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商女 159、慪氣(一更)

作者 ︰ 仿若成空

程一隨著青衣小童往縣上去,這是第一筆生意,程一十分的興奮。到了縣上,青衣小童引著程一往沈氏農具鋪去。沈氏農具鋪乃是這縣上最大的一家,其規模大概是鎮上農具鋪的三倍大。听說沈氏農具鋪還在各個郡都開有分店。

青衣小童引著程一進了農具鋪,往內院偏廳走去。「程東家請現在這里等會,我進去請我們東家過來。」青衣小童示意下人上茶,之後就退了出去請沈東家過來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沈東家來到了偏廳。程一偷眼打量了下沈東家,中等身材,略顯富態,長相一般,神態精明。

「程東家,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原來真是個小姑娘。」沈東家一進門就笑著說道。「程東家如此小小年紀就出外做生意,真是令老朽佩服。」在沈易想要跟程家探討農具的事情的時候,沈易就對程家冶鐵作坊作了調查。知道現在當家的乃是年紀十五歲的程一。沈易並沒有因為程一年紀小而小看她,這程家才以前破敗的局面到現在這重開的局面,顯然這小姑娘有過人之處。

「多謝沈東家夸贊。程一才十分的佩服沈東家,這沈氏農具鋪是無人不知。」兩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就依照主次位置而坐下了。

「程東家,想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找你來的原因了吧。」沈易直奔主題。程一點點頭。

沈易繼續說道︰「你們程家的鐵具確實不錯,價格也比一般的低,質量也好。我想和你們長期合作。不知道程東家有這個意向。」

「能和沈東家合作自是好事。不知道沈東家是要隔多久拿一次貨,每次要拿多少?」沈易一開口就是要長期合作,這程一是求之不得的。

「這個適時而定。只是我想問問程東家。是否能夠保證農具的質量和出貨的準時。」

「這個是肯定的。如果質量有誤,或者是時間延誤了。我們程家會承擔起賠償。」程一肯定的說道。程家冶鐵作坊以虧本,以賠錢。但是信譽絕對不能壞了。

沈易笑了笑。「有程東家的這一保證,我沈某人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沈易表情認真的看著程一說道。

「沈東家有問題請直接說。」這生意快談成了,程一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興奮。

「我听說程家也開了農具鋪。所以與你們程家長期合作。我還有個條件。那就是在我沈家開農具鋪的地方,你們程家不能開。」沈易話里的意思就是說,我拿了你的貨,所以你們程家不能跟我搶生意。

這……程一有些為難。她覺得程家冶鐵作坊的最好境界就是成就一條龍的服務。從冶鐵煉鐵到打造農具到販賣再到維修。這是最好的狀態。程一思索了好一會。「沈東家。恕我不能答應你的條件。我不覺得你們沈家跟我們拿貨和我們程家開農具鋪有什麼沖突。我以跟你保證,你們沈家從我們程家拿貨,那價格絕對是比跟別處拿貨的低,而且質量要好。而且即使我們程家的農具鋪開在了你沈家的隔壁,那我們農具鋪賣的農具價格絕對與你們沈家的農具鋪價格一樣。絕對不會耍手段什麼的,說故意壓價等等。」程一十分嚴肅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末了還加了句。「難道沈東家對你們沈氏農具鋪的信譽和口碑沒有信心,覺得你們沈家的農具鋪會輸給我們程家。」

「哈哈。」沈易听完哈哈大笑。這小丫頭果然是不小看,還用上了激將法「程東家,我自然是對我們沈家有信心。不過希望程東家說道做到,保證我們跟你拿的貨比外面的好。而且價格低。還有如果你開了農具鋪,要與我們沈家的農具鋪至少隔兩條街。」

兩條街,那自然是沒問題的。「別說兩條街了,三條街也沒問題。我們和沈東家合作。自然希望是雙贏的。而不是競爭關系。」

「那我們就來談談合約的細節問題吧。」沈易讓候在外面的青衣小童準備筆墨紙硯,開始擬定合同了。程一和沈易商量了大半天。雖然有些小分歧,但是最終還是將合同擬定好了。程一和沈易兩人簽了合同,之後又蓋了手印。這合作關系就算是確立。沈易讓人用馬車把程一送回鎮上去。

一路上程一拿著合約書,是高興的合不攏嘴。沈易同程家簽訂了合作書,這消息一旦傳出去,肯定有很多人火蠢蠢欲動,想要和程家來拿貨。就算不是來拿貨。也一定想了解下程家。比較沈易能夠把農具鋪做得那麼大,他的眼光和判斷力都是十分出色的。引領著縣上農具鋪的走向。

回到了鎮上已經晚了,程一來到了程家農具鋪。農具鋪的油燈亮著。張叔、程甜,伙計等人都還在那里等著。程一一踏進去就覺得氣氛怪怪的。張叔眉頭緊皺,程甜面露愁容。「大家這是怎麼了?」程一一臉的笑意。「我跟你們說,今天和沈家的生意談成了。我們明天就得給他們送一大批貨。怎麼看起來都悶悶不的。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煩惱嗎?那都過去了。」程一滔滔不絕的說道。

「一一。」程甜拉了拉程一的衣袖。「之前。我爹和你爹還有大伯父來過。」

「他們來干嘛?」程一隨即反應過來,程甜等人面露難色,肯定是和程達理等人有關。張叔嘆了一口氣。「一一,剛才你爹來店鋪里面支取了兩千兩。把今天的收入和放在我這里的銀子全部都拿光了。」

「什麼?」兩千兩。」程一驚訝的喊了出來。「他拿那麼多錢要干嘛?」程一第一直覺,覺得這準沒好事。她才離開了一會。好不容易談成了一筆生意。他爹和大伯父,二伯父就在後面挖了個大坑,讓她往里面跳。

「他說要給你女乃買生辰禮物。」張叔接著說道。

「買生辰禮物,之前不是已經跟老郎中拿了補藥。他還要買什麼生辰禮物,而且要用到兩千兩。」程一現在肚子里面是一把火,稍有不慎,就會變成噴火龍了。

「听說是要買小金佛。你大伯父和二伯父,說你女乃信佛,就讓你爹買小金佛。」張叔小小聲的說道。他也看出了程一現在心里的一把火。這些銀子都是大家忙進忙出,辛辛苦苦賺的。現在就一瞬間沒了。大家的心情都是不好的。

信佛就買金佛,有沒有搞錯。他爹,又是被他大伯父和二伯父胡喲了去了。「張叔,你怎麼沒有阻止我爹。」程一沒好氣的說道。

「一一,你別怪張叔。張叔和二福哥都阻止了。是我爹和大伯父用搶的。這三叔掛著東家的名號,要用銀子,而且他們又蠻力搶。我們實在是攔不住。」程甜也很懊惱的說道。

程一嘆了一口氣,這確實是不能怪張叔。「不好意思,張叔。我心情有些不好。錯怪了你。你別往心里去。」程甜說得有道理。他爹掛著程家冶鐵作坊東家的名號,除了自己能夠阻止他之外,估計沒人能阻止了。而且還有她兩個極品伯父在。誰能擋得了。

「大伙,都累了吧。都回去休息吧。這事我來解決。明天咱們照常開店。」程一平緩了下心情說道。接著看向張叔:「張叔,銀子的事情。我明天取給你。你好好收著。下次我爹等人再來支取銀子。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給。出了事情我負責。」有著程一的交代,下次說什麼張叔也會保護好銀子的。

「各位,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在這里。但是這個喜訊我還是要先說一遍。」程一壓抑住心里的怒火。擠出笑容。「我今天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明天要送出一筆大的單子。程家的冶鐵作坊已經慢慢上正軌。以後賺到了銀子我就能給大家工資了。還有等忙完了這一段,我們就來開個慶功宴。大家好好的呵呵,輕松一下。」程一的喜訊和笑容,沖淡了屋里的不快。在農具鋪的伙計和婦人們都是面帶笑容,憧憬著未來。

大家把農具鋪收拾了下,就往杏村去。程一等人往家里走,張叔,伙計和婦人們回去了工棚。程一出了農具鋪走在路上就是黑著一張臉。她心情真的是很差。

「一一,你別太生氣了。也許三叔是有苦衷的。他也不是真的要拿那兩千兩的。」程甜看著程一黑著個臉,急忙出口寬慰。雖然程達理做的事情真的很過火。但是畢竟他們是父女。之前就因為契約的事情父女之間鬧過了不愉快。這才多久,就又出了這事情。他三叔還真是屢教不改。

「有什麼苦衷,他也不想想,拿的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一口氣就是兩千兩。我也不是不肯他肯女乃買生辰禮物。之前不是已經買了補藥了嗎?就算他還想買其它得以跟我商量商量。之間到店里又搶又拿的。這讓伙計們怎麼看?」程一是越想越火大。他爹真是怎麼學都學不乖。老是和他大伯父,二伯父摻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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