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偷心也犯法 第七章

作者 ︰ 樓采凝

「哥,你找我?」

諾安走進吟書閣,看著滿面愁容的項楚雲,居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最近是怎麼了?與翩翩兩人的行為動作都怪異得一塌胡涂。今兒個更奇怪,他居然會主動找她說是聊聊,哥哪時有那麼好的閑情逸致想找她聊天了?

不過。答案應當就快揭曉,她也不急。

「你坐,我……我有事找你商量。」原是站在窗邊的他,踱回了書案坐下。

諾安不語,只是听話的找了張檜木椅坐下,其自然的神情好似在告訴楚雲︰有話你就說吧!

「我……」

項楚雲到嘴的話又給吞了回去,他該怎麼說呢?

「你很少這麼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啟齒?」諾安倒是善解人意的為他找了個撫平心緒的理由。

「諾安,哥有事請你幫忙。」

「我?」無論公事還是私事,諾安向來插不上手,為什麼今天會找上她?

「你願意幫我嗎?」他急促難安的神情並未逃過諾安的眼,當然也就更好奇了。

「你是我唯一的大哥,我當然願意。只是不知是……」

「我要櫻木翩翩。」

「啊?」項楚雲果斷霸氣的一句話,讓諾安煞住口。緊接而來的是一陣驚呼!

「我說我要她。」他絲毫不改其志的又復誦了一遍。

諾安直搖頭,語帶惶恐,「哥,翩翩雖然長得漂亮,但他終究是男人,你不能……」

「她是個女人——」他音量驟增,直入重心,引爆震撼!

「天哪!你有沒有搞錯?」諾安瞠大眼,一臉的難以置信。此刻她什麼思考都沒有,只有滿腦子沉甸甸的紊亂。

「我已經驗明正身,哪會有假。」項楚雲已慌亂得忘了要在妹妹面前注意措詞,待他發覺,卻已看見諾安的滿臉酡紅。「諾安,我……」

「沒關系,哥。原來翩翩真是個姑娘家,難怪長得如此標致,就連膚質都細女敕的沒話說。」看樣子,諾安似乎已信了他的話。「我能幫你什麼嗎?」

「她雖身為女人,但自始至終都不願承認自己是女人的事實,病態嚴重到我都認為無藥可救了。」

「那你是真的喜歡她羅?」諾安心里是雀躍的!想不到哥哥老對翩翩凶狠又無情,全是偽裝真情所致。

「你能幫我嗎?可有法子好想?」他想藉由諾安同為女子的思想來改變翩翩。

「這個……那你可知翩翩對你呢?有愛嗎?」

「愛?」他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氣,他想︰只要沒恨就阿彌陀佛了。

「是呀!如果她也喜歡你或愛你就好辦了。」她淺淺一笑,露出淘氣的模樣。

「怎麼好辦?」管她喜歡不喜歡他,只要有辦法試試準沒錯。

「你附耳過來。」

在諾安的輕聲竊語之下,項楚雲的眉頭卻越蹙越緊,「這樣好嗎?」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諾安咯咯低笑,終于她的日子可以不再平淡無聊了,絕佳好戲即將上演。

隨即,諾安便派人前往齊王府延請睿郡主至府中作客,名義為項王府花季大展。

每每入春之際,項王府的香榭園總是開滿了-紫嫣紅的名貴花草,鳥語花香處處可聞。每年此時,項楚雲也都會招待一兩位遠房親戚入府賞花,順便敘敘交情。

而睿郡主便是最常被邀請的一位,因為上一代齊王府與項王府即為表親關系,而這一代里睿郡主與安郡主不僅同年,感情又是特別融洽。

怎奈齊王府位于江南,與項王府有著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也因此,唯有藉花季這段時日,諾安才能與齊睿睿重逢,訴說姑娘家心底的心秘密。

「諾安,這樣好嗎?」

睿睿听了諾安的主意後,甚感困擾。諾安居然要她假扮項大哥的未婚妻,她一個閨女怎麼能接受呢?

「求求你。算是救救我大哥的心吧!」諾安軟語相勸,她肯定心軟的睿睿一定會同意的,再說大哥也待她如妹,她不會棄而不顧吧!

「這……好嗎?我也只能待個三、四日,這麼短的時間有用嗎?」睿睿禁不住諾安的懇求,心已軟了一半。

「夠了夠了,睿睿,你是答應了是不是?」諾安欣喜若狂,咧著嘴角嫵媚淺笑。

「好啦!希望這樣做能對頂大哥有所幫助。」睿睿笑睨了她一眼。

「太好了。那我告訴你,今晚哥會在香榭園的百花亭內設洗塵宴,你可得對哥多撒嬌些,拋拋媚眼也沒關系。」諾安一興起,開始出著餿主意!

也還好,睿睿真正的未婚夫史相國的公子史懷秀不在場,否則鐵定氣得跳腳!

「你喲!我倒是能配合,這就要看項大哥放不放得開?」

事實上,在齊睿睿的潛意識里,也擁有不少調皮的作怪因子,只是身為郡主,她不得不收斂些。

「為了追回心愛的人,他敢不從嗎?」諾安對楚雲倒是充滿信心。

「听你這麼說,我已迫不及待想瞧瞧那個不承認自己是女人的美女到底長了副什麼模樣?能讓項大哥動了凡心。」睿睿雙眼骨碌一轉,臉上滿是興味神采。

「翩翩她是個獨特的女孩兒,武藝高強、獨立自主,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哎呀!反正晚宴你就能見著她了。」她掩嘴輕笑,賣著關子。

「那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是不是也該去打扮打扮,總不能輸給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睿睿眼尾閃著笑意,不經意流露出一抹天真的稚氣。

「也對,如果翩翩真對哥有意思,你越美就能越激發翩翩的妒意。走,來我房里,我幫你上妝。」

諾安開心的垃起睿睿的手,直往她閨房而去;兩個小姑娘正興致勃勃地準備為晚宴一場重頭戲熱身。

在花團錦簇的「項王府」香榭園內,人聲嘈雜、僕佣如雲,廚娘們不停將佳肴美食送上桌,丫鬟們則忙著斟酒,小廝們負責環境清潔之維持,難得熱鬧的項王府一時間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唯獨櫻木翩翩。

她極其不悅地坐在靠柱的位置,手搖著紙扇,瞪視著桌上一盤比一盤還要豐盛的精致美食。倘若平時,她早就食指大動,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頤了,而今日她卻是味如嚼蠟,這些東西看在她眼中簡直是索然無味到了極點。

這是怎麼回事?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倒是這蜜釀,她卻是滿引一觥,每每甕盡杯干。

她這股豪氣看在對面的項楚雲眼中還真是心驚不已,到口勸她少飲的話往往都在諾安的暗示下給吞了回去。

為了讓戲演來逼真,睿睿率先開口道︰「你就是諾安嘴里的翩翩公子嗎?長得還真俊俏,咱們楚雲都快被你比下去了。」

「好說。」翩翩皮笑肉不笑著,又為自己斟上一杯佳釀。

「是不是咱們項王府的東西不好吃,瞧你淨顧著喝酒。」睿睿非常大方的表現,女主人的氣勢表露無遺。

「哪里,實因在下不怎麼餓。」翩翩厭惡不已,這個睿郡主尚未過門就「咱們」、「咱們」的直嚷嚷,煩不煩呀!

為什麼她就是按捺不下波濤洶涌的情緒在胸臆間翻騰的急躁與不安?

「是嗎?我記得你昨天一直到今天就沒吃什麼了。」項楚雲雙眼犀利如鷹地插上一句。

「想不到項王爺還會關心在下?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翩翩冷冷的一句回應讓項楚雲為之語結,狼狽難堪。

「翩翩,你今天是怎麼了?說起話來那麼沖,大伙是關心你呀!」諾安偷覷了下她臉上的表情,那酸味橫溢的模樣可是顯而易見的。

「諾安,你搞錯了。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你關心錯了對象。好,如果嫌我礙眼,我走便是,反正這場晚宴我本就沒啥興趣參加。」

她內心煩亂的騷動像萬馬奔騰,僵冷的空氣中,明顯感覺得到她沉重急促的呼吸聲。

「翩翩公子請留步。」睿睿喚住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來繼續用膳,你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讓我好生為難。」

「睿郡主難得來府中,你別任性!」項楚雲猛然將一道命令吟出口。

翩翩深鎖秀眉地看了看在場的三個主角,唯有她一個外人,要她留下是何道理?難不成要她在這兒看他兩打情罵俏的戲碼?

「很抱歉,我什麼都不會,就會不識好歹!」

甩下這句,她便要拂袖而去。哇……好濃的硝酸味呀!

但絕不能就讓她這麼跑了。他們精心設計的劇情還沒上演呢!

諾安急急喚住她,「你別走好不好?你這一走反倒讓我成了多余的人了,翩翩——」她追過去,撒嬌似地扯著翩翩的袖口。

翩翩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最怕讓女人傷心的她,實在無法對諾安的懇求置之不理,深感自己就像撲向蜘蛛網的蝴蝶一般,再也月兌不了身。

心不甘,情不願地,她又踅返座位,獨自喝著她的悶酒。

「雲,我敬你,謝謝你為我設下如此盛大的洗塵宴,真讓我感動。」睿睿舉杯,迷蒙的眸中佔滿了對項楚雲的崇敬與愛意;當然她也看見了翩翩眼中輕閃而逝的厭惡與落寞。

現在她終于明白,圍繞在項楚雲身旁的雲英無數,為何他獨獨鐘情于她。櫻木翩翩果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

她更為自己精湛的演技而佩服不已。

「怎麼這麼說呢?我也等了你許久。」項楚雲輕摟住睿睿的肩,狀似親匿。

「以後我嫁進項王府,天天與你踫面,你不厭了我才怪。」睿睿噘起嬌艷的紅唇,小腦袋縮在楚雲懷中磨蹭磨蹭的。

項楚雲也心領神會的揉揉她的頭頂,將臉湊近她,輕佻之貌盡露,笑得慵懶且令人屏息。「放心,我永遠都看不倦你的,巴不得立刻就娶你進門。」

「那你得快點兒捎信給我父王嘛!」

睿睿細膩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旖旎的傳進翩翩耳中,听來卻格外刺耳。

「好,本王待會兒立刻為你修書。」他在她耳畔呢喃,魅惑的嗓音充滿著濃情蜜意;含情脈脈的眼神更是不斷對睿睿散發出愛慕之意。

這種讓人拍案叫絕的演技,令坐在對面的諾安目瞪口呆,她遲遲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擅長著吳儂軟語的男人,會是她那剛烈的老哥。

看來,他為了翩翩,已使出了渾身解數!

不過,瞧睿睿那張有點兒尷尬的臉,她似乎還無法適應老哥那急轉直上的入戲樣。

而翩翩呢?她始終低著頭不作聲,毫無反應的臉上讓項楚雲瞧不出自己的演技對她的影響到底有多深,也益發感受到她有著一顆遙不可及的孤傲之心。

「拜托——老哥、睿睿,你們別在我面前上演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否則我和翩翩要先離席了。」諾安則是希望楚雲別演得太過火。

「隨他們吧!你哥或許已禁欲多時,抒解抒解也不錯。」是啊!否則他也不會老對她動手動腳。

意料之外的,翩翩居然說出這種無關痛癢的話,這倒是讓睿睿听來一陣面紅耳赤、坐立難安。

楚雲推離睿睿,眯起一雙細眸睇視著翩翩,那眼神猶如利刃,將翩翩已脆弱不堪的心,一步步逼向角落。

事實上,她是假裝無所謂,更是拼了命的想忽略掉心底那層泛酸的滋味,濃濃烈烈糾纏得她好痛苦。

她理不清為什麼?為什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恩愛情濃的模樣,她的心居然會有種失落的痛楚?這不是她要的感覺呀!

這時候一切突然變得靜謐無聲,她深切的感受到項楚雲掃來的冷眼帶著危險的氣息,難道她說錯話了?

她猝然轉身,「不防礙你們了。我先回房。」

「等等,我還有一樣壓箱寶還沒拿出來呢!你那麼早就離席,小心會後悔。」項楚雲冷冷的叫住她,語調中沒有半點兒溫度。

「什麼東西?」翩翩蹙著眉問。

「天山雪蓮之蜜釀,雪蓮長年在長白山上吸取龍泉之水,再加上氣候寒冽,生長不易,是極為珍貴之上品。想不想試試?」

他將一張俊臉湊近她,昂揚不羈地看著她那雙秋波。

「算是酒嗎?」翩翩凝視著他。

「沒錯。」

「好,那我就留下來嘗嘗看。」以目前來說,唯有酒是她最佳良伴,既有好酒,那就干脆來個不醉不歸。

「謝謝你的賞光。」他冷凝一笑,拍下拍手,示意下人將佳釀呈上。

可想而知,翩翩定是喝個爛醉,酒品欠佳的她還大唱京曲,五音不全的令在場所有人都深感無處可逃。

翌日一早,翩翩宿醉才剛醒,睿睿便來訪,令她頭疼不已。這嬌貴的郡主還真煩人,有時間不和心上人在一塊兒,盡會找她碴。

媽的,她又不是她的情敵!

「睿郡主,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整裝好再出去見你,否則我擔心項王爺會誤會。」翩翩全身裹著被毯,無奈又怨嘆。

「誤會!他不會誤會的。」

睿睿今天之所以再次來探望她,乃是想接續昨夜的力道再刺激她一番;昨天晚宴上翩翩的表現已明顯的告訴任何人,她吃醋又不舒服。只是這女孩兒自己不清楚罷了,今兒個她非得點醒她不成。

「啥?」翩翩整個腦袋還昏昏沉沉,實在理不清她的話中之意。

「我是說,楚雲向來信任我,也寵溺地任由我,況且是我自作主張想來找你聊聊,他不會怪罪你的。」睿睿非常有肚量的說道。好似一切責難她都大方的承擔下來。

翩翩忍住月復中翻騰的酸味,睨著她,「郡主千金之軀,干嘛跑來我這兒聊天,我想我們之間沒啥話題好聊的。」

「我是來這兒跟你談楚雲的。」她笑得嫵媚,展現出萬種風情的幸福神采。

「談他!」有沒有搞錯!你有這種閑情逸致,我還沒這種興趣呢!

「對呀!听說你在這兒也已經住上好一陣子了,所以我想問問你對他的感覺。」她驀然羞澀地垂下螓首,「你也知道,年底我就要嫁來這兒了,此乃關系我一生的幸福,所以想問問你這個外人對他的感覺,如果不錯,那表示我沒選錯人。」

「如果我說他差勁透頂了,你難道就不嫁了?」

怪人,嫁就嫁了,還四處詢問打听,丟不丟人哪!

「也許我會考慮,翩翩,你希望我嫁給他嗎?」睿睿也不管合不合宜,一針見血的問了。因為她再留下也不過剩下兩天光景,總不能鎩羽而歸吧!

「這關我什麼事?」她滿心提防地瞪著睿睿,眸中有前所未有的驚慌。

難道她看出了自己有了並不怎麼希望他們成親的念頭?

「其實……其實我嫁給楚雲是有目的的。」睿睿頓展愁眉,真正的試探現在才正式展開。

「你們同為王室,天造地設,會有什麼目的?」翩翩提高警覺,看著睿睿的眼神帶著不解與納悶。

她特地跑來她房里鬼扯這些,到底想干嘛?

「唉!還不是我父王,他想合並項王府的勢力,以儲備抵擋宦官的力量,而我就成為這種利益輸送下的受害者。」

「你怎麼可以用「受害者」這種字眼,難道你覺得嫁給項楚雲是身受其害嗎?」翩翩立刻起了不平之心,也為項楚雲叫屈。

明明她昨晚還在項楚雲面前打情罵俏著,才不過一夜,她居然說自己是被逼的!這女人心口不一,翩翩開始不喜歡她了。

「你有所不知,雖然楚雲是個好男人、好對象,給我的感覺也不錯,但……但我已有了心上人。」

睿睿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還真是將翩翩給活生生地騙了過去。

「他知道嗎?我是說項楚雲。」翩翩間來急切。

「我怎能告訴他呢?」睿睿搖搖頭,偷偷別開臉竊笑。

「你太過份了!想腳踏兩條船?」翩翩那雙炯然晶瑩的黑眸閃亮如炬,低啞且負氣的語調中溢滿了她對睿睿的不滿與對楚雲的同情。

她看得出項楚雲對睿郡主的疼惜,如果他知道了豈不是很傷心?

天底下就有這種傻女孩兒,明明恨死了對方,還寧願自己悲痛,也不要對方中情殤。

「所以項府我沒人可訴說,只有找你這個外人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嫁了他,然後想著別的男人?

「先嫁給他,再和我愛的男人私奔。」睿睿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說了句比翩翩的假想揣測還離譜駭人的答案!

「你……」翩翩震驚地喊不出聲。

「翩翩公子,求你為我保守秘密,唉!說出後我心里舒坦多了,那我告辭了。」睿睿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起身便離開了房里。

翩翩欲喚住她的手頓在半空中,最後只能頹然放下。

老天,這種事她能說嗎?項楚雲一向視她如眼中釘,她的勸說他會听才怪!搞不好還會自取其辱呢!

告訴諾安呢?這豈不又破壞她興睿睿情同姐妹的感情。

管他的!別人的家務事,她未免過份操心了吧!

賭氣似地,她拿起被角蒙頭倒身就睡,只是回漾在她腦海里的全是方才睿睿那段不該說給她听的心事。

完了。她該如何是好?

「稟王爺,這是徐副將梢來的快信。」

門房將剛剛才接獲的信柬呈至項楚雲面前。

「是他?快遞上吧!」正好,項楚雲也正為他此行的結果如何而惴惴難安,更不知他的手諭對徐慶是否有實質上的幫助。

「是。」

門房隨即呈上;楚雲便道︰「你可以下去了。」

他動作迅速地抽出信紙,細看徐慶的書面陳述,然而他的臉色卻在展讀一半過後變得青白交替,持信之手竟微微顫抖著。

他說得可是真的?

想不到林幗梁的眼線已安排到他身上了!倘若真如他所言,翩翩不就危險了?

不行,他得找機會向她求證。

她到底是誰?

睿睿此行的美妙時光,一晃眼三天便過去了,過了今夜便是她回府的時刻;唯一梗在她心口難以為安的便是項大哥與翩翩的事了。

不知她可有幫上忙,還是幫了倒忙,瞧翩翩這兩天來不吭不哼的模樣,實在讓她著急在心。

或許是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激將法老是不溫不火的,激不起翩翩的反應,也或許她該來個更有爆發力的一次,算是送給項大哥臨別的禮物,她就不信這一回翩翩還是會一樣無動于衷。

晚膳過後,趁著大伙都在廳內泡茶聊天之際,她挨在項楚雲身旁坐了下來,一雙玉臂輕搭著他的肩,將腦袋枕在他肩窩,輕聲燕語地說︰「雲,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今晚別睡了,陪我聊個通宵好嗎?」

她的話讓項楚雲與諾安都當場愣住,但下一秒便極有默契的懂了她的意思,于是項楚雲立即配合她,「當然可以,是在你房里,還是我房里?」

他的笑容充滿了魅惑,綿蜜的低語足以融化任何一個女人的心,當然翩翩也不例外;只見她滿臉恨懣的瞪著手中已涼的茶水,想就此離去,卻心有不甘,她要瞧瞧睿睿到底想干嘛,既不愛他,為何還要糾纏他、戲弄他?

而項楚雲更該死,居然受到美女的蠱惑忘了自省,瞧他那副恨不得立刻就吃了人家的貪婪模樣,活該被騙!

只是為何見他寵溺著睿睿會讓她如此難受,胸口隱隱失落的像是永遠也尋不回的歡樂,她好想哭……櫻木翩翩,你真沒種!

「隨你了。」睿睿低首輕笑,那噯昧的語調卻直搗翩翩的心扉,她蹙起眉心。帶著一抹掩飾不了的哀愁。

「可是……你不能乘機使壞喲!」睿睿咯咯低笑。

「男人不懷,女人不愛,難道你愛我是因為我是個「好」男人?」楚雲以足以溺死人的危險嗓音吟嘆,讓睿睿不禁迷倒在他那放浪輕佻的笑容里。

「你真壞!」睿睿用食指點了點他偉岸的胸膛。

雖是演戲,但未免太火辣了吧!諾安吐吐舌頭,想來此舉若再不能讓翩翩起反應,那她項諾安的名字倒過來寫!

為怕自己的存在,讓他兩演來尷尬,諾安找機會先溜了,「我房里還有一幅繡帕尚未完成,我回去努力了。」

見諾安離去後,楚雲更是摟緊了睿睿,一點也不將翩翩的存在放在眼中,「我看,別浪費時間了,咱們回房吧!」

「項楚雲——」翩翩忍不住地站起身,她不能再看他陷下去,睿睿只是在戲弄他的感情呀!

「有重要的事嗎?」他微抬眼臉,睨了她一眼,眼中的漠然與疏離讓她心痛;那話中含意更擺明了沒重要事就別來煩他。

「我……」翩翩看了眼睿睿那自得的挑戰表情,整個人都陷入彷徨中。她該當著她的面說嗎?

「你有話就快說,否則我們要回房了。」

他故意裝成不耐的模樣,臉色丕變!陰冷邪氣的眼眸緊勾著她瞧,令翩翩渾身打個冷顫!

是她耽誤了他們的「好事」嗎?瞧他那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該死!她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帖他的冷。

「你……你去死吧!活該被人利用。」

茶碗的落蓋聲猛然響起,翩翩陡地站起身,狠狠地瞪著項楚雲,光是皮相好看有什麼用,滿腦子的情色思想。這種人死了活該!

她霍然奔出屋外,也因而忽略了項楚雲與睿睿臉上成功的笑靨。

「今晚該你出場了。」睿睿暗示他。

「謝謝你的幫忙。」沒有她,他又怎能挖掘出翩翩對他的心意呢?

「明早我就要回江南,希望下次再來時是喝你的喜酒。」睿睿是真心的祝福他兩,「翩翩是個難能可貴的女孩,別辜負了人家。」

「這還用你說。」不過要擄獲她的人和心,未來的難關還真不少,「對了,明早我送你出城。」

「不用了,我有護衛。」她低頭一笑,「說不定明早你還沒法子起身呢!」

「咦,小女孩可不能淨想些粗俗的事。」他含笑駁斥。

「要不是這些粗俗之事又怎能激發她的惱怒呢?」她反問。

「好了,我該回房了,不礙著你了。別忘了,得憐香惜玉喲!」睿睿對他眨眨眼,慢步離去。

而項楚雲呢?當然是進行他最終的計畫——擒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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