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養成手冊 番外之但願卿心似我心(十二)

作者 ︰ 朱衣公子

衛三郎很是不滿二損友瞞著自己到了清音坊,走來就要罰二人酒,二人只好乖乖喝了三杯。

郡主娘娘顯然也是看不爽衛三郎的,而衛三郎顯然是比霍小侯爺軟多了的一柿子,所以一進門便收到冷眼無數,不由嘆氣,「曹侯爺,你這仙人掌也太刺手了些」。

「錯,是月季花」。

「月季花也還是刺手」。

曹小侯爺得意了,「所以說三郎你還是欠缺火候,要懂得欣賞不同風格美人不同的美,論起秀,真兒不及喚兒,論起辣,喚兒卻及不上真兒」。

衛三郎被打敗了,「三郎不及侯爺口味紛雜,甘拜下風」。

「本侯這是懂得欣賞,什麼口味紛雜,也忒難听」。

衛三郎從善如流,「侯爺教訓的是」。

曹小侯爺摟著郡主殿下的肩膀長長一嘆,「長安美人雖多,真正可稱上絕色的卻少之又少,本侯身邊更是一個都沒有」。

「以侯爺之見,誰可稱得上絕色?」

「第一個當是當年的陳翁主阿嬌」。

「她?」

曹某人又是一聲長嘆,「陳翁主未出嫁時我年紀尚小,卻至今能記得她那一笑驚艷的感覺,宛如一朵迎風怒放的牡丹,只是牡丹雖華美,沒有惜花人,卻是難以存活的,陳翁主如若能嫁給你二哥一般的專情人,當可華美盛放,可惜她遇到的是皇上,過早的凋零衰敗——」

「侯爺不是最不喜善妒的女子?」

「所以本侯說陳翁主而不說陳皇後。再美的容貌換上一副怨毒的表情也不會賞心悅目」。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便要數你三姐衛皇後了,宛如一株玉立水中央的水蓮花——」

「是水仙花!」何某人悲憤咬住自己的舌頭,靠之。這嘴快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曹襄怔了怔,拊掌嘆道,「果然還是水仙更符皇後娘娘容貌氣質身份,媚奴姑娘果然蕙質蘭心」。

衛三郎若有所思,「媚奴姑娘見過皇後?」

「是,數年前,媚奴御前獻舞。皇後也是在場的」。

霍小侯爺轉移話題,「那第三個應該是誰?」

「第三便當算是將軍懷中的媚奴姑娘了,容光殊絕。行止處若風拂楊柳,一雙眼楮更是得天獨厚,媚而清遠——」

何某人不自然了,衛三郎興味開口。「那又應比作何花?」

「一般女子嫵媚者則過膩。清遠者則過冷,玉姑娘卻能集二者之長,交相輝映,本侯听說過一種曇花,叫做孔雀曇,花色秀雅,花姿嫵媚,花瓣分為三層。外層八瓣為紫紅色,中層八瓣。花瓣背面為紅色,正面為白色,內層八瓣為白色。花香濃郁,卻又珍重芳姿,只于午夜盛放,用來形容玉姑娘再是合適不過」。

何某人干笑,「侯爺過獎,媚奴惶恐無地了」。

霍小侯爺卻感興趣了,「不知侯爺知不知道哪兒有這種孔雀曇?」

「本侯只從一本孤本上偶然看到,那本書于其絕世之姿描寫甚詳,卻只說產于高山之巔,數年方可一現,可遇而不可求,將軍若有興趣,本侯可將花樣交給將軍,將軍尋巧匠琢一玉花,贈于玉姑娘豈不更好?」

「如此多謝侯爺了,此杯權作謝意」。

曹襄挑眉,「將軍不要太小氣,這杯怎麼都該玉姑娘敬本侯才是」。

霍小侯爺難得的好說話,微微掀開何某人的面紗,喂她喝了下去。

衛三郎開口,「去病,曹侯爺這麼一說我就更好奇了,讓玉姑娘揭了面紗吧?」

霍小侯爺冷哼,「你沒听剛剛曹侯爺說的,孔雀曇若是輕易被人瞧見了,還叫孔雀曇?」

曹襄朗聲笑了起來,「說的是,三郎,驃騎將軍妒心甚重,就不要強求了」。

衛三郎郁悶不已,「那還有沒有第四個?」

「第四個當屬聖上的王夫人了,王夫人花容綽約,嬌若無骨,尤物天生,宛如四月隨風飄舞的垂絲海棠,惹人憐愛」。

「不錯,王夫人確可比四月垂絲海棠,還有無第五?」

曹小侯爺長嘆,「其他美人不是容貌略缺便是氣質稍差,如長公主,容色艷麗,卻過于凌厲逼人,衛長得其母容貌卻無其母之空靈,你二嫂,清華靈俏,容貌卻有缺,其他如東方慧公孫櫻容貌尚可,氣質風華皆不成氣候,說到這驃騎將軍應加把勁才是,他日驃騎將軍和玉姑娘的女兒當可艷驚長安」。

霍小侯爺圈在某人腰間的胳膊下意識緊了緊,他們的女兒?

而此時何某人也很急,一個勁的在霍小侯爺手心劃著,可惜霍小侯爺明顯跟她默契不夠,被她劃的先是手心癢,然後便是全身癢了,「媚奴,別鬧——」

何某人尚未發覺危險,恨不得將某人胖揍一頓,哎哎,果然霍小侯爺還是比不上她家夫君知情識趣,又跟自己心有靈犀啊啊啊!

這邊霍小侯爺死的心都有了,也顧不上失禮不失禮了,夾著某人站了起來,「侯爺,小舅舅,去病先走一步」。

曹襄一愣,接著便**一笑,「佳人在側,驃騎將軍這是忍不住了?」

霍小侯爺落荒而逃,一出門便放開了何某人的腰,努力平息翻滾的氣息,何某人不知所謂,又不敢胡亂開口,只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出了清音坊,帶著料峭春寒的風迎面而至,霍小侯爺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身上那股躁動終于緩緩平息下去,轉身幫何某人帶上披風的帽子,系上帶子,「累了沒有?」

何某人依舊在模不著頭腦中,「怎麼了?」

「沒事」。

何某人不高興了,她剛剛在霍小侯爺手上劃了半天,是要他提名卓文君和劉陵,這樣半途退場是什麼意思?

霍某人也許不夠知情識趣,但也看出某人不高興了,「怎麼了?」

「回去再說」。

霍小侯爺剛將何某人扶上馬車,便見衛三郎一路小跑著跟上來了,「去病,我找你有事」。

「明日再說」。

「就一會,不耽誤你,一說完我就走」。

霍小侯爺跟何某人說了一聲,拉著自家小舅舅站遠了些,衛三郎很直接,今天他家二哥神色相當之不對,他想知道為什麼。

霍小侯爺也很直接,「皇後說要見媚奴,我頂了幾句,舅舅很生氣」。

衛三郎訝,「皇後要見讓她見就是,何必為了這個頂撞皇後?」

「先前女乃女乃帶人去我府上為難媚奴,難保不是她授意,她這一步步的,這次是要見,下次誰知道又會鬧出什麼,反正是要得罪她的,我不想媚奴受委屈」。

「你認真了?」

「不管認不認真,我霍去病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半分委屈」。

衛三郎沉吟,霍小侯爺冷哼,「以往我親近玉娘,她看不順眼,現在一個舞姬,她又大動干戈,她見不得我順心就是,小舅舅不妨轉告她,大不了一拍兩散,我霍去病至今日難道還必須依仗她不成?」

「去病你——」

霍小侯爺勾起一抹冷笑,「我先走了」。

一路上,何某人都在高談闊論卓文君和劉陵,以及美人與花之類的問題,霍小侯爺耐心听著,偶爾說上兩句以作激勵,果然某人越說越起勁,什麼衛大姐茉莉花衛二姐薔薇花的全都扯了出來。

霍小侯爺听她嘰嘰咯咯說著,心頭郁煩早去了七成,回了府,某人又乖順無比的擁著被子等他從霍小弟那回來,于是剩下那三成也沒了蹤影。

兩人的睡前夜話同樣愉快,何某人本是不欲再管衛府衛子夫之事,可到底沒能忍到底,猶疑開口,「去病,是不是你又頂撞皇後了?」

「你別管」。

「去病,你羽翼還未成,不要逞一時意氣」。

霍小侯爺頓了頓,「皇後說要你進宮,我沒同意,小舅舅找我是因為舅舅被我氣著了」。

「皇後要我進宮?」某人大驚,「她發現什麼了?」

「應該沒有,她听說了你那套梳子的事,忌妒了」。

「呃,莫非皇後娘娘一直暗戀我們霍大將軍?」

霍小侯爺不自覺揚起嘴角,「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她今天那副樣子倒是像足了拈酸呷醋」。

何某人格格笑了起來,「霍大將軍,您是美人,要習慣別人的愛慕」。

「明日我就去跟舅舅求證,也好下次謹慎行事」。

何某人笑的更歡,「哎哎,一個老妖婆肖想我們青春年少的霍大將軍啊啊啊!」

霍小侯爺嘴角的笑容近乎寵溺,「還打著為女兒謀福的幌子,當真我也要為她羞愧了」。

何某人起身半跪在床上,伸手搡住霍小侯爺的領子,神態倨傲,「霍去病,本美人代表天下美少女命令你,不準看上那個更年期提前的老妖婆!」

霍小侯爺雖不知道什麼叫更年期提前,卻不妨礙他舉起右手,「我霍去病向天發誓,看上一只母猴子也不會看上那只更年期提前的老妖婆!」

何某人不知道自己被人罵做了母猴子,笑的在床上直打滾,霍小侯爺嘴角含笑看著,只覺一顆心泡在溫泉中,軟軟的,暖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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