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門徒 第五十二章 劍神!

作者 ︰ 鬼月書生

隔壁的異動梅若雪與萬心毫無所覺,房中只听梅若雪娓娓說道︰「說到劍神,倒是有段典故,當初看到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心兒你若有興趣,梅姨倒是可以講講。」

「呵呵,能讓梅姨都覺得有意思的,我還真有興趣。」萬心說道。

「靈鷲宮其實本無劍神一脈,因緣際會之下才並入我靈鷲宮中。劍神一脈祖師卓不凡,出自福建建陽一字慧劍門。二百多年前,一字慧劍門因不肯歸順靈鷲宮,為童姥所滅,唯獨卓不凡一人逃出生天,後在長白山得到前輩高人遺留的劍經,勤練三十年,劍術大成。出山後在河北殺了幾個赫赫有名的好手,更加狂妄不可一世,江湖人稱‘劍神’。另外,還有件有意思的事情,這位卓劍神最愛在人前顯露‘劍芒’,不過他這‘劍芒’水分不少,十足的樣子貨。乃是在劍上抹上磷粉,再以內力逼得劍上磷粉燃燒,這樣便會產生三尺青芒,瞧來神異莫測。」

萬心嘴角一挑,嘲諷道︰「嗤,這樣的人也配稱‘劍神’,可見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梅若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時無英雄?少林無名神僧,蕭峰蕭大俠,虛竹子宮主,段譽段皇爺,姑蘇慕容復,吐蕃鳩摩智大師,蕭遠山,慕容博,哪個不是一時之雄?難不成在你眼中都不是英雄,就你萬心配稱英雄?」

一句話噎得萬心面色通紅,胸前起伏不定。要是換了別人,以萬心的脾氣非得抽他一個大耳瓜子,不過眼前說話的偏偏是梅若雪,動手動不得,所舉的人物他又確實比之不上,想反駁也反駁不了,一口氣堵在胸口實在憋得難受。

「那時,童姥與李秋水同歸于盡,靈鷲宮又發生了一場大叛亂,細處就不多講了,你若有興趣回去可以自己看去。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群雄殺上靈鷲宮,意圖強取‘生死符’的解除方法。當時這位卓不凡卓劍神也在其中,不過他並中‘生死符’,只是想著趁此機會統領群雄,滅了靈鷲宮,報滅門之仇。群雄攻上靈鷲宮內宮之時,恰好有人生死符發作,痛苦難當。虛竹子祖師潛伏在眾人之中,見此情況,于心不忍,出手解了他的‘生死符’。卓不凡見此,先是以神妙劍法利誘虛竹子祖師將解除‘生死符’之法交給他,後來利誘不成又行威逼,不過被虛竹子祖師三招兩下奪了劍。卓不凡羞怒之下,負氣遠走。」梅若雪瞧著氣鼓鼓的萬心,笑道︰「想來這位卓大劍神當時的表情,跟心兒你現在有的一拼了。」

「哼!」

「這位卓劍神也是個倔強人物,一敗之下,竟然又去深山苦練十年,自覺大有進境,穩操勝券後,又來挑戰。不過他進步再快又怎比得上正值壯年的虛竹子祖師,這結果麼,自然是大敗虧輸。再敗之下,偏偏激起了這位年過耳順的卓劍神的求勝欲來,他見虛竹子祖師絲毫不難為他,居然在縹緲峰中結廬而居,每有所得就來討教一番。此後二十年幾乎每兩三月便上門比試一場,虛竹子祖師也是個直人,一點不留手,卓劍神百多場比試居然一場不勝,自此,但求一勝就成了他的心結。」

萬心憋得一肚子的氣,听到居然有人能連輸百十場,又冷嘲熱諷起來︰「這位卓劍神臉皮之厚,恐怕他三尺劍芒都刺不穿吧,百多場一場不勝,還好意思繼續留在縹緲峰中,當真是‘賤神’,換了我早就抹了脖子了。」

「心兒啊,所以現在的你還遠遠稱不上英雄,離梟雄都還差著老遠。你可知道,百多場不勝之後,這位劍神反而洗盡鉛華,返璞歸真,真正達到劍心通明的境地。就是當時的虛竹子祖師也坦言,僅以招數論,即便以‘天山折梅手’之精妙也難當他的劍招。但是,虛竹子祖師內力太過深厚,兩人內力相差三倍之多,天山折梅手又是一等一的絕學,卓不凡怎麼可能斗得過?不過這位卓不凡卓劍神當真是執拗無比,他所求者就是要擊敗全力出手的虛竹子祖師。雖然一生也實現,卻從不曾停止過努力,這等風骨當真讓人敬服。」梅若雪語氣莊重,提到這位屢敗屢戰,百戰不餒的前輩,也面帶崇敬。

「二十年不間歇掉戰,讓靈鷲宮中眾人對這位卓劍神敬佩不已,提到他都發自內心地以‘劍神’稱之,他結廬所居之處也被稱為‘劍廬’,也就是現在蒼天劍神平素修行之所。這期間,有位宮中女弟子對這位卓劍神由敬生愛,放下羞澀主動去照顧這位卓劍神的起居生活,兩人日久生情。不過因為一字慧劍門被靈鷲宮滅門之故,兩人結為道侶時並虛竹子祖師證婚,反而由段譽段皇爺證婚。呵呵,當時卓劍神七十,他夫人才十八歲,一時被傳為佳話。」說到此處,眼色詭異的看了看萬心,只看得萬心毛骨悚然,不知道想到什麼,梅若雪面頰上浮上一抹嫣紅,「由此可見啊,兩人相愛,年齡或者別的什麼都完全不是阻礙。」

「同樣傳為佳話的還有件喜事兒,卓劍神七十五歲時,竟然讓劍神夫人懷孕了,那年年末就誕下麟兒,劍神一脈自此得以延續下去。卓劍神因滅門之仇誓不入靈鷲宮,不過卻並後人有什麼限制,卓劍神之子所以在他母親滇議之下,加入靈鷲宮中,並且經大比奪得蒼天部部主之位。自此以後,每代劍神傳人,雖然身為蒼天部主,卻也秉承著卓劍神遺志,以打敗靈鷲宮主為己任,不過自今為止,從人成功過。」梅若雪說道。

「卓劍神這麼猛?七十五歲還能生孩子?」萬心驚訝道,跟著又道︰「我看卓大叔平時和和氣氣的樣子,他真掉戰過宮主?他看起來不像是做出這樣事兒的人啊?」

「呵呵,你才認識你卓大叔幾年?他可不只是那個整天笑呵呵的溫和大叔,他可是蒼天劍神卓蒼天!」梅若雪說道,跟著又笑道︰「而且,你卓大叔也繼承卓劍神的傳統,甚至比起他先祖,還要更厲害。我這一輩的人都知道一句話,‘長戰三百敗,劍中方得神!’,說得就是你卓叔。」

「什麼意思?」

「呵呵,你卓大叔的先祖卓劍神連輸一百場已經讓人驚訝了,你卓大叔更離譜,他當年連輸三百場,可謂前無古人,後也能有來者。當然,這三百場那是從他十一歲開始挑戰算起的。」見著萬心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梅若雪掩嘴笑道︰「你卓大叔當時可是我的偶像啊,我可是一直听著他的傳說長大的。他十一歲那年進行了生平第一次挑戰,挑戰的對象就是上任劍神,也就是他曾祖父,結果被上任劍神前輩拿麻繩捆了,倒吊在樹上,掛了一夜才被放下來。經此一役他認識到跟劍神差距實在太大,放下狠話,回去閉關,等著再厲害些去反吊回來,結果他曾祖一听,覺得他沒大沒小,為了教他做人的規矩,又把他吊了一夜,吊的他再也不敢去挑戰他曾祖了。」

「第二次麼,那是一個月後了,挑戰的是我師尊,听說他當時這麼干是被你爹慫恿的。你爹騙他說女人都比男人弱一點,打不過曾祖,還打不過曾祖麼?不過你卓叔這次學乖了,吸取了因為內力太弱被曾祖蹂躪的教訓,挑戰之前為了讓我師尊不動用內力,大放厥詞說贏了女人也勝之不武,他就不用內力了,想用這小把戲激我師尊不用內力。我師尊又好氣又好笑,她是何等的高手,就算不用內力,那時候的蒼天劍神也遠不是對手,結果自不用說,被師尊扒了褲子又是一頓猛揍。哈哈,我師父每次提到你卓叔這事兒,都得笑上半天。哎呦,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梅若雪毫不顧形象得捧月復大笑,萬旋得無語望蒼天。

「後來被老一輩高手蹂躪的多了,你卓叔變聰明了不少,不再找老一輩的高手挑戰,改從同輩里面挑了。不過他的所作所為還是一如既往的離譜,最離譜的一次是約了你爹,龍昊,蕭星炎三個人,說要一個打趴下他們三個。好吧,結果不說也知道,你卓叔又悲劇了,他們三個沒被打趴下,你卓大叔被三個人按住,扒光了衣服埋到雪地里去了,嗯,姿勢還是臉朝下的那麼趴著。」

「後來呢?卓大叔這樣也能成劍神?見鬼了,‘歸元之禮’太厲害了吧?」

「歸元之禮?你卓大叔被上任劍神親封為劍神的時候,他還沒有受過歸元之禮呢。」梅若雪淡淡說道,「你卓大叔連敗三百場,只因為他找人挑戰,從來不找只比他高一籌的,他自己有個評估方式,還弄了個什麼評價指數,從來只有評價指數高過他兩籌的,他才會去挑戰。二十多年從西域到中原,昆侖、峨眉、武當、少林,他沒有一派沒有挑戰過,連明教總壇都闖過,不過因為他挑的對象都太強了,幾乎每次都敗,所以只被人當成是為了成名不惜一切跌梁小丑,因而在武林中默默無聞。」

「然後他就連輸了三百場?」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麼?」梅若雪反問道。

「那他是怎麼變成劍神的?」

「輸著輸著就贏了唄,贏著贏著就成劍神了啊……」

「那卓叔他後來打敗宮主了沒有?」

「沒有,劍神不是神,打敗宮主,還差些火候。不過劍神就是劍神,不管宮主有多厲害,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不能贏。」作者鬼月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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