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語乾坤 第20章 少女迷蹤

作者 ︰ 天棚元帥

魔法是神秘而神奇的,同時它還充滿了魅力。在法杖的引導下,天棚操控著風的力量托著三人如秋的紅葉輕輕的落下,陷入了雲海。

按落雲頭,天棚挑選了山崖下一處偏遠的小村落落了下來。環顧四周,三五間泥瓦房,低矮的柵欄,不時地傳出一陣犬哮。東方微微的泛起紅霞,正是告別夜晚迎接黎明的節奏。

三人落地的方位是村落的最西邊,這家主人听到自家的狗叫個不休掌燈喝道︰「是誰啊!誰在外面?!」听聲音似乎是一個年紀挺大的老婆婆。

果然,那個聲音似乎在對什麼人說︰「老頭子,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咱家小玲回來了!」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嘎吱——」兩扇木板門從里側打開,走出了兩個相互攙扶的老人。

那老婆婆用力的搖晃著腦袋向院子外張望,沙啞的聲音大聲道︰「是小玲嗎?小玲!"

而攙扶他的老漢也是一臉的焦急,隨之應和道︰」小玲玲,是你就答應一聲,爺爺這就給你開門!「

說話間,兩位老人顫顫巍巍的向遠門走去。

天棚害怕驚嚇到他們,沖許詩曼使了個眼色,許詩曼心領神會輕聲道︰「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

一听不是自己的孫女,老兩口站在大門前對望了一眼,只是門外的聲音大概也是出自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之口,所以還是打開了們,一眼就看到天棚三人衣不蔽體的站在那里。

「你們是……」老漢有些老眼昏花,眯縫著眼楮打量著他們說道。

許詩曼連忙上前解釋︰「大爺,我門是進山旅游的背包客,不小心迷路了,好容易才找到了人家,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在這里歇歇腳,整理一下就走。」

老漢這才了解了情況忙對老伴說︰「啊,是幾個孩子深山野嶺的迷路了,快去燒點熱水給他們暖暖身。」又轉過了頭對天棚等人說道︰「快進來,別在外面站著了,早上霧水大,小心別著了涼!」

在老漢的引領下,三人走進了這間低矮的土坯房,一盞昏暗的燈掛在正中,下面是一張有些殘破掉渣的方形木桌,西邊兩米處是一個灶台,一些碗筷,幾個杯碟陳列在灶台的邊緣。而桌子的另一頭,則是一個標準的農家土炕,一床被簡單撩起的被子似乎還散發著昨夜的熱氣,炕頭樹立著一個低矮的立櫃,上面的貼著的照片大概是這里唯一的裝飾。

讓三個年輕人坐在熱炕上,老漢這才搬過了一把小木凳坐在了他們的面前問道︰「女圭女圭,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二更天的就迷路在荒山里了呢?」

看著遠處老婆婆費力的彎腰點火,似乎是要給他們燒水,天棚忙到︰「老女乃女乃別忙了,我們坐會天亮就走了!」

老婆婆並不回頭,拿出火機對著一根引火柴說道︰「不麻煩,天要亮了,我們總是要起火做飯的!」

老漢拿出了一桿眼袋,塞了點煙葉,憨厚的說道︰「女圭女圭不要客氣,我們這里就是這個風俗,凡是投奔的客人都要喝點水吃點飯從沒有空著肚子離開的,跟老頭說說你們遇到了什麼難處?怎麼就找到這了呢?」

天棚實在不願意欺騙如此善良的老夫妻,但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不得不編謊道︰「我們其實是學校的學生,在組織的野游中跟隊伍失散了,又踫上了好幾個搶劫的壞人,這不,我們所有的物品包括衣服都被搶走了,好容易才逃出來,一路沿著山間的小路就找到了這里。」

老人看著這幾個十**歲的少年,除了男孩還有一身的緊身衣跟一個小包裹外,另外兩個女孩子就只剩上的裹胸布了,立刻相信了個十成十,吧嗒了幾口煙道︰「哎,可憐的孩子,家大人找不到不一定得多著急呢!老婆子,把咱家的那只老母雞做了給孩子們養養身。」說著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許詩曼連忙擺手道︰「別,老爺爺,我們並不餓,再說也沒有錢……」越說聲音越低。

老婆婆在一旁听個真著,安慰道︰「你們這些孩子,什麼錢不錢的,看你們的年紀跟我小孫女一般大,叫我聲婆婆吃一只雞又算得了什麼?」隨著手中煽動的扇子,造坑里漸漸的燃起了火苗。

天棚三人頓時感到心里暖暖的,多麼慈祥善良的老人啊。也不多矯情,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去後一定多準備些禮物將來好報答老人的一飯之恩。

三人坐在炕上,打量著這間簡陋的卻又充滿了溫馨的小屋,突然,謝小雅對天棚道︰「咦?這個女孩跟咱們差不多大呢,就是他們的孫女吧!」

天棚跟許詩曼循聲看去,果然,在炕頭的衣櫃上貼著幾張照片,照片上全是一位妙齡少女在生活中開心快樂的笑容。

這時老漢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只仍在掙扎著的雞,幾乎斷開的脖子上流出汩汩的鮮血,大概永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盤中的美味了。

老漢說道︰「嗯,那是我們的小孫女小玲。今年18歲了,可听話可乖巧的孩子呢!」話音里竟帶有幾分悲傷。

許詩曼問道︰「那,你們的孫女是上學去了嗎?不然怎麼不會在家?」

似乎觸及了老人的心痛處,老漢頓時默不作聲,倒是一旁的老婆婆輕輕的抽泣了起來,使得天棚三人面面相覷。

老漢緊鎖眉頭,沒好氣的對老婆婆道︰「哭,就知道哭,人丟了找不到,哭就能哭回來啦?」

天棚一愣,忙問道︰「大爺,怎麼回事?你們的孫女不見了?」

老漢再次拾起了大煙袋子,嘬了幾口煙這才緩緩的道︰「哎。跟你們說也沒什麼用,但是事情憋著也難受就當是給女圭女圭們講故事了。」說著,老漢滿是滄桑的眼看向了櫃子上那張充滿了童真的照片道︰「我們的孫女叫夢曉玲,她爸爸媽媽常年在外打工沒時間照看,可以說她從小到大就是我們給拉扯大的。本來是在三十多里外的西山市上學,放暑假回來看我們的,可是兩個月前突然的就失蹤了,那時候十里八村的人家都丟了好多孩子,也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女圭女圭,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警察也找不到線索。"

一旁的老婆婆停止了哭聲接話道︰「這不,我們倆每天都想著要是哪天我孫女突然回來了該有多好。可是,這都兩個多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說著,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許詩曼這才恍然大悟道︰「哦,難怪剛才我們敲門的時候,您二老喊著‘小玲’的名字呢,原來是這樣啊!」

老漢點了點頭道︰「哎,家大人哪有不想孩子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怕小女圭女圭笑話,要不是還要照顧我這身體不好的老伴,老頭子我早就出去找她了,反正這把老骨頭也活的夠壽了,死之前能見一面我的小孫女也是好的。」說著,性格剛強的老漢眼角也見了濕潤。

听到老人傷心的故事,三人不禁感到有些沉重,天棚緊鎖著眉頭對老漢問道︰「您孫女失蹤的時候,別的地方還有多少這樣的事?」

老漢略一沉吟滿嘴牢騷的道︰「嗯……听說有不少,好像十里八村的加起來有十多家都丟了孩子,有很多人聯名上訪,告學校的,告警察的,還有告鄉政府的,哎……啥用啊,人家既然能光天化日的把這麼多大姑娘偷走,就壓根不怕那些整日無所事事吃干飯的家伙!」

兩袋煙的工夫,老婆婆找來了一些孫女曾經穿過的衣服給二女換上,又端上了一盆熱氣騰騰的炖雞和十多個拳頭大小的饅頭,看著三個孩子吃得狼吞虎咽,老兩口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仿佛在他們面前吃飯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孫女。

水足飯飽,天已經大亮了,天棚三人告別了善良的老人家,臨走時還帶走了一張夢曉玲的照片,告訴他們如果有一天遇見了照片上的女孩,一定會帶她回到這里,回到她爺爺女乃女乃的身邊。

看著三個遠去的背影,老人家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舍,久久才相互攙扶著轉身離開。

一路無話,難得的天棚沒有拿二女繼續調侃,這倒讓兩個女孩不太適應了起來,謝小雅首先打開尷尬問許詩曼道︰「小曼姐姐,咱們下一步去哪啊?」

許詩曼偷眼看了看天棚,見他並不搭話,心中有些失落︰「不知道呢,還是先回酒店再說吧,畢竟那里還有認識的人。」

謝小雅點了點頭道︰「嗯,我跟姐姐回去,然後用那里的電話告訴姥姥來接我!」

對于謝小雅許詩曼知道她是燕子門的掌上明珠,奢老太太的心肝寶貝,不禁一陣羨慕,在看看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哎……你真好,能回家,我是有家也不敢會呢!」

謝小雅眨了眨眼楮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難道你的爸爸媽媽不要你了?」

許詩曼沒有好氣的埋怨道︰「要?切!他們是要我嫁給給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我不願意就跑出來了!」

「啊!——"謝小雅捂著小嘴吃驚的看著許詩曼,轉而又看了看天棚伸出了手指著二人道︰「難道?你們是在私奔嗎!」突然在胸前拍了一下雙手,用一種十分羨慕跟虔誠的目光看著二人道︰「哇嗚……好浪漫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私定終身吧!」

不遠處,天棚腳下一個踉蹌,轉過頭來苦笑不得的對謝小雅道︰「小姐,我是個出家人好不啦!要不是知道咱倆沒有過節,我還以為你要把我當節日給過了!」

許詩曼瞪了天棚一眼,拉著謝小雅的手搖晃著︰「哎呀,你什麼眼神啊,就這貨我做夢都要離他遠遠的,卑*鄙,無*恥,下*流他那樣沒佔?還出家人呢!我看就是一只披著人皮的……額……」一時間道也想不起什麼動物能貼切的表達她的意思。

謝小雅突然接道︰「蟑螂!」

許詩曼一愣,繼而又捂著嘴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對的,就是蟑螂!不咬人膈應人!」

意猶未盡的許詩曼繼續指點著天棚品頭論足,對謝小雅道︰「他這個人啊,基本上做人成功的三要素他都具備了。」

謝小雅知道下面一定又不是什麼好話,連忙帶著天真的表情等待下文︰「什麼三要素啊!」

許詩曼搖晃著腦袋得意的笑著說道︰「三要素就是︰第一,堅持。第二,不要臉。第三,堅持不要臉!哈哈……他全都做到了呢!」

「哈哈……好有趣啊,小曼姐姐還有呢?」謝小雅樂的小臉通紅

「還有啊!他平時不正常的很,做事顛三倒四的,跟他在一起呆久了我都感覺自己變得正常了呢!」

「哈哈……還有呢?……」

兩只家雀在這個秋天的早晨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吵的天棚一陣的心煩卻又拿它們沒有絲毫的辦法,只得一邊走著一邊高聲唱起了自創的山歌︰「別人手牽手,我牽我的狗,走一走,游一游,看誰不爽咬兩口……鵝鵝鵝,曲項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

歌聲悠揚,不知道嚇跑了多少晨練的路人,嚇哭了多少還在清夢的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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