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當掉要重修 第十章

作者 ︰ 慕璇

詹芸喬頓時羞紅了一張臉,這男人也不想想自己傷成這樣,竟然還耍嘴皮子。

不過考量到項羿軍剛醒來,體力仍很虛弱,不便說太多話,浴室詹芸喬體貼地要他多睡一會兒,她晚一點再來看他。

沒想到項羿軍卻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柔情萬千地開口。「你等我睡著再走好嗎?」

他好久沒見到她了,想多跟她相處一些時間。

「嗯。」詹芸喬微笑地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病床邊,緊捏著他的手,看著他入睡。

經過了一星期的住院治療,項羿軍終于可以出院,不過因為氣胸的問題暫時不適合搭飛機,于是他又待在韓國修養了一個多月。

而詹芸喬沒辦法請假這麼久,所以她在項羿軍出院之後便先行返台工作,臨時前,她不斷交代志峰學長跟黑人學長幫忙好好照顧項羿軍,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飛機。

雖然在台北每大都可以透過視訊跟項羿軍對話,但兩人並非在同一塊土地上,感覺還是遙遠。

就這樣兩地相思了一個多月,精心打扮後的詹芸喬踮起腳尖,拉長了頸子頻頻望向出關的旅客,當她瞧見項羿軍高大挺拔的身影終于出現,她欣喜若狂地朝他奔了過去,本來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怕會壓到他身上的傷口,只能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改挽住項羿軍沒有受傷的左手。

「歡迎回來!」她每次數著電腦上的電子日歷,好不容易才盼到今天。

「搭飛機累不累?肚子餓不餓?我煮了豬腳面線讓你去霉運,等會兒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詹芸喬知道男友不愛吃飛機上的餐點,航空公司準備的餐點他肯定只吃了幾口而已。

項羿軍還來不及開口,後頭就傳來一道興奮的男性嗓音。「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豬腳了!」

詹芸喬回過頭,瞧見不遠處的鄭志峰和江浩哲,眼中滿是驚喜。「咦?阿峰學長、黑人學長,你們怎麼也回來了?」

「為了不辜負對你的承諾,我跟黑人當然是使命必達,一路護送羿軍回台,就怕他少了半根寒毛,我們怎麼跟你交代啊?」鄭志峰打趣地說道。其實是黑人有事要回台灣處理,加上他自己也太久沒回台灣了,所以才跟著他們一起回來。

「沒錯,小喬,我們可是天天將羿軍照三餐當神豬喂,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哎喲!」江浩哲話還沒說完,便被項羿軍踢了一腳。

「對了,小喬,你剛才說有煮豬腳面線啊?」听到他最愛的豬腳,鄭志峰眼楮都亮了起來。

「嗯,我煮了很多,你們也一起來吃吧。」詹芸喬熱情地開口邀約。

「好呀好呀!」兩個人電燈泡完全不理會一旁項羿軍快殺人的眼光,持續地發光發亮。

「那就一起走吧!」就當詹芸喬笑盈盈地跟在鄭志峰和江浩哲後頭,準備一起走出機場大廳時,右手突然被人牢牢扣住。詹芸喬回過頭,瞧見項羿軍憂郁的表情。

「一個多月沒見到男友,你就這樣漠視我,連個擁抱也沒給我?」他的臉色比恐怖片中的厲鬼還難看。

「羿軍,你誤會了,我是怕會壓到你的傷口,所以才會……」詹芸喬急忙解釋。

「可是你剛才一直在跟那兩個電燈泡討論豬腳面線。」

「那是因為……」詹芸喬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說了一句——

「我好想你!」

果然,這句話對項羿軍相當有效,原本嚴肅的俊臉稍微緩和,緊抿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只有這樣?」他很貪心,想要更多。

明白他的暗示,詹芸喬羞怯地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飛快地落下一吻。

「這樣你滿意了吧?」

「這個嘛……」項羿軍拉長了語音,曖昧地靠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她听得到的耳語說道︰「嗯……不是很滿意,但還可以接受,等晚一點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再讓你知道,我滿意的標準在哪里。」

聞言,詹芸喬羞紅了雙頰,明白他滿意的標準肯定是兒童不宜的畫面。

這男人也不想想,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呢,怎麼腦袋馬上在想這些東西了。

瞧見女友因他的暗示而羞紅了一張臉臉,項羿軍心蕩神馳,低下頭,給了她一記火熱纏綿的熱吻……

離開機場後,大伙兒浩浩蕩蕩地來到項羿軍的住處,擔心準備的食物不夠,詹芸喬還打電話叫了一堆外賣,幾個人圍著餐桌。開心地吃吃喝喝。

海派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後,江浩哲暢快地開口。「啊,果然喝來喝去還是台灣的啤酒最贊呀!」

「是呀,我自從到首爾之後就很少喝酒了,因為喝不慣呀!不過咱們大伙而也好久沒這樣聚在一起了!」鄭志峰感慨道。

自從多年前,小喬和項羿軍分手之後,也已經八年了,在韓國听到她跟項羿軍復合袋消息時,他跟黑人可是比誰都還開心。

「嘿,既然今天大伙都在,那我就順便宣布一件好消息吧!」江浩哲的眉眼滿足藏不住的笑意。

「什麼好消息?」詹芸喬好奇地問道。

「我要結婚了!」

「什麼?黑人學長你要結婚了?」她驚囔。

「是呀。」江浩哲嚇了一跳。「小喬,你有必要這麼訝異嗎?」

「跟誰?」她困惑的目光不斷地在鄭志峰和江浩哲的身上來回穿梭,懷疑南韓可以接受同性結婚嗎?

「當然是跟我女朋友呀!」江浩哲理所當然地答道。

「可是……可是你跟阿峰學長不是……」詹芸喬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啟齒。

「不是什麼?」鄭志峰也好奇了。

「你們兩個不是一對嗎?」她還以為他們兩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起請調到首爾分公司工作的,以免在台灣遇到太多熟人。

「什麼?」兩個男人同時驚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們兩個什麼時候給你這種錯覺了?」鄭志峰的額頭畫滿了黑線,想到自己跟江浩哲竟然被小喬誤認成一對,他忍不住感到一陣寒蟬,全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是呀,你非得說清楚!」江浩哲也火大了。

「呃……」詹芸喬偷偷瞥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項羿軍,只見他微低著頭,拼命地憋笑。

可惡,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項羿軍騙了這麼多年!

伸出手指指一旁的項羿軍,詹芸喬報仇般地朝兩人大喊︰「是項羿軍跟我講的!那天在海邊,他跟我說你們兩個先離開去約會了,所以我才會以為你們是一對。」

哼,他這個始作俑者休想置身事外!

「好呀,羿軍,兄弟這樣當的呀?那天我跟阿峰為了撮合你跟小喬才先離開,你就這樣回報我們?阿峰,你說要怎麼處置他?」江浩哲磨拳搽掌,將手指扳得喀喀作響。

「嗯……那就鞭數十下,驅之別院好了!」鄭志峰抽出腰間的皮帶,故意用力在地板抽了幾下。

被兩名學長搞笑的行為逗笑,詹芸喬樂不可支地直拍手鼓掌。

「喂,小喬,有外人要謀殺你男友,你怎麼可以不幫我,還坐在那邊鼓掌!」項羿軍不滿地怪叫。

「各人造業各人擔,你們的恩怨我幫不了忙。」她愛莫能助地攤手,表達自己的無能威力。

「廢話少說,行刑!」江浩哲抓住項羿軍,開玩笑地示意鄭志峰動手。

「喂,你們兩個——」項羿軍大喊。

望著幾名大男人在她面前打打鬧鬧,詹芸喬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弧度,時光仿佛回到大學時期,大伙兒一起把酒言歡的青春歲月。不過要是讓「奇岩」的員工瞧見這三個老板像是幼稚園小孩般嬉笑胡鬧的模樣,只怕會錯愕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雖然項羿軍的傷勢復原得相當良好,不過由于他右手骨折的石膏仍未拆下,生活相當不便,于是詹芸喬便搬到他的住處替他打理一切生活起居。

當然,她也嚴格禁止項羿軍踫她。他才剛出院沒多久,她可不希望他應為縱欲而加重傷勢。

不過要項羿軍每天看著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卻又不能擁抱她,簡直就是人間酷刑。

像現在,他全身赤果地坐在盛滿溫水的陶瓷浴缸里頭,右手手臂很不威風地裹著黑色塑膠袋,而詹芸喬軟綿綿的小手正對著他的果軀上下其手,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與考驗。

「項先生,請你安分一點好嗎?」

在項羿軍第N次想將她拉入浴缸一起共浴時,詹芸喬沒好氣地開口警告。

「小喬,你等一下不是還要熬夜寫企劃案?不如趁現在一起洗澡比較節省時間呀!」項羿軍試圖說服她。

「少來!誰不知道你腦子在打什麼主意。」她可沒忽略他興致勃勃的反應。

「小喬,我是手臂骨折,又不是那里骨折,你沒必要對我這麼殘忍吧?」

這大膽露骨的話語讓詹芸喬臉色爆紅、耳根發燙,她又羞又氣地將手中的毛巾扔在項羿軍俊帥的臉皮上,從浴缸旁站起身來。

「哼,我看你恢復得這麼好,應該不用我幫忙了,你可以自己洗澡才對。」

語畢,她轉身就走出浴室,將全身赤果、手臂仍包著黑色塑膠袋的項羿軍扔在霧氣氤氳的浴室里頭。

「喂。小喬!小喬——」項羿軍扯開喉嚨大喊,但那人怎麼也不願回頭。低頭望著自己滿身的泡沫,他無奈地撫了撫額頭,萬分狼狽地將身上的泡沫沖洗干淨,取來一旁干淨的白色浴袍套上。

走出浴室來到書房,他一眼就瞧見心愛的女人正坐在靠窗旁的工作桌前,面容嚴肅、神情專注地盯著桌上幾碗花花綠綠包裝的泡面。

「小喬,你在看什麼?」這幾碗泡面有什麼玄機嗎?

「噓,我在想味平泡面的廣告腳本,明天要跟創意小組開會用的。」

「喔,那我給你一點意見如何?」

听到要發想廣告腳本,項羿軍極感興趣地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不必了,誰曉得你會不會又想出女主角一邊泡溫泉、一邊露出香肩吃泡面的腳本。」她仍在記恨他之前的刁難。

「哈哈哈!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幽默,不過喉糖廣告里的貴妃不也一邊泡澡、一邊吃喉糖,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一點都不好笑!」詹芸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認真想。」項羿軍收起玩笑的態度,認真地思索起來。

「啊,我想到了!在鄉下一個寒冷的冬夜里,一堆平窮的夫妻窮得只剩下一碗盤面,當丈夫背上地撕開泡面碗上的鋁箔紙時,發現味晶肉燥面的分量比起其他品牌的泡面分量還多了一倍,浴室夫妻倆一邊感動地留著眼淚,一邊滿足地分食完泡面,然後文案就寫上︰給您雙倍的幸福享受——味品肉燥面。」

「太普通了,一點都吸引不了消費者的注意,不及格!」詹芸喬很不給面子。

「哪會?我覺得很不錯呀!」項羿軍不服氣,好歹「鋒芒萬丈」的廣告腳本,他也給了不少意見呀!

「不行,你要試著正面發想、反面發想,然後再換成別人的角度發想,再從其中找出最有殺傷力的訴求點去做延伸。你剛剛提的腳本太普通,根本沒辦法在消費者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要愈特別愈好?」

「也不是這麼說,但至少要讓人耳目一新。」

「啊,那這樣我又想到一個idea了!在清朝乾隆年間——」

「為什麼是清朝?」她不解地打斷他的話。

「哎呀,現在清朝正當紅,歷史博物館不是也剛舉辦過大清盛世展嗎?」

然後他又接著說︰「在清朝乾隆年間,後宮妃子為了爭奪皇上的寵愛,入夜之後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勾引皇上到他們的寢宮,于是有的妃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有的妃子就賄賂皇帝身邊的太監,但是皇上卻夜夜留宿香妃的寢宮,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香妃每天晚上都在寢宮里頭煮味品肉燥面,香氣飄散了整個紫禁城,于是皇上就每晚被泡面的香氣所吸引而寵愛香妃,這就是香妃的由來……這樣夠有創意了吧?」

聞言,詹芸喬忍不住噗哧一笑,「不行,這會超過廣告時間限制,而且這劇情太KOSO了,根本就是來亂的。」

「不然我還想到一個不錯的腳本,你听听——」

他話還沒說完,詹芸喬便擺出一個暫停的手勢。

「夠了,羿軍,我現在真的很忙,沒空繼續跟你這樣閑聊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我還有很多工作還沒做完。」

她手上還有好幾個案子很忙,再繼續跟他這樣瞎鬧下去,她明天的會議肯定會慘兮兮。

「什麼閑聊?我是很認真地在幫你想腳本耶!」項羿軍立刻反駁。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只要別吵我就算是幫我一個大忙了。」

聞言,項羿軍相當不爽。「好,我不打擾你,你自個兒慢慢想,這樣可以了吧!」語畢,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詹芸喬這才發現氣氛有些僵凝。糟糕,她剛才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鉛筆,快速地起身來到臥室敲門。

「干麼?你不是很忙?」倚坐在床上的項羿軍臉色很臭,身旁落地燈昏黃的光線投射在他深邃立體的側面線條上,更顯得無限哀怨。

詹芸喬好氣又好笑,卻不敢真的笑出來,不然他大少爺一個不高興翻臉就糟了,不過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項羿軍這麼黏人。

其實她也很想把手上的工作全都扔到一旁,專心陪他就好,無奈這是公事,她不能只顧著自己而敷衍公事。

她忍不住想起從前,項羿軍一定也不是刻意冷落她的吧!

思及此,她跨步來到項羿軍的身旁坐下,撒嬌地拉了拉他的手。

「欽,你下個月初有空嗎?」

「要做什麼?」他的臉色依舊很臭。

「上星期我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給了我幾張優惠折價,等過陣子我手上的工作忙完了,你右手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到荅里島去度假好不好?」

「哼!」他才沒那麼容易被打發。

見他仍是板著臉,詹芸喬主動偎進他的懷里,嬌羞地在他耳畔低語。

「不要生氣啦!到時候,等你傷好了,在荅里島看你喜歡怎麼樣都隨便你,這樣可以了吧?」

「你說真的?」他目光灼灼地緊盯她,像是用眼神在月兌她的衣服。

「嗯。」她臉色羞紅地點了點頭,正要起身離開,卻被項羿軍一把抓住,在她的唇上偷了個香。

安撫完項羿軍之後,詹芸喬終于可以專心地工作,只是手里握著鉛筆,粉頰卻不由自主地發燙。

看你喜歡怎麼樣都隨便你……

噢,她怎麼會說出這麼羞人的話呀!

回想起方才項羿軍眼底的曖昧,她忍不住捂住發紅的雙頰,腦中盡是兩人過往的激情片段……

不行!詹芸喬搖了搖頭。

她得快點把腳本寫出來,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只是眼楮盯著雪白的紙張,上頭卻浮現了她和項羿軍在荅里島碧海藍天的白色沙灘上,態意奔跑歡笑的畫面,她痴痴地望著,仿佛嗅到了咸咸的海風,還有屬于荅里島的雞蛋花香氣……

幾個小時之後,項羿軍再度走進書房,瞧見詹芸喬右手手肘支著額頭,靠在工作桌前打盹。

他不自覺地放輕腳步來到她的身旁,瞧見她手邊筆記本上頭畫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符號,看來也只有她本人才明白那些鬼畫符的意思。

再瞥見她眼角底下深深的暗影,項羿軍忍不住一陣心疼。

看來這陣子她為了照顧他而累壞了,而他剛才竟然還跟她鬧脾氣。

拉過一件暖和的毛毯蓋到她的身上,他又坐在她的面前凝望著她恬靜的睡顏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出了書房。

凌晨時分,當詹芸喬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她正疑惑這股香氣是打哪兒飄來的,卻見項羿軍左手端了一碗香噴噴的東西走了進來。

「現在幾點了?」她的腦子仍有些迷糊。

「已經凌晨一點了。肚子餓了吧?我用康寶濃湯煮了雞蓉玉米粥。」

听他這麼一說,詹芸喬的確感覺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不過望著那香氣四溢的雞蓉玉米粥,她心底一陣疑惑。

「這粥是你煮的?」

「是呀。」

「可是你的右手不是骨折了,怎麼還能煮粥?」

聞言,項羿軍臉色一凜,嚴肅地開口道︰「這有什麼難的?這粥是要煮給我心愛的女人吃的,就算今天我斷手斷腳了,也會用嘴扭開瓦斯爐開關,想盡辦法把粥給煮出來的!」

聞言,詹芸喬噗哧一笑。

天呀,好肉麻,真不敢相信項羿軍竟然也會說出這麼肉麻的情話,可是她卻覺得好幸福、好開心,他對她的真心在這句情話里表露無遺。

她拿起湯匙舀起一口冒著熱煙的玉米粥,望著坐在她的對面,穿著一身簡單居家服,卻仍掩不住帥氣的項羿軍,無限幸福的粉紅泡泡在她心中升起。若不是早上還得開會,她還真想拋掉腦中所有理智,直接撲倒這個男人。

「啊,你的戒指呢?」她突然開口。

項羿軍表情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你問這做什麼?」

「你不是要跟我求婚嗎?」

「你肯答應了嗎?」他愣住。

「當然。快點,不然等一下我又要改變注意了。」她催促道。

聞言,項羿軍快速地拉開一旁的抽屜,從里頭挑出寶藍色的絨盒,接著左手再急忙又笨拙地將鑽戒套上她縴細的手指,就怕慢了一秒,小喬又要拒絕他了。

然而詹芸喬卻是從頭到尾笑眯眯地看著他動作不甚流暢地將戒指套在她的指上,沒再縮手拒絕。

套了戒指之後,項羿軍內心激動地抱緊詹芸喬,不敢相信她真的答應嫁給他了。

「是什麼讓你改變心意的?」

詹芸喬側著頭認真思考了好久,最後只回答了一句——

「不告訴你!」

「小喬——」他焦躁地大喊。

然而詹芸喬只是神秘一笑,低頭喝了一口粥,不理會他的懊惱。

其實認真思考起來,她的脾氣太過固執又很倔,雖說兩人交往以來,她都一直讓著項羿軍,但他難道沒有忍讓她的固執跟鑽牛角尖嗎?

既然她個性這麼難纏,他都有勇氣娶她了。她又為什麼會沒有勇氣嫁給他?

原來她對愛情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她不需要什麼不切實際的承諾,也不需要任何昂貴的珠寶華服,只要對方能在她趕稿疲憊醒來的夜里為她煮上一碗熱粥,然後靜靜地陪她閑話家常就好。這樣樸實而又平凡的愛情,才是她渴望的。

不過,她不會讓這男人知道,不然要是讓他發現原來只要一碗熱粥就能搞定她,不吐血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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