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娘子︰七夫之禍 309.飛雪紙鳶[VIP]

作者 ︰ k金女人

闕皓卿深一腳淺一腳的出門,甚至不知道先邁的哪條腿,外面很冷,他胃里是暖的雞湯,出了大門才鑽進轎子,就听從角門往外出的奴才道︰「夫人一大清早去灶房又是熬粥又是炖雞湯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夫人下廚呢。」

「是啊是啊,你沒見呢,夫人大著肚子追雞跑,可嚇壞了于媽媽。」肋

簾子外的小奴問是否起轎,闕皓卿卻是半天沒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發啞的吩咐道︰「去鋪子。」

角門里的于氏眼見闕皓卿的轎子走遠了才轉身回去,直接去回玉蘇的話,玉蘇此時正在屋里調琴,好久沒動已經有些生疏了,于氏左右看沒人才敲門進去。

不見玉蘇抬臉,只看見一雙修長的手指一聲聲的挑著琴弦,她忙低下頭道︰「闕公子已經知道早飯是夫人備的了。」

玉蘇微微點頭,並不做聲。

于氏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公子對夫人真是實心實意的好,夫人為闕公子準備早飯的事您也想著安排人讓闕公子知曉,就是怕闕公子因為小蝶的事對夫人心存芥蒂,那小蝶走失雖不是咱們做的,可也算如了咱們的願,省去那個禍根,夫人和闕公子才妥帖,只公子的好意夫人與闕公子都不知道……,」于氏說著抬眼似無意的環視了一圈玉蘇住客房,嘆道︰「委屈公子了。」鑊

玉蘇手上繼續挑著琴弦,低低的說著,听不出情緒,「我知于媽媽曾是大戶人家的正妻,因遭貼身奴婢設計陷害落得被休的下場,幸得您家姐相救,詐死還生,後您家姐肺癆病故,您引家姐之名存活于世,平生最恨的便是竊玉小人,您深通後宅內少言慎為的道理,是以平素不喜多言,對待夫人更是為之有度,這次若不因為小蝶而想起往日遭人陷害之事也不會如此施為,我亦不會吩咐于媽媽做方才的事。」玉蘇說到這緩緩抬起頭,溫婉清靈的眸子微微一閃,道︰「于媽媽無所求,玉蘇亦無所求,您盡可放心。」

于氏從不知道自己的背影竟會被人查的如此清楚,越听心越抖,直到最後玉蘇說完話她已經後脊背全是冷汗,玉蘇公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些事到底從哪听來的?

她自然是不知道玉蘇的有個‘無所不知’的哥哥,流蘇今日臨出門前特意找了玉蘇,將于氏的情況告訴了玉蘇,玉蘇雖無雄心大志,卻也不是一點就透的,領會之後立即著手辦了,有了于氏出面,省的翡小翠與闕皓卿起疑。

于氏出屋子的時候玉蘇手里的琴也已經調好,撩撥琴弦,聲似流水般從指尖傾瀉而出,雖是用來解悶的,可不覺間竟彈出了幾分哀怨之音,玉蘇沉沉的按住琴弦,坐在琴案前發起呆來。

翡小翠找來的時候正瞧見這副景象,瀟瀟公子白玉佳人,眉間若水唇如紅綃,許是懶得出屋,他今日只將發散了下來系了一根紅繩,紅瑩瑩的穗子夾在發間,微低著頭,幾縷發自滄月色的領口蕩下來,如墨上紅霞,煙波飄渺。

她偷偷的走近,玉蘇失神的望著琴並未察覺,直到翡小翠一只手挑起他的發縷他才吃驚的抬頭,正對上翡小翠一雙狡黠的大眼楮。

「翠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臉對臉的離的太近,翡小翠身上穿的衣裳被仔細燻過香,淡淡的百合清香繚繞在鼻端,玉蘇的臉漸漸紅了。

翡小翠知道他臉皮薄,也不逗他,直起腰松開他的發,輕笑道︰「只怕是進來一只老虎你都不曉得,想什麼想那麼入神?莫不是準備做首曲子。」她模了模那琴,一下就想起是在翡翠府後山河邊,他擺弄的就是這把琴,當時玉蘇說是流蘇送的。

玉蘇見她離了他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對自己永遠只是疼惜和尊重,卻不如與流蘇那樣的親密無間,自然也就沒什麼夫妻情.趣可言。

「翠翠說笑,我哪里會做什麼曲子,不過是閑來無事調調琴罷了。」

「果真是閑來無事嗎?」

玉蘇點頭,「也不是,我給寶寶繡的肚兜還差些火候。」

翡小翠又是無奈又是心疼的嘆口氣,擺擺手道︰「不要老去做那些,眼楮都要累壞了,孩子還沒出世,你連三歲起的肚兜都做了,可是準備把他一生要用的衣裳都做出來嗎?」

玉蘇別的沒听,只那句‘不要老去做那些’將他的心狠狠的刺了一下,顫著嘴唇道︰「玉蘇一無賢才,二無經綸,三無樣貌,四無權勢,只懂那些針針線線的東西,莫不是翠翠連那些東西都看不上眼了?……那,玉蘇真真是無才無德無以討妻主歡心之技了。」

翡小翠聞言愣住了,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溫吞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小男人,看他一張俊顏紅了白,白了紅,緊張的雙眸就要飆淚,嚇的翡小翠立即反過神來站起身,本想安慰幾句或是哄說幾句,只那些隨意說出口的承諾她卻是說不出來了,自從將與那陽光少年夏風習習的記憶封存在心底以後,她再也不想對任何人隨意的說出承諾。

她抿抿嘴唇,忽然對玉蘇道︰「今兒外面飄清雪,雪珠子都朝北飄,北風勁足,不知道有沒有在雪中放紙鳶的,要不,我們去試試!」

玉蘇翕張了一下唇瓣,不知道怎麼應翡小翠了,這時翡小翠又道︰「賢才是皇帝求的,經綸是學子求的,樣貌是老鴇子求的,權勢是小人求的,我向來不稀罕,可只懂針線也不成,我的玉蘇要懂……玩兒,走,咱們玩兒去。」

翡小翠走上前就拉玉蘇的手,把又是怔愣又是驚詫的玉蘇拉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喊道︰「于媽媽,尋一個紙鳶來,我要與玉蘇公子放紙鳶!」

虧了這是京師,吩咐小廝去扎紙鳶的老店去買,一下便買了三個,賣紙鳶的老板還說這個季節放紙鳶的他家主子是頭一人,一來一去用了半個時辰,翡小翠與玉蘇緩步在後庭空曠的院子里走,青石磚面上後薄薄的一層雪,踩上去有些滑,玉蘇擔心她滑倒,漲著勇氣主動牽住了翡小翠的手,柔荑盈盈一握,細軟滑膩的讓人心神為之一蕩,就連掉在臉上的雪花都細細癢癢的像落在了心尖上。

玉蘇只握著她的手,卻始終不敢看她的眼楮,翡小翠將身子貼在他肩膀旁,依偎站慢慢行,雪花飄飄散散,像蜜餞一樣膩在了兩人的臉上、身上、嘴上,化成了一汪甜水。

于氏遠遠看著,接過小廝手里的紙鳶卻不送過去,小廝急了,道︰「于媽媽怎麼還不送過去,別誤了夫人的玩性。」

于氏搖搖頭,仿若自言自語道︰「玉蘇公子常笑,卻不似現在這般抵入心底,還是讓他多笑一刻吧……。」

兩人依偎行走,好一會兒想起要紙鳶才喚于媽媽過去,說起紙鳶對于翡小翠來說倒是奢侈品,前世今生都只是看過沒放過,玉蘇卻說小時候兩人放過,自然而然的笑著回憶起來,極有耐性的教她防線。

從沒想過翩翩飛雪中能看見一只帶著長尾紙鳶的飛舞,雪似下的大了,模糊了兩人的眼楮,彷如太虛般的只見那紙鳶飛起落下,再飛起再落下,心也跟著紙鳶在雪中撒歡。

雪、紙鳶、她和他,彷如一幅畫,永遠定格在了心里。

「哎呀,不好,落到牆外去了!」翡小翠驚呼一聲,拉著玉蘇的手一指。

玉蘇瞧了瞧那面牆,又轉身瞧了瞧後面,兩人這是在後庭,儼然牆後是有人家的,便道︰「一會兒讓小廝過去取。」

翡小翠墊著腳看也真是看不到什麼,只得點頭。

于氏見兩人停下來了才過去,只問夫人怎麼了。

翡小翠半開玩笑道︰「正玩的開心不想就飛入別家院子了,想這紙鳶是有意中人,跑了!」

「哈哈……」

翡小翠話音剛落,就听牆那邊傳來一陣笑聲,只听得道︰「這紙鳶是雪中傳情,不知意中人是哪個啊?」

翡小翠三人嚇了一跳,只知道左鄰的是闈君辰的私宅,右鄰的是個怎麼樣的人家卻不曾打听過,可這般接一個女子的話說想來也是個輕薄之徒,于氏冷哼了一聲,翡小翠 吧 吧眼楮沒接話,余光里玉蘇的臉也已經冷了下來,估計是把牆那面的男子當成獻媚討歡的人了。

這會兒忽又听牆那邊的又一女子道︰「公子請去亭中品茗。」聲音極是細柔溫潤,仿若繾綣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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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一更。

群里的帶蝸牛散步,親,k表示抱歉,今兒有急事,緊趕慢趕這個點更新,k失言了,明天努力,至少八千,親原諒k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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