各部門單位以及各鄉鎮搜集來的信息,進行整理加工後,積極上報給文州市委辦信息科。剛開始時,他上報的信息很少被上級采用,但僅僅過了兩個來月,他就撐握了采寫信息的竅門,經常能在文州市委辦的《文州信息》上露露臉。

年終,文州市委辦給高峰縣委辦頒發了一面「信息報送工作先進單位」的錦旗,一雪該縣多年來信息工作在全市拖後腿的恥辱。縣委辦主任鄭清明從文州市領獎回來,在一次周例會上點名表揚了春子,鼓勵他還須在調查研究上下些功夫,償試著寫些調研文章,以供領導決策參考。他說︰「現在不論是市委,還是我們縣委,比以前都更加重視調查研究,我們應該有這樣的敏感性,在這方面多下些功夫。」

可領導的表揚並未改變他生活上的窘況。

這是1996年初的一天中午,春子在機關食堂用餐時又聞到了菜中濃重的酒味,他實在氣不過,找到老板說︰「你怎能老將人家吃剩的菜賣給我呢,還灑了酒在里面,怎麼吃得下。」老板當時正忙︰「你沒看到我在忙嗎,等下再說。」春子看他不願搭理,更氣了︰「我不吃人家的剩菜,你給我換過。」誰知老板不僅不換,還說︰「你有本事也訂桌酒菜吃呀,你以為我掙了你的錢啦,一塊五毛錢一餐,哪吃去?」一句話噎得春子漲紅了臉,他氣得轉身離開了食堂。春子知道,那些在食堂大吃大喝的,都是些手中有點權力的官員在利用公款聚餐請客。春子自己也參加過幾次這樣的大吃大喝,但他作為普通的借用人員,被邀請的機會極少。

走出機關食堂,來到大街上,春子十分不痛快,「我就非要吃人家的剩菜嗎?」他堵氣似的來到一家酒店,點了兩菜一湯,叫了瓶啤酒,一餐吃去了三四十元,回來後讓春子心痛不已。吃晚飯的時候,春子便到街面上買了兩個包子充饑,只花了6毛錢。

這天夜里,當同事們與家人高高興興地看著電視的時候,他一個人在辦公室冷冷清清地呆著。睡在堅硬如鐵的桌上,雖有棉被包裹著,他怎麼也感覺不到溫暖。而且他一想到近來同事駱諭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便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最近幾天,那駱諭一上班老嘀咕︰「我桌上的文件是怎麼啦,明明放在這兒,又不知跑哪了?」春子一听,忙說︰「哦,我晚上睡覺時把它放在你桌上幾本雜志一起了。」駱諭拉長了臉,小聲說︰「辦公桌本是辦公用的,現竟成了人家做春夢的地方。」聲音雖小,春子卻听得真切,但沒有再作聲。

「他為何對我越來越冷淡呢?」春子想不明白,「來時他不是挺高興的嗎,為何到現在他連話也不太願與自己說呢?」想到這些,春子越發的不能入睡。少頃,他突然從桌上爬起來了,將被子從桌上取下墊在地上,然後把原來放在駱諭桌上的東西一件件對照原樣仔細擺放好。

第二天清晨,春子一覺醒來,便感覺四肢酸痛,頭昏腦脹,他發燒了。在附近的一家診所,醫生給他開了兩瓶吊針。

掛完第一瓶吊針的時候,蔡學良的秘書李唯一來了。他對春子說︰「今天剛空閑些,想到你辦公室去看看你,沒想到你病了,便找到這兒來了。」

見李唯一找到診所來看自己,春子很高興,坐起了身子︰「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只受了點風寒,打完針就好了。」

李唯一趕緊扶住他,讓他繼續躺著,「對了,是駱諭說你病了,他怎麼不陪你一道來看看?」

「這點小事,煩勞人家干什麼,再說,辦公室沒一個人也不好。」

李唯一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寫的那篇調研文章蔡書記建議要發參閱件。」

「我是讓你瞧瞧,你怎給蔡書記看啦?」

「我看寫得很好,所以推薦給了蔡書記。他看後很高興,說文章寫出了當前‘三農’工作面臨的真實困境,農民確實是增收難,農業確實是很危險。他還說,難能可貴的是,你還給出了促進農民增收的一些好思路,比如想辦法跳出單純沿襲傳統農業的作法,發展一些易推廣、見效快的新項目,讓農民盡快富起來。」

「這些觀點我大多是從報上看到的。」春子實言相告。

李唯一說︰「關鍵是與我縣的實際結合得好,我們縣山地資源豐富,你在文中提出削減殘次林,大力發展養殖業和種植業,蔡書記說是可行的。那天蔡書記還準備找你談話,誰知又臨時陪黃縣長下鄉去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吊針打完了,春子感覺好多了,吃中飯的時間也快到了。

李唯一說︰「你到我家吃飯去。」

「不了,我就到街上吃點。」

「街上吃?你不是在機關食堂定點嗎?」

春子不著聲,見李唯一又問了一句,便索性將機關食堂賣剩菜給他吃的事說給了他听。春子說︰「這事不要和蔡書記說,何必連他的面子也失了。」

李唯一頗為氣憤,「狗眼看人低,算啦,誰叫他是黃縣長的舅子,黃縣長可是當了六七年的老縣長了,樹大根深,就是縣委書記李又兵也要讓他三分,要不我真要告訴蔡書記教訓教訓他舅子。」

李唯一又說︰「你既然不想去我家,我們也去做做官僚。」說著,他掏出電話本翻了翻,借診所的電話打了過去︰「朱經理嗎,我是縣委辦小李,我和一個同事想去你公司坐坐,哦,對,兩個人,20分鐘左右到。」

「我們要去哪坐啊?」春子有些不解,上午都快下班了,還去人家那里坐什麼?

「種子公司。我們現在就過去。」

「我們去種子公司干什麼?」

「不干什麼,就吃飯。」

「不帶工作去,就吃頓飯?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蔡書記主管農業,我去農口單位吃頓飯算個啥?再說,又不是他私人買單。」

「可我不會喝酒,又剛打完針。」

「沒關系,吃飯時我會保你,不讓你喝酒,給你上些清淡的菜。」

「哦。」春子只得隨李唯一來到種子公司,得到了他們的盛情款待。一頓下來,春子不僅吃得滿嘴冒油,對方還硬塞給他一包紅塔山香煙和兩包茶葉。春子納悶︰自己又不抽煙,可人家硬要給,不收還跟你急,真是怪了。想了想,春子發出一聲感嘆︰「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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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當了干部!」這是尚在服刑的牛樹人近來最感喜悅的一件事。自從春子來獄中看望他時告訴他已在縣委辦上班了,牛樹人就好象年輕了幾歲。他逢人就說︰「我兒如今也是干部了。」有的點頭笑笑,說︰「您老了不起呀,快過上享福的日子了!」說得牛樹人頗感榮光,精神十足。也有的同獄犯人撇著嘴問︰「你兒子當官了,怎麼不將你提前放出去呀,順便也把我們帶上。」牛樹人一時語塞︰「這,這……對了,我兒子說不能殉私枉法。」「呵呵……」那人的一陣大笑讓牛樹人感覺臉上火燙般難受。

但無論如何,春子的好消息給他帶來了精神的振奮和心靈的愉悅。

幾年來的心理壓抑,使牛樹人明顯衰老了,不僅身體狀況很差,而且反應遲鈍,經常是同獄犯人拿來取笑的對象。有知道他案情的,還有意無意的揭他傷疤取樂,讓他感到無盡的羞辱。有一次在宿舍內,有個犯人說︰「老婆還是別人的好,有次我模到鄰居小東家,他老婆那股子騷勁,現在想起都禁不住會挺起第三只腳來。你們說,想起自己老婆會有這種感覺嗎?」而這時,牛樹人就在他身旁,但不好吱聲。有人接過話說︰「我是沒老婆的人,分不出其中有什麼區別,不過我干過玩完後就不管的事,人家還不是照樣嫁人,就不知她的現任老公會是什麼感受?」「什麼感受?」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接話說,「我看因人而異,有本事的可能會嫌棄,像我這樣無用,找女人不到的人,有個會蹲著撒尿的就不錯了。」「我會蹲著撒尿呀。」一個小青年笑嘻嘻地接過話。「刀疤」伸手就去抓他,「有你也行,趕快打水去。」小青年說︰「叫我打水干嘛?」「刀疤」用手朝他的使勁拍去,「將你的**洗干淨,等我來干啊。」室內頓時哄堂大笑。

唯有一個人是沉默的,他就是牛樹人。往事不如煙,那段令他痛心的回憶又被別人強行拉了回來,充斥于他的腦際。但他不能怒,也不想哭,他所能做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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