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電到你 第二章

作者 ︰ 夙雲

七年後。

正值青春期的龍尚冷和馬奕樂就讀同一所國中。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人想必感情會越來越好吧?

錯!隨著他們長大,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差,幾乎到達水火不容的地步。

「龍饅頭」、「馬包子」闖出了名號,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北中南都有店面,每一間店里約有二十名員工,經營這樣的中小企業,讓雙方父母也小有名氣,龍尚冷和馬奕樂更是大家眼里的小少爺、小千金。

當地人都知道這兩家人是好鄰居也是好朋友,而龍尚冷和馬奕樂更是「連體嬰」,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都在一起。

但進入國中時期,兩人反而尷尬了起來,不喜歡別人把他們當成一對,下意識避著對方,偏偏麻煩的是,暗戀龍尚冷的女同學時常找樂樂問龍尚冷的事,讓樂樂煩不勝煩。

例如女同學A就向她打听龍尚冷愛吃什麼東西?

樂樂冷淡的回答︰「他喜歡吃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常跟他黏在一起嗎?怎麼會不知道?」

「誰愛跟他黏在一起?他的事我不知道!」樂樂氣得臉都揪在一起。

除了A同學之外,還有B同學,C同學……

「龍尚冷為什麼功課那麼好,他在哪補習啊?」女同學B問。

「你不會直接去問他,為什麼問我?」樂樂態度惡劣不耐煩的回答。

女同學B疑問︰「奇怪,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補習……」

「為什麼我一定會知道,你自己不會去問他?」樂樂反嗆。

「我就是不敢問,才會要你幫忙啊!你那麼凶干麼!」女同學B掛斷電話。

樂樂被回了一句,覺得很莫名其妙。

這還沒結束,沒多久電話又來了,是女同學C打的。

「樂樂,你知道龍尚冷喜歡吃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嗎?」

又來了!樂樂徹底抓狂。

「我不知道,你自己不會去問嗎?」她氣急敗壞的把電話掛斷。

這種電話一個晚上總要接個好幾通,搞得樂樂快爆炸了。

但同時,龍尚冷這邊也沒好到哪兒去。

男同學打來的電話很多,可是談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重點全在探問樂樂的「隱私」。

「龍尚冷,你知道她有喜歡的對象嗎?」

「她喜歡誰,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龍尚冷沒好氣的回答。

「你不知道?虧你們還是青梅竹馬,你居然不知道?」

「奇怪,我為什麼要知道?」他憤而掛上電話。

受其他同學的影響,他們開始閃避對方,兩人漸行漸遠……

高中——

一年之際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美麗的早晨,總給人新生的希望。

尤其是四月的南台灣,早晨天氣不冷不熱,溫度恰恰好,騎著腳踏車迎向微風,比吹冷氣還舒服。

某日一早,兩人各自起早上學去。

一路上,學生們三五成群前往學校,有騎腳踏車的、走路上課的、在買早餐的,還有急著趕上班的上班族,每人都在忙碌。

樂樂臭著臉出門,因為她在生媽媽的氣。

女生制服總是搭配裙子,她習慣在裙子里頭再加一件安全褲以免騎腳踏車時春光外泄,偏偏她的兩件安全褲都被媽媽拿去洗了,沒有穿安全褲讓她好不自在。

後面騎腳踏車跟來的正好是龍尚冷。

他一眼就認出她來。

好巧。

其實他們已經好久沒說話了。

雖然同住一個社區、高中又同校,但是他們不同班又不同年級,補習時間也不同,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已經好久沒踫到面了。

小時候每天膩在一起,現在卻形同陌路有點奇怪,他決定上前跟她打聲招呼。

他騎腳踏車越過她,愉悅的對她喊︰「早安,樂樂!」

「啊!」

誰知,他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她嚇了一大跳,一時分心,腳踏車壓到前方一塊小石頭,重心不穩,她摔了一跤,連人帶車倒在地上。

龍尚冷連忙回頭一看,立即停下腳踏車奔回去扶她。「樂樂,要不要緊——」

他突然頓住,盯著她裙底分光,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然是可愛的草莓圖案……

「!」樂樂趕緊弄好裙子站起來,大聲罵他。

「我……」他猛地回神辯駁。「拜托,是你自己不小心,我才不屑看。」

他越這麼說,樂樂越是火山爆發。「龍尚冷,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理你了!」

「誰稀罕!」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嗆。

三年後,龍尚冷考上了台北的大學企業管理系,正式北上念書,隔年,馬奕樂也如願考上了大學的餐旅管理系,留在高雄念書。

這幾年,好吃的「龍饅頭」、「馬包子」發展的很順利,如今已經擁有自己的工廠,冷凍饅頭和包子正式出爐,還開發了網路、超市等不同通路,營業額每日看漲。

只要談到饅頭和包子,無人不知「龍饅頭」和「馬包子」,龍家夫妻和馬家夫妻合作愉快,還共同申請了商標,篤定的相信雙方會一直合作下去。

他們並且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也能繼承家業,維持像以前一樣的好交情,完全沒有發現這兩個小毛頭的友誼已經變調。

龍尚冷和馬奕樂在不同的地方念書,根本已經很少見到面,唯一可能見面的機會只有龍尚冷回家過節的時候。

這一年的中秋節,龍尚冷一如既往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返鄉。

快到中午時,樂樂剛好要跟媽媽出門,在門口踫到龍尚冷和龍媽媽。

「嗨,好久不見!」龍尚冷率先跟她打招呼。

樂樂抬頭看了他一眼,感覺彼此之間有種陌生尷尬的氣氛。

天!他真高。

快一米九零的身高,配上藍色襯衫、刷白牛仔褲、黑靴子,帥氣瀟灑得有如海報上的男模,一般女人鐵定都回會對他瘋狂。

可惜,她對他已經免疫。

龍尚冷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她一遍,眼里有著驚艷的光芒。

曾幾何時,她不再是女孩,已經是亭亭玉立的魅力小姐了,清秀甜美的面容、高雅的氣質,簡單的穿著就很迷人……

馬媽媽在一旁笑著說︰「尚冷,你難得放假回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龍媽媽一听也附和,「對啊!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想起你們小的時候,每天都膩在一起,形影不離。」

「不……」樂樂忍不住翻白眼。

「為什麼?」兩個媽媽疑惑的看她,龍尚冷酷酷的目光也鎖定她,眼里帶著笑意。

「因為……」她支支吾吾的,一時間想不出理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沒問題就走吧!」馬媽媽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轉頭又堆滿笑容的拉著龍尚冷往前走。「尚冷啊,好久沒見到你,你長高了,更帥了……」

他們一起去餐廳吃飯,馬奕樂一臉不悅的單獨走在後面,看著前方母親拉著龍尚冷和龍媽媽的熱絡樣,感覺自己好孤單。

這一餐,她故意不跟任何人說話,只是默默吃著自己的飯,和龍尚冷更是毫無互動。

龍媽媽和馬媽媽看在眼里只感到莫名其妙,搞不清這兩個小孩怎麼了?曾幾何時,見面像陌生人一樣。

假期結束後,龍尚冷又回台北了。

轉眼一年又過了。

龍尚冷大三,樂樂大二。

大學生生活令人向往,校園里各種活動都有,男女聯誼活動也少不了。

龍尚冷和馬奕樂在學校里都很認真念書,因為打算畢業後申請出國念書,自然成績不能太差。

為了爭取時間努力念書,就得減少參加社交活動,外形亮眼的樂樂在系上是系花,追她的學長不少,但是她都拒絕了,只因為她根本沒時間交男朋友。

蔣瓊美是她在班上唯一的好朋友,個性和她截然不同,生平無大志,課業成績只求能pass就好,目標是釣個金龜婿。

所以,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因為擔任班上的公關干部,正好可以四處辦聯誼,尤其對方若是那些醫學院、經濟系、企管系的高才生,她更是熱衷。

樂樂欣賞蔣瓊美的真誠,喜歡談戀愛也沒什麼不好,每個人的目標不同,但是都需要認真的學習。

「樂樂,這次的聯誼你要不要去?去啦!少了你的風采,會使這次聯誼失色許多耶!」蔣瓊美每次都約她,這次也不例外。

以往樂樂都是直接的拒絕,但這次好友不斷邀約,她終于忍不住好奇的問︰「這次的地點在哪?」

「日月潭。」

「什麼時候?跟什麼學校?」

「下個禮拜,這次是跟A大企業管理系三年級的學生。」

啊!樂樂一愣。

那不是龍尚冷的學校?而且還是同一科系、年級?不會那麼巧吧!

她听龍媽媽說,因為畢業在即,龍尚冷目前正在閉關念書拼出國留學,大學三年並沒有交女朋友的跡象……嗯,這麼說來,他應該不會對這種活動感興趣吧!

「去啦,去啦!給我個面子嘛!」蔣瓊美不斷哀求。

她想了一分鐘才回答︰「嗯……好吧!」

應該不會這麼巧踫到他吧?

蔣瓊美開心大喊︰「太棒了,這次活動有你這位系花加入,男生一定很高興。」

「別那麼夸張。」樂樂也笑了。「與其關注我,你不如自己好好把握機會去找你的白馬王子吧!」

「哈哈!」蔣瓊美心知肚明的笑嘻嘻。

同一時間,龍尚冷系上的同學王麥可也在游說他參加聯誼。

「你不要每天忙著去圖書館看書,偶爾也要輕松一下,去郊外走走吧!」麥克說。

他和龍尚冷同樣都是企業第二代接班人,但卻每天吃喝玩樂,反正家里有用不完的錢供他揮霍,因此他就是搞不懂為何龍尚冷要這麼用功念書?

「而且,這次跟高雄C餐旅系舉辦聯誼,地點是日月潭,還不錯喲。」

那不是樂樂的學校嗎?

「終于引起你的興趣了吧!」王麥可可是這次活動的主辦人。「听說那個系上的女生都很漂亮,怎樣,破例參加吧!」

龍尚冷想了一下,頭一次有意去戶外走走,一直窩在圖書館,沒有適當的休息,念書也會沒有效率。

「好吧!」他破天荒的答應了。

「太棒了!有你加入,這次聯誼準增加不少可看性!」王麥可爽極了。「那我們就好好去把妹吧!」

龍尚冷不以為然的笑笑。

王麥可是企業第二代,但他們的生活態度卻又天壤之別,從小看爸媽賣饅頭很辛苦,他念書不曾懈怠過,樂樂應該也跟他一樣吧……

真是!他怎麼了,怎麼莫名其妙想起了樂樂?

聯誼當天——

一大早,台北A大的十位男同學坐交通工具前往中部,十點左右抵達南投日月潭,接著在當地租機車。

高雄C大女生和男生在日月潭會合,蔣瓊美和王麥可兩人帶領著眾人互相自我介紹。

一會合,龍尚冷和馬奕樂就看到了對方。

這麼巧!居然真的來聯誼了……

龍尚冷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她,她比他印象中更漂亮了。

皮膚依然是那麼光滑白皙,頭發柔順閃亮,洋女圭女圭般又黑又長的睫毛讓她的大眼楮很吸引人。

樂樂一直都很美,國、高中時就有很多追求者,但是她總是不屑一顧,現在看來,到目前為止她也一直沒有男朋友,不知為何,知道她專心念書、沒有男朋友,讓他心里有莫名的安慰感。

樂樂臉色很尷尬,眼神不自覺地閃避著他。

怎麼這麼巧,他居然真的來了!

心髒忽然像小兔子似的狂跳起來。

為何跟他的緣分好像就是剪不斷……

他是男生群中最出色的一個,外形高大俊挺,五官陽剛帥氣,又濃又黑的眉毛、深邃銳利的雙眼,看得她很緊張。

他嘴角帶笑、微微上揚,該不會是在嘲笑她吧?

大家坐在草地上輪流自我介紹彼此,樂樂佯裝不認識他,也無視于身旁男女同學對他的關注。

很快的,輪到他自我介紹。

「嗨!我叫龍尚冷,請多指教!」一如他的名字,他冷酷而簡短的自我介紹。

王麥可忍不住又幫他補充︰「我特別再介紹一下,他是我們班上的第一名,畢業以後要到德國念書,不要小看他喔,他可是知名的食品企業‘龍饅頭’的小開。」

「哇!」女生群中想起陣陣贊嘆聲。

但龍尚冷本人倒是沒有什麼笑容,不悅的給了王麥可一記衛生眼,警告他不要自作主張,擅自補充說明。

蔣瓊美看到龍尚冷英俊的外表就已經著迷,听到他不得了的家世背景,更是芳心暗許,蠢蠢欲動。

馬奕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欣賞他高調的作風,兩家人人向來有共識,教育兒女們不要隨便提到自己的家世背景,至今同學們沒一個知道她是「馬包子」的千金,以免樹大招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自我介紹一個一個輪下去,接下來輪到她了。

她美麗清秀的外形早已被男同學注意到,一輪到她,底下一片騷動、竊竊私語。

「大家好,我叫馬奕樂,很高興跟大家一起來日月潭玩。」她中規中矩的介紹自己。

現場反應熱烈,蔣瓊美加油添醋。「她是我們系上的系花,人美、功課又好,將來要去法國留學。」

龍尚冷嘴角一撇,無聲的笑了,料到樂樂一定很不高興,除了名字外,她不會喜歡別人幫她代言。

果然,馬奕樂只是冷淡的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王麥可對馬奕樂很有好感,暗自決定要追她。

自我介紹結束,王麥可拿出一個手提袋,要男同學配合把機車要是放進去。

他一邊說明︰「男生把機車要是放進去,等一下我們會讓女生輪流抽鑰匙,抽到誰的鑰匙,女生就要坐那個人的車。」

馬奕樂將手伸進袋子里,隨便取出一把鑰匙。

「這是誰的?」

「太棒了!」王麥可興高采烈的大喊︰「是我的車,美麗的公主,請上我的機車吧!」

正中下懷,他開心得很。

「這是誰的鑰匙?」蔣瓊美也抽出一把鑰匙。

「是我。」龍尚冷緩緩舉手。

蔣瓊美一臉欣喜的走向他,如願以償的坐上他的機車。

「我們先沿著環湖公路環湖,第一站是玄奘寺。」

各就各位後,王麥可領隊出發,道路兩旁綠意盎然,一邊是碧綠透明的湖水,一邊是迷蒙的山景,十台機車奔馳在蜿蜒的小路上。

龍尚冷載著蔣瓊美,一路上,蔣瓊美話說個不停,趁此機會想要和他混得更熟,但龍尚冷卻沒什麼回應,對他來說,她的話題都很索然無味。

什麼她喜歡哪個明星、每天怎麼保養,希望自己像名模一樣美,因為她要當個賢妻良母,畢業後在家相夫教子……

他听著听著,不自覺失神,目光緊緊鎖住前方的王麥可。

王麥可車速很快,看到了樂樂緊緊地抱住他,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像喝了幾百桶好酸好酸的醋……

為什麼會這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樂樂心情也不好。

沒想到龍尚冷會載到瓊美,她很清楚他正是瓊美喜歡的型,想到他們可能會有所進展,她就笑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和瓊美那麼好,但是又不希望龍尚冷和她在一起……

他們第一站來到了玄奘寺參觀。

來到莊嚴的寺廟,他們虔誠的膜拜。

接著一行人又參觀了慈悲塔、文武廟、梅荷園……最後,在小公園旁邊的餐廳用餐。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在小公園開始團體活動,玩了比手畫腳、成語接龍比賽等游戲,一個小時後,開始自由活動時間。

秋天的午後,微風徐徐,舒服的讓人想睡覺。

這短暫的休憩時間中,有人已經成雙成對,也有害羞的女孩依然安于自己的小團體中,與男生保持距離。

樂樂心中悶悶不樂,不主動加入哪一方,一直獨來獨往,有男生開口攀談,她也不太回應,愛理不理,就算這樣很不討喜,但她還是我行我素,不想討好迎合別人。

偏偏王麥可就喜歡她這種冰山美人,一路上始終跟著她,絲毫不放棄跟她攀談。

最後,她忍不住直接跟王麥可說︰「對不起,我想自己安靜一下。」

看她臉色已經很難看,王麥可只好離開。

樂樂靜靜坐在岸邊,閉上眼楮休息,傾听湖水的聲音、風的聲音,心靈無比平靜。

但沒一會兒,有人把她叫醒。

是蔣瓊美。

「樂樂,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王麥可呢?剛剛他不是一直跟著你嗎?」

「我對他沒興趣,只覺得有點累,就在這里休息一下。」樂樂回答。

「是喔……」蔣瓊美沒有多問,比著遠方的龍尚冷,急著想跟好友分享心事。「樂樂!你有沒有看到,他好帥,而且好優秀,我好喜歡他哦!我剛剛一直想找機會多跟他聊聊,誰知道他身邊一直有別的女生圍著,害我無法靠近,好討厭喔!」

「喔……」馬奕樂冷淡的回應,不知該說什麼。

對于那個男人,她太熟了,沒有任何想法。

「剛剛坐他的車,我跟他講話,他都不太理我。」蔣瓊美一臉無奈,但馬上又轉為陶醉的說︰「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好喜歡他,我想我戀愛了……」

「你確定嗎?你好像常常戀愛。」她直接問。

「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蔣瓊美說得信誓旦旦。「找機會我要跟他要電話,要地址,我百分之百確定,他就是我要的男人……」

樂樂不置可否,靜靜的听著。

在另一端的情況也是如此。

王麥可被樂樂趕走,識相的走開,干脆去找龍尚冷聊天,因為如此,適時替被女同學包圍住的龍尚冷解圍。

龍尚冷坐在樹下休息,注意到樂樂拒絕前來跟她聊天的女同學,獨自坐在岸邊。

「尚冷,你覺得那個馬奕樂如何?」王麥可追問。

龍尚冷聳聳肩,不置可否,暗自希望樂樂不要接受王麥可,他很清楚麥克是個公子,他怕樂樂受傷……

王麥可興致勃勃的繼續說︰「她對我好溫柔喔!我剛剛騎車流汗,她還拿紙巾給我擦,真是善解人意,雖然剛剛我要找她聊天,她不太理我,不過我相信她一定對我有好感。」

「別自作多情了,你是司機,幫你擦汗只是禮貌動作,你別想太多。」龍尚冷一如往常酷酷的冷言以對。

王麥可還是不放棄。「哎,不管怎樣,她是個溫柔大方的好姑娘,你覺得我追她好不好?」

龍尚冷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樂樂可不是他想象中的女生,她凶得很,國中的時候不小心偷看到她的內褲,她氣得大罵他……

王麥可下了決定,「好,等一下我就跟她要電話。」

「隨便你。」

龍尚冷故做不在乎,但心里隱隱感到不安,不知道樂樂會不會接受王麥可的追求?

「啊!快三點,該集合了!」

王麥可看看時間提醒龍尚冷,自己則趕緊再去通知其他人。

大家集合後,他們又朝下一個目標前進。

最後一站就是游湖,夕陽西下,日月潭反射出火紅一片,群山環繞、碧水生波的景致,讓人流連忘返。

難得的跨校聯誼,這群大學生都玩得很開心,暫時消除了念書的壓力,其中有看對眼的,彼此留下電話和地址。

王麥可直接問樂樂︰「我可以跟你要電話和住址嗎?」

樂樂原本有些遲疑,可是看到龍尚冷站在旁邊,愛面子的她還是留了,就怕龍尚冷以為她沒身價,只好硬著頭皮留電話,不過她完全沒考慮要跟王麥可交往。

同時,蔣瓊美和不少女同學也在一旁跟龍尚冷攀談、要電話。

龍尚冷和樂樂雖然沒交談,不過暗地里都在注意彼此的一舉一動,看到對方追求者不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心中五味雜陳,其中有關心、有比較、也有醋意,以及一種無以名之的酸甜感情,只是他們不願承認。

很快的,這次的聯誼結束了,眾人卷鳥巢歸,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

聯誼結束後回到學校,生活並沒有恢復平靜,除了上課,樂樂被蔣瓊美疲勞轟炸了整整三天。

蔣瓊美每天一下課就跟她抱怨龍尚冷的冷淡,打電話約他,老是吃閉門羹。

「我約他好幾次,他都跟我說沒空。」蔣瓊美一臉沮喪。「他一直拒絕我,是不是真的對我沒意思?」

樂樂在宿舍里一邊念書,一邊說︰「我想現階段他不太可能交女朋友,畢竟他畢業以後要到德國留學,所以,你就算想找男朋友,也應該找個距離近一點的。」

「你怎麼知道?」蔣瓊美反問她。

「我……」她一愣,抬起頭迅速說︰「上次聯誼時王麥可不是有說明龍尚冷的留學計劃嗎?」

「有嗎?」蔣瓊美想了想,「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唉,那以後該怎麼辦才好?」

樂樂暗暗松一口氣,幸好沒被發現破綻。

既然聯誼當天雙方都沒有表明認識對方,這時也沒有公開的必要,以免瓊美和其他同學又不斷問她龍尚冷的事,徒增她的麻煩。

同一時間。

在分組的高級公寓套房宿舍中,王麥可頻頻打電話給樂樂。

「奇怪,怎麼沒人接?」

他不知道樂樂為了不接他的電話,已直接把電話線拔掉。

在客廳看電視的龍尚冷冒出一句︰「麥克,你放棄吧,她不會跟你出去的。」

「奇怪,你又知道了?」王麥可不悅的反問。

「她畢業後要申請到法國留學,現在應該只想好好讀書吧!像她這種乖乖牌,都是以念書為先,談戀愛其次。」他出自好意提醒。

「她要去法國就不能交男朋友嗎?」麥克懷疑。

「隨你信不信。」他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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