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瑯雙腳蕩在虎背上,慵懶的伸手撫模白虎的腦袋,「月宮聖地,閑雜人等不得踏入——」
說罷,白虎配合的嘶吼一聲,鳥獸絕跡的地方,它就是雪域之王。
玄天指著她,罵著,「裝神弄鬼!就應該讓你被巨猿抓走吸腦髓!」
話音未落,羽箭瞬間又飛襲過來。
他堪堪側身,那箭竟從他衣服里面貼著肌膚穿透而出。
懇玄天嚇了一頭冷汗,這女人下手真是狠啊!好歹他也是龍斬夜的師弟啊!
葉珈瑯收起弓箭在身後,神色嚴肅,「我的警告帶到,捧舍利與長明燈進月宮的人免死,其他人,踏入半步殺無赦!」
玄天看了眼龍斬夜,對方翻身下馬。
他亦跟著,那丫頭應該不是在耍威風,月宮禁地,擅闖者必死無疑。
龍斬夜親自捧了舍利塔,玄天也跟班一樣的接過長明燈,兩個人此刻全都化成毫無地位的小廝,想想就可笑。言-情+
葉珈瑯看了眼車隊其他人,再度打了個呼哨,天空中拍著翅膀飛來一只火紅色的大鳥盤旋在眾人頭上。
讓「跟著它下山,記得別亂走,雪山底下,其實是個墳場——」她漠聲警告,多少人擅闖雪山,想一窺月宮究竟,可是最終全都葬身在風雪里。
龍斬夜點頭,那些人才轉頭隨著那只火鳥下山去。
葉珈瑯看了眼龍斬夜,他淡漠的看著自己,眸底似乎帶了某種別樣的情愫。
飛翼舌忝著她的手心,她拍拍白虎的腦門,對著兩人淡淡道,「隨我來。」
龍斬夜神色莫名,抬步隨她走入漫天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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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宮干淨的仿若仙境,二十一根白色通天石柱撐起宮殿,白色巨型建築與雪山幾乎融為一體。言-情-小-說-
空氣中漂浮著朦朧的雪霧,可是又沒有雪花落下來,眼前只是一片迷蒙,仿佛步入了環境般虛無縹緲。
空渺的鐘聲一聲聲從最高宮殿傳下來,听起來悠遠又端重。
飛翼落在殿外長階梯上,悄無聲息。
仰頭看著偌大的宮殿,葉珈瑯興奮的抓著飛翼的耳朵,「飛翼,我回家了!」
白虎用碩大的爪子拍拍地面,幾聲嘶吼震動著宮門。
門里傳出斥責聲,「飛翼,你又吵什麼!早跟你說了,姝兒去當皇後了,沒空陪你個小畜生玩了,她……」
「師姐!」葉珈瑯興奮的跳下虎背,提著白袍裙角往巨大宮門跑去,「是我啊,我回來了!」
門里靜了片刻,隨即,鈍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言-情-小-說-
門里兩個穿著雪白素服的女人,都扎著兩個包子一樣的發髻,看著門口的雀躍少女,三個人靜了片刻,頓時撲到一起大聲歡呼。
捏捏葉珈瑯的臉蛋,其中一位擦著眼楮,「我不是做夢,姝兒你不是去當皇後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葉珈瑯吃痛,「哎呦,師姐做夢也不要捏我啊——是我回來了,我不想留在宮里,就回來了!你們和師父都好嗎?」
「師父每天都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眼,她雖然總嫌你煩,可我們知道她最想你。姝兒,快去見見師父,她肯定高興——」
「是啊,沒有你,月宮里好安靜——咦,那位是六王爺嗎?還有一個是誰?」
葉珈瑯這才停止敘舊,看著身後的兩個人。
龍斬夜正盯著她臉上被掐紅的地方,眼楮里的笑意似乎在說,哦,果然,你原先就是個吵人頭疼的小東西……
她在眾人面前,卻忽然不好意思叫他,猶豫了下,只道,「這兩位是來送承光帝的舍利塔與長明燈,正好隨我們去見師父。」
龍斬夜掃了她一眼,眼底帶著冷暗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惹他惱了,這家伙,小氣的要命。
走入月宮大門,又是長長的石階,終于步入大殿,檐角掛著無數的風鈴。
院子里竟然沒有任何冬天的痕跡,殿前開著花,蝴蝶纏繞其間,鈴聲悠遠,仙氣飄飄。
難怪可以養育出葉珈瑯這樣靈氣可愛的女孩,龍斬夜抬頭看著和眾師姐妹嬉戲著的丫頭,她似乎更適合生活在這不染塵埃的地方。
宮里太險惡,險些埋沒了她的天性。
此刻她的笑,他忘了已經多久沒見過。
「殿前喧嘩,成何體統!」
一聲厲喝,所有人一抖。
那聲音似遠似近,威懾異常。
葉珈瑯揚聲道,「師父!是我,姝兒回來了!」
灰白色身影驀地從虛空出現,立在台階頂端。
眉目沉穩,神色寂靜。
那是一張看不出喜怒與年齡的臉,荻夫人,龍斬夜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太緊急,他要護送葉珈瑯即刻回宮,沒有和月宮的人打太多交道便離開。
她身上似乎穿著道袍,可又不像。
隱居久了,總有那麼幾分仙人的味道。
葉珈瑯揉著眼楮跑上台階,「師父……姝兒不孝啊,姝兒回來了!」
那灰白身影想要喝止她守規矩,可是到底只是蹙了蹙眉,任由嬌小少女沖進自己的懷抱。