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尋芳記 第四章

作者 ︰ 樓采凝

在大雜院的一隅,有問小小的柴房,斗室雖小但也干淨清爽。其間目標最明顯的莫過于是倚在牆邊的一個木板床,床上躺著一位瘦弱的婦人,那張病容似乎已被這場病折磨得不成人樣。

她就是巧芯的娘了?

玉延不做他想,立即趨向前,掀起老人的眼皮查看著,「只是暫時性昏厥,得立即送診。」

對,送診。巧芯何嘗不知要送診,但由誰送呢?又有誰敢收呢?

她愁苦悲戚的說︰「這鎮上每個人都知道母親得的是人人望而生畏的癆病,沒有大夫敢收她的。」

「我認識個朋友,我去找他。」玉延極自然的順手抱起常母那瘦弱的身子,急急沖出了房外,這景象讓巧芯與春娘都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他竟然不怕這種可怕的病癥!

這兩三年來,巧芯看透了別人的臉色,自從娘的痛情爆發之後,鎮上的人無不對她娘敬鬼神而遠之,避之惟恐不及,就深怕一靠近就會帶病似的,更甭說是按觸她了。

今天她第一次瞧見會有人敢主動接近她娘,還面不改色的抱起她就走!

難道是她錯認他了,他並不如她所認為的,是個死皮賴臉纏著她的無聊男子、討厭鬼?

巧芯一面揣測,一面加緊腳步跟上,直至東郊一處狹小的茅草屋前,她的心思與動作才就此打住。

那麼偏遠的地方,會有大夫嗎?

接著她瞧見他挪出一只手,輕叩了聲木門,並昂聲喊著︰「徐老開門,我是玉延」」」

果然,才不一會兒工夫,那道木門被打了開,站在兩扇門中間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白發老翁。

「徐老,麻煩你,有病患。」初見面時的客套話全省了,玉延開門見山的就先將來意告之,他明白巧芯她娘的病是不能再拖了,因為他已感覺到她手臂上的體溫漸漸在流失之中。

「是玉延,快!把她放到床上去。」老翁亦眼尖的瞧見玉延手臂上瘦弱的病重婦人。

玉延大步垮了進去,當然巧芯與春娘也隨之跟上。巧芯立即在大伙沒留意的情況下跪在老翁面前,眼底噙著親情滿溢的淚水,「請老爺爺救救我娘,她已被這場病折磨了好些年了,雖說死可以解月兌她的痛楚,但巧芯不要.我不要娘死,她已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要她復元,健健康康的活著。」

不知怎麼,也或許是因為玉延的關系,她就是信任眼前這位白發蒼蒼、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其實他與玉延的這份淵源得自三年前說起……當時,老翁徐壽,因路經太原,于是順道至太行山采藥,傳聞太行山上有不少珍貴罕見的藥材。

怎奈原本是碧空如洗的天氣,一上了山立即轉為烏雲密布,也才不一會兒工夫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徐壽立即四處找尋遮蔽物,然天不從人願,過了許久,他身上的衣物也全濕了,再加上年歲已大,終于敵不過刺骨的寒冷,昏倒在山上。

適時,玉延正穿著簑衣來到山上查看茶山的狀況,並防範突如其來的大雨所造成的傷害,卻也在同一時間救了倒在水泊中的徐壽。

事後,徐壽還自我調侃,沒想到他行醫數十年,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今天反倒讓人給救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一轉眼又過了三個年頭,這其間他倆雖未再踫過面,但仍有書信往返。玉延此行的另一目的也就是要找機會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姑娘,你快起來,老人家承受不起呀!」徐壽趕緊趨前扶起她。

「老爺爺,您若不答應,巧芯就不起來。」她執拗地道。

「好,我盡力就是了,你就快起來吧!」無奈,他只好答應了。反正看病這東西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謝謝你,老爺爺。」

玉延攙扶起巧芯,蹙眉望著她,而她的悲傷與愁苦就像利刃不斷凌遲著他的心。

「現在快來看看你娘吧!」

徐壽拖著沉甸甸的步子,走到了床邊,仔仔細細為婦人診斷著,片刻後他才說︰「她已病入膏肓,並已呈半彌留狀態,難呀!」

「老爺爺……」巧芯激動的抓緊徐壽的手。

「你別急,听徐老說完。」玉延盡量安慰她,擔憂她再這麼煩惱下去,不傷身子才怪。

「玉延說的對,你別急躁,听我慢慢說。你娘的痛一般來說已是無藥可醫,但憑我幾十年的行醫經驗得知,好像有一種藥材可以對抗這種病癥。」

徐壽捻須慢慢道來,這亦是他听先師及前輩提及的。

「真的?是什麼藥材,我立刻去買。」巧芯臉上終于泛出了些微的笑容,她娘有救了!

「可惜這藥材你是買不到的。」徐壽搖頭道。

「為什麼?很貴嗎?」就算是天使,她也要想盡辦法得到它,她再也不忍看母親受此煎熬。

「不是,而是這藥材名為「火梅」,狀似紅火,形如梅花,乃千年難求的奇珍異草,必須親自去雪山采擷,但雪山難行,去者往往會有性命危險。」徐壽語重心長的說。

「沒關系,我還是要去,您能給我多少時間?」雖說是淚盈于睫仍不減巧芯所表現出的傲氣。

「我可以先用針灸之術來控制住你娘的病情,最多只有七天。」徐壽重回床邊,已開始為婦人實施針灸治療,並把著她的脈象說。

「七天!從這兒來回雪山少說也要耗掉四天,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夠嗎?」以玉延對路程的了解,他對此行並不抱著樂觀的態度。

「夠了,夠了,無論時問長短,我都不會放棄的。只是不知雪山怎麼走,能畫張圖給我嗎?」自幼生長在蘭州,她還不會出過遠門呢!

「我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去那麼遠且又不熟悉的地方。」

為了巧芯,玉延願意攬下所有的責任;這小妮子以為雪山就是她家後面的小山坡嗎?殊不知往那兒的一路上山賊橫行,危險重重啊!

「不,還是我去吧!不敢勞您的駕。」

為了一錠金元寶他就死追活討的,倘若再加上一筆人情債要她怎麼還呀!不過,看他今天的表現似乎並沒那麼討厭,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現在面臨的是攸關你娘生死的大事,你還逞強?」因為生氣,他的口氣有點火爆。

「我……我哪是逞強,我只是欠不起你的人情債,再這樣欠下去,就算我整個人賠進去也償還不了。」巧芯執意反駁。

「那好,就要你的人好了,我不會再多求的。」他的嘴角扯開了一綻得逞的笑容,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鬼才相信,到時候你又不知道要加上多少利息!巧芯不屑的想。

玉延知道她在想什麼,于是補充道︰「徐老做證,如果在七天內我幫你找回了藥材,你就是我鞏玉延的人了。」

「我……」

「怎麼樣?否則我不會給你地圖的。」他已抓住了她的弱點。

「隨便你,那就走吧!」該殺的!她只好認了。

「等等,你也去?」他喊住一直步往門邊的巧芯。

「我能不去嗎?她是我娘耶,再說我不跟著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偷懶。」巧芯抬頭挺胸,說的義正辭嚴的,好像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擰著眉毛,夸張的自我解嘲道︰「我是這樣的人嗎?」

「天曉得。」

「好吧!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跟著來吧!」她雖說的不經意,但听在他耳里還真不是味道。

「老爺爺,那我們走了,我娘就麻煩你了。」臨去前,巧芯不忘對徐壽拜托道。

「你們放心的去吧!只要不超過期限,我保證你娘會平安的。」

「那謝謝你了,徐老。」

玉延也與之告辭後,即領著巧芯前往神秘的雪山。

***

交代方默先返府後,玉延才帶著巧芯繼續往北出發」」

「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趕了一整天的路,此時正值晚膳時間,為了趕時間,他倆白天也只是以幾個窩窩頭充饑,現在該是補充能量的時候了。

況且玉延也看得出來,巧芯的體能已到達了極限。

「不,我擔心在期限內無法采回「火梅」,繼續趕路好了」雖是春初,但天候悶熱,再加上心煩意亂,巧芯揮汗如雨。

「不行,我不準!」

她不要命了嗎?若她事前不保留體力,到了滿地荊棘的雪山後,又有什麼能耐去克服呢?

「你凶什麼?不是你娘,你當然不擔心」」」

「啪!」一道火紅的五指印印在巧芯的臉龐;她含淚怔忡地看著玉延,吶吶的說不出半個字。

「巧芯……」

玉延看著自己的手掌,痛心疾首不已,她不該這麼說他的,他是心疼她、在乎她呀!她放在心上的愁,他又怎能視而不見;她揣在心口的憂,他又怎能無動于衷?

玉延更無法置信自己會下那麼重的一掌!那麼紅,那麼腫,她一定很疼了。天,他真是該死!

「對不起。」想不到開口的竟是巧芯,「你打的對,我不該這麼說的,原諒我口

不擇言好嗎?,」

她不是木頭,當然感受得到他的好,今日一整天下來,他的無微不至,安撫了她幾許不安的心,自己幾乎已消除對他的偏見,怎奈又無法壓下心底的那股不當的沖動,對他說出這種難以入耳的話。

「謝天謝地,你不怪我。」情不自禁的,玉延緊緊擁著她,並輕輕撫上那道觸目驚心的五指印,「很疼吧?你該怪我的。」

玉延不懂,她應該罵他凶他才是,怎麼變了呢?但這種改愛令他更自責,自責于自己粗魯暴戾的舉止。

「不疼,但心真的好累。」她真的虛月兌了,只想靠在這寬大結實的避風港中,享受片刻的寧靜。

「那就休息吧!前方不遠處有個客棧。你真該好好吃點兒東西了,我可不要一個皮包骨的女人當老婆。」他刻意打開有點兒冷凝的場面。坦白說,她的依順讓他好不自在,他還是喜歡那個老愛與他抬杠挑釁的女孩兒。

老婆!

巧芯臉上頓時展開漫天紅雲,「誰要當你老婆,臭美!再說我偏偏喜歡當瘦皮猴怎麼樣?」

玉延搖搖頭,笑看她的伶牙俐齒又回來了,「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娶一個又凶又不講理的瘦皮猴。」

「誰又凶又不講理了?你才霸道又蠻橫,現在就會虐待老婆了,誰還敢嫁給你!」

巧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仍然微疼的臉龐。

「這麼說,你已經承認你是我老婆了?」他掬起她的下巴,一雙眸子情不自禁的燃起烈焰;並將唇輕輕印上她略呈紅腫的面頰,試圖吻去那道傷痕。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好後悔。

「才……才不是……」

一股溫熱粗獷的雄性氣息侵略至她的鼻間,一張迷離醉人的網也漸漸將她當頭罩下,這種既陌生又難解的感覺,便她莫名產生一股又喜又怕的驚悸。

若非現在正在城邦,沒看見有路人經過,否則她一定會羞愧死了!

「既然你已承認是我妻,那麼你娘就是我娘了,放心吧!把一切交在我身上,我發誓會將「火梅」交至你手中。」

他似乎不將她的辯解當成理由,他告訴自己他要定她了!

「玉延……」此時此刻,巧芯木然了!她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感動?他現在的好似乎已將過去的霸道無理全都掩蓋住了。

「你喊我的名字還真好听,以後不準再叫我喂了。」他輕擰了下她因羞怯而泛紅的面頰,開心的說道。

「討厭!我先聲明,我可沒說要嫁給你,你別得意的太早。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太不可思議了嗎?今天以前我們還是死對頭耶!愈想愈奇怪,連中間做朋友的階段都省略了,馬上就要我嫁給你,這樣太沒保障了。」

這分明就像是一場雙人游戲,結果其中一人亂了規則一樣啊!哪有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道理!

「你是指「談情說愛」的階段?」他臉上綻放自得的笑容。

「你……你少在那兒捕風捉影呀!我才沒這個意思,談情說愛,惡不惡心嘛!」

她緊張的向四處望了望;在那時代私下談情說愛可是會落人笑柄的,他還大言不慚的說的那麼大聲。

「哈……想不到你還真保守。」看她那副慌張的神情,好似談情說愛是犯了什麼殺頭大罪似的。

「那麼你以為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在妓院長大的就不懂廉恥了嗎?」

天呀!她怎麼又開始鑽牛角尖了,玉延拍額嘆息著。

「你很容易受傷?」

他的質疑讓巧芯有點兒無所適從,「我……我不知道。」

「對我,你絕對不能懷疑,就讓時間去證明一切吧!天色已暗,先找個地方歇息吧!」他按兵不動的看著她。

直到巧芯遲疑了一會兒後,泛出笑意來,「走吧!等救了我娘後,我就很有時間了!」

巧芯一語雙關的回答讓玉廷眼楮陡然一亮,他立即牽起巧芯的柔荑,往他倆充滿艱辛卻信心十足的未來而行。

***

富來客棧乃是蘭州至雪山之間唯一一家較具規模的客棧,因此其中有來自各地的三教九流之輩,乍看之下江湖味極濃,不暗藏許多詭異多端的因子在,這感覺令巧芯極不舒服。

「怎麼了,吃那麼少?」玉延打從心底關心她,當然她的一舉一動亦逃不過他眼底。

「我想回房休息了。這里的人讓我好不習慣。」她偷偷瞟了眼兩旁的男女,每個都像極了嗜血的凶神惡煞!

「你吃你的,別理他們,或許你剛出遠門不能適應這樣的場面,久而久之你就能習慣了。」

玉延隨著她的視線望了望,終于知道她的不習慣是為何而來。也難怪了,不是江湖人是難以接受江湖事的。

「是這樣嗎?為什麼他們的眼光都好凶呢!好似我欠他們什麼似的。對了,那你算是江湖人嗎?」巧芯好奇的月兌!問出。

「沒錯,我算是江湖人。」他坦然說道。

「難怪。」

「難怪什麼?」

玉延靜靜等著她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回答。

「難怪你也沾惹到了那股要不得的江湖氣息,欠了你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她噘起紅唇,以一副看不起的表情說著。

原來這丫頭還惦記著「金元寶」那回事!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忘記那件事。」他一臉正經的說。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硬要我和你回去?」她也回他一個正經八百的臉,她一直不能理解這件事。

「那你說說看,普天之下有哪對新人結婚時,新娘不用去夫家的?」

玉延拋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閃爍著星光的眸子含著一簇灼熱大膽的挑逗火舌。

「你怎麼搞的,又老調重彈了。」

看他一表人才的,難道討不到老婆,怎麼老愛逗她呢?八成是又把她當成了那個失蹤兩年的初懋情人。

「因為你沒給我明確的回答。」他依舊眼神灼灼。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她,你又搞錯了!」

他為什麼老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但巧芯心里明白他的多情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她有一張與那女人相同的臉。

玉延緊蹙眉峰,使不苟同于她的自以為是!她以為他連喜歡的人是誰都弄不清楚了嗎?或許第一次見面時他搞錯了,但這種誤會絕不會有第二次的。

「我……」

就在他欲解釋之際,突然由他背後飛來一支飛鏢,他迅速往右一閃,順勢將巧芯按趴在桌底下,左手一揚,俐落的將那玩意收至他的手掌之中。

「朋友,這樣的見面禮太厚重了吧!鞏某不敢收,還給你!」他蓄力至手指,用力一彈,那飛鏢又立即呼嘯而出,往來者的身上直攻!

「啊……」來者被自己送出的東西給傷了,發出一聲淒屬尖叫。

「老大!老大!」看來他們少說也有六個人,一人受傷五人立刻擁上。

巧芯被玉延控制在桌面下,只能偷偷瞄了那些人一眼。哇,好惡心呀!瞧他們各個滿臉刀疤的,真不像個善類。

難道江湖人都必須是這副德行了看來還是她的玉延正常多了。

她的玉延!巧芯立即捂住心口,什麼時候他變成「她的」了,哎呀!真糟糕,會不會……「鞏玉延,你竟敢回手?」那個「老大」已廢了一個膀子,竟還有力氣在那兒大贅吆喝。

「你們認識我?」玉延眯起眼看著他們,並在腦海里尋找記憶。

「我們是石家莊的人,當然認識你。」

「哦」」原來是石家莊。」他鄙夷輕蔑地冷哼道。

「你竟瞧不起咱們石家莊?」那四、五個人想沖向前,又駭于他的身手,于是只敢躲在遠處叫囂著。

「既然敢放冷箭!還需要人尊重嗎?」

玉延對他們投以兩道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懾人眸光。

「你」」」

「我什麼?有膽子就上啊!」想也知道他們必定是石少誠唆使來的,他本人必定躲在某處等著看他的笑話,卻沒想到他買來的人手工夫底子這麼差勁。

見他們躊躇半天,不敢行動,于是玉延繼續說︰「你們的金主還在外面看著你們,若不想被收回銀兩的話,好歹掛點彩,也比較好交代。」

「你以為我們不敢,好,兄弟上」」」

四、五個人拿起大刀對著玉延亂砍亂殺的,費盡了氣力還踫不到他牛塊衣角,不僅如此,還累得半死!

待他們力氣用的差不多了,玉延這才身形一躍,旋身施展一記回旋踢,將他們一個個逼向屋外,躺在地上哀嚎。

「滾!告訴石少誠,不要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歡迎他光明正大的向我挑戰。」

話雖是對他們說,但他相信石少誠一定听得見。

當然,才一眨眼的工夫,那些人全溜的不見人影了。此時,客棧里卻是歡聲雷動,掌聲此起彼落。

「好,好……好功夫!」

「想必你就是太原飄香茶莊的鞏少主?」大伙起身問道。因為方才那幾個不入流的家伙已道出了他的名諱。

「在下正是。」玉延拱手還禮。

「以後若行經太原,還希望鞏大俠能將茶葉便宜點賣給咱們。」眾人起哄著。

「沒問題。」他笑答。而後行至巧芯身邊,輕聲問道︰「有沒有受傷?那些人太可惡了,也還好是我坐在外面。」

「你武功那麼好,怎麼不告訴我?」她又張望了下四處許多好奇的目光,「你好像也很出名嘛!」

「怎麼?你嫉妒還是羨慕?」

他湊近身子,戲謔的問道。他喜歡看她那嬌嗔的模樣。

「你臭美!」她故意撇過臉不看他。

玉延笑了,她果然中計!

「回房歇著吧!明天就即將到達雪山了,補足精神才有力氣找「火梅」。」算算路程是應該到了。

「真的?明天就可以到雪山了!這麼說應該來得及了。」她雙手合掌于胸前,感動的無以名狀。

「我說過,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空手而回。放下一萬個心,安心去睡吧!」在他俊美的臉上溢滿憐惜之情,堅定又溫柔的命著。

巧芯點點頭,露出她這些天來最燦爛的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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