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紅不讓 第十章

作者 ︰ 樓采凝

接下來的幾天,鞏懷風命人非常迅速的找到了接替劉亦欣工作的人。既然人家早已迫不及待找好人,那她也只好忙著交接的工作。兩人看似平淡,關系好像已化為一攤白開水,但每每眼神不經意交會的-那,她心底仍會掀起波濤。

割舍難、留下更難,倒不如強忍住那切下一刀的痛,徹底的了斷吧!

或許是趕著交接,她讓自己忙碌到不行,幾天下來劉亦欣不但感到口干舌燥不已,腦子還昏沉異常,直到好好的照了鏡子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雙頰出現突兀的紅潤,雖然增添了幾許粉女敕感,但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但今天已是最後一天上班,她不想再延遲下去,只好強撐著把該說的細節都交代完畢,這才拖著疲累的身子離開。

「-要走了?」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鞏懷風突然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嗯。」沒想到她還能再見他一面,她心中頓時又起了絲絲無法形容的撼動。

「哪時候要去新竹?」他又問。

「明天一早。」她低頭一笑,但腦子的眩意讓她微微搖晃了下。

她的不一樣並沒有逃過鞏懷風的雙眼,他迅速走近她,扶住她的肩問︰「-怎麼了?-的臉好紅。」

大手再模上她額頭,他還真被那灼手的溫度給嚇了跳,「天,-發燒了,我帶-去醫院,-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

「不用了。」劉亦欣喊住他,「我……我已經打電話跟江崴說我不舒服,他會到樓下來接我的。」

听她這麼說,鞏懷風只好僵住動作,不停壓抑住心底起伏的痛楚,「那就好。」

老天,他到底是怎了?不過是個女人嘛!走就走,不想留不就拉倒,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好像非常不希望讓她走似的。

他早承認自己是愛她的,可從沒領悟到自己會愛的這麼深,那晚也是因為由愛生恨,他才會對她說出這麼多無情的話來。

「那我走了。」她多情的眼瞳又一次仔細端視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了。

听聞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鞏懷風竟重重一拳擊在她的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一些文具全彈動地發出聲響。

接著他憤而回到辦公室,本來想將手上的CASE結束掉,但他卻一直心神不寧,直到九點過後,他竟發現自己連一點進展都沒!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的心不在焉、無法專心呢?

索性去喝酒,找間PUB好好瘋狂喝上一晚,他就不信趕不走直霸在心底的那個影子!

到了樓下,他正要離開,卻見守衛走向他,「鞏經理,有件事麻煩一下好嗎?」

「什麼事?」鞏懷風-起眸。

「是這樣的,前陣子我看你們公司……就是經常與您一道出來的那位劉小姐氣色很不好,我答應她要帶一罐不錯的鐵劑給她,但那天之後我就被同事調了班,直到今天才來上班,卻听說她辭職了?」

「沒錯,她是辭職了,那你是?」鞏懷風臉色好難看,因為他正想忘了她,哪知道還沒走出公司,竟然又有人提及她。

「請您將這鐵劑交給她,或者告訴我地址,我可以拿去給她。唉……看她那晚的情形,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守衛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那晚?哪一晚?」鞏懷風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就……對了,就那天您公司客戶林小姐也上去找您的那晚,大約近九點半左右劉小姐也來了,可不一會兒她就臉色蒼白的下來,走時還差點兒跌倒呢!」他回憶著那晚的情形。

鞏懷風的身軀倏然一僵,想想那晚不就是他的生日?!原來她來找過他,卻不小心看見了林麗娟……老天!

「這是要給她的鐵劑是嗎?」他接過守衛手上的盒子。

「沒錯。」

「那我現在就拿過去給她,我先替她謝謝你了。」說完,鞏懷風便走進停車場,開著車前往劉亦欣家中。

劉亦欣,-有什麼話、什麼怨就敞開來說,何必放在心底,-不說我又怎麼解釋呢?真是個氣死人的女人!

解釋?!他要對一個女人解釋?

沒錯,他不但愛上她,還不能沒有她,原來她一直都在他的心底深處,只因為她像風,始終在他周圍轉著,讓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會走、不會離開,他也就從沒想過要表達自己的愛意。

現在他了解了,風還是會走,哪天死了心,它會吹得什麼都不留。

*********

叮咚!叮咚!叮咚——

電鈴聲像極了催魂使者,不停在她耳邊叫囂,不讓她清靜一下。而這也讓她沉重的眼皮痛苦的掀了起來。

「誰……這麼晚了?是我恍神嗎?」她知道自己病得不輕,但就怕那些電鈴聲只是她的一種幻覺。

翻個身繼續睡,可是鈴聲未歇,反而更猖狂的刺激著她的耳膜!劉亦欣不得不困難地爬下床,走出房間將大門開啟一個縫。

天,她病得還真厲害,不但听得見吵鬧的電鈴聲,還看見她思念已深、怎麼也忘不了的男人!

「怎麼搞的,我一定是瘋了?」她掄拳捶著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

「笨蛋,-在干嘛?」鞏懷風倏然抓住她的手,「老天,-怎麼連手都是燙的?」

劉亦欣這才詫異地瞠大眼,愣愣的看著他,接著又模模他的臉,「真是你?我還以為是我在作夢呢!」

「-到底去看醫生了沒?那個江……叫江什麼的沒帶-去看病嗎?」鞏懷風氣急敗壞地抱起她走進屋里,將她送上床躺好。

劉亦欣躺在床上,仍張著雙半迷蒙的眼楮看著他,好像傻了般,直到現在她仍沒從現實中清醒,還以為自己幻想過度。

接著他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他們鞏家的家庭醫生,「葉醫生,我是鞏懷風,你現在有空嗎?我這里有個病人正發著高燒,想請你過來幫我看看。」

「哦!發燒,多久了?」葉醫生問。

「應該有好幾個小時了。」他是下班時就發現她不對勁兒了。

「好,我馬上趕去,是在府上嗎?」葉醫生非常阿沙力的答應了。

「不,不是在我家,而是在……」在鞏懷風把劉亦欣的地址說出後,他這才切斷手機又看著劉亦欣,「-要撐著點。」

「我……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劉亦欣這才確定自己不是作夢,不是幻覺,身邊的人就是她深愛的那個男人。

「不是我不理-,是-不懂我。」鞏懷風心急地模模她的額頭,「天!還真燙,-家里有沒有退燒藥?」

她搖搖頭,「我找過,沒有,咳……」

「我看我還是載-去醫院好了。」他想抱起她,但她掙扎著。

「不用,我沒事……以前我每次生病都這樣,病到連病菌都嫌我時,它就會自動離開了。」她推開他,又躺回床上。

「-說什麼?-經常這樣卻從來沒人照顧-?」听她這麼說,他的心猛地一揪,一股從未有過的劇疼泛上心頭。

「我媽早逝,之後輪到我照顧我爸……可我爸只會讓我傷腦筋……他愛賭,輸了又賭,我賺都賺不及給他輸……」迷迷糊糊中,她說著自己心底的苦,淚也淌在雙頰上。

「我爸……我爸死後,我居然沒哭,因為我擔子卸下了,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債給我,沒辦法……我只好去當伴游女郎……我真不想這麼做,可唯有做那個可以賺得多些,又可保住……清白……」她燒得昏沉沉,小嘴直喃喃說著,「直到我遇見一位白馬王子,解救我的王子……可是他不屬于我……我的王子並不喜歡灰姑娘……他喜歡公主。」

「傻瓜,灰姑娘最後不就是公主嗎?」見她這麼說,鞏懷風一雙眼不禁濃熱了。

「童話里的灰姑娘是公主,而我這個灰姑娘卻永遠都只會是灰姑娘……我買不起鑽表,但光修那只名牌表就花了我好幾個月的零用錢,關于那張海報……那是我逛了好多網站才找到的,可……可是他並不喜歡它,因為那只是他戲弄女孩的玩笑話……」

「不是玩笑話!絕不是,我的確想要那張海報。」他很認真地對她說︰「可笑的是,我對很多女孩這麼說,卻沒一個人相信,唯有-,唯有-信了!」

「對,唯有我傻……我傻……」她慢慢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怎麼了?亦欣,-怎麼不說話了?」鞏懷風被她突如其來的安靜給震住,慶好這時候葉醫生剛好趕到,他立刻開了門讓他進來。

「你幫她看看,她燒得很厲害,有囈語的傾向。」他讓開身,好讓醫生上前檢查。

「好,我看看。」醫生為她診斷後,發現她已燒到半昏迷狀態,于是立即在這里為她吊起點滴,幫她退燒補充營養,「還好我及時趕來,否則後果會不堪設想。」

「那她是?」

「感冒了,屬于濾過性病毒感染,加上她免疫系統不好,才會燒得這麼嚴重。」葉醫生又包了些藥,「還好剛剛在電話中有提到她有發燒癥狀,所以我把可能會用到的藥都備齊了,否則搞不好會延發腦膜炎或肺炎呢!」

「謝謝你,葉醫生。」鞏懷風用力握住他的手。

「有點滴在,她今晚應該會沒事,明天一早得讓她服用一包藥,再帶她來我的診所讓我徹底檢查一下。」葉醫生笑著點點頭,接著整理好便打算回去了。

「好,我明天會帶她過去找你復診。」

鞏懷風送走葉醫生,再回到劉亦欣房間看著她緊閉雙眸的容顏,直確定她退燒後,他才安心的閉上眼,坐在一旁椅上淺寐著。

*********

劉亦欣眼楮輕輕一動,跟著徐徐張開眼,當焦距一集中,她竟看見鞏懷風就坐在前面望著她的憔悴眼神。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想坐起來,才發現手背上插了針。

「別亂動,點滴還在滴,不過就快結束了。」他看了眼還剩下一點點的點滴袋。

「我怎麼了?」她模模臉,對昨晚的事似乎有些印象,卻不是很清晰。

「-病了,病得迷迷糊糊,差一點兒就腦膜炎,變成一個真正的大笨蛋。」他-起眸,瞳心閃著抹懾人光影。

「哼!反正我已經很笨了。」她別開臉。

鞏懷風坐在她身畔,「-昨天對我說的話全是騙人的,對不對?」

「什麼?」她肩一縮,「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說-要和那個男同學在一起,還說要和他一起前往新竹就業,這一切全是騙我的對不對?」他-起眸,爍亮的眼瞳直視著她。

「我……這問題我不想回答。」才剛退燒的她腦袋就像團漿糊,根本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怎麼可以不回答?-可是我唯一愛上的女人,我怎能不管-是不是要和他離開?」他看似平靜說出的這些話,卻在她心底造成絕大的沖擊!

「你……你說什麼?」劉亦欣以為自己是听錯了,還是自己病了一場後,所有的感覺都失常了?

「我說……」他挑起她的下顎,「我愛。」

「不!」她直搖頭地逸出淚,「不可能,你又在說笑話想讓我上當了,求你不要再戲弄我的心,求你。」

「天!-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那晚……我生日那晚,-為什麼不肯多待一會兒,如果-願意多留下十分鐘,我相信-就會明白我的真心。」他很激動地對她說。

「你……你怎麼知道我那晚去過公司?」她凝眉道。

「這是守衛要我交給-的鐵劑。」他將帶來的東西遞給她。

看著它,劉亦欣感動的紅了眼眶,「他真好。」

「不只他好,我對-更好。那晚我把她趕走了,只為了要打電話給-,但-卻不接電話,後來看到-的禮物,我又驚又喜地跑去見-,-卻莫名其妙的告訴我說要離職,我能不生氣嗎?」他箝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閃躲他的注視。

「你……你真的喜歡收集舊海報?」她疑惑地問。

「當然。」他斬釘截鐵地說。

「哼……哼……」她的笑說明她一點都不相信。

「我們走。」鞏懷風拿來一件大外套為她披上,然後拿掉已點完的點滴,抱起她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緊張地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勾起嘴角,他邪肆一笑。

現在天色正處于欲亮未亮之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凌晨氣味,劉亦欣聞在鼻尖覺得好舒服。

坐在車上,劉亦欣欣賞著窗外的景色,街道上沒什麼人,霧蒙蒙、煙蒙蒙,讓她有種處于不實際世界的錯覺。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瞧她現在只穿著睡衣、拖鞋,又披著一件大外套,看來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一個-會喜歡的地方。」他很有自信地撇撇嘴,「-再睡會兒吧!要一陣子才會到呢!」

而劉亦欣也還真是累了,于是閉上眼又慢慢沉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張開眼時車子已停下,而此時天色也亮了,前面是一片韓國草映在眼簾,不遠處的一幢三樓日式洋房讓她產生一種想法……這兒該不會是他家?!

「這里是?」她坐直身子。

「-醒了?這里是我家。」說著他又將她抱起,然後步向那棟別致又富風格的洋房。

「不,我不能這樣進去,啊!」太遲了,鞏家大長輩鞏造雄正好下樓,大門一開啟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爸,她是我女友,我帶她來參觀我的房間。」鞏懷風說完後就抱著劉亦欣往樓上走。

「等一下,這樣不好,我還沒跟伯父打招呼。」劉亦欣驚慌失措地掙扎說。

「晚點再打招呼也不遲。」鞏懷風直接將她抱上三樓房間,門一關上才將她放在自己黑色線條的柔軟床面上。

劉亦欣張著嘴兒,看著四周牆面上的各種舊式電影海報,已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你……你還真的喜歡它們?」

「-現在相信了吧?」他擰擰她的鼻尖。

「嗯……」她看著看著,淚水又淌下,「那是我誤會你了?」

「這還用說?」鞏懷風邪魅一笑。

「可是那晚你和她好親密,她一直撩撥你,你難道沒有一點心動?美艷的耶!」她微擰眉心繼續問。

「?!說了-別生氣,我各種都看多了,偏偏只喜歡-這種可愛小巧迷人的類型。」

「你就會逗我,看我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還美嗎?」得到心愛的男人這樣的告白,劉亦欣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就算病了,對我來說-還是最美的。」他俯身親吻著她因病而顯得蒼白的唇,它雖稍顯柔綿冰冷,滋味可是依舊棒極了。

「對了,剛剛伯父會不會誤會我……我不是個好女孩,瞧我穿得這樣……天!」想到這,劉亦欣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不會的,-放一百二十顆心吧!我猜他現在心底正樂著呢!」

「樂……樂什麼?」

「因為他終于快要有位兒媳婦了。」一抹自得的笑容亮在鞏懷風絕魅的臉龐上。

「天!這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

「他有四個風流的兒子,但雖風流卻從不曾將女人帶回家。現在我抱著-回家,這下-該知道他會怎麼想了吧?」他一雙深邃眼底暗涌著情愫,直溫暖了劉亦欣的心。

劉亦欣小臉一紅,羞赧不已,「但是他連認識都不認識我,剛剛甚至沒仔細看清楚,又怎麼可能因此而開心?」

「那-就不懂了,只要他兒子不想再當單身漢,他就會開心的。」他-起眸看著她那張秀雅的面容,「而且我敢保證,他如果和-交談接觸後,就會知道-是個多麼可愛的女孩,他一定會更喜歡。」

「你的意思是說,我將有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家,不用我煩惱、擔心的家和家人?」這是她夢寐以求的。

「非但如此,-還有個會照顧-的一家人,以後不會再讓-病著沒人理。」說著,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將她摟于身下,「我現在好想要-,可以嗎?」

「嗯。」她害臊地窩在他懷里點點頭。

他撇嘴輕笑,迅速解著彼此身上的衣物,第一次在他的床上與心愛的女人翻雲覆雨。當然,她病體初愈,他不敢太過狂狷,盡可能的以取悅她為樂趣。

劉亦欣氣喘吁吁地任他采擷自己最嬌女敕的美麗,在一陣迷情的施與受之中,他倆同時因激情而顫動……

原來一路上有著彼此相伴,真好!

全書完

編注︰1.欲知「壞男人的邀請函」其它系列,請看玫瑰吻215《愛的漲停板》、玫瑰吻223《愛的大作戰》。

2.敬請期待《愛的宅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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