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沒有任何一顆星辰，只有兩顆破碎的紫色月亮，如同被摔碎的盤子一樣，靜靜地懸在空中俯視著大地，看起來分外詭異。
「這兩顆月亮的名字叫做貪婪和傲慢，當人類發現這處半位面的時候，它們就已經破碎了。」小丑的聲音在李雲飛身邊響起，同樣抬頭看著天空悠然道。
李雲飛點點頭，突然之間對這艾澤拉斯半位面有了更多的疑問。
這個地方，到底是一個破碎的平行宇宙，還是僅僅是一處存在于空間中的大陸？
如果單從天空中出現的太陽和月亮來說，這里應該是一處星球，只是如果是星球的話，為什麼看不到星辰的存在？
眼看小丑的傷勢已經好了八成，李雲飛立刻邀請對方加入他和啾啾的晚餐。
他的空間袋里除了武器和相應的材料，就是各種可口的酒水和精美的食物，小丑原本還有些拘謹，等到酒過三巡，三人立刻變得又熱絡了許多，開始伴著天空中的月亮和滿地的尸體開懷暢飲起來。
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一個水靈靈的美人胚子小蘿莉，這個古怪的組合反而比尋常人要開心得多。
時間飛快，轉眼間小丑都已經有些微醺，李雲飛也吃得打起了飽嗝。真正吃起來他才發現，小丑杰克同樣渴望與其他人的交流，按照年齡來說，他不過是二十多歲，正是年輕的時候。不到二十五歲就成為了黑鐵劍士中的頂尖存在，任何天才在他的面前都會感到汗顏。
「啾啾……」啾啾拿起一枚隻果遞給小丑，小臉上滿是純真和期待的模樣。
小丑一愣，略一遲疑，接過了啾啾手中的隻果，放在手中咬了一口，說道︰「謝謝……」
突然，他向啾啾說道︰「想不想看我表演節目？」
「啾！」啾啾興奮地點了點頭。她以前也見過羅蘭城中走街串巷的小丑，知道穿這麼一身裝扮的人都有幾手絕技，特別是拋球，幾乎每個小丑都會這一招。
李雲飛听到小丑要表演節目，立刻也來了興致，轉過頭來興致勃勃的看著他。
小丑環顧了一下四周，自語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了……這里也沒有什麼道具……有了！」
他的眼前突然一亮，隨後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出現在泉水下游的死尸中。李雲飛剛剛好奇地想要看看他去干什麼了，轉眼之間小丑的身影已經再次出現在他和啾啾的面前。
這麼快！李雲飛心中不由暗想，如果自己與小丑杰克是朋友的話，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這個小丑，絕對比黑鐵劍士盧瑟還要強大！可以說是他在這艾澤拉斯半位面大陸遇到的人類中最強大的一個！如果不是因為狼毒斗氣的特殊屬性，小丑應該根本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正想著，小丑突然向後退了一步，一手撫胸，向啾啾俯身行了一禮，天空中的紫色月光灑下來，將他花哨的小丑服和小丑面具照得清晰，就好像真的是一名在馬戲團舞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樣。
緊接著他向兩名觀眾攤了攤手，飛快向後一揮，就見他手上已經多了十幾個人頭大小的圓球，開始飛快拋接起來！
李雲飛在前世也曾經見過馬戲團的小丑玩兒拋球接球，只是能夠同時拋接七八個球就已經算是頂級大師，這小丑竟然同時拋起了十幾個球！
當然，對于一名黑鐵級劍士的反應能力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麼，不過他卻拋得極快，手中已經用上了暗勁兒，那些圓球的活動軌跡完全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圓圈，根本看不清球體的形狀了。
一邊拋，小丑還一邊上下跳躍，讓那些圓球從雙腿間從腋下穿過，他的雙手已經快得根本看不清動作，如同被幾個黑色圓圈套住了一樣。
月光籠罩了這處山坳，李雲飛和啾啾坐在草地上目不轉楮地看著眼前的小丑，而小丑則像是一個真正的馬戲團小丑一樣，將拋球的把戲表演到了極致。
李雲飛心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對方的遭遇並不是這麼悲慘的話，一定能成為一個遠近聞名的好小丑吧……
就在這時，小丑杰克將所有的圓球都拋上高空，然後等這些球飛速下落的時候一個個接住，全部抱在懷里，再次向啾啾鞠了一躬，表示表演完畢。
這時候李雲飛才看清，這些人頭大小的圓球，竟然真特麼的是人頭！
剛才他耍的，是十幾個人頭！轉頭望去，泉水邊那些試煉者的尸體很多都已經變成了無頭尸！
臥槽我怎麼忘了這貨完全是個心理陰暗的****！竟然還想著他會成為什麼好小丑！李雲飛只感覺滿頭黑線，同時立刻擔心地向啾啾望去。
「啾啾！啾啾！」啾啾此時正拍著小手咯咯直笑，給小丑杰克叫好。
看到這一幕李雲飛不由長舒一口氣，幸虧他的小女僕不是個普通蘿莉，對于尸體什麼的並沒有什麼反應。否則的話，如果是一般的小姑娘，看到月色下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捧著一堆人頭向她鞠躬，估計早就已經嚇死了……
表演完畢，隨手將人頭都丟到一旁，小丑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的父親以前是我所在的村鎮遠近聞名的小丑……後來因為貴族老爺想要霸佔我的母親，一怒之下把那位老爺殺了，我們一家就被當成了活人祭品……我有個妹妹，和啾啾很像……」
他的臉上，那滑稽小丑面具仍然是一副笑臉，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到底如何。
李雲飛嘆一口氣，怪不得這個有社交恐懼癥的家伙突然給啾啾表演節目，原來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啾啾……」小蘿莉上前一步，伸出柔軟的小手抓了小丑的手，睜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楮抬頭看著他。
就在這時，天空中兩顆破碎的紫色月亮已經完全升到了天頂，這兩顆月亮此時幾乎重疊在了一起，一道月光穿過山峰石壁上的圓孔，直射到了遺跡拱門的頂端！
立刻，原本涓涓而流的泉水瞬間變得洶涌澎湃，從拱門的下方流了出來！
此時這泉水的流量差不多比原本多了三倍，小溪變成了小河！
隆隆的水聲立刻吸引了小丑的注意，他抬頭看了看天頂的碎月，轉身來到拱門前，竟然縱身跳進了那湍急的河水之中！
李雲飛不由無語，大哥你要干什麼倒是說一聲啊，到底多麼不會與人交流……
當下他沒有遲疑，立刻帶著啾啾跟在小丑的身後，同樣躍入了河水之中。
此時他才發現，剛才還清可見底的泉水底部，此時赫然出現了一個涵洞，小丑已經鑽了進去。
李雲飛帶著啾啾跟在後面，迅速向前游動，從那拱門的底部直接游了過去。此時他才發現這拱門完全就是一個幌子，本身差不多有將近三十米厚，根本無法打開，只有這個隱秘的地下涵洞才是進入遺跡內部的唯一道路。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丑的身影已經瞬間一閃，躍出了河流，李雲飛立刻帶著啾啾也跳了出去。
「嘩啦……」三人已經落在了岸邊，抬眼向前望去，李雲飛和啾啾同時張大了嘴巴。
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處絕壁，而在這絕壁的下方，則是一片十幾平方公里的巨大地下建築群！
一座座葉片狀尖頂的建築聳立其中，最高的一座尖頂建築就在他們的正前方，一條凌空的石槽從這建築的頂端延伸而出，穿過上千米的距離來到他們的面前，里面涌動著奔騰的泉水，赫然就是泉水的真正源頭。
這些建築之間還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道路，以及各種各樣明顯有著不同職能的房屋，赫然就是一座地下都市。而周圍岩壁上一叢叢散發著瑩瑩綠色磷光的苔蘚類植物，則照亮了這座地下建築群。
或者說，是一座藏在山里的城市！
這山月復之內，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地方，李雲飛不由嘖嘖稱奇，小丑的臉上雖然戴著面具無法看清表情，不過想來也絕對是一臉驚訝。
他們的眼前，那座最高大的尖頂建築之上，有一個巨大而斑駁的葉片浮雕，這葉片之上還雕著一個全身纏滿了藤蔓與樹葉的人，赫然就是人類傳說中生命之神的形象。
顯然，這座尖頂建築，就是真正的生命神殿。
「生命之泉應該就在生命神殿中，咱們去嘗嘗？」李雲飛轉頭朝小丑說道。
小丑點點頭，邁步走上那懸空石槽的邊緣，朝著生命神殿的方向走去，李雲飛緊隨其後。
這石槽離地將近百米，從上方看下去，簡直可以說是恐高癥患者的必殺地。
李雲飛一邊走一邊隨意向著下方的建築群中望去，不由想到，以前人類居住在這里的時候，這座城市燈火通明時，從上方望下去，不知道是怎樣一幅景象？
那場面，一定很壯觀吧？
現在從上空望下去，只能夠看到一片片被綠色苔蘚的微弱光芒照出輪廓的房屋和一條條街道，簡直只有傳說中的地獄中才應該有的景象。
李雲飛一邊向下隨意觀望，一邊想到。當初這城市之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想到有今天這一天？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過下面一座高層樓房的窗戶，突然之間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只覺得脊背發涼。
這死城的窗戶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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